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帶我見見你們陳將軍?」廖凡沒想到自己誤打誤撞竟然進了陳誠的府邸,當年在淞滬戰場上,他可是陳誠手底下的士兵。
班長雖然是好人,但絕對不是爛好人,他平時都見不到陳誠,何況帶一個陌生人去見陳誠:「你以為陳將軍是大街上的平頭老百姓,你想見就能見的,趕緊吃了趕緊走。」班長開始往外攆人。
「兄弟你先聽我說,當年我曾跟隨陳將軍一起在淞滬戰場上打過日本人,是陳師長的老部下,只希望你去通報一聲,讓我見一面陳師長。」廖凡既然來到了陳誠的府邸,他必須要見一面陳誠,而且他哥的事情說不定陳誠能夠幫上很大的忙。
「你在上海打過日本人?」班長不敢相信的看着廖凡,「既然你是一個老兵,為什麼現在會變成這個樣子。」
廖凡根本不想把自己的身份透露出去,可是看着現在的狀況,要是不把自己的身份暴露出來,他很難獲得面前這個班長的信任。可是他說出了自己的身份來這個班長未必會相信。
「我是朱師長的警衛員,後來跟朱師長失散了,我是混在難民中才逃出來的。」廖凡一副經受過千難萬阻的樣子,想博取班長的同情。
班長的果然鬆動了:「看來你也不容易,可是我們也不能就這樣帶着你去見陳將軍,即便是你有再多的苦這也不是見陳將軍的理由,這樣吧,這是我這個月的軍餉,我都給你了。」班長從自己的口袋中掏他這個月的軍餉硬要塞給廖凡。
廖凡本以為班長要鬆口,帶他去看見他們的長官。可是看着班長手中的這十幾張毛票,廖凡臉立刻黑了,這還真把他當成叫花子,誰不知道現在外邊的物價一天比一天漲的厲害,就這些錢還不夠買一個包子的。
既然軟的不行,廖凡乾脆就來的硬的,趁着班長往他手裏塞錢的功夫,廖凡一個擒拿,把班長那個的胳膊扭到了身後,從他腰間掏出他的配槍,指着他的腦袋:「你最好老老實實的,我看你人不錯我不想為難你,只要見到陳將軍,我會放開你的。」
這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兩個士兵匆忙間舉起自己的槍,指着廖凡:「把槍放下,放開我們班長!」
「你們兩個的槍子彈還沒上膛,保險也沒打開,難道陳將軍府邸的衛兵就這麼鬆懈嗎?」廖凡看着面前兩個士兵手忙腳亂的,有點大失所望。
聽到室內吵鬧,幾個在外邊站崗的士兵也沖了進來,廖凡為了不讓這些人在慌張之中造成槍走火,只好用班長的身體擋住他,然後退到牆角,儘可能的用房間裏的東西擋住自己的身體。這些士兵也太不專業了,萬一槍走了火,步槍這個距離上的穿透力,至少能穿過三個人的身體,廖凡可不想當冤大頭,冤死在這幫人的槍下。
「你們別在再往前走了,」廖凡面對小鬼子的時候都沒有這麼害怕過,面對這些人卻害怕了,誰知道他們會不會走火,「去把你們的長官叫來,我要見你們的長官。」
一個士兵看了看自己的同伴,然後離開了,這些士兵可沒有見陳誠的權利,他只能把這件事情報告給他們連長,然後通過他們連長再向上報告。
不一會兒,一個軍官走進了房間,他本想通過談判,答應廖凡的要求,讓廖凡屈服,可是這個世界上想讓廖凡屈服的人還真的就沒有幾個。在經過鬥智鬥勇之後,這個連長終於敗下陣來,也成了廖凡手中的人質,此時廖凡竟然有兩個人質。
周圍的士兵見到廖凡伸手如此不凡,知道他們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把廖凡怎麼樣,只能乖乖的再去搬救兵。事情越鬧越大,整個房間已經被一個連的士兵團團圍住,連一隻鳥都飛不過去。
「陳將軍怎麼會養你們這麼一批廢物,隨便找幾個從戰場上下來的老兵也比你們強,你看看你的手下拿槍的姿勢,跟土匪沒什麼兩樣。」廖凡等着也是等着,不斷調侃着負責巡邏的連長。
連長也是很冤枉,自己就是一個負責在陳誠府邸巡邏的連長,重慶的治安巡邏本來就很強,他們這些人平時也就是防防小偷,維護維護大院的治安,再就是給府邸里搬搬沉重的東西,誰能想到你這麼變態,不僅功夫不錯,甚至是智商都比他們高。
