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修 第132章 主線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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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動靜, 大概正在睡覺。茶壺小說網 m.chahu123.com」 石敲聲側耳聽着,把君墨放在關靈道的門邊, 讓青蛇緩緩從門縫裏爬進去, 轉過身去小聲道,「君墨自己在這裏就是了, 它知道該做什麼。」

    計青岩有辦法溶掉花落春以靈氣封住的小環,卻得以能腐蝕的罕見藥物為引, 附近沒有這樣的草藥,君墨毒牙里的毒液勉強可做此用。

    青蛇的尾巴消失在黑暗裏, 猶如一條小溪蜿蜒而入。

    計青岩望着黑暗的屋子, 低下頭道:「走吧,我送你出去。」

    石敲聲「嗯」了一聲, 不敢亂問什麼。計青岩從剛才就站在門口, 想進又不進, 那樣子就像有心事似的,不知道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那裏面不是關靈道麼,怎麼計青岩要看他的臉色?

    「等等,有花家弟子巡夜。」 有白色的身影飄過,計青岩立刻拉住石敲聲,躲在陰暗裏等他們飛得遠了, 「古畫不知道能活多久,花落春到了窮途末路。」

    「沒了關靈道,他那畫當真無解?」

    「他已經沒了耐心。」

    現在的花落春比誰都要坐立難安。能在短時間內學會這等魂術的人少之又少,任關翎在他眼裏已經是必死無疑, 關靈道真要去救任關翎,活下來的可能幾乎沒有,即便真能活着回來,古畫怕早就沒救了。

    「要是花家主肯出面說情,歸墟神宗或許不會殺任關翎。」

    為一個魂修說情?

    現在這世道非白即黑,要麼站在魂修一列被各大門派追殺,要麼站在道修一列把魂修趕盡殺絕。花落春就算想保着關靈道,也不能名正言順,只能暗地裏出手相助。

    修為再高,也躲不過個「理」字。花落春現在之所以能要挾關靈道,無非是欺負他是個魂修。

    對一個魂修,不殺就是恩情了。

    「三宮主?」 有些遙遠的聲音把他從思索里拉回來。

    石敲聲問道:「三宮主打算帶他走?」

    「花落春本就不是什麼好人,也沒有憐憫之情。要他對靈道有些許感激,要等到古畫沒事之後。」

    現在關靈道不想見他,但自己要放棄一切跟他走了,關靈道又會愧疚。現在只能把他弄暈了救出來,等木已成舟,關靈道就算愧疚也做不了什麼。

    石敲聲有些憂慮地看着他。關靈道臨逢大難,計青岩根本沒法好好籌劃,帶着關靈道一走了之,真是最好的出路?不是出路,是送死吧。

    「我去岑家一趟。」 計青岩把石敲聲引回休息的房間,「你在這裏休息吧。」

    「是。」 石敲聲自從剛才隱忍了好半天,這會子心中着急,還是忍不住說出了口,「任關翎劫走八個聽魂者的消息一個月前傳了出去,南北朝各家各派都對魂修忌憚得很。道家門派的事三宮主清楚,越是忌憚害怕,越想把他們一網打盡,消除心中大患。現在外面風聲鶴唳,見了魂修就要殺,關靈道真要是離開了這裏,我怕他沒什麼活路。他自從入宮就跟我交情匪淺,我真心不想讓他送命。」

    「我知道。」

    「他想做的事,未必對他真的好。」 石敲聲的聲音越發小了些,「三宮主想要做什麼,千萬三思。」

    計青岩低頭看着他:「嗯。」

    他也清楚把關靈道強制留在這裏,才能保住他的命。可是他要是這麼做,這小子將來勢必會跟他生出嫌隙。依照關靈道的性情,要是岑木衣出了事,一定會想辦法把他放了,再同他一起赴死救人。

    寧願陪他一起死,也不能擔害死任關翎的罪名。

    況且,他們未必真的救不出任關翎。

    黑色的外衫隱沒在夜色里,風過時聽到樹枝顫動的些微動靜。計青岩落在鋪了薄雪的地面上,取出一張火陽紙寫下什麼燒了,在岑訴秋的山前等候。約莫過了一個多時辰,一個身穿青色單衣的中年男人遠遠飛了過來。

