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九卿把情況跟這三人說了,接下來的五天會非常辛苦,還好他們都很是配合。一聽說墨九卿會親自訓練他們,便自動忽略了「辛苦」這兩個字,興奮都來不及。
墨九卿給了他們每人五顆丹藥,分別裝在紅、橙、黃、綠、藍,五種顏色的錦囊里,讓他們按照順序,每日服用一顆。
三人拿着錦囊,都覺得好奇而新鮮。墨九卿沒有多解釋什麼,直接把他們帶到鬥獸場,吩咐道3a「現在你們可以服用紅色錦囊里的丹藥,然後上台去比賽。」
阿炳等三人聞言愣住,面面相覷。墨九卿又重複了一遍命令,這次他們終於完全聽明白了這個命令,雖然明白,但很難接受。
擂台上各種魔力相撞,爆破聲一下接着一下,震耳欲聾,每個人都打紅了眼,根本想不起什麼叫適可而止、手下留情。
而他們三個才剛剛入門,很多基本的東西都不懂,甚至不知道該如何運用靈力,就這樣上台,那豈不是只有被人修理的份?
等了半晌,見他們還沒有行動的意思,墨九卿催促道3a「還不快去?」
子易一向膽子大、血性足,他相信墨九卿這樣做一定有她的道理,而退縮是只有懦夫才有的行為,於是拉開紅色的錦囊,一口將裏面的丹藥吞人腹中,說3a「去就去,誰怕誰!」然後大步踏上了擂台。
阿炳和阿六見子易都這樣做了,也心一橫,緊跟着上了台。
鬥獸場平日裏,每幾天就有一輪新的比賽,今天恰好是比賽的第一天,所有擂台上的人相互爭鬥,被打下台的就算輸,最後決出十個優勝者,進入第二輪的比賽。
子易一上台,就被淹沒在了人群中。阿炳和阿六本來想結夥一起,不知是誰的大刀,猛的從他倆的腦袋中間劈下,兩人受到驚嚇,白着臉拼命躲避,很快也走散了。
阿炳拎着自己的斧子,手不停的打顫,如果說上次跟紫晶院的人在街上交手,讓他第一次踏進魔法鬥爭的世界。那麼這次鬥獸場上的這場比賽,則向他揭露出了這個世界中瘋狂的一面。
不時會有大刀或長矛從阿炳身邊穿過,他每次都嚇得心驚膽戰,還好都僥倖躲開了。為了不成為別人的目標,他乾脆找了個角落,趴在地上裝死了。
阿炳裝死裝的實在是不怎麼高明,他的身體總是不自覺的打顫,有時有人一腳踩在他的手上,他還會不自覺的叫出聲來。
不過場上的人早都打紅了眼睛,根本沒空去注意他。不知過了多久,周圍的打鬥聲慢慢趨於平靜,阿炳這才小心翼翼的張開眼睛。
他剛從地上爬起來,一個人影突然慘叫着朝他飛了過來,阿炳來不及躲閃,被那人重重一撞,後退好幾步,差點從擂台上掉下去。
還好他即使扒住了擂台的邊緣,只不過撞在他身上的那個人,也在下墜的過程中抓住了阿炳的褲腳。
擂台差不多有三米高,那人幾乎把全身的重量都掛在了阿炳的身上,還用力的抬起腿來,以免腳尖碰到地面。
阿炳鬱悶得不得了,用力想要掙脫那人,但他微微一動,那人就抓得更緊,他也隨之搖搖欲墜,。
他只好氣憤的衝着那人大喊:「喂,這位兄弟,你做人也太不厚道了吧!你都已經這樣了,肯定上不去了,何苦拉着我當墊背的呢,還是趕緊鬆手吧!」
不管阿炳怎麼說,那人就是不肯鬆手,隨着時間的推移,阿炳的力氣也慢慢變小,手不斷的向下滑。
終於,他感覺下身一松,那人還是掉在了地上,但他也離落地不遠了。關鍵時刻,阿炳一口咬在了擂台邊上,延緩了自己的下墜。
而子易在這個時候趕過來,一把將他拉了上去。阿炳拍拍胸口,回頭朝下看了一眼,後怕的說:「好險好險,多虧你了,謝謝啊!」
