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拂過,落櫻如雪,沈月澤長身玉立佇立在滿天的落櫻之下……吃烤雞……
地上都是露水不好坐啊!沈月澤很遺憾的吃完最後一口,扔掉手中的骨頭,戴星樓立刻奉上潔白的手絹,邀功道:「師父,徒兒的手藝如何?」
「還可以。」沈月澤語氣淡淡的,非常虛偽的說道。
忽然,一片雪白落櫻划過戴星樓清澈的明眸,猶如實質的殺意瞬間澎涌而出,雪白的櫻花以戴星樓為中心被迅速推向四周,形成一堵花牆。
後知後覺的沈月澤也反映了過來,急忙站到徒弟身後,誰叫他現在一絲修為也沒有呢?沈月澤很是惱火。
雪白的櫻花驟然變成了粉紅色,如同天邊雲霞墜落了下來,如夢似幻卻深藏殺機,最後這些粉紅色櫻花變得血紅,透着一股不詳的氣息,沈月澤隱隱聽見掙扎哭求與哀嚎之聲。
「是血雨大陣!」他驚呼道,當初他在這上面可是吃了不少苦。
血紅的花瓣,立刻變形成了真正的鮮血,數百數千滴的血液,每一滴都帶着驚人的威勢,將沈月澤和戴星樓包圍在其中,黑色的魔氣從戴星樓身上湧出阻止那些詭異的血滴近身。此刻,天色已經暗沉了,血滴包圍之中的戴星樓眸色一片深沉,臉上浮現出的黑色魔紋如同活物一般跳動。
遠處的馬隊,對驟然出現的血雨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便在一接觸之時,就紛紛被那些帶着邪性血滴化為了一灘黑紅膿血。
一個長相陰柔邪氣的俊美中年男人被血滴包圍隔絕了戴星樓的魔氣,一臉陰冷笑容的出現在沈月澤與戴星樓眼中,:「沈仙師好久見。」
沈月澤恨恨的說道:「是你!你居然沒死。」
站在眼前的正是當初讓沈月澤丟了小命的血海老祖。
該死的系統,居然害我白白丟了一條性命!
這時,一直不見人影的凌露從遠處躍了過來,她身上不知有什麼法寶居然撐開了一道光幕讓他不收血滴和魔氣的侵蝕。
凌露停在血海老祖的身後,道:「不愧是血海門主,一出手便制住了七星聖地的峰主與魔道帝君。」
血海老祖看到了大陣中心的戴星樓一眼,沒有理會凌露,一個小女娃並不值得他放在眼裏,他對躲在戴星樓身後的沈月澤道:「你這好徒兒為了給你報仇硬生生的追殺了我上萬里,我可是好不容易才逃脫的,前些時日我得了件有趣的東西,想讓兩位給我鑑賞鑑賞試試威力。」
蒼白手掌上佈滿了青黑色的血管,看起來異常恐怖。一個慘白慘白的如同人骨一樣的白色玉瓶被掏了出來,血海老祖隔着血滴組成的牆壁扒開了塞子,一陣涼意從背後升起,沈月澤毛骨悚然的盯着那瓶子,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有着同樣感覺的凌露下意識的退後了一步,目光警惕的看着血海老祖的手中的玉瓶,問道:「門主,這是什麼東西?」
血海老祖小心翼翼的捧着玉瓶,抬起灰色的眼珠遙望着沈月澤道:「招待沈仙師與令徒的好東西。」
漆黑狹長的魔刀出現在戴星樓手中,感覺到主人爆發出來的殺意立刻歡快的鳴叫了一聲,戴星樓大手一伸將沈月澤精瘦的腰身摟在臂彎之中,揮動着魔刀在血海老祖面前的血滴「牆」上斬開一道裂口。
可惜,魔刀的威勢被不斷運行旋轉的血滴化解了,並沒有傷到血海老祖一根汗毛,戴星樓眉頭微皺。
一縷灰色霧氣從玉瓶中飄出,平淡無奇卻讓在場中人全部都如臨大敵。
「是詛咒!」沈月澤臉色異常難看,詛咒是一種很難纏的東西,一旦被它就很難去掉,煉製它的方法殘忍而恐怖,是將活人生生折磨致死,然後收集他們產生的怨氣煉製而成,而且修為越高怨氣怨氣越大。
煉製這種東西的人比魔修還要招人恨,說是全修真界的公敵也不為過!
戴星樓看着那一縷即將纏上的灰色霧氣表情有些嚴肅,黑色的魔焰涌動的更加厲害,體內湧出的魔氣將整個山谷都籠罩在裏面了,那灰色的霧氣在血滴的掩護下,遊蕩在戴星樓的魔氣之中。
那些鮮紅欲滴的妖艷血滴也也越來越多,像是幽靈一樣懸浮在黑色的魔氣之中,每一顆都有穿金裂石之威。
戰鬥早在血海老祖出現的那一刻就開始了,場內的氣氛十分凝重,但是耳邊卻只有隱隱約約的沙沙聲。黑色的魔氣遮擋了沈月澤的視線,他有些的擔心朝戴星樓問道:「你沒事吧?」
戴星樓搖了搖頭,黑色的魔氣雖然遮擋了沈月澤的視線,但是對於戴星樓來說那幾乎相當於他身體的一部分,他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其中都發生了什麼。
一個是成名幾百年惡名昭著但實力強大的邪修,一個是如彗星般崛起的魔道帝君,兩人實力相當大有針尖對麥芒的意思。
然而就在這時,一直安安靜靜待在戴星樓身後的沈月澤,腦海中忽然接到系統發佈的任務。
兔子又軟又萌的聲音,不合時宜的在沈月澤腦海中響起:「宿主,接新任務咯!女主劇情之一,拖主角後腿。」
這什麼見鬼的任務!沈月澤還沒吐槽完就感覺到腹部傳來了一陣劇痛。
「啊!」他控制不住的大叫了一聲,立刻捂着肚子痛苦倒在了地上。
正和血海老祖對持的戴星樓聽到沈月澤的慘叫後馬上分了心神,急忙蹲下身扶起滿頭大汗痛苦不堪的沈月澤,焦急道:「師父……師父……」
就在戴星樓為沈月澤分心的時候,原本和戴星樓魔氣對持的血滴突然暴動了起來,全部在同一時間調轉了方向對向戴星樓,前後左右以及上方五個方向的血滴以最快的速度向戴星樓碰撞而去。
如同天上的隕石砸下,每一滴飛向戴星樓的血滴都帶着一股毀滅的氣息。
戴星樓雖然慢了半拍,但終是在最後關頭反應了過來,就在所有血滴距離他僅有一丈距離之時,戴星樓手中魔刀一揮,那些近在咫尺的血滴便紛紛潰散了,但僅僅片刻那些血滴便又聚集在了一起。
這就是一向喜歡主動出手的戴星樓,這次選擇防備的原因。
這些血滴既是個體也是整體,很難將它們迅速、全部毀滅,不然當初他也不至於追殺他上萬里還被他給逃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