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樹地獄:凡在世時離間骨肉,挑唆父子、兄弟、姐妹、夫妻不和之人,死後入鐵樹地獄。樹上皆利刃,自後背皮下挑入,吊於鐵樹之上。
而龔旭正在下落的地方,正是鐵樹地獄!
龔旭不禁口中苦澀,這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啊!着急八荒的衝出來,居然自己往刀山一般的鐵樹上落去,龔旭大約估算了一下落差,這要是真的掉下去,鐵定被穿透了,一點商量都沒有。
就在他絞盡腦汁,想着