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筱月真氣得不輕,這傢伙竟然糾纏住自己不放了,大聲喝道:「你給我去死吧!」
雙手齊張,全身的衣服都破碎開來,化作無數碎片,狂風暴雨般向對方呼嘯打過去。
這是風筱月能發動的最強攻擊了。
對付比自己高三個等級的傢伙,也只能趕緊發出最強攻擊,不能藏着掖着了。
眼看無數碎片撲來,要把那青年完全籠罩。
那青年竟然絲毫都不慌亂,依然笑吟吟的,只把摺扇隨手一揮。
這麼一揮,扇子上畫的雲氣竟然一陣激盪,跟真的一樣,雲氣激盪之下,一陣狂飆的颶風呼嘯而出,迎着那些碎片吹襲。
這股風明顯更強,直接把那些碎片又給吹了回去,反倒打向風筱月,
風筱月吃驚,趕緊張手,把那些碎片收回,收回到身上。
但那些碎片的衝擊沒有被完全消弭,撞得她控制不住地往後倒飛出去。
「夫人,千萬不要受傷了,不然咱們還怎麼拜堂成親?」那青年就要過來抱住她。
風筱月迅速抬手,把手上的涵月劍匣對着他。
心意一動,涵月劍匣寒光一閃,跟着,那青年手裏的扇子唰地脫手飛出,向她的涵月劍匣飛來。
沒想到,那青年反應相當快,飛快伸手,竟然又把扇子抓住,生生拉了回去。
風筱月滿臉愕然,這是第一次用涵月劍匣收取劍器,卻又被搶回去的情況。
對手等級高了,竟然連涵月劍匣的威力都大打折扣了。
那青年也有些訝然,望了一眼風筱月手上的戒指,很快面露喜色:「我猜得沒錯的話,這應該是涵月劍匣吧?還說你不是洛纖雨?涵月劍匣是劍心盟的寶貝,如果你不是洛纖雨,和劍心盟女王洛纖雪有着那層關係,怎麼可能得到涵月劍匣?」
說完,猛地加速,恍若一縷白影,轉眼到了風筱月身後。
一張手,就把風筱月抱住。
風筱月吃驚,猛地揮手,向他臉上打去。
還沒打到,卻被那青年把手抓住了,笑着搖頭:「夫人,我的臉連爹娘都沒打過,你可不能打,不然,我蒼穹劍派第一美男子的位子就保不住了!」
「噁心!」風筱月覺得一陣反胃,身上的碎片一陣顫動,又要打出去。
那青年見了,飛快把扇子一收,對着風筱月的劍境迅速點了一下。
瞬間,風筱月劍境搖撼,全身氣血震盪,玄氣也跟着失控,那些顫動起來的碎片妥帖地又回去了。
那青年看着她,又一聲嘆息:「看來咱們不但要趕緊拜堂成親,還要趕緊生個孩子才行,你實在太暴力了,怪不得要跟着破空傭兵團到處遊蕩,但以後不能這樣了,因為你是蒼穹劍派未來的掌門夫人,必須溫柔賢惠。聽我娘說,再厲害的女人,生了孩子,都會變得溫柔了!」
風筱月氣地滿臉漲紅:「你無恥!」
「以後你就不會這麼說了!」
風筱月咬牙:」你這麼恃強凌弱,不覺得自己很卑鄙嗎?」
她的劍境依然搖撼,難以運轉,就算可以運轉,也根本不是這個傢伙的對手,很無奈很無力,只能用話激一激他了。
沒有辦法的辦法。
沒想到,那青年絲毫不在乎:「這個世界本來就這樣,我就是比你強,就是可以欺負你!既然你比我弱,那就要學會服從,那才是聰明人的做法,不然只會碰得頭破血流!你覺得那樣好嗎?」
他竟然完全不吃這一套,風筱月心裏也一陣絕望。
自己的主人就在不遠處的鎮上,但他肯定不知道這裏發生的一切,肯定想不到自己會被當做洛纖雨擄走。
想到要被迫離開蕭羽,嫁給這個男人,心裏就難過極了。
以後真要給這個男人,為這個男人生孩子嗎?
別說為他生孩子,只要入了洞房,這輩子就跟蕭羽完全沒可能了。
想到這,眼淚不禁簌簌滾落下來。
想要告訴這傢伙,真正的洛纖雨就在鎮上。
可這樣的話,這傢伙肯定帶自己去鎮上求證,肯定碰到蕭羽,萬一蕭羽不交出洛纖雨,這傢伙肯定和蕭羽衝突,蕭羽肯定打不過他的。
怎麼可以把傷害引給蕭羽?
再三思量,以蕭羽的個性,既然決定救的人,肯定會救到底的,那就絕不會放棄洛纖雨。
到底該怎麼辦?