    「三更半夜,你的信是什麼意思?」 岑訴秋站在他面前。

    「我想要三歲時撿到的那柄長劍。」 計青岩道。

    岑訴秋沉吟着:「要來何用?」

    「劍是我撿到的,只有我能用,家主留着也沒什麼意思。」

    岑訴秋輕捋長髯:「那劍你用不得。」

    「那劍惟有我能用得。」

    「是,惟有你能用得,惟有你身上的靈氣能驅使它。你,再加上那柄劍,一道劍氣便害得你幾個堂兄妹險些喪命。計青岩,你控制不了那柄劍,拿在手裏就會傷人。我曾在你爹靈前立誓,此生不讓你再碰那柄劍。想要那柄劍,除非你回來做岑家之主。」

    計青岩背過手不動,不說是,也不說不是,只是冷靜地看着他。

    岑訴秋又道:「計青岩,你雖生在岑家,對岑家卻從沒做過幾件好事。你好自為之吧。」

    計青岩仍舊不語。

    岑訴秋對他的感情一向複雜,既不想見他,又想見他,有時候他能清楚地看到岑訴秋正在想死去的岑墨行,異常痛苦,有時那思念的目光卻又像是在看別人,岑訴秋的兄長、他的親生父親。

    那岑家之主的位子不是給他的,而是給他父親的孩子。

    「計青岩,你去吧。劍不能給你,那是為了你好。」

    計青岩不聲不響了許久,終於道:「家主保重,那劍不尋常,望家主莫讓它落在別人手上。」

    岑家是他出生的地方,但是岑訴秋極少見他,他從小就是個被人單獨養的孩子。生平第一次與堂兄弟們練劍,他險些把練劍場變成了刑台。

    哀嚎哭聲,鮮血滿地,他當時一動不動地站着,直到岑訴秋叫人把他關起來時還是面無表情。

    他不是不後悔愧疚,可他害怕的時候沒人看得出來。

    從此他便只是遠遠地站着。有人說他沒有感情,所以他也便沒有感情,連辯駁的意願也沒有。

    關靈道不曉得,在上清宮裏倚着他說笑、看他下棋的時候,他經常刻意拖延,只為讓下棋的時光變得長些。他老早就對這徒弟動了心思,當時懵懂,只是覺得新鮮,然而時不時碰觸到的時候,心底還是生出陌生的竊喜。

    ~

    離開岑家的時候已經快到五更,冬天夜長,又沒什麼飛禽走獸,路上靜得只能聽到風聲,伸手不見五指。

    計青岩在心中籌劃等下要做的事。君墨忙了一夜,該是差不多把那小環化掉了,石敲聲和宋顧追都清楚該做什麼,不需再多說,只等他們今天離開岑家就能帶着關靈道走。

    他從袖子裏掏出一個白色小環。顏色形狀與花落春的略微有差,不拿在手裏卻也看不出端倪,半掩在褲子裏更是不會叫人懷疑。回去給關靈道暫時戴上,只要他在身邊守着,幾個時辰之間足以掩人耳目。

    反反覆覆地在心中籌劃,將大大小小的細節演練得沒有缺失,他無意間抬頭,忽然間看到前方星星點點的火光,喧鬧的人聲遠遠傳過來,像是出了什麼大事。

    他的心一沉,體內靈氣轉得更快,風般朝着那火光飛過去,直直落在關靈道的院落面前。

    牆壁斷裂,石桌倒塌,四五個花家弟子或坐或躺,身上帶血,閉着眼不知道是死是活。幾個弟子把他們小心地扶起來,或是療傷,或是餵藥,來來去去極是混亂。

    關靈道房間的門開着,黑黝黝的看不清。

    糟了。出了什麼事。

    心頭越來越沉,沒有走到關靈道的房間,卻在混亂的人群中遇到石敲聲。石敲聲拉住他的袖子不讓他前行:「靈道出事了。」

    「什麼事?」

    「半夜裏突然間醒過來,鬧出了好大的動靜。花家弟子進去時他雙眼赤紅,像是有些瘋了似的,正在割自己的手腕,想要從你的靈鎖上逃脫。他們見君墨幫忙咬靈鎖,先出手把君墨打傷了,關靈道出手將那兩個弟子打得不知是死是活,抱着君墨逃了出去。後來陸續有花家弟子來阻擋,花落春把他打傷抓了起來。」

    「他現在在哪裏?」

    「不知道,現在花家上下對靈道恨之入骨,我怕花落春要下手把他殺了。三宮主,關靈道傷了花家弟子的事傳出去,南北朝必定沒有他的容身之地,三宮主要是這時候帶着他出去——」

