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說最值得懷疑的人藏在我的指揮部內?」
傅宜生怎麼也不敢相信他的指揮部內會潛伏着這麼大一個隱患,這麼長時間了他竟然什麼都沒有發現。
其實這也不能怪傅宜生,因為他們是衝着太行山和廖凡來的,原本他們跟太行山沒有太多的交集,現在他們很可能要歸太行山管轄,這引起了很多一部分人的反感。尤其是在第七集團軍當中存在不少晉綏軍的舊部,晉綏軍就是因為廖凡的出現而消失。
晉綏軍的舊部加上第七集團軍當中對太行山牴觸的人一合計,乾脆聯合起來,先把第七集團軍跟太行山的關係搞僵硬了,讓太行山在第七集團軍的中的工作執行不下去。
「這也只是我的推測,當然也有可能是其他的軍長和軍參謀長等人,畢竟我們也沒有證據!」
唐繼科要是有證據早就拿出來給傅宜生看,讓傅宜生來抓人了,但是他現在告訴傅宜生的一切都只是推斷而已,尤其是在懷疑第七集團軍高層人員,這可不是一個普通的事件。
「我清楚了!」
傅宜生明白唐繼科的用意,一是告訴他小心防備他指揮部內的人員,二是唐繼科在告訴他這件事情很可能涉及到他身邊的親信,希望傅宜生到時候不要手下留情。
發生的這件事情已經觸碰到了傅宜生的底線,即便是有人求情,他的傅宜生也不會手下留情的,因為這涉及到國家前途,誰在阻礙國家向前進步,就是在與整個國家百姓為敵,他傅宜生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在得知是自己內部的人搞事情之後,傅宜生心情沉重,儘管他早已經做好了準備,認為這件事情跟原本的額晉綏軍舊部有非常大關係,最多也就是牽扯上幾個團長和師長的事情,但是現在事情已經出乎他的預料,也就是說,這件事情很可能會斬掉他的一條臂膀。
「長痛不如短痛!」
傅宜生下定了決心,只要有了證據,無論牽扯到是誰,他一定不會手下留情。
夜幕悄悄的降臨,寂靜的夜空中偶爾傳來幾聲狗吠和不安寧的鳥鳴,似乎是某隻夜行性動物襲擊了某個鳥巢,才引起了寂靜夜晚中的波瀾。
夜色如墨,漆黑不見五指,軍營內早已經吹了熄燈號,勞累了一天的士兵也進入了夢鄉。巡邏的士兵留下背影,站崗的戰士打着呵欠,似乎今晚跟往常一樣會是一個祥和的夜晚。
然而在包頭一個小院子內,透過窗戶紙可以清楚地看到房間內有幾個黑影,他們說話的聲音小,在外邊根本聽不到他們在商量什麼,不過從他們倒影在窗戶上的影子上來看,這幾個人都很焦急。
「他們明天有非常大的機會醒過來,那個時候,我們這些人只有死路一條!」
如果有人趴在窗戶外聽的話,說話的這個人聲音非常熟悉。
「那能怎麼辦?我不如今天晚上收拾一下東西就逃吧?」
「逃?我們能夠逃到哪兒去?東窗事發,全國的軍隊都會緝捕我們,你能逃到哪兒去?」
「我們可以逃到國外去,去蘇聯,蘇聯現在不是跟太行山之間有嫌隙嗎?我們逃到蘇聯去,相信蘇聯人也很歡迎我們!」
在場的軍銜最小的也是一個少將,他們手中掌握着個非常重要的軍事機密,如果逃到蘇聯肯定會將第七集團軍的部署給泄露。
「不行,你們相當叛國賊,背着一輩子的罪名客死他鄉嗎?」
「怎麼不行,我寧願屈辱的活着,也不願意就這樣死了,閻老西倒是英勇就義了,結果怎麼樣?他不是照樣背着罪名嗎?老子要是想死,當初也就跟着閻老西去了,我就是想為了活着!」
「你敢,老子現在就槍斃了你這個賣國賊!」
「你有本事現在就槍斃我,老子死了,明天所有的事情都會敗露,我不活了,你也別想活!」
雙方爭吵不休,因為留給他們最後的機會只剩下了今天晚上的時間,如果他們再不想辦法,明年的明天就是他們這些人的忌日,有沒有人給他們散個紙錢都說不準。
「行了,這個時間你們還有心思吵架,我們當務之急就是趕緊商量出一個辦法來,我們都要活着,不能讓人抓住任何把柄!」一個中將站出來勸說兩個人冷靜下來,趕緊想辦法,現在他們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我的意見是殺,組織人手進醫院把還活着的那兩個士兵給殺了!」剛剛爭吵着要拿槍的人說。
