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箭的力道不小,看樣子也只是針對玉如嵐來的,蘇清瑤心疼地看着他受傷的臉頰,眸中遽然湧起一股怒火。om
敢當着她的面傷她的男人?
來者是誰?是不是嫌命太長了!
來人並未現身,但玉如嵐基本上已是心中有數了。
除了那個人,還有誰會在這個時候對他放冷箭?
那人,可是到現在還沒有出現呢。
他不出現,卻不代表玉如嵐沒有查出他在什麼地方。
能夠躲過行宮侍衛的層層排查,他也就只有藏在行林里最為保險了。
所以,這也是玉如嵐今日會跟蘇清瑤來行林的原因。
因為玉如嵐知道他也在行林里。
蘇清瑤從懷中掏出手帕,擦掉玉如嵐臉上的血痕,朝他伸手問:「藥呢?」
玉如嵐勾唇一笑,不緊不慢地道:「只是一點小傷,不必這麼緊張。」
「小傷?」蘇清瑤聲音一尖,「萬一留下疤痕了怎麼辦?」
玉如嵐握住她的手,將她帶進懷裏,聲音輕輕淺淺,「即便是留下疤痕也無所謂,左右你要嫁給我了。除了你,這張臉也不必去魅惑別人了。」
蘇清瑤氣憤地懟了他一下,從他身上摸出一個瓷瓶,打開聞了聞,確定這可以治療他臉上的傷,便用指尖蘸了一點,親自給他上藥。
玉如嵐眸底湧起滿足的笑意,這點小傷能換來瑤兒的心疼,他傷得很值。
只不過
「北宮少主,你是打算一直藏在樹上當個施放冷箭的小人嗎?」
蘇清瑤手指一頓,北宮少主?
玉如嵐的意思是,對他放箭的人是北宮濯月?
這個人
忽然,蘇清瑤腦中靈光一閃,想起北宮濯月相助玉如月玉如故進了行宮,但那些侍衛到現在還沒有人找到北宮濯月人在何處,敢情他一直藏在行林,所以那些侍衛沒能找出他的所在。
行林地大,野獸繁多,一不小心就不葬身野獸腹中,因此他們都沒有想過北宮濯月會在這裏。
給玉如嵐上完了藥,蘇清瑤放下手,緩緩轉過身,便看見一襲白衣的俊美少年施施然從樹上飛身而落。
足尖輕點地面,北宮濯月又往前慢走了兩步,拿着弓箭的手負立身後,他挑起那雙多情的桃花眸,眸中滿是寒涼之色。<>
「玉王爺,你早知道我在行林?」
玉如嵐將蘇清瑤拽到身後,高大欣長的身影將她完全擋住,不給北宮濯月半分能夠窺探的機會。
「若不逼你現身,父皇怎知江湖泰斗北宮堡竟在暗中相助我六皇兄?」
所以
北宮濯月大掌緊捏,俊美的容顏上多了一絲暗沉,剛剛玉如嵐親吻蘇清瑤不過是為了逼他現身?
而他,竟傻傻的中了玉如嵐的計!
「知道又如何?」北宮濯月冷笑,「我北宮堡在江湖上享有盛譽,即便皇上知道我與六皇子的關係,也不敢真正拿我怎樣!以北蜀國現在的兵力,當真要挑起江湖與朝廷的爭鬥?」
玉如嵐挑了挑眉,唇角勾起的寒意宛若臘月冰雪。
北宮濯月這是在挑釁?
不過,三皇兄剛從邊疆回來沒多久,現在正是北蜀國需要整頓的時候,若在此時與北宮堡對立,那是極不明智的。
北宮濯月依仗的便是北宮堡在江湖上擁有一呼百應的權利,再者許多江湖人早便對朝廷有了反心,若他們在此時挑起事端,便會使得北蜀國陷入內憂外患之中。
到時候,最受苦的便是北蜀國的老百姓了。
「北宮少主,你還真是自信啊!你當本王會任你在行宮來去自如?」
上一回沒能要了北宮濯月的命,這一回,玉如嵐便不會放過他了。
就算他不能殺了北宮濯月,起碼也要北宮濯月多吃些苦頭!
對付情敵,玉如嵐是不會心慈手軟的。
北宮濯月冷冷一哼,「玉王爺敢殺我嗎?」
「殺你?」玉如嵐眸底迅速閃過一道寒芒,「如若這麼輕易就讓你死了,那還有什麼意思?」
北宮濯月嗤笑,根本不把玉如嵐的威脅放在心上。
他看向蘇清瑤,但蘇清瑤看着他的目光里滿是清冷,她彎了彎唇,唇角笑意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北宮濯月,想好要怎麼還這一箭了嗎?」
北宮濯月微怔,「蘇清瑤,你」竟這般向着玉如嵐?
他只射了玉如嵐一箭,可上回上回玉如嵐折磨得他躺在床上近一個月不能下床!
「我日後是要嫁進玉王府的,玉如嵐將會是我朝夕相對的夫君,如若他臉上留下了疤痕,那我看着他臉上的疤便會想起今日之事。<>你也知道我最是瑕疵必報,所以你說這筆賬我是不是該替我未來的夫君討要回來?」
朝夕相對,未來的夫君?
這話宛若晴天霹靂,北宮濯月大為受傷的向後退了一大步,神情痛苦的望着那仿佛變了個人的蘇清瑤。
她明知道他喜歡她,又怎能說這樣的話來傷他的心?
莫非她此生真的非玉如嵐不嫁了?
可明明是他先遇到她的!除了他,她怎能嫁給別人?
「蘇清瑤,我說過我會娶你的。」
「我有答應嫁給你嗎?」蘇清瑤斜了他一眼,這男人院子裏的女人何其多?只怕數到晚上也數不過來!
「所以你當真要嫁給他?」
北宮濯月的聲音極低,極沉,還帶着幾分無法預知的危險與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