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營長,你們營負責營地周圍的警戒和巡邏,我們初來乍到,千萬不能大意了。」李為民並沒有今天特殊的天氣而放鬆警惕。
「二營長和三營長讓戰士們今天晚上堅持一下,不准生火,如果晚上實在是太冷了就讓戰士們擠擠,你們兩個也堅持一下,別讓戰士們睡的太死,這種溫度下,很容易出現非戰鬥減員,現在我們不能減少一個戰鬥力。」李為民嘴中不斷哈出水霧,發出一道道命令。
「團長,我們巡邏的時候抓了三個人,他們鬼鬼祟祟的,想要靠近我們的駐地,我們還從他們身上搜出了槍。」幾個戰士把郭景雲三個人拉過來,把槍放到了李為民面前。
李為民拿起桌子上的槍,在手中掂了掂:「勃朗寧,槍不錯,還有手電筒,這可都是好東西,你們什麼人從哪來?」
「我要見你們陳師長,見了你們的長官,我自然會說成清楚一切的。」郭景雲被人綁了,心中很不服氣。
「我就是這兒的最高指揮官了,有事情跟我說就好了。」
「哼!就你,一個小小的團長,能做的了什麼主,我要見你們陳師長,我可跟你們八路軍陳師長是舊相識。」郭景雲是代表傅宜生來的,當然不能在八路軍一個小小的團長面前丟了他們的臉面。
李為民這才聽明白了,原來來人是找的八路軍,可是太行山地接上知道八路軍陳師長的也不少,憑藉他一句話根本判斷不出他們真假。
「你不願意說是吧,那就綁着吧,什麼時候願意說了,什麼時候我再讓戰士們給你們鬆綁,你們兩個把他們放在外邊,屋裏窄,外邊寬敞,什麼時候他們想說了,再把他們給帶進來。」
李為民手頭上還有一堆事情,沒是時間跟他們打嘴仗。而且這種天氣下,把他們綁在外邊,相信沒幾個人能夠撐得住嚴寒的侵襲。
「別別別,我說,我什麼都說!」郭景雲把李為民當成了八路軍,「我是第七集團軍司令部的,有重要的事情跟你們陳師長商量,我的證件在內衣的口袋裏。」
兩個戰士從郭景雲身上搜出一個證件交給了李為民,李為民借着微弱的燈光把證件仔細確認了一邊,心裏想到廖凡在指揮部的時候提到的貴客,難道這些人真的是貴客,可是從他的樣子上來看,一點骨氣都沒有算什麼貴客。而且李為民他們整天窩在太行山里,除了周圍據點裏的小鬼子,別的情況根本不熟悉,對於第七集團軍更是兩眼一抹黑。
李為民對郭景雲的身份心裏還是直打鼓:「一紙證件根本證明不了你的身份,我根本不相信你。」
「你把你們陳師長叫過來,他自然能夠分辨出真假。」
李為民思考了一會兒說:「陳師長已經離開了太行山了,現在太行山上我就是最高指揮官,這兒的一切事情由我做主。」
郭景雲看了一眼李為民:「一個小小的團長不能接觸這麼機密的事情,趕緊把我給放了。」
「把他們帶出去,凍他們一晚上,我不信他還嘴硬。」沒有調查清楚對方的身份,李為民也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畢竟他們來到這兒駐防,能保密多久就保密多久。
「你一定會後悔的,等見到你們的長官,我一定會控告你們,你們這是侮辱虐待友軍。」郭景雲本想能夠安安穩穩的借宿一晚,雖說不用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他,至少不用挨餓受凍吧,沒想到會落到這步田地。
想想今天晚上要在雪地里度過,郭景雲全身打了一個冷顫,多次想把傅宜生的情況講出來,可是最後關頭他又忍住了,若是傅宜生知道他為了一個舒服的環境把他給出賣了,回去之後他郭景雲估計這輩子也別想當官了。
「團長,我覺這個人好像是真的,從他們身上的裝備來看不像是小鬼子的奸細。」二營長等戰士們把郭景雲他們押出去之後對李為民說。
「二營長你安排一個連的士兵去他們來的方向搜索一下,記住不管是來人是什麼樣的身份一定要謹慎的對待。」李為民越想事情越蹊蹺。
「團長,萬一發生衝突怎麼辦?」二營長擔心對方會對自己的人先開槍,到時候不是誤會也成誤會了。
「必要的時候可以報出部隊的番號和指揮官的姓名。」如果事情是真的,李為民不想樹立敵人,這對他們來說不是什麼好事情。
李為民也顧不得暴不暴露他們接管了八路軍陳師長的防區了,萬一這個人真的是第七集團軍的總司令傅宜生拜訪,他這一個小小的團長還真的承擔不了這麼大的責任。