完全沒辦法,淚水也落得更急。
那青年看到她的淚水,真感覺是清澈的露珠在嬌美的花朵上流淌,美得讓人震撼。
不由喃喃道:「得妻如此,此生真的無憾了。放心,我會好好對你的,只要你和我拜了堂成了親,我一定好好疼惜你!」
身形一轉,帶着風筱月飛回了轎子裏面。
轎子外面很奢華,轎子裏面更是富麗堂皇,非常寬敞。
裏面有綿軟的臥榻,有放着水果和美酒的案幾,底下鋪着柔軟帶着美麗花紋的地毯。
另外還有兩個俏麗的丫鬟,看來是專門在轎子裏服侍那青年的。
那青年飛回轎子裏,那兩個丫鬟忙嬌笑:「公子真是好厲害啊!」
那青年得意一笑:「這還不是手到擒來嗎?此來雙舉山,我就沒打算空手回去,只是沒想到,事情會這麼順利。」
把風筱月丟在臥榻上,對那兩個丫鬟吩咐,「把她用軟筋索綁起來!我這個夫人一時半會還沒法接受我呢!」
聽了這話,那兩個丫鬟不由滿眼鄙夷地看風筱月:「真是不識抬舉,公子能看上你,那是你的造化!像公子這樣英俊瀟灑又修為高強的劍士要做你的夫婿,打着燈籠都找不到這樣的好事吧,而且,我們公子還是蒼穹劍派未來的掌門!」
風筱月大怒:「你們兩個賤丫頭把他當個寶,在我眼裏,他就是一堆臭狗屎,臭不可聞!」
「你……」那兩個丫鬟勃然大怒,抬手就要打她。
風筱月此時劍境已經有些恢復,抬腳就踹過去,直接把那兩個丫鬟踹飛,如果不是有轎子擋着,就飛了出去。
踹完之後,轉身就要往轎子外面逃。
才有這個動作,那青年就一把按住了她:「你不可能從我面前逃掉的,死了這條心吧!」
說着,從臥榻底下抽出一條繩子,把風筱月捆了起來。
那繩子很奇怪,纏到身上,整個身體頓時軟了下來,一絲力氣都使不上,只能軟軟地倒在臥榻上,什麼都做不了。
風筱月還要掙扎,但真的沒辦法掙扎了。
感覺轎子已經飛馳起來,透過被風捲起的轎簾,能看到,轎子正在飛快離開雙舉山,那個鎮子在視線中越來越遠,離蕭羽也越來越遠。
淚水完全朦朧了雙眼。
自從對蕭羽傾心,她就覺得自己這輩子只會是蕭羽的女人,任何事情都不會把他們分開。
真的沒想到,半路會殺出蒼穹劍派這個傢伙,而且是擄走自己去和他拜堂成親。
最重要的是,這傢伙實在強大,根本反抗不了。
難道真的就這樣了嗎?真的會成為別人的女人?和蕭羽再不可能了?
感覺一顆心都碎了似的。
暗暗道,如果在拜堂之前還是想不出辦法逃走的話,就咬舌自盡。
不能和蕭羽在一起,至少要把清白的身子留下。
只要這個混蛋敢有絲毫侵犯自己的意思,自己絕不苟且偷生。
這個時候,身邊的青年忽然笑起來:「看看,這是什麼?」
說着,從地毯上撿起一塊小小的令牌。
那令牌是剛才風筱月掙扎的時候,從身上掉下來的。
但這並不是她的令牌,而是遇到洛纖雨的時候,蕭羽抱起洛纖雨,從洛纖雨身上掉下來的。
她從後面看到,就給撿起來,順勢收在身上。
透過朦朧的淚眼,看到那傢伙撿起這個令牌,越發絕望,那傢伙從自己身上發現洛纖雨的令牌,肯定越發以為自己就是洛纖雨了。
而且不會再有任何懷疑,自己更加說不清了。
那青年還在看着那令牌,那是破空傭兵團的令牌,有破空傭兵團的標誌,在令牌的正面,寫着金翅鐵翼四個字,右下方一個小小的雨字。
看到這裏,那青年大笑:「夫人,現在你總歸沒法狡辯了吧?你就是破空傭兵團的金翅鐵翼洛纖雨,如假包換!」
風筱月還能說什麼?
透過轎簾看出去,那個鎮子已經完全看不到了。
抬轎的四個黃極階十級劍士,速度真的快極了。
風筱月不覺閉上了眼睛,心裏吶喊,主人,咱們有生之年,還能再見嗎?
……
此時,蕭羽已經來到鎮上最大的酒樓。
陽光正燦爛,周圍依然熱鬧極了。
往四周看了一眼,進了酒樓中,來到櫃枱前,問裏面的老闆:「你們這裏是不是住着一個黑衣瘦高、鬍子拉碴的老者?」
「這個嘛……」那老闆看了他一眼,「這個不大清楚啊,可能有,也可能沒有!」
說着話,手指輕輕敲着櫃枱,「要不,你拿出點我能想清楚的東西?」
蕭羽咬牙,真夠貪婪的。
拿出一塊銀子,丟在櫃枱上:「這個能讓你想清楚嗎?」
「哦,差不多想清楚了!有,確實有這麼一位客人!」
」那他有沒有離開?」
那老闆揉了揉額頭:「我突然又想不清楚了,怎麼辦?」
蕭羽於是又拿出一塊銀子丟過去:「現在呢?」
那老闆頓時喜笑顏開:「突然就想清楚了,他沒離開,昨天回來之後,就一直在房間裏,要了很多酒,看他那個熊樣,真不知到時有沒有錢結賬……」
說完,笑着看蕭羽,「公子,還有什麼需要我想清楚的事情嗎?比如說,他在哪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