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欣其實不太明白,葉雷陽為什麼會這麼喜歡自己。
不,確切的說,是愛。
從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唐欣就發現,葉雷陽是真的很愛自己。
她很好奇,心裏面一直有這樣的疑惑,因為她很清楚的能夠感覺到,葉雷陽對待自己的那種感情,絕對不是一時的衝動。
愛情這個東西,都是需要時間累積的。
「你為什麼會喜歡我?」
看葉雷陽正在想着父親什麼時候來的事情,唐欣突如其來的問道。
葉雷陽一愣神,隨後笑了起來:「怎麼,很好奇?」
唐欣認真的點點頭,她是真的好奇。
葉雷陽歪着頭,看着自己面前這張曾經無數次出現在夢中的容顏,忽然笑道:「我很喜歡一句話,叫若無相欠,怎會相見。無論我們生命當中遇到誰,他都是你生命里該出現的人,都有原因,都有使命,絕非偶然,他一定會教會你一些什麼。」
「喜歡你的人給了你溫暖和勇氣,你喜歡的人讓你學會了愛和自持。你不喜歡的人教會了你寬容和尊重,不喜歡你的人讓你知道自省和成長。沒有人是無緣無故出現在你生命里,每一個人的出現都是緣份,都值得感恩。」
唐欣聽完了葉雷陽的話,愣在了那裏,眼睜睜的看着葉雷陽站起身,走進了臥室當中。
望着他的背影,唐欣忽然覺得有些奇怪。
這傢伙說了一大堆,好像全都是感慨,根本沒有告訴自己,他到底為什麼喜歡自己!
有些氣惱的瞪了一眼葉雷陽所在的方向,唐欣覺得這傢伙一點都不可愛了。
殊不知,此時此刻站在門後的葉雷陽也是一陣無奈的苦笑,他總不能告訴唐欣,我已經喜歡了你兩輩子,所以才會愛的這麼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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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話,是不能說的秘密。
而有些人,則是逃不掉的無奈。
在丹江待了三天之後,葉雷陽看着電視機裏面的新聞一臉無奈,上面的內容很簡單,副省長唐東方視察丹江市的文化教育工作。
「怎麼,你居然害怕見我爸?」下班回來的唐欣,看到葉雷陽臉上的表情,忍不住笑着調侃他,畢竟能夠在葉雷陽臉上看到這樣的反應,可是很不容易的。
葉雷陽咧嘴笑了笑:「我倒不是害怕見他,就是覺得現在這個情況下,要是他老人家看見我和你住在一起,會不會宰了我?」
唐欣愣了一下,然後特別肯定的告訴葉雷陽:「會,肯定會的。」
說完這句話,她自己也臉紅了起來,瞪了葉雷陽一眼。
原本葉雷陽打算去住賓館,後來唐欣覺得那樣沒有必要,反正自己這有房間,就讓他住在了另外一個房間裏面。
雖然兩個人相敬如賓,並沒有越雷池一步,當然,耳鬢廝磨肯定是少不了的,畢竟是熱戀當中的青年男女,身體接觸肯定是避免不了的。
可問題在於,唐東方會不會也這麼想。
換做任何一個男人,看到自己的女兒和另外一個年輕男孩子住在一起,肯定就會聯想到某些不太好的少兒不宜的畫面。
哪怕是唐東方這樣位高權重的人也不例外。
都說女兒是父親上輩子的情人,但凡有女兒的父親,對待寶貝女兒的寵愛程度,都要超過兒子,唐欣家也不例外,否則唐東方也不可能在確定女兒認定了葉雷陽之後,就托自己的老朋友鄭小龍照顧他在京城的發展。
歸根結底,他是為了自己的女兒好。
想到這裏,葉雷陽猶豫了一下,緩緩說道:「要不然,我去見你爸好了。」
