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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簡直就是火上澆油,君自茹幾乎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才總算壓住自己的怒火,沉聲說:「要吃就趕緊吃,別那麼多的廢話!」
心想,在得到她知道的事情之前,暫且什麼都忍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但一旦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那個時候,一定把這個可惡的臭丫頭碎屍萬段。
風筱月開始悠閒地享用着眼前的美味。
這桌菜是真的好吃,儘管她是燒菜高手,都不得不承認這點,皇宮御廚的佳作,果然非同一般。
好吃地風筱月都想打包一些帶走,送給蕭羽嘗。
但那是不可能的。
她已經隱隱感覺到,自己應該沒法離開了,很可能會死在君自茹手裏。
想到再也沒法回到蕭羽身邊,一股酸楚就從心底直衝上來,衝到鼻端,淚水也如泉水般從雙眸中涌動而出,趕緊捂住了嘴,低下頭去。
君自茹奇怪:「你在做什麼?」
風筱月使勁忍住淚水,硬是給憋了回去,抓起一盤菜,就丟了出去:「這個菜做的什麼玩意,一點都不好吃,味道都嗆到我了!」
說完,拿起筷子,使勁吃起來。
但心裏的難過已經無法抑制,哪怕滿桌都是山珍海味,都吃得味同嚼蠟。
君自茹等得有些着急,風筱月那麼纖巧的身子,太能吃了吧?吃得沒完沒了的。
實在忍不住,沉聲問:「你到底什麼時候能吃完?」
風筱月瞪了她一眼:「你又在打擾我吃飯嗎?實在閒得無聊,出去看小狗撒尿去!」
「你……」
風筱月撇嘴:「怎麼,不服氣嗎?」
君自茹咬了咬牙,沒再說話。
風筱月哼了一聲:「既然你閒得沒事,乾脆過來給我按摩一下。先前被你用劍氣流纏在身上,好幾處骨頭都錯位了,很難受,過來給我按摩一下。」
「你……你讓我給你……給你按摩?」君自茹簡直都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怎麼,你不是有手嗎?那就可以按摩啊!」
「你還知道我是誰嗎?」
「當然知道,你是君臨國的長公主啊!」
「那你還敢讓我給你按摩?」
風筱月冷笑:「長公主怎麼了,還不是兩隻眼睛,一個鼻子,一個嘴巴,難道你有三頭六臂不成?」
「你……」
「你到底給不給我按摩?你既然打算收買我,那就麻煩做足功課,拿出點誠意行不行?別這么半吊子,高不高低不低的!」
君自茹咬牙:「真不知你這丫頭是怎麼活到現在的,你能活到這麼大,簡直就是奇蹟!」
「但我確實活到這麼大了,還好端端地站在你面前,怎麼,不服啊?」
君自茹氣得簡直兩眼冒火:「是,你確實活到了現在,但我敢肯定,你活不了多久了!」
「那就不用你擔心了,趕緊過來,給我按摩,讓我吃得更舒服一點。說不定我一個感動,就什麼都說了,我這是給你機會,希望你珍惜!」
明明是讓長公主給她按摩,還說得跟恩賜似的,實在讓人氣惱。
君自茹在心裏真的已經把風筱月殺了無數遍,但對於風筱月知道的事情又真的很迫切知道。
一番猶豫,決定豁出去了,反正知道了風筱月肚子裏的事情,就會殺掉風筱月,先讓她暫時得瑟一下吧。
走過去,雙手放在風筱月的肩膀上,真的給按摩起來。
風筱月卻回頭怒視:「我說你那麼大力氣做什麼?要把我的骨頭捏碎嗎?」
君自茹沒辦法,只好減輕力度,沒想到,風筱月還是回頭怒視:「你那麼點力氣,是給我撓癢嗎?沒吃飯啊?」
君自茹就感覺,自己的腦袋在嗡嗡作響。
只要再有一點火星,感覺自己就要爆炸了。
幸好,風筱月沒再繼續怒斥她。
風筱月開始把吃飯的速度放慢,她在這裏拖住君自茹,其實也是在為蕭羽爭取時間。
她知道,蕭羽最忌憚的人,就是這個君自茹。
自己在這裏拖住君自茹,基本就可以保證蕭羽在那裏的安全了。
所以,哪怕端起水杯喝水,都恨不得變成慢動作。
一邊吃着,一邊還到處張望。
忽然注意到,對面的牆壁上掛着一幅畫。
畫上是個人,確切地說,是個頗有卷氣的年輕人。
衣着不是很華貴,但文質彬彬,給人一種柔弱生的感覺。
這畫時間應該很長了,紙張都有些泛黃,對比房裏其他奢華的裝飾,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這麼一張都已經泛黃的畫,依然掛在這裏,抬頭就能看見,肯定對君自茹特別重要。
隨口問:「怎麼,這是你的心上人嗎?」
君自茹抬頭看了一眼,眼神中閃過一抹深深的憂傷。
這憂傷都讓她有些失神,半晌才冷冷地說:「你沒資格知道!」
風筱月一笑:「怎麼,他就這麼拿不出手嗎?你都不敢說他,是怕我笑話嗎?」
「不許你這麼污衊他!」君自茹怒吼一聲,好像被擊傷的猛獸,抬手對着風筱月面前的桌子拍下去。
咔地一聲,整張桌子在憤怒的掌力下四分五裂,上面的菜餚也都掉落下去,噼里啪啦,在地面落了一堆,菜汁到處流淌。
風筱月驚住,沒想到她的反應這麼大。
拿着筷子,愣愣地眨了眨眼睛,抬頭又看看那幅畫。
然後轉頭看看君自茹,就見君自茹的身體在不停顫抖,如風中的樹葉,臉上則充滿了憤恨。
她到底在恨着什麼?恨着眼前的男人嗎?