「我說你們站崗的弟兄,你們舉着槍都這麼長時間了,不累嗎?」廖凡調侃完連長,開始調侃士兵,因為他看到幾個士兵拿槍的姿勢分明是累了想休息。
士兵聽到廖凡的話,立刻調整了自己的姿勢,想讓自己看到有軍人威嚴的樣子。
「累了就休息一下,你們這樣拿着槍,容易走火,打死了我不要緊,要是你們的長官受了傷,這件事情可就大發了。」廖凡說。
周圍的士兵被廖凡調侃的真的是無地自容,他們平時就疏於訓練,再加上陳誠府邸的伙食還不錯,空閒的時候除了打牌賭博,就是喝酒了,當然下樑不正,上樑肯定好不到哪兒去。陳誠倒是知道這些人的本事,但是用這些人只是為了防止小偷小摸,所以陳誠的核心護衛可是都經過層層篩選,經過精心挑選之後,才能跟隨在陳誠的身邊。
「怎麼回事兒?」一個威嚴的聲音在屋外響起,他是陳誠的親衛。
「哥們兒,來屋裏談,外邊冷,還有讓外邊的戰士都撤了吧,他們站在那兒,我緊張的不行,怕槍走火。」廖凡聽到屋外的人說話,心想終於肯定有人來了。
陳誠的親衛很年輕,比廖凡大不了多少,是一名從戰場上下來的老兵,後來又經過特殊訓練,因為心裏和軍事素質過硬,才被陳誠挑中。
「你是什麼人?竟然有這麼大的膽子闖進府邸,還挾持我們的人。」陳誠的親衛很從容的找了一把椅子,坐在廖凡的對面,死死的盯着廖凡。
廖凡看着陳誠親衛的眼睛,知道這才是正主。
「我曾經是陳長官的一個部下,這次來重慶有要事相商,還望兄弟行個方便,告訴陳長官,有舊人想與他見一面。」廖凡依然躲在人質的身後,他可不想在這種老兵的面前露出自己的半個身子,這麼近的距離,這種老兵只要一槍就足夠讓廖凡的威脅消失。
「哦?那你也好說明一下身份,我不能讓陳將軍自己來猜你的身份吧。」
廖凡沉默了一會兒,反正見了陳誠,他也要把身份說出去,乾脆痛痛快快的亮出身份來,省的大家相互猜謎語:「原朱師長部下廖凡,現任第七集團軍獨立三十三師師長。」
「你是獨立三十三師的師長廖凡?」陳誠的親衛顯然聽說過廖凡。
「如假包換!」
「獨立三十三師不是駐紮在太行山嗎?怎麼會出現在重慶?」親衛雖然感到驚訝,但是他忘不了自己的職責,他是來搞清楚狀況的。
「你以為我想來嗎?還不是被重慶的某些人給逼的沒辦法了,廢話不多說,我要見你們陳將軍,給句痛快話,見還是不見!」
「要見不是不可以,但是我的確保你身上沒有能夠威脅陳將軍的任何武器,萬一你是假冒的,我不得不為陳將軍的個人安全考慮。」親衛考慮的更多的是陳誠的安全,陳誠可不是普普通通的軍官,蔣委員長可是對他非常信任,在重慶是數的着的人物。
「我不需要你搜身,而且剛剛這位班長已經讓他的部下對我搜身了,你只要把我的身份報告給陳將軍就好了,至於陳將軍見不見我,讓他自己決定。」廖凡可不想放掉手中的這兩個人質,這是他的退路。
聽完廖凡手中的話,人質班長使勁的沖陳誠的親衛點頭,表示自己剛剛自己確實搜過了。
「只要你把他們放了,我現在就帶你去見陳將軍。」
「兄弟,咱兩個都是聰明人,別兜圈子了,你覺的跟我廢話有用嗎?要想讓我放掉他們只要你跟陳誠將軍通一個電話就好了。」廖凡說。
陳誠的親衛坐在椅子上,仔細考慮了一會兒,對身邊的一個士兵吩咐道:「叫通訊兵把電話線接到這兒來,我要跟陳將軍通電話。」
幾分鐘之後,電話邊接進了房間,親衛主動撥通了陳誠的電話。
「陳將軍,我是懷元亮……」懷元亮把事情原原本向陳誠報告了這邊的情況。
「把電話給他,我要親自跟通話。」電話的另一頭傳來一個聲音。
懷元亮把電話交給一個士兵讓他把電話給廖凡拿過去。
廖凡將信將疑的接過電話:「你是陳誠嗎?別隨便找一個人來忽悠我,要是敢忽悠我,小心老子踹你屁股。」廖凡也不確定懷元亮是不是隨便就打通了一個號碼來忽悠他。
「我是不是陳誠,你自己判斷,我現在命令你把槍放下,然後讓懷元亮帶你來見我。」電話另一頭的聲音中透着一股威嚴,說完就把電話給掛了。
懷元亮看着廖凡輕蔑的一笑:「你是第一個敢跟陳將軍這麼說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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