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遠縣不算大,所以府衙的佔地面積看起來也很小,玉如嵐和蘇清瑤在門口等了沒多久,慌慌張張的定遠縣縣令就從裏面跑了出來。
定遠縣縣令一聽到衙役提了句玉某人,當即想到的便是玉家皇室中人,玉字乃國姓,普通人是萬萬不敢冒充玉家人的。
他不知道來的人是誰,但還是絲毫不敢怠慢,就連衣服都沒有穿戴整齊,便從房間裏一路跑來。
等他見到站在門口的玉如嵐後,不禁上前行了一個大禮,神色恭敬地問道:「小人是定遠縣的縣令張振海,敢問您是我朝的哪位皇子?」
玉如嵐朝他微微一笑,緩慢地吐出三個字,「玉如嵐。」
張振海大驚,連忙將身子彎的更低,頭上虛汗密佈,「小人不知是玉王爺大駕光臨,懇請王爺恕罪。」
「不知者不罪。」他漫不經心地擺了擺手,「我剛剛讓人傳話給你,說是要領娘子來您府上做客,您不打算歡迎我們進去嗎?」
張振海趕緊搖頭,訕笑道:「王爺屈尊降貴肯來我們這個小地方,那是我們定遠縣的福氣,小人豈會不歡迎?王爺王妃快快請進,小人定會盡地主之誼好好招待您。」
他的話剛說完,玉如嵐的嘴角邊揚起一抹滿意的笑容,反觀蘇清瑤,臉色就沒那麼好看了。
自張振海說完後,他自個兒也琢磨了下,玉王爺還沒有成親呢吧?這玉王妃……是打哪兒來的?
他抬頭看向蘇清瑤,卻見蘇清瑤臉戴面紗,可那雙漂亮的眼眸卻有些熟悉,不由得多嘴了句,「玉王妃……看起來倒是有幾分眼熟……」好像就從哪裏見過一樣。
玉如嵐勾了勾唇,「父皇所下的通緝皇令應該傳到定遠縣了吧?」
張振海心裏一震,瞳孔一縮,難道……「玉王妃是通緝令上的女子,蘇府大小姐蘇清瑤?」
這這這,這位大小姐不是正被皇上漫天通緝嗎?何時竟成了玉王爺的王妃?
如果他沒記得,這兩人還沒有成親啊!
「張縣令不必驚訝。」玉如嵐朝他淡淡一笑,「我已查出父皇中毒一事與瑤兒無關,等回了京,自會請求父皇撤銷通緝皇令。瑤兒雖是我的未婚妻,但在我心裏卻與髮妻無異。我不會在此地待太久,也就無需張縣令好生招待了,我聽說武雲山的山賊已被關押於此,不知張縣令是否方便帶我們去地牢一趟?」
張振海愣愣的聽他說完,忙回神,點了點頭,「王爺要是不嫌棄地牢髒亂,小人自是沒有異議。」
武雲山的山賊被臨時關押此處還不到半個時辰,他雖然驚訝玉如嵐是如何得知的,但到底也不敢詢問出聲。
隨後,張振海領着他們往地牢走去,叫人打開地牢大門,一道極重的潮濕氣息便迎面撲了過來。
玉如嵐臉上笑意未變,抬起腳,抓住蘇清瑤的手緩步走進。
蘇清瑤懊惱地盯着他的背影,她不想跟進來,也對此沒有興趣,這個男人已經很清楚了,怎麼還要強逼着她進來?
不需要回頭,玉如嵐就能想到蘇清瑤臉上是什麼表情,他的嘴角輕輕揚起,一抹溫柔寵溺悄然流瀉。
到了關押朱老大和朱老二的牢房,幾人停下腳步,張振海主動站在一邊,低頭不語。
朱老大腰間中了一箭,箭頭已被取出,包紮手法粗略,卻止住了從裏向外滲出的鮮血。
他一看見有人過來,立馬站起身,暴怒道:「柳文靖呢?叫柳文靖過來見我!」
事到如今,他已經知道了朱老三就是柳文靖,就是遼遠縣官府派來的臥底,但他心有不甘,不想就此敗在一個小小捕快手裏。
玉如嵐輕笑了聲,轉而看向躺在草蓆子上面如死灰的朱老二,嘖嘖笑嘆,「如今武雲山山寨已毀,你已是柳文靖的手下敗將,就算叫他過來又有何用?」
朱老大面色一白,突如其來的打擊令他倒退幾步,不可置信地搖頭,「山寨毀了?」
這麼說,他藏匿的財寶也都被人找出來搬空了?
「毀了啊。」玉如嵐含笑點頭,「讓我一把火給燒了。」
朱老大噗通一聲跪坐在地,那可是他們生活了將近十年的地方啊!
「你……」他雙目赤紅,猙獰地看向玉如嵐,「我與你有何大仇,你為何要放火燒了我的山寨?」
「有何大仇……」玉如嵐低下頭,細細品味這四個字,驀地,他揚臉一笑,「誰讓當初朱老二沒想後果就將我擄劫上山,我與瑤兒本是過路之人,奈何你們非要來招惹我。」所以就莫要怪他心狠手辣了。
「擄你上山?」朱老大瞳孔放大,忽然驚覺這張臉似乎與一個人相似,須臾,朱老大指着玉如嵐,驚叫道:「你是古嵐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