總而言之,讓唐東方來這見自己和唐欣,不太好,非常的不好。
唐欣猶豫了半天,最終點點頭:「好,咱們去看他好了,省得我爸還得折騰到這邊來。」
當天晚上,兩個人就抵達了丹江市的市區,事先唐欣給唐東方打了一個電話,很快在丹江市政府賓館門口,就有人接到他們兩個。
「胡哥,你好。」唐欣很有禮貌的對出來接兩個人的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打着招呼,看樣子應該是認識對方的。
對方笑了笑,目光掃過葉雷陽,輕輕點頭,卻沒有說什麼。
「這是我男朋友葉雷陽。」唐欣為兩個人做了一下介紹,對葉雷陽說道:「這是我爸的秘書,胡哥。」
葉雷陽和這人是第一次見面,自然很是客氣:「胡哥好,叫我葉子就行。」
「我叫胡俊。」男人身上的書卷氣很濃,打量了一番葉雷陽之後開口說道:「以後有什麼事情,可以給我打電話。」
不管怎麼說,這是唐省長的未來女婿。
兩個人相視一笑,算是認識了。
雖然不知道以後會不會有更深一步的接觸,但首長秘書和首長本身就是捆綁在一起的利益共同體,只要胡俊能夠長久的在唐東方身邊服務下去,那就是自己人了。要知道,在官場上,自己人和外人的區別可是相當大的。
唐東方住的這個賓館是丹江市最大的賓館,葉雷陽和唐欣跟着胡俊走了半天,繞了一個圈子,最後來到一個房間門口。
打開門,胡俊恭恭敬敬的說道:「首長,人到了。」
葉雷陽和唐欣並肩而入,胡俊則是在門口悄悄的關上了門。
一進門,葉雷陽就看到牆上掛着幾幅字,洋洋灑灑的大字龍飛鳳舞,葉雷陽不懂書法,但饒是他這種門外漢,都覺得這些字,透着股大氣。
那種書寫者與生俱來,不需要任何偽裝的大氣。
一個穿着白色襯衫的男人提着毛筆,面色沉凝,靜靜書寫着。
男人自然是唐東方。
唐欣正要說話,卻被葉雷陽拉住,兩個人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葉雷陽端起一杯茶,靜靜的品了起來,看着唐東方在那裏寫字。
知其雄,守其雌,為天下溪,為天下溪,常德不離,復歸於嬰兒。
知其白,守其黑,為天下式,為天下式,常德不忒,復歸於無極。
知其榮,守其辱,為天下谷,為天下谷,常得乃足,復歸於朴。
唐東方寫的東西,是《道德經》裏面的一段內容,估計現在的年輕人很多人連聽都沒有聽過,就連葉雷陽,如果不是被錢文華逼着學習了一段時間,恐怕也不能理解這段話的意思。
而此時此刻,在唐東方的筆下,這段話被完全演繹出了自己的意思。
他顯然沉浸在其中,筆墨灑在了衣袖上卻渾然不知,止筆之後,眉頭緊鎖,好像是對今天的發揮並不十分滿意。
回身把毛筆擱到了桌上,唐東方對葉雷陽道:「怎麼樣,能看懂麼?」
葉雷陽微微一笑,站起身對唐東方鞠躬:「唐叔叔好。」
唐東方看了一眼葉雷陽,緩緩的說道:「你喜歡什麼?」
葉雷陽一愣神,沒弄懂他話里的意思,想了想之後回答道:「沒什麼特別喜歡的。」
「一個人怎麼可能會沒有自己喜歡的事物。」唐東方看着葉雷陽說道,「或是書法,或是攝影,又或者是料理,每一件自己喜歡的事情去做,人生未免太無聊了點。」
葉雷陽沒有說話。
很顯然,這是一個女兒被人「搶走」心裏面不舒服的老男人在找茬,自己作為搶走他寶貝女兒的那個人,這時候最好的選擇,就是老老實實的閉嘴不吭聲。
否則的話,唐東方肯定會借題發揮,好好教訓自己一番的。
將心比心,換做是自己的話,葉雷陽覺得,自己肯定做的比他還離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