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時之前,蘇清瑤回了蘇府。
朱子昕還在蘇府里溜達,一看見蘇清瑤,連忙跳了過來。
「瑤瑤,明天你有什麼打算?」
她是一個閒不住的人,如果讓她留在府里哪兒也不去,她肯定受不了。
「你想出去走走?」蘇清瑤揚眉反問。
「當然啦,我想逛逛北蜀的京城。」
來了這麼久,她還沒仔細走過京城那條主街呢。聽說主街上有不少小吃,她真想去嘗一嘗。
「那我明天叫姬明歌帶你去。」
「那你呢?」
「我……還有別的事,暫時不能陪你。」
「好吧。」朱子昕略帶些失望的點點頭。
第二天一早,蘇清瑤帶上朱子昕去了銀羽齋。而因為銀羽齋里又出了不少新的款式,所以朱子昕在看見這些衣服後就開始走不動道了。
女人愛美是天性,喜歡漂亮衣服更是與生俱來的,沒有幾個女人在看見喜歡的衣服面前還能移開目光。
自然,蘇清瑤說了什麼她都沒有聽見。
蘇清瑤把朱子昕留在前堂觀賞衣服,她則去了後院,想着這個時間姬明歌應該是還沒有起床,或許她可以把姬明歌從床上拖下來,畢竟以前她有這樣做過。
但等她到了院子裏,卻聽見房間裏面傳出了女人的聲音。
那女人的聲音很魅,聽起來就像是……水姐姐?
不會吧!水水在姬明歌房裏?
頓時,蘇清瑤往後退了一步,猶豫着要不要進去了。
如果在這種時候進去打擾兩個人好事的話,水姐姐會恨死她的。
她不想和飛花樓槓上,所以她還是……
蘇清瑤轉過身,腳步還沒往前邁,一扇窗子就被推開了。
「蘇大姑娘,既然來都來了,幹嘛走啊?」
蘇清瑤轉過身,瞥着姬明歌,又往後退了一步,「你房裏有人,我現在進來不方便吧?」
「怎麼會不方便?進來進來。」姬明歌甩開水魅兒,對蘇清瑤招招手。
蘇清瑤狐疑地抬起腳,往房裏走去。
進了房間,她看見水魅兒可憐兮兮的拽住姬明歌的衣角,而姬明歌剛剛起床,身上穿的是白色的裏衣,如果拽掉裏衣,就能看到一大片光潔的胸膛。<>
「水姐姐。」
她先跟水魅兒打招呼。
可是,水魅兒沒有回她。
她訝異地又說了一遍,「水姐姐。」
水魅兒只是好奇的看了她一眼,依舊沒說話。
姬明歌再次揮開水魅兒,來到蘇清瑤身邊,抿唇道:「她失憶了,就知道黏着我!」
「她怎麼會失憶?」
姬明歌嗤了一聲,「她失憶的原因我在回京後才調查出來,還記得我們從她手裏要走了留香的證據吧?原來那天我給她下了藥後,那些人闖進了男憐館,不由分說的砍殺了不少男寵,是那個掌柜把她送走的,但也沒逃過被人追殺的命運。」
以至於後來,他在京外看見了身受重傷的水魅兒。
蘇清瑤愧疚地摸了摸鼻子,「這樣說來,是咱倆害了她。」
如果她沒給姬明歌迷藥,姬明歌沒有對水魅兒下迷藥,以水魅兒的身手,不會受到一點傷的。
姬明歌再次拉開湊上來的水魅兒,將她按在椅子上坐好。
「是嘍,所以為了彌補咱倆的過錯,我把她送回京城醫治,可惜還是治不好她的失憶。」
「玉如嵐能治,你要是願意拉下臉,可以去求他。」
玉如嵐撇了撇嘴,「小爺我是個有骨氣的,幹嘛為了這女人去求那個男人?她沒死就足夠了,失憶不治了也沒關係。」
蘇清瑤笑而不語。
看來姬明歌很喜歡現在失憶的水魅兒啊。不然,他怎麼會起了不想讓水魅兒想起一切的念頭?
可是,水魅兒是飛花樓的樓主,她總歸要記起一切的,所以姬明歌的生活也安穩不了多久的。
看水魅兒現在這個模樣,倒是很聽姬明歌的話。
這一點,讓蘇清瑤大感意外。
「老闆,我先把她送回去,你有事的話就這裏等我。」
蘇清瑤攔住他,「我今天來只是想把朱子昕託付給你,你帶她玩一天,今天我要去玉王府陪玉如嵐。」
姬明歌輕哼,「那個男人有什麼好陪的?我和朱子昕天生不對付,你別把她委託給我,我不樂意帶她玩。<>」
「怎麼跟個孩子似得!」
蘇清瑤搖了搖頭,「我出銀子,你帶她在京城逛逛吧,先預支五百兩,如果還有剩,就都歸你了。」
「那我現在去找她。」
姬明歌拒絕的快,轉變的也快。只要有銀子,沒有什麼是他不願意做的。
「她就在前堂,要是看中了哪件衣服就給她,當是我送的吧。你也不用把水姐姐送走了,可以帶上水姐姐一起。」
姬明歌嗤笑,「今兒個你倒是大方!」
她嘆氣,「她來了北蜀,我也不能讓她白來。興許過些日子皇上就讓她回去了,你帶她好好逛逛,權當是盡地主之誼了。」
「我知道了。」
「嗯,那我先走了。」
蘇清瑤準備離開,忽然想到一件事,就又說:「純兒呢?」
「她呀!」姬明歌想了想,「應該是已經走了,昨晚我去客房找她她不在,今早聽小廝說她也沒回來,所以我覺得她可能是已經回去了。」
蘇清瑤斂下眸,「有事就來找我,我走了。」
姬明歌對她揮揮手,她站在院子裏,掃了四周一眼,出了銀羽齋。
王府內,主事的就只有一個葉管家在,葉管家迎上蘇清瑤,邀請她去玉如嵐的房間先等着。
「大小姐,王爺上朝去還沒有回來,估計要一個時辰左右,你要不在王爺房間等等?」
蘇清瑤嗯了一聲,去了玉如嵐的房間。
她獨自在房間裏做了一會兒,覺得甚是無聊,便走出了房間,來到牆頭,縱身一躍,跳過了牆頭。
太子府內,她旁若無人的穿過後花園,來到玉如歌的房間,推開一側窗子,她竟然看到了夏侯純坐在床邊。
她站在窗外,沒有打擾裏面人獨訴衷腸。
房內,那張嬌美的臉上帶着濃濃的不舍與痴情,她的手指在玉如歌臉上徘徊,須臾,夏侯純彎下身,將唇印在他眉間,彎唇淺笑,「玉哥哥,我要回去了,可能我這一走,我們就再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