像洛誠這樣的,完全可以繼續用槍,等到必要的時候再棄槍不用。
當然,也不排除有些人覺得用槍會讓自己分心之類的,不過從實用性的角度來說,完全沒有必要拋棄槍械不用。
反正柳牧是這麼認為的。
「這倒也是,多謝大人提點。」洛誠點點頭,柳牧的話提醒了他,不再依賴於槍械並不意味着就要徹底放棄槍械,該用的時候就要用。
又閒扯了幾句,兩人關上了車門,開始休息,儘管玻璃什麼的都已經碎裂了,但是好歹也可以稍微擋下偶爾吹過的冷風。
沒有了看護的篝火很快就自行熄滅。
黑暗中的狂獵,沒有變成戰鬥一型,連雙眼都是漆黑之色,完全隱秘了起來。
若是仔細看去,根本不會發現這些車子旁邊還有着一隻只小黑狗。
陽光漸漸開始照耀大地,入夜之後的氣溫開始迅速回升。
柳牧和洛誠站在高速公路的邊緣,看着那個小鎮。
旁邊的一些都「明朗」了起來,唯有這個小鎮依然被黑色、濃烈的怨氣所籠罩着,只是比起昨天來,這怨氣似乎減弱了一些。
「我進去了,你在這裏呆着。」柳牧說道,身邊的狂獵變成了戰鬥一型。
「是的,大人。」洛誠點點頭。
這是一開始就商量好的事情,柳牧對於那些鬼體,有着極高的抗性和免疫力,洛誠可沒有,進去了反而沒有什麼作用。
很快,柳牧帶着一群狂獵就跨入到了怨氣的範圍當中。
洛誠也離開了高速公路,走到了相對接近的位置,找了個隱秘的地方,坐了下來,等待着柳牧歸來。
「溫度很低啊。」
走進了小鎮當中,溫度明顯下降得厲害,柳牧自語的時候,講話都吐出了一道白霧。
周圍那濃烈的怨氣,對於他來說沒有什麼作用,換做是普通人,恐怕已經是寸步難行了,只能呆在原地等死了。
不過畢竟不是因為他或者是狂獵而直接出現的恐懼情緒,而是負面情緒集合的怨氣,因此柳牧也無法控制,只能驅散了那些在身體周圍纏繞的怨氣。
那些被他驅散的怨氣,比起籠罩整個小鎮的海量怨氣來說,微不足道。
稍微驅散一下,周圍的又會源源不斷地聚攏過來,重新遮擋住柳牧的視線,兩米之外就是一片漆黑。
這並不是因為失去了光線的產生黑暗,能夠在黑夜視物雙眼並不能發揮作用,柳牧走有些慢,身前的狂獵走在最前面開路,一條尾巴甩動着,時隱時現。
走了約莫半個小時左右,柳牧才回到了原來那棵大樹所在的地方。
那棵大樹早就已經消失不見,地面上則是一個大坑,坑裏面是一大灘暗紅色的鮮血還一點白骨碎片。
坑外一道道裂口朝着四面八方擴散了出去。
「那東西去哪裏了……」柳牧四處掃視了一下,沒有發現那類似於貞子的鬼體的蹤跡。
命令狂獵將一塊碎片送到了手中,柳牧拿在手上看了兩眼,丟到了一邊,朝着最近的房子走了進去。
快速搜尋了一番,沒有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柳牧也不着急,乾脆坐在了房子一樓客廳的凳子上,思考着如果他是不能夠隨意活動的鬼樹人,會把一些珍貴的東西,比如進化石什麼的放在哪裏。
按照一般的邏輯,肯定是放在身邊,至少也是附近。
稍微縮小了一點範圍,柳牧尋找起來的速度就快多了,很快周圍的幾間房子都被他翻了個遍,沒有找到進化石之類的東西,倒是看到了一些不錯的衣服,乾脆塞進了背包當中。
走出了房子,回到了路上,柳牧朝着對面的房子走去。
那扇門自然是擋不住狂獵,走入到了房子當中,柳牧照舊開始搜尋了起來。
上上下下隨意翻找了一下,並沒有發現什麼東西,不過就在柳牧來到了二樓臥室旁邊一個副臥,準備開門的時候,身邊的狂獵突然發出了一聲低吼之聲,猛地撲了過去。
狂獵直接把眼前的門給撞開,只不過沒能影響到門後的躲藏的「東西」。
柳牧開門的手伸出,沒有收回來,冰冷的感覺從手指上蔓延開來,就好像將手指伸入到了冰塊當中那樣。
「……」
柳牧低頭看了看手上掛着的小東西,抬頭看着眼前的房間。
這副臥裏面放着一個小小的單人床,牆上地板上到處都是斑駁的痕跡,原本的色彩早就褪去,不過還是可以看出粉紅的色調,很明顯,這是一個小女孩的房間。
而這個房間的主人——曾經的主人現在正掛在柳牧的手上。
準確一點地說,是她張開嘴巴,死死咬着柳牧的手指,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就好像是在維護自己領地的小野貓一樣。
柳牧把手給舉了起來,仔細端詳着眼前的鬼體。
是的,咬在他手上的自然不可能是活人,這小鎮當中也不可能存在活人。
柳牧的手指暫時也沒有強力到可以讓一個看上去五六歲的小女孩咬着依然可以自由活動的地步。
這鬼體跟柳牧在小鎮所見的鬼都不一樣,沒有扭曲的面孔,也沒有半霧化的身軀。
僅僅從外表上來看,手上這個小女孩跟活人的區別並不算大,無非就是臉色蒼白了一些,身上的衣服顏色稍微有些暗淡。
同時,眼神十分迷惘和懵懂,否則的話,她可不會一直努力咬着柳牧的手指不肯放。
「喂,你能夠聽到我講話嗎?」
柳牧把小女孩舉到自己面前,開口問道。
若說現在這個小鎮裏面還有着可以跟柳牧交流的「人」的話,那麼眼前的小女孩肯定是最後一個。
那個怨氣衝天的鬼,柳牧可不覺得自己能夠跟它好好交流。
「嗚嗚。」
手上的那個小女孩應該是可以聽到柳牧的話,不過她並沒有回答,反而雙手都抓住了柳牧的手臂,小嘴巴咬的更加利用了,發出了含糊不清的聲音。
何奈她只是一個鬼,又遇到了柳牧。
這樣「努力」,最後的結果也只是讓柳牧覺得手臂上也多了一點涼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