「團長,外邊的三個人怎麼辦?要是站在雪地里一晚上,不凍傷也得感冒了。」
「先晾他們一個時辰,然後給他們找一間房間,派兩個戰士好好的看着他們。」李為民也算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根本不在乎兩個人的性命,他擔心的是萬一鬧出了誤會,耽誤了廖凡的大事,可就得不償失了。
「對面的,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把我們給包圍起來,不知道有何得罪之處。」寒風呼嘯,幾乎掩蓋了傅宜生的聲音。
「連長,他們在向我們喊話,我們該怎回答?」一個士兵趴在雪地里輕聲的問他們的連長。
「問他們部隊的番號和姓名。」
傅宜生並沒有着急讓自己人暴露部隊的番號和姓名,他直覺告訴他,對面的人不像是八路軍,而且郭景雲肯定已經落到他們的手裏了,這些人就是直奔他們而來的,肯定對他們的身份有一定的了解至於相信不相信他,那可就不是他傅宜生說了算了。現在他們處在守方,雖然人數上不佔優勢,但是對方想那些他們,也要付出慘重的代價,所以傅宜生覺得自己還是有談判的資本的。
「你們又是哪個部分的,既然都衝着我們來了,明人不做暗事,在背後偷偷摸摸的把我們給圍起來,算是什麼英雄好漢。」傅宜生的衛兵喊到。
「我們可不是英雄好漢,我們是軍人,戰場上可是不跟軍人講規則的,只要能夠打的贏,你管我用什麼手段,要是再不報上番號,你們就跟明天早上的太陽說再見吧。」
「兄弟,我們也是軍人,但是我們有特殊任務在身,不能報上番號,只要今天你們放我們離開,日後遇見,我們定然也不會為難你們。」這個衛兵倒是說了實話,以傅宜生的能力,在中國廣袤的土地上,還真的是沒有人能夠把他怎麼樣。
帶隊連長沉思了良久,他接到的命令是儘可能在不發生衝突的情況下,把這些人的身份搞清楚,然後把這些人給請回去,這完全是給他出了一道大難題,現在只是身份這一條就足夠讓他頭疼的了。
「對面的人聽着,你們派出去的三個人現在在我們的手上,你們要是還想要救他們,最好報出自己的番號,要不然我可保證不了他們能夠活着。」
傅宜生聽到帶隊連長的話,證實了自己的想法,他也不能拋棄自己的手下而不顧:「我們是國民革命軍第七集團軍的,因為要經過八路軍的防區,所以特地派弟兄前去稍信,拜訪一下陳師長。」
「長官,我們是獨立三十三師的,我們團長有請,剛剛多有得罪還望海涵。」帶隊連長直接站起來,把自己手中的槍舉過頭頂,往前走去。
兩個小時後,傅宜生在士兵的帶領下來到了李為民的團部,李為民雖然是第一次見到他的這個上司,但是還是對傅宜生恭恭敬敬的敬禮。
「獨立三十三師二團團長李為民給總司令敬禮!」
兩個人見面之後當然先是一番客套,然後李為民把郭景雲他們給放了,然後再賠禮道歉。傅宜生倒是沒有在這個問題上深追究,讓自己的參謀吃點苦頭也好,否則郭景雲仗着自己讀了幾年書,還真的不把別人放在眼裏,現在吃了這個虧,以後也好長記性。
相比之下,傅宜生對獨立三十三師為何在此地更感興趣:「李團長,這不是八路軍的防區嗎?陳師長他們呢?」
「傅總司令長官,這件事情恐怕我也不能相告,等您見了我們師長之後再問吧,我已經讓戰士們打掃出了兩間房間,條件有點簡陋,您今晚將就一下,明天一早我會安排人帶您去見我們的師長。」李為民早已經想好了推脫之詞,傅宜生從他這兒根本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雪簌簌的下了一夜,第二天天已經放晴了,在一個連的士兵的保護下,傅宜生和他的衛兵離開了二團的駐地前往獨立三十三師真正的駐地。
「歡迎傅總司令長官前來視察部隊。」廖凡對傅宜生的到來並沒有感到奇怪。
「哈哈哈,總司令長官只不過是徒有虛名,我手底下的部隊我都不知道駐紮在哪兒,我這個司令可是當的很不稱職呢。」傅宜生說。
廖凡當然知道傅宜生在暗指他們:「看來我們的部隊是後娘養的孩子了,到現在為止我還不知道我的上司的司令部在哪兒呢,總司令至少現在知道了他的部隊駐紮在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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