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先生,剛剛從大阪傳來了消息。本屆「富士通杯」決賽的對手已經明確了。冠軍將在中國的李桑和趙治勳先生之間產生。相信對於這樣一個結果,估計是開賽以前很多人都沒有想到的吧?公平的說,儘管大家都知道中國的李桑很強。也承認他已經具備了很強的衝擊力。但是他能夠獲得一個決賽席位,這應該還是在大家的意料之外。同時我們都知道,您一直是我們日本圍棋界中,對李桑欣賞有加的前輩大棋士。那麼現在就請您再次談談自己的看法吧。您認為李桑這次能夠打進決賽,這到底是他的實力使然,是水到渠成的結果,還是一次偶然的意外事件呢?」
當兩場半決賽的結果剛剛傳到東京日本棋院的時候。日本「棋道」雜誌的山田記者就第1時間「逮住」了藤澤秀行先生,對他進行了簡短的採訪。
&場圍棋比賽確實可能充滿了種種意外。例如剛剛結束的光二和那孩子的半決賽。賽前又有誰能夠想到?光二居然會出現這樣的完敗之局呢?更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光二好像就是敗在他最擅長的領域。也就是說,那孩子是運用了光二最拿手的下法,從而打敗光二的。說句開玩笑的話,假設是單純只看這一局棋的話,那你會覺得對局雙方好像不在一個檔次。在一個細棋局面下,居然被人家輕輕鬆鬆就拉大到盤面10目以上的差距。這確實不像是一個檔次的對決。至於這盤棋為什麼會下成這樣,其實我現在也迷迷糊糊,我也完全搞不清楚狀況。但你要說那孩子現在就比光二強了,那別說你們了,就連我也不會承認這點。所以我說,圍棋比賽總是充滿了種種意外。。。」
&麼您也認為:李桑能夠打進決賽,這是一個意外事件嗎?」
&不不不,一場比賽可以有意外。這麼多場比賽下來。那就不能說是「意外」了。人家這是一種實力的體現。他首先是必須具備這樣的實力,他才能夠走到這一步。比如我們回顧那個孩子的晉級之路。他一路上碰到的對手,有哪個是好對對的呢?他的那些勝局,又有那一盤不是可圈可點的呢?支撐意外論的唯一依據,其實就是我們頭腦中固有的習慣性觀念。但是我們都知道,這種根據經驗產生的固有觀念,往往是不怎麼靠譜的。特別是當你面對一位天才的時候,這種經驗更靠不住。例如那位說「絕對不會出現20多歲的名人」之後,結果他這句話成了一個笑話。有這樣的教訓擺在那裏,現在恐怕沒人敢說:「絕不可能產生16歲的世界冠軍」吧?這句話你敢說嗎?反正不管你怎麼想。這句話我是不敢說的。」
&您能跟我們展望一下很快就要到來的決賽嗎?比如說,現在讓您預測一下最後的比賽結果。。。」
&沒什麼好說的,決賽完全是「五五開」!無論是哪一方獲勝,我認為結果應該都算正常。」
&這。。。秀行先生,我必須再次向您確認一下。這確實是您的真心話嗎?難道您真的認為:李桑已經具備了超一流棋手的水平?」
&那孩子的積累和沉澱還不夠,現在說他就是超一流,我也認為很勉強。假如他是和治勛下番棋的話,我一定更看好治勛。但是你不要忘了。這個決賽是一盤棋定勝負。由於那位孩子的一個優點,或者說是他的一個特質。在這樣的賽制中,我認為對他是有利的。所以我認為最後的決賽會是五五開。」
&質!什麼特質?雖然在我們的雜誌中,對李桑的報道已經夠多的了。不過您作為一名最關注李桑的日本棋手。您對他的了解應該比我們深刻得多。更由於李桑的棋藝好像還在飛速的成長,那您現在能和我們重新介紹一下嗎,在李桑的圍棋中,您看到的是李桑的什麼特質呢?」
&說得不錯。那孩子的棋藝又有進步了。不過當那孩子剛剛走進我們視線的時候,他的進步速度就一直有異於常人。所以這個還不會讓人感到太過驚訝。對於他其他的技術特點,我們以前也分析得夠多的了。在這我也不想再次重述一邊。不過讓我感到驚訝的是:在那孩子最近的棋譜中,我好像又看到了一些新的內容,一種非常有趣,但又非常不可思議的特質。」
&您能夠具體說說嗎?」