子易揮了揮手,算上阿炳,現在還留在台上的正好有十個人。下台的時候,阿炳發現其他參賽者路過自己的時候,看向他的眼神裏帶着顯而易見的嘲諷,其中有一個穿藍衣的人更過分,還故意用力撞了他一下。
阿炳自然不願意了,一把抓住那個人大叫道:「你幹什麼!」藍衣男子嫌惡的冷哼一聲,突然出手捏住了阿炳的手腕,用力將他反擒在背後。
阿六和子易見到自己的同伴被欺負,連忙打算上前幫忙,藍衣男子從指尖射出兩道激光,炸裂在他們的腳下,阻礙了他們的行動。
子易面色不善,劈手指向那男人,冷聲說:「放開他!」
藍衣男子冷哼一聲,傲慢地說:「想讓我放開他?你們有這個本事嗎?啊,我差點忘了,你們跟這個人是一夥的,那你們的特長是什麼,也是裝死?還是裝大尾巴狼啊?哈哈哈」
男人的笑聲戛然而止,擒住阿炳的那隻手突然脫了力,他低吼一聲:「誰敢偷襲老子!」同時,猛地回頭。
還沒等他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誰,肚子上又被人踹了一腳,整個人「嘭」的一聲摔倒在地。
好半天,藍衣男子才捂着肚子,痛苦的從地上爬起來,他咬着牙,惡狠狠的看着眼前那個面無表情,卻自帶一番清冷氣質的年輕女子,語氣不善的問3a「你又是什麼人!」
墨九卿的聲音無波無瀾,平靜的好像一潭死水,卻把藍衣男子給氣了個半死,「教訓你的人。」
藍衣男子剛蹦出個「你」字,阿炳等人趕到墨九卿身邊,叫了聲「師傅!」
藍衣男子哼了一聲,重又露出不屑的表情來,歪着脖子譏諷道:「哦,我說你這女人怎麼上來就動手,原來是這幾個小兔崽子的師傅,也難怪,師傅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教出來的徒弟自然也窩囊的很,只會裝死而已。」
阿炳臉色漲紅,上前一步,指着那男子怒聲道:「你說我可以,不許侮辱我師傅!」男子不甘示弱,挑釁般的重複道:「我就說,我就說,你能拿我怎麼樣?!」
阿炳低吼一聲,竟突然爆發出膽量來,作勢就要衝上去與那男子扭打在一起,不過墨九卿在此時開口,制止了他的動作,「阿炳,不要跟大腦填滿糞便的畜生一般見識。」
男人的眼睛瞪得跟銅鈴一樣,「你說誰是畜生!」
與男人的激動相比,墨九卿顯得很是風淡雲清,她微皺着眉頭揮揮手,嫌惡的說:「哪裏來的臭味?哦,原來畜生開口了。」
子易忍不住,低笑出聲來。藍衣男子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半晌,終於憋出一句,「逞嘴上功夫算什麼本事!有本事我們魔力上拼個高低。」
墨九卿瞥了男子一眼,冷冰冰地說:「跟我拼魔力?你也太高看了自己,以你的水平,就連我這些徒弟都比不過。」
藍衣男子好像聽到什麼可笑的事情一樣,挑眉看向阿炳,譏嘲的說:「你的徒弟,不會是說這個裝死的廢物吧?」
墨九卿打斷他,「到底誰是廢物,下輪比賽自然會有個分曉。」而後不再理會那男子說些什麼,帶着阿炳三人離開了。
阿炳一個人走在最後,忍了又忍,最終還是鼓起勇氣上前,跟墨九卿認錯,「對不起,師傅,都怪我膽子太小,給你丟臉了。」
墨九卿簡單的吐出兩個字,「沒有。」
阿炳卻以為師傅只不過是在安慰自己,心裏更加難過,快行幾步,一下跪倒在墨九卿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