「殺?說的容易,醫院內外都有巡邏的士兵還有站崗的,還沒等殺了他們,我們的人就被抓住了!」
「我也認為應該殺了他們,今天晚上我們還有動手的機會,等明天醒過來,太行山的人肯定會對他們第一時間進行審問,那個時候就晚了,至於巡邏隊,我們有的是辦法可以將他們調開!」
「萬一我們的人被抓了怎麼辦?到時候我們還不是一樣被供出來?」
「找一個最可靠的人,給他準備一粒藥丸,然後我們再安排幾個神槍手在醫院周邊最高處盯着他,一個活口都不能留!」
他們這些人中軍銜最小的一個是少將,如果在部隊中沒有幾個特別忠於自己的人手,在部隊中他算是白混了。
「好,就按照這個辦法做,記住了,事情沒到最後一刻我們都不能鬆口,否則我們就是把脖子伸出去讓別人砍!」
在場上的所有人只不過是因為有共同的利益才聚集在一起謀事,一旦遇到困難,這些人就是一盤散沙,樹倒猢猻散算是好結果,如果有人頂不住壓力,直接跑到傅宜生那邊把他們這些都舉報出來,然後讓傅宜生寬容他,那麼真的就是遇到豬一樣的隊友了。
「不行!今天晚上我們誰都不能離開這兒,除非事情有了結果!人手由我安排!」
「人手你安排沒問題,可是你憑什麼軟禁我們?好歹我在第七集團軍中也算是一個軍長,誰敢軟禁老子?」一個中將不服。
「我不是軟禁你們,今天晚上是最關鍵的一晚上,我怕有人出了這個門口直接去指揮部,將我們給供出來!我也是為了我們的安全考慮!」
誰也不敢保證他們當中會有人出了這個門口就去舉報他們。
「好,我同意留在這兒!」
雖然有兩個人一直鬧着要回去,但是門口有兩個士兵早已經架好了槍頂在門口,誰也離不開房子半步。
「都老老實實的待在這兒,我也不想為難你們,只要天亮,不管事情有沒有結果,我都會放你們離開!你去安排幾個人,然後協助他們進入醫院!」一個中將對跟隨自己來的士兵下命令。
一切安排妥當,他們這些人只能在這兒等待着結果。
唐繼科他卻坐不住了,他在自己的住處來回踱步,因為事情已經過去兩天了,對手還沒有行動,他不確定自己的計劃是不是已經出問題了,而且事情一旦拖延久了,對方肯定能夠識破唐繼科佈置的這個局。
「處長,還不睡呢?」
「睡不着!你快去睡吧,不用在這兒陪着我!如果明天他們還不行動,我們只能再想別的辦法了!」
本來在這件事情中,唐繼科他們一直處於被動的狀態,好不容易布好了一個局等着對方進入陷阱,可是對方卻遲遲不肯行動。
如果他們這次不抓住機會,接下來對方的行動將會越來越小心,恐怕唐繼科很難完整這次任務,找出真正的幕後兇手。
但是老天爺終究是站在正義的這一方,對手也並不神,總有豬一樣的隊友。
黑夜中兩個身影非常順利的避開了巡邏隊進入了醫院,他們並沒有蒙着面,而是光明正大的向唐繼科他們安排的病房走去。
「你們兩個是什麼人?」在病房門口站崗的兩個戰士攔住了他們去路。
「我們是司令部的,傅司令安排我們過來看看這兩個傷員!」一個士兵不自然的說。
「人手是我們看管的,沒有我們處長的命令,誰都不能探視傷員,趕緊離開!」
站崗的士兵是來自太行山的訓練人員,在兩個士兵靠近他們的時候,他們就開始警覺,因為深更半夜的來探視傷員,即便是有命令也應該是這個時候來。
兩個前來探視的士兵本來就心虛,但是他們知道必須要完成上邊交給的任務,否則死的不只是他們自己的,而且還有他們的家人。
「動手!」
然而他們的速度再快,怎麼能夠快的過太行山那些從戰場上下來的老兵,而且他們在此處站崗本來就對陌生人異常的警覺,站崗的時候手一直壓在槍柄上,還沒等對方把槍拔出來,太行山的士兵已經將槍口頂在了對方的腦門上。
「早就防着你們了,沒想到竟然會安排這麼兩個小嘍囉來!看來我們處長高看你們!把他們的槍下了,綁起來!」
然而就在他們要動手的時候,遠出傳來了兩聲槍響。
「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