&位棋手成長到一定程度後,往往都會有自己的個性和特點。這就是我們通常所說的棋風。可讓我感到驚訝的是,當你仔細研究那孩子的棋,你還真說不好他到底屬於什麼類型的棋風。他在每個技術環節好像都不算是特別突出,但在每個環節都有自己的獨到之處。」
&您這麼一說,我好像也有這樣的感覺啊。認真回顧李桑的贏棋,除了他的一些獨特思路讓人印象深刻外,他好像還真的不用依賴自己某個特定的長處。這麼一想,可以認為李桑屬於「全面型」的棋風嗎?」
&就是我最感到奇怪的地方啊!在圍棋界,技術全面的高手也有很多。這部分棋手,我們往往可以把他歸類於「均衡型」,但是你再仔細想一下,那位孩子,你可以把他歸類於「均衡型」嗎?這顯然是不行的吧!」
&麼?李桑屬於「均衡型」的棋風?哈哈哈哈,這句話真像是一個笑話。李桑的棋,說他是「極端型」還差不多,他怎麼能和「均衡型」挨得上邊呢?不不不,他絕對不像是什麼「均衡型」。恐怕圍棋界也沒有什麼人會這樣認為。」
&就對啦!正是因為在他身上充滿了各種矛盾。在很多地方,大家根本就無法用常理去揣測。因此可以這樣說,在我們日本圍棋界,還真的沒有人能夠真正的了解那孩子。他依然像是一個謎。讓我們認為已經足夠了解他的時候,他又能拿出不一樣的東西,然後讓你大吃一驚,然後讓你再次吞下失敗的苦果。我想可能也就是這個原因吧,讓他對我們日本棋手的勝率出奇的高。這樣一種情況。必須引起我們的足夠重視啊。」
&是因為這個,讓您覺得決賽會是五五開,是這樣嗎?」
&錯,我老頭子囉囉嗦嗦的講了怎麼多,真正的意思是想提醒治勛。。。」
說到這裏,藤澤秀行老先生突然變得一臉嚴肅:
&我看來,這場決賽已經是我們輸不起的比賽了!對於我們日本圍棋界來說,這場決賽無論如何都不能輸。這是關係到日本圍棋尊嚴的一戰!因此我在這裏要鄭重的說一句:拜託了,趙君。。。」
聽到日本國內的頭號小強粉居然也說出這樣的話,山田記者一時間也默默無語。在這一刻,他甚至失去了繼續問話的興趣。
的確,在本屆「富士通杯」比賽中,除了沒有通過國內選拔的大竹英雄和加藤正夫,其他4位超一流棋手都出現在本屆比賽中。到目前為止,除了趙治勳以外,其他3位超一流恰好都是被李小強淘汰的。如果趙治勳也。。。
當這種情況好像正在一步一步逼近,當這種情況甚至很有可能變為現實。那麼對於日本圍棋界來說,這算不算是「關係到日本圍棋尊嚴的一戰>
&樣一件事情到底會不會發生呢?在那位中國天才少年的身上。到底還有什麼謎團是我們沒有解開的呢。。。」
就在山田記者在那胡思亂想的時候,日本棋院內部的電視屏幕上,正好傳來了來自大阪賽場的信號。在大阪的比賽賽場,現場觀戰記者正在採訪進入最後決賽的兩名棋手。
就在現在。李小強正微笑着對着鏡頭侃侃而談:
&夠有機會向趙先生請教一盤,那當然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因為從很早的時候開始,趙先生的棋譜就是我學習時候必打的棋譜之一。在我看來,在趙先生的圍棋中。有一種非常奇異的特質,這種特質深深的吸引了我。我非常希望自己能夠切身體會一下。因此可以這樣說,對於接下來的最後決賽。我個人是非常充滿期待的,我期待着和趙先生的較量。。。」
&是什麼奇異的特質?」
剛剛聽到這裏,山田記者就再也沒有心情聽下去了。因為他完全就被「特質」這個關鍵詞分散了注意力。
&才藤澤秀行就說過,你的圍棋里有一種很奇怪的特質。而你現在又說什麼?說趙治勳的圍棋中也有什麼「奇異的特質」。我說你們到底哪來那麼多的特質呢?我作為一名資深的圍棋記者,我怎麼就一點都不知道呢?難道你們這些頂尖高手的境界,真的是我們看不懂的嗎?不行不行,到時我一定要仔細觀察一下,看看在你們這些頂尖職業棋手眼中,到底又是什麼樣的東西,才稱得上是特質呢。。。」
山田記者關心的是「特質」,所以他一直就在「展望未來」,在關心下一場比賽的事。但是其他的人不一樣,有更多的人,還是被剛剛結束的這場半決賽的過程和結果所震撼了。
因為在今天的這場比賽中,李小強好像就沒有依靠他的「奇思妙想」來贏棋了。除了他的那幾步「俗手」之外,其他所有的招數,只能夠用「平淡」來形容。整個棋局,也完全像是一盤比拼功力的棋局。
