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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初嗯了一聲,便主動給施落添了一杯茶,隨後乖巧的走到施落身後幫她捶背,在寧初的心底,早就把施落當成了父親般看待。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施落的語氣像足了父親關心女兒的模樣,「聽說前幾日子,你受傷了?
寧初搖搖頭,「我沒事,蘭煜來救我了,受傷的人是他。」
寧初說話的聲音很輕,施落看了她一眼,說話有些犀利:「因為他救了你,所以你不悉在醫院冒險的救下他?」
寧初低頭沉默,揉肩的手也停了下來,原本以為施落不會知道此事,可最終什麼事也沒能瞞住他。
施落拍拍寧初的手,問得直白:「你愛上他了?」
寧初不知如何作答,寧初與蘭煜的開始,其實並非偶遇,而是一場欺騙,一場由寧初主導的局。
這段感情以及這段婚姻,從一開始便寫下了離婚的結局,可寧初卻明知道結局,還是把她自己給陷下去了,已經到了不能自拔的地步,是她自己失控地修改了劇情。
寧初一開始就答應過施落,不會愛上蘭煜,那晚在醫院看到施落身上插滿各種儀器,她心疼內疚,因為施落的傷是蘭煜造成的,候業要派人暗殺蘭煜,她最初忍痛同意,可到了暗殺那一刻,她最終還是沒能敵過她的內心,最終出手救了蘭煜。
看到蘭煜有危險,她不能坐視不理,當蘭煜連命也不要的為她擋了一顆子彈還有一刀,將她冰冷的心給柔化了。
或許沒有多英雄救美一事,面對暗殺蘭煜的事,寧初還是會出手,如今只是剛好找到了一個冠冕堂皇的藉口來開脫罷了。
兩人若有所思喝着茶,整個房間內,安靜到只有茶杯碰到茶硯發出來的聲響。
良久,才聽到施落幽幽開口:「這麼多年來,我從未強迫過你,現在一切成功就在眼前,如果你此時選擇放棄,我會對你很失望,所以你要學會控制自己的情感。」
施落的話,讓寧初更加無言以對,於寧初而言,施落有着特別的情感,他像一位父親,為寧初撐起了一片天,在寧初最彷徨無助的時候,是施落讓她找到了生存的勇氣,在寧初最擔驚受怕的日子裏,是施落給了寧初穩穩的安定。
所以,寧初內心有一萬個不舍,可還是點頭答應:「我知道該怎麼做!」
離開施落別墅後,寧初去到了那棟郊區房子,裏面依舊是一陣又一陣的咳嗽聲,寧初似乎對這些咳嗽聲也沒太大的感覺,或許這麼多年來,她也習慣了,心也麻木了。
男人見寧初來了,依舊是沖她微笑,這麼多年來,男人只要寧初來看他,他就會沖她笑。
寧初將一包食物扔進屋內,她則坐在屋外的台階一個人喝着悶酒,男人走到窗邊打量着寧初,用沙啞的聲音問她:「你今天不開心嗎?」
寧初語氣甚是不好:「跟你有關係嗎?」
男人點了點頭,沒有離開窗邊的位置,只是安靜看着她,寧初一瓶接着一瓶的喝着酒,那男人雙眸里的光則越來越暗淡,看着寧初的憂愁,他最終還是忍不住勸她一句:「別喝了,對身體不好。」
那男人的話才說完,耳邊就聽到了一聲玻璃碎裂的聲音。
寧初將手中酒杯用力摔在了地上,她憤怒的站起並猛的起身,將那扇久沒開啟過的大門,一腳踹開,她一把抓起那男人的衣領,怒吼道:「你有什麼資格關心我?」
男人沒有一絲反抗,任由着寧初對他一連串的責罵:「若不是你害死了我的父親,我不會成為孤兒,若不是你的一已私慾,不會有今天的一切,所有一切都是你的錯,你害我無家可歸,你害我漂泊他鄉,你害我喪失了最美好的童年,你讓我走上一條血染的路,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
寧初憤狠的瞪着那男人並厲聲:「我告訴你,我不需要你的憐憫,你別以為,你在這裏呆了十幾年,就可以救贖你犯下的錯,就算你死了,你也還不清。」
寧初氣沖沖的罵了一通,隨手將男人推倒在地,下一秒,寧初摔門離去,那男人癱倒在地,捂着胸口,眼底是一陣的濕潤,寧初所說的每一句,男人也反駁不了,在他的心底,他的確是個罪人。
等寧初離開後,這房子的不遠處,有兩道人影鬼鬼祟祟的走了出來,那兩人是洪雲與郭銘,話說前些天,郭銘在賭場上竟然輸了一個底朝天,不但將前些日子掙來的錢,一下還了回去,而且還欠下了一屁股債。