這個畫上的男人讓她突然變得如此失控,是不是可以作為她的弱點?
風筱月忽然看到了一絲希望,本來對君自茹的感覺是冰冷堅硬,現在發現了,君自茹也有柔軟脆弱的一面,如果這是弱點,能不能藉此從君自茹身邊逃走?
必須多了解一點這個男人才行。
輕咳一聲,故意說:「從這個男人的面相上看,他要麼讓人愛得發瘋,要麼讓人恨得發狂!」
才說完,君自茹就怒吼:「他怎麼就讓人恨得發狂了?他與世無爭,心地善良,是沒經過任何污濁的美玉,是最純淨的那一片天空……」
聽到這話,風筱月心裏就有數了。
看來,君自茹不是恨這個男人,而是愛得發瘋呢。
能讓這個冰冷堅硬的公主這麼愛慕,風筱月真的有些好奇,這個男人到底有什麼特殊?
故意冷笑一聲:「長公主,你沒覺得自己說得有那麼點誇張嗎?我就不信世間有這樣的男人。」
這是拋磚引玉,故意激得君自茹說出更多。
本來君自茹應該能察覺到的,但說起畫上的男人,她就有些情緒化,所以沒注意到風筱月在故意激她。
她容不得別人說那個男人任何不好,哪怕是一點點的。
沉聲道:「但他就是這樣的男人,世間再也找不到第二個的好男人,在他身邊,永遠都會覺得寧靜、快樂,沒有任何煩惱的空間。」
說到這裏,很是感慨,甚至有些哽咽,眼中的憂傷更濃,「真的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他了!」
她這個表情,風筱月看得愣了愣,不得不承認,君自茹真是個痴情的女人。
對於這點,風筱月倒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感覺遇到了和自己一樣的人。
愣了半晌,才猛地想起,自己是要找出君自茹的弱點呢,這個男人就是君自茹的弱點,必須對這個男人了解更多才行。
這個男人並不在君自茹身邊,而且,他的畫像都變得泛黃,似乎過了很久的歲月。
是什麼原因,讓君自茹最終沒和這個男人在一起呢?
肯定有特別的原因,風筱月冷笑一聲:「別逗了,真是這麼好的男人,你還不和他長相廝守啊,會這麼在此孤獨終老?我才不信呢,我看你是想男人想瘋了,在腦袋裏虛構出來的完美男人吧?」
這話依然是在激君自茹。
君自茹勃然大怒,一把把風筱月揪起來:「你竟然說他不存在,真是可惡!如果他不是死在那場戰爭中,我怎麼會不和他長相廝守,怎麼會這麼滿懷憤恨地在這裏苦苦修煉?」
「他死了?」風筱月微微驚訝,他先前並不知道君自茹的事情。
「當然!」君自茹把牙齒咬得格格亂響,似乎要把牙齒咬碎,「他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生,皇兄卻偏偏讓他跟我一起去征戰,還讓他去和閒雲族的人談判,說服閒雲族投降。他確實很有文采,卻沒有謀略,根本不是個說客,結果……結果死在了閒雲族的劍士手裏……」
她的身體又開始發抖。
這次不用風筱月問,激動的情緒已經讓她沒法停下來,滿心的憤恨如沸騰的水一般往外翻湧,「從那個時候,我就知道,絕對不能讓別人掌控你的命運,沒人會真正在乎你的幸福和快樂,除了你自己。只能把命運握在自己手裏,才能保護住你想保護的人。每個人都是自私的,自私地為自己做着打算,唯有你自己,才真正為你自己着想。我最後悔的事情,就是真的聽從皇兄的話,派他前去閒雲族那裏。」
說到這裏,充滿怒火的雙眸中,淚水瑩瑩閃動。
風筱月終於明白過來這是怎麼回事,咳嗽一聲:「真的再沒有比他更好的男人了嗎?」
「沒有,絕對沒有!」君自茹搖頭,「從他死掉的那一刻起,我的心也死了。現在我的心裏,除了仇恨,就是修煉,我要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讓自己成為地極階劍士,讓自己成為劍神,這樣的話,就不會有人再能操控我的命運,或許,成了劍神,我還能找到辦法,把他復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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