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瑤並未想過有一日蘇舟寧會這麼有骨氣的和顧鴻說話,要不是她不想惹事生非,在蘇舟寧說完這番話後,她絕對會帶頭拍手叫好的。
而顧鴻便以為是因為有玉如嵐在這裏給他撐腰,所以他才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自己。
「既然蘇大人已經做了決定,那左相大人便請回府吧。本王還有兩句話要和蘇大小姐說,你們杵在這裏,要本王怎麼說話?」
顧鴻雖然氣怒難抑,心有不甘,可他深知玉如嵐的脾氣,便只能無可奈何的給玉如嵐行了個禮,隨後重重一甩袖子,對蘇舟寧冷哼一聲,旋即大步離開。
玉如嵐瞧蘇舟寧欲言又止,含笑對他擺擺手,蘇舟寧嘆了口氣,點點頭,帶着徐蘭兒回去了。
幾人一走,蘇清瑤推開玉如嵐的懷抱,看着他道:「這麼晚了,你怎麼過來了?」
玉如嵐眸光鋥亮,獻寶似的從懷裏掏出羊脂白玉手鐲,戴在她的手腕上,笑盈盈的開口:「送你件禮物,你看看喜不喜歡?」
蘇清瑤不喜歡手腕上戴東西,這樣不方便她下毒,於是她想把手鐲從手腕上拿下來,可玉如嵐卻阻止了她的動作。
「這可是我特意從太子皇兄那裏給你要來的,這樣成色好的羊脂白玉並不多見,你就不能體諒我從皇兄那裏要過來的苦心,多戴幾天嗎?」
蘇清瑤伸出手腕,仔細瞧了瞧,發現這鐲子的成色確實極佳,而且她一戴在手腕上,觸感溫涼滑膩。
「還有兩日就是行宮春獵了,好瑤兒,到時候你就戴着我送你的手鐲去參加吧。」
「你這是想讓我顯擺給誰看?」
「怎麼能說是顯擺呢?」玉如嵐撇嘴,「我就是想讓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玉如嵐訂下的未婚妻。」
「可就算不戴這個手鐲,大家也知道啊。」蘇清瑤晃了晃手腕。
玉如嵐嘴角抽了抽,「我就覺得你戴着好看。」
蘇清瑤放下手,走到床邊準備躺下睡覺,「嗯,我可以多戴幾天,那你現在是不是應該回去睡覺了?」
玉如嵐笑嘻嘻的湊上來,「我能不能和你在這裏一起睡?」
蘇清瑤一巴掌拍開他湊過來的俊顏,「回你家去,別賴在我的房間不走。」
玉如嵐癟嘴,往前走了一步,忽然停下來,轉頭看向她,眯了眯眼,「方才你在顧鴻身上下了什麼毒?」
蘇清瑤把被子蓋在身上,聽到這話,轉過臉,微微勾唇,「日後你不就知道了?」
為了多折磨顧鴻一段時間,她在顧鴻身上下得可是一種慢性毒藥,本以為這件事沒有人能夠發覺,想不到最後還是沒能逃過玉如嵐的眼睛。<>
玉如嵐挑了挑眉,語氣里略帶幾分寵溺,「在我和父皇沒對他出手之前,你可千萬不要把人玩死了。」
「放心吧,我有分寸的。」蘇清瑤對他擺擺手,睏倦的打了個哈欠。
玉如嵐彎下腰,在她頰邊快速親了下,身影一閃,瞬間離開了蘇府。
翌日,蘇舟寧吩咐幾名小廝把蘇雨柔送去莊子,哪知在半路,蘇雨柔卻讓顧鴻的人給帶走了。
那幾名小廝不是相府奴僕的對手,只能看着蘇雨柔跟着相府奴僕離開,驚慌過後,他們趕緊回府稟告蘇舟寧。
據說顧鴻今日告假沒有上朝,許是他不想和玉如嵐碰面,也可能是因為他一夜沒睡精力不足。
幾名小廝把蘇雨柔被帶走的經過告訴了剛下朝回來的蘇舟寧後,蘇舟寧忿然握拳,便想去左相府找顧鴻理論要人。
但當他來到相府大門,竟被守門的僕人給攔住了,府里的人沒有不認識蘇舟寧的,可今兒個顧鴻下了令,明令禁止蘇舟寧入內,所以他們也是聽從吩咐辦事,在看向蘇舟寧的時候還一臉愧疚。
他們不知道這位姑爺和相爺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他們知道相爺從半夜回來後就氣得砸了書房,之後一宿沒睡覺。他們猜測,或許相爺生氣和這位姑爺有關,否則相爺也不會下令不讓蘇舟寧進府了。
蘇舟寧被攔在門外,頓時火冒三丈,但又不能發作,因為他很清楚這是顧鴻對他的報復。他死死咬住牙根,看也不再看相府大門一眼,轉身回了蘇府。
蘇清瑤在得知這件事後,找來幾個能說會道的小廝,讓他們專門在酒館茶寮放出蘇府姨娘殺人被押入大理寺與她對蘇舟寧下春藥的消息,這消息一經傳出,京城裏的百姓全都在議論這件事情。
沒過多久,這兩件事兒又傳進了京城高門貴族中,他們忽然明白了,為何左相今兒個沒來上朝,敢情是他女兒做出了這麼丟人的事情,他還哪有老臉來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