    話未說完,身邊的計青岩已經不見了。

    亂風颳過,一道黑色的影子落在花落春的院落前,計青岩幾步走進去。站在窗前的男人正低頭看畫,計青岩尚未開口,只聽那男人頭也不抬地緩緩道:「計宮主。」

    聲音出奇的平靜,幾乎不想是他認識的花落春。

    「花家主,靈道今晚想必是出了意外之事,並非他本人所願。花家主行個方便,讓我見他一面把話問清楚。」

    花落春把畫慢慢捲起來,搖了搖頭。

    「花家主,你這畫惟有關靈道能救,花家主不管打算要做什麼——」 計青岩的聲音提高了些,比不得之前的冷靜,引得花落春抬起了頭。

    他撫着手中的畫,低聲道:「你用不着擔心,我沒殺他。這畫暫且沒事了。」


    什麼?計青岩皺起眉。

    「畫已經沒事了,剛才關靈道引我進去見了他一面。」

    他口中的「他」,必定不是關靈道,而是畫中住着的那個身穿紅色道袍的男子。

    計青岩的心倏然落地,這才發覺自己剛才屏住呼吸,渾身發冷,連身後的衣衫也濕了一片。「他現在人呢?」 計青岩問。

    「我放他走了。」

    「什麼?」 剛落下來的心又提起來。

    「他想走,我放他走了。」

    計青岩一時間腦中一片空白。

    花落春端着那畫坐下來:「我也清楚他此去九死一生,可是他執意要走,我總不能攔着他。」

    計青岩很久沒說話,再出聲時,聲音已經冷靜下來:「臨走前他說了些什麼?」

    花落春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他說替他把君墨交給石敲聲好好養傷。」

    「還有呢?」 心中有些不甘,繼續問着。

    花落春淡淡道:「沒了。」

    沒了。

    心裏面空空落落,像是失去了什麼。這小子不跟他見面就走,是怕他再用靈鎖將他銬起來不讓走?

    什麼都沒說清楚,關靈道離開的時候是什麼心情?

    今夜究竟是出了什麼事?

    君墨吃了傷藥正在趴着頭無精打采,計青岩彎下身抱起它要走,花落春忽又把他叫住,聲音略有些心不在焉:「我那靈器被這條蛇毀了,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我都清楚。但關靈道走了,你之前有什麼打算我也不想再管。關靈道今天那樣子你沒見到,渾身上下殺氣四散,什麼人也認不得,要不是我強制他吃了丹藥,他怕是現在還到處傷人不死不休。」

    計青岩話也說不出。當時的情景驚險萬分,他現在想起來就後怕。關靈道連傷數人,花落春當時把他就地殺了也不為過。昨夜究竟是被什麼人陷害,發生了什麼,害得他到這步田地?

    一個不小心,現在怕已經是天人之隔。

    「你去吧。」 在燭光下打開畫,花落春沒了聲音,心思已經又全都放在了畫上。

    出了門把君墨交給了石敲聲療傷,宋顧追卻不知怎的直到現在還沒有出現。計青岩下意識地走到他的門口,低頭把玩着手中瑤玉,卻見宋顧追正背着莫仲賢從自己房間裏走出來,一開門,猝不及防地打了個照面。

    「三宮主。」

    計青岩低頭看着他。昨夜這麼大的動靜,他怎麼沒有出現?

    「昨夜睡得沉,沒聽到什麼聲音。仲賢說他半夜醒來時聽到了什麼,但不想吵醒我,因此沒有叫我起來。出什麼事了?」

    計青岩把事情粗略說了。他若有所思看了莫仲賢一眼,說道:「你們兩人整夜都在?」

    宋顧追默然點頭。

    莫仲賢的睫毛抖着,把臉趴在宋顧追的背上。

    「冷?」 宋顧追偏過頭看着他,看少年不聲不響地點着頭,隨即把莫仲賢放在房間裏,關上門走出來。

    「靈道走了,三宮主打算怎麼辦?」

    「你們在岑家等大宮主來接你們,我南下去歸墟神宗。」

    遠方天色透出淡淡的灰白,比剛才明了幾分,隱約可見院落的輪廓。計青岩望向宋顧追,目光里的探究之意清楚無疑,像是看穿了一切,直把宋顧追看得低了頭。

    「靈道昨夜分明是被人暗算,花家弟子見到他時,他正要把自己的手腕割斷逃脫,還好有君墨幫着他,卻也接連重傷好幾個花家弟子。靈道那樣子像是被人用魂術傷了,一時半會兒分不清真幻,只想着逃脫殺人。」 說着他的語氣重了些,「是誰暗算他暫時不知道,但是這人害得靈道不輕。」