洪雲對郭銘的行為雖然痛心疾首,但郭銘是她唯一的兒子,洪雲不會棄他於不顧,為了幫郭銘償還賭債,洪雲不得不變賣郭運潮留給她的房產。
洪雲在郭運潮留給她的房產中,無意發現了此處房子,可她腦海記得,郭運潮曾幾何時在這種郊區地方買過房子,於是帶着幾分好奇,洪雲帶着郭銘來到了這裏。
郊區的道路崎嶇不平,她們兩人找了好久,也沒有找到方向,洪雲一把年紀經不起這般折騰,正當她們蹲在地上休息時,寧初的身影闖入他們眼帘。
此處地勢偏僻,寧初孤身一人來到這裏,吸引了他們母子倆的好奇,於是,他們一路小心翼翼的跟隨寧初,來到這棟房子。
她們兩人一直躲在草叢遠遠的留意着寧初的一舉一動,確定寧初已經離開後,他們倆才敢出來察看。
郭銘在那屋外遊蕩,而洪雲則慢慢的靠近那棟房子,此時的大門是虛掩的,洪雲壯着膽子推開那扇門,當看到那癱倒在的男人後,她隨即大喊了一聲,並同樣倒在地上。
在外面察看的郭銘聞聲趕來,看到洪雲顫抖趴在地上,焦急的問:「媽,你怎麼了?」
郭銘一邊扶着洪雲,一邊抬眸看向那男人,於是三人對上了線視,而且均淡出驚訝的神情。
「你是……」
郭銘並沒往下說,一來是不確定,二來是覺得不可能。
那男人骨瘦如柴,慘不忍睹,但他眉宇間又與年輕時的郭運潮有幾分的相似,可當時,郭運潮明明在醫院過世,那眼前的這位又是誰?
洪雲把視線投在那男人的脖子,她再一次倒地。
那男人的脖子上有一顆很明顯的痣,而洪雲的脖子也同樣有着一顆很明顯的痣,當年,郭運潮還笑稱這是她們的夫妻痣。
只是到後來,郭運潮脖子上的痣突然消失,洪雲曾經問過他,脖子上的痣怎麼沒有了,當時郭運潮跟她說,他請了一位風水大師看過,大師說那痣不利於他健康,所以除掉了。
那時,因為呂傳君的關係,她與郭運潮經常吵架,郭運潮說什麼,她也沒有深究。
洪雲如今徹底凌亂了,一連串的疑問在她腦海蹦出:「眼前的人難道真的是她的丈夫嗎……那醫院死去的人又是誰……為何兩個人會長得如此的相像?」
現場一下陷入僵局,那男人一直捂着胸口,樣子很痛苦的樣子,隨後他拼命的咳嗽,咳着咳着便昏倒在地。
洪雲母子見狀,慌張將把男人送到醫院搶救。
男人被送進醫院後,洪云為保安全,讓郭銘與那男人作了一次親子鑑定,洪雲在醫院裏頭有熟人,很快便為他們安排綠色通道。
自從郭銘被趕出郭德集團後,他們母子倆的日子可是苦不堪言,若病房的那人真是郭運潮,那他們便可重新奪回公司,一切富貴的日子,又可以回到他們身上。
洪雲母子耐心的在醫院等候結果,一日一夜未合上雙眼,把所有希望都投在那份親子鑑定上。
耐心的等待,終於等來結果,一位中年醫生走來,小聲提醒:「洪女士,報告出來了?」
洪雲與郭銘激動的問,「結果怎麼樣?」
醫生點了點頭,「兩人的確是父子。」
一語落,洪雲與郭銘張大嘴巴看着彼此,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是找到了郭運潮而高興,而其實他們倆是在惦記着郭家的財富。
洪雲不敢相信,這十多年來,她都沒有發現那醫院死去的人,並不是真正的郭運潮,這個結果,於他們兩人而言,又驚又喜。
新的一天,寧初駕車回到海邊別墅,向院子看去,蘭煜並不在家,寧初呼了一口氣,才踏進客廳。
多天未回,裏面的一切未變,只是客廳埋滿了煙蒂,足以看出蘭煜這幾天的心情如何。
寧初直徑回到臥室,整理着她的行李,翻箱倒櫃,唯獨不見她的結婚證。
門前有一道身影,寧初抬眸,對上蘭煜的視線,紅色的結婚證,正握在他手中,蘭煜聲音冷冷:「你是在找這個嗎?」
對上蘭煜情緒暗涌的雙眸,寧初從裏面看到了蘭煜對她的失望。
蘭煜怎能不對她失望,從他知道寧初是若里後,他一次又一次的包容,而寧初卻毫無悔改。
蘭煜把結婚證藏於身後,寧初挺直脊樑,攤大手掌明要:「把結婚證給我。」
「你非要這樣嗎?」
蘭煜的話很蒼白,可語言裏還是聽出了,他對寧初有挽留的意思。
可挽留又怎樣,寧初深知兩人根本沒法走到一起,已經鑄成了錯,那就不能一錯再錯。
「明天十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