恰好也正是因為這樣,帶給大家的震撼也更大。因為就在這盤比拼功力的棋局中,小林先生像是被完完全全的壓制,他通盤看不到明顯的機會。說是小林先生的一場「完敗」都不為過。
&不要問我這是怎麼回事,因為就連我自己也是迷迷糊糊,完全搞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我唯一能夠確定的是:在今天這盤比賽中,小林先生完全沒有發揮出自己的真實水平,因為我是用小林先生自己的下法來對付他的,所以可能出乎了他的意料,這也讓我僥倖的偷襲成功。今天的這盤棋,其實完全說明不了什麼問題。我其實更希望的是:希望自己有機會和小林先生下一次番棋,因為只有那樣的較量,其實才更能體現真實的實力。。。」
當李小強的這句話傳到國家圍棋隊以後,國家隊的成員甚至笑着拿馬小飛打趣:
&家看見沒有,小強完全就是沒有把小妖放在眼裏嘛。我說馬小,你現在可要小心了,你看你看,人家小強現在就開始想着「中日名人對抗賽」的事兒了。。。」
連李小強自己都搞不清楚,到底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在真實歷史中,曾經很早就出現的「中日名人對抗賽」,居然在今世還沒有開始。直到今天才剛剛提上議事日程。本應該更早出現的「中日天元對抗賽」,到現在更是影子都沒有。
李小強常常想,可能就是因為自己都奪得過中國的這兩個頭銜吧。這讓大家覺得自己不夠分量,認為自己還不夠資格代表中國圍棋,所以這兩個比賽都還沒有搞起來。
不過到了今年,「中日名人對抗賽」終於開始提上議事日程了。第一次的對抗賽將在今年的年底舉行。目前日方的出戰人選已經確定,就是剛剛衛冕日本「名人」的小林光二先生。
中國的「名人」由於錢於平的棄權,所以將由「本賽」的前2名進行5番棋的爭奪,來決出中國新的「名人」。
在這個年代,中國「名人戰」的「本賽」和日本名人戰是一樣的,都是循環圈賽制,目前這個本賽已經接近尾聲,馬小飛在循環圈中的戰績遙遙領先,他已經穩獲一個決賽席位。而李小強的戰績也不錯,雖然還不夠保險,但是在循環圈中暫時位列第2,也很有希望獲得另外一個決賽席位。當然,李小強能不能夠如意,那還要看聶旋風劉大錘他們答不答應。
&強沒有把我放在眼裏沒錯,但是你們沒有注意到嗎?他也沒有把你們放在眼裏啊。所以要我說啊,我們應該同仇敵愾,在名人戰中好好阻擊小強的前進步伐,這樣做才是正理。大家認為是不是呢?」
&錯不錯,想想阻擊的可能是即將產生的世界冠軍。用小強的話怎麼說來着?「只要想想就很燃」,他是這樣說的吧。。。」
&哈哈哈。。」
在中國國內,由於李小強的這場勝利。在很多地方都和中國國家圍棋隊的氣氛一樣,是一片歡快的笑聲。
在李小強的家鄉翠微縣,在趙大寶的家裏。晚上10點鐘左右。
&黑,你明天就要參加高考了,你還不早點休息去?」
&急別急,我先看完體育新聞再說,我要在電視裏看看小胖的新聞,這樣我才睡得安心。。。」
&位觀眾,下面開始播報體育新聞。。。在剛剛結束的第4屆富士通杯職業圍棋錦標賽中。我國的天才少年李小強五段發揮出色,他在比賽中敢打敢拼,發揮了頑強拼搏的精神。。。最終他擊敗了日本圍棋的第一人。。。他闖入了最後的決賽。他決賽的對手是。。。」
在林夢雨的家中,林夢雨同樣是堅持看完了這條新聞,她看到電視中李小強意氣風發的樣子,然後她才嘴角掛着微笑,心滿意足的跑去休息去了。
馬上迎接他們的,同樣是他們人生中的一次重要考核。他們能交出什麼樣的答案呢?
在1991年的7月,在這個火熱的夏天,李小強和他的同伴繼續前進。(未完待續。。)
&第三二十章正在努力的奮筆疾書中,請各位書友耐心等待,相信一十二點前能奉上,不過最近家裏的網絡不給力,我也在祈禱……
多謝各位的一直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