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您沒事吧?」風筱月沒去理會他的古怪,只衝到蕭羽面前,上下不停看着蕭羽。
看到蕭羽全身完好無損,才鬆了口氣。
「主人,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啊?」
蕭羽笑了笑:「藍逆風拿了毒酒給老酒鬼喝,把他自己的本來面目暴露了。」
風筱月看看老酒鬼,就見他臉頰浮腫,嘴邊都是血,臉色也慘白暗淡。
他是黃極階十一級,真打的話,明月谷沒一個人能傷到他一根寒毛,卻弄得這麼狼狽,只有一個解釋,他中毒了。
不由冷笑:「太師叔祖,您真夠嘴饞的,毒酒都喝啊!」
老酒鬼聽出她在譏諷,越發窘迫。
這個老臉真是丟盡了,在自己的後輩面前。
人家都把事情看得那麼清楚,只有自己,還那麼蠢地維護藍逆風。
氣得抬手就給了自己一巴掌:「我就是老糊塗,有眼無珠,維護一個歹人,卻讓你們受了那麼大委屈,我這個老糊塗,真沒臉活在世上了。」
又要給自己一巴掌。
蕭羽抓住他的手:「老酒鬼,你現在能擦亮眼睛就可以了,還是趕緊幫你解毒吧!」
「不,不解毒,讓我這個老糊塗就這麼受着痛苦的折磨死掉算了,我活該!」
蕭羽搖頭:「也不怪你,你太重情,所以才會被利用。」
「不,就是我老糊塗了,你們兩個受了那麼大委屈,特別月兒,差點死在那混蛋手裏,我卻沒有明辨是非,反倒相信那混蛋的話,真是白活了這麼大年紀,來,你們心裏有氣,過來打我吧!」
這話說完,卻見蕭羽和風筱月根本沒動。
也清楚,這兩人都不會打自己的,咬牙道,「那好,我自己打自己。」
這麼激動之下,結果,嘴裏又吐出一口鮮血來。
蕭羽探察一下他的劍境,竟然變得出奇地虛弱,還在混亂着。
但先前即便混亂着,劍境中依然涌動着強大的能量,現在劍境中的能量卻明顯虛弱下去。
本來擁有黃極階十一級的澎湃能量,現在的能量卻已經減弱到了只有黃極階八級的水平。
不由心底猛沉,這個蝕境酒不會對劍境造成無法修復的永久損傷吧?難道能侵蝕劍士的等級,讓劍士等級掉下來?
那可不得了了。
趕緊拿過一個酒杯,割破自己的手腕,接了一杯自己的血,遞給老酒鬼:「趕緊把我的血喝下去,我的血可以解毒。」
「不,讓我被藍逆風的毒酒折磨死算了,這是我活該!」
蕭羽撇嘴:「就算你是活該,難道我割破手腕,流出這麼多血也是活該嗎?」
老酒鬼臉色有些尷尬,終於接了酒杯,乾笑一下:「徒弟,老酒鬼欠你的!」
說完,把酒杯里的血喝了下去。
蕭羽趕緊又探察老酒鬼的劍境。
發現劍境中的混亂漸漸平復,不斷削弱的趨勢也停了下來。
只是,劍境確實弱了下來,依然保持在黃極階八級的水平。
心裏越發擔心,對老酒鬼說:「你趕緊運轉一下劍境,毒素已經基本解了,你看看能不能把劍境恢復到以前的水平。」
老酒鬼點頭,盤起腿,真的開始運轉起來。
才一會,就臉色大變,豁然睜開眼睛。
「怎麼樣?」蕭羽忙問。
老酒鬼臉色慘白:「我的劍境被損壞嚴重,沒法修復,好像已經不能修煉了。」
「不能修煉是什麼意思?」
「就是我不但不能恢復,也不可能再升級,只能保持這樣,因為劍境已經千瘡百孔。這蝕境酒,竟然這麼可怕!」
「什麼?你喝了蝕境酒?」風筱月驚訝,「那酒歹毒之極,會侵蝕劍境,一旦侵蝕就沒法恢復。劍境被侵蝕地不完整,肯定沒法繼續修煉了,就連使用劍技都會受到影響。」
她是個萬事通,知道的事情確實多。
老酒鬼臉色越發黯然:「我現在只有黃極境八級的水平,這麼說,我以後永遠都只能是這個水平了?」
神態沮喪起來,充滿懊惱,低聲吼道,「藍逆風這個混賬,我竟然那麼相信他,喝掉他的毒酒,把我自己害成這個樣子。」
不管說什麼,現在已經完全沒法挽回了。
本來老酒鬼是明月谷第一高手,黃極階十一級,無人可以比肩。
但現在,竟然掉到了黃極階八級,甚至比一洞主和二洞主的等級都低了,作為他們的師叔祖,這麼大年紀的長輩,簡直是不可接受的,以後都不敢出去見人了。
一個劍士被生生削減了等級,簡直就像容顏傾城的美人被在臉上割了幾刀子似的,那種落差實在難以接受。
風筱月見他這個樣子,又有些同情,輕輕說:「太師叔祖,其實你挺幸運的。多虧主人的血可以解毒,這蝕境酒的解藥很難得,長久得不到解藥的話,劍境會被侵蝕乾淨,到時就是個廢人了。你現在至少還保留着大部分的修為,所以……」
老酒鬼擺手:「這是我自作自受,沒看透那混蛋的狼子野心,還處處維護他。沒關係,反正我老酒鬼不想稱王稱霸,沒什麼野心,什麼樣的修為都可以。」
雖然這麼說,眼神卻還是充滿了黯然和沮喪。
畢竟那是辛辛苦苦修煉出來的,就這麼沒了。
最關鍵的是,以後都沒法修煉了,也就是說,哪怕再努力,等級都不會提升了。
對一個劍士來說,封住了向上的道路,簡直就是噩夢。
「蕭羽,來,陪我喝酒!」老酒鬼過去拿起一壇酒,丟給蕭羽。
自己拿起一壇,拍開泥封,獨自就喝起來。
一口氣把一壇酒喝光,哈哈大笑:「人生得意須盡歡,何須理會恩與怨。但逢知己樽酒盡,良辰美景醉里尋。」
雖是笑,卻笑出了幾分淒涼。
看着蕭羽,「小子,記住了,我是個窩囊的人,怎麼樣都無所謂了,但你必須把師傅的醉月劍氣發揚光大,讓整個星羅大陸都知道它的威名,聽到沒有?」
蕭羽點頭:「既然要喝,那就喝得痛快吧!」
仰頭也喝起來。
他心中也有着煎熬之事,不敢想起而已。
一旦想起,就痛徹心扉。
那關於劍神界的一切,就是他的痛。
一壇酒喝完,心裏嘆息,小師妹,你還好嗎?
風筱月本來想勸蕭羽少喝的,看這個情況,實在沒法勸。
到最後,眼睜睜看着蕭羽和老酒鬼都喝醉了。
蕭羽喝得醉眼迷離,還要喝。
所謂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澆愁愁更愁,越是喝下去,劍神界的痛在心裏越清晰。
風筱月趕緊攔住,結果,蕭羽一壇酒沒倒進嘴裏,反倒都倒在了衣服上。
慌得風筱月趕緊把酒罈奪下來,拿出手絹就去擦蕭羽衣服上的酒水。
只是,酒水浸入衣服,怎麼擦得掉,衣服前面濕了一大片,都貼在了身上。
蕭羽徹底醉了,身子一歪,就往地上倒去。
風筱月趕緊抱住,但身子嬌巧,這麼抱着蕭羽,蕭羽很不舒服。
這個山洞裏也沒床,又不能扔下老酒鬼自己在這裏。
現在的老酒鬼已經不是以前的老酒鬼了,比以前掉了好幾個等級。
沒辦法,風筱月只好自己坐下來,讓蕭羽躺在自己身上。
看蕭羽身前濕的那麼大片,又覺得這衣服濕漉漉地貼在身上肯定不舒服,於是又把蕭羽翻過來,讓蕭羽的身體和自己的緊緊貼在一起。
這樣的話,自己身上的熱量就可以慢慢把蕭羽的濕衣服暖幹了。
外面依然熱鬧,到處都是說話聲,走路聲,這個山洞裏卻安靜極了。
依稀聽到有人說:「比試的擂台搭建起來了,咱們快去看看吧!」
「什麼比試擂台?」
「你不知道,第一洞的少洞主殷冷秋向明月谷閃耀的傳奇蕭羽發起挑戰!」
蕭羽才來明月谷沒幾天,名頭已經炸響,做的每件事都成了傳奇,被眾人私下裏稱作閃耀的傳奇。
蕭羽做的那些事確實夠閃耀的。
風筱月倒是第一次聽說蕭羽這個雅號,嘴裏喃喃念着:「閃耀的傳奇,閃耀的傳奇……」
念得心裏甜絲絲的。
低頭看看和自己緊貼一起的蕭羽,微微臉紅,很驕傲地說:「我的主人是閃耀的傳奇呢!」
這個時候,陡然感覺到,蕭羽腰上有個硬硬的東西在抵着自己。
心頭不由猛跳,那東西不但很硬,而且是長條形的,會是什麼?
開始沒注意,現在平靜下來才感覺到。
不會這麼抱着蕭羽,把蕭羽抱出感覺來了吧?
都說酒能亂行,蕭羽會不會借着酒醉對自己做什麼?
開那個茶棚的時候,實在聽過太多星羅大陸的風流軼事,並且好多和喝醉酒有關係。
哪個門派的劍士喝多了酒,和門派中的師姐師妹在破舊的山洞中發生了不能說的事,後來珠胎暗結。放蕩不羈的劍士酒醉誤入少婦的繡樓,一番熱情似火等等。
關於這方面的事,她真是聽得太多了。
而且,她記性特別好,聽過的事總會記得清清楚楚,不然也沒法靠這個賺錢了。
現在抱着蕭羽,感覺着那個硬硬的東西,這些事情更加清晰起來,並且不可控制地產生了聯想,想得自己全身發燙,又羞澀不已,恨不得鑽到個地縫裏面去。
感覺如果把蕭羽推開,肯定會好點,但又捨不得推開,儘管蕭羽腰間那個東西實在讓她心猿意馬,很是煎熬。
不知過了多久,應該到了晚上,因為外面的光源有了變化,不再是那麼耀眼的陽光,而是明月清冷的光輝。
蕭羽一動,總算醒了過來。
這麼一動,那個硬硬的東西更是重重地抵了風筱月一下。
風筱月早被自己的想入非非弄得極度敏感,忍不住嚶嚀一聲,忙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