    宋顧追默然點頭。

    計青岩的意思他明白。得罪計青岩尚可原諒,暗算關靈道卻是犯了大忌,更何況害得他幾乎喪命。

    魂術,竟然是用魂術傷他。心中忽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不安。

    「你幫我在這裏和岑家查查究竟。」

    「是。」

    「顧追,你近來有事瞞着我,是什麼?」 計青岩見他鎖着眉不出聲,又道,「我問了敲聲和青衣,他們都說你近來早睡遲起,偶爾臨窗發呆。敲聲覺得古怪,青衣雖然不說,也自己暗地裏擔心。你是上清宮的要緊之人,無人不為你掛心,你有事不妨直說。」

    宋顧追沉默了許久,說道:「有些事不該瞞着三宮主,可是靈道的事要緊,三宮主先去助他才是,我的事將來再說。」

    計青岩默然而望,半晌才說:「你執意不說,我也不能逼你。我南下之後,你一切小心保重,不要妄自離開岑家。」

    「是。」

    前頭送走了計青岩,宋顧追回到自己的房間裏,滿懷心事地看了莫仲賢許久,蹲在他的面前:「昨晚出事的時候,你在不在這房間裏?」

    「在。」 莫仲賢輕聲道。

    「近來有沒有什麼煩心事,有沒有話想跟我說?」

    「沒有。」

    這少年一雙眼睛沒有光彩,雙腿垂下來像是斷了線的木偶,連站起來也極為勉強,更不用說要做什麼壞事。宋顧追看着看着又覺得自己多心了,心中歉疚,說道:「折騰大半夜,我先送你回岑家去休息——你當真沒有事瞞着我?」

    莫仲賢拼命搖頭。

    「你在我身邊高不高興?」 宋顧追把他打橫抱起來。

    「高興。」 莫仲賢點着頭。

    高興是從心底流露出來的,帶着感激和殷切,連帶着臉上的表情也柔軟許多,半點也假不了。自己對他這麼好,他又忠心耿耿,怎麼可能會有害自己人的心思?

    宋顧追用外袍把他裹緊了:「我送你去岑家等着。」

    「嗯。」

    他是個瞎了眼斷了腿的人,對宋顧追只是痴心妄想,自然是什麼都不能多想。他有自知之明,將來如何他也不想管,他現在只想救宋顧追的命。

    這天夜裏,他如願以償地見到了岑墨行。

    「我有你想要的東西。」 莫仲賢雙手抓着牢門。

    岑墨行的聲音沙啞了些:「給我。」

    莫仲賢搖頭:「你把解藥交給我,宋大哥吃了沒事,我才把你要的東西交給你。」

    山洞裏的男人笑了笑:「宋顧追吃了沒事,那時我如何要挾你?」

    「你想要如何?」

    岑墨行的呼吸聲有些急促,許久才道:「你過來些,手伸進來,我把那味難找的藥送給你。」

    「什麼藥?」

    「□□里摻雜了我的血,方能讓人變成傀儡,解藥也需得我的血,才能讓他神智清醒過來。」 山洞裏的聲音低沉發顫,「現在你信了?要是讓人知道了這個秘密,南北朝的道修怕是會把我的血抽個乾淨。」

    莫仲賢的手指慢慢地探進去:「其餘所需的草藥呢,有哪些,如何煉製?」

    話音未落,手腕被人緊緊抓住,要將它折斷般地向後扭過去。莫仲賢痛得叫出聲:「你做什麼?」

    「把我放出去,我把解藥煉製好了,自然會來跟你換我想要的東西。」

    莫仲賢痛得咬牙。

    手腕上的力道加重,毫不留情地向後掰着,發出幾乎要斷裂的咯咯聲。莫仲賢實在是受不住,閉着眼埋頭悶叫,全身發抖,就在此時,身後的男子突然間拔出劍來,牢門一聲巨響,火星飛濺。

    岑墨行笑着:「你這宋大哥對你倒是真心好,就算是個傀儡,也能無意識的想要護着你。把我放了,我把解藥給你,否則動靜越來越大,早晚有人發覺你們在這裏。」

    這話讓他從心底懼怕起來。他無論做什麼,最怕的也是讓宋顧追發現。他生恐這時候有人聽到,想了想實在沒了辦法,斷斷續續地說道:「宋大哥,把他、把他放了,我們走。」

    作者有話要說:  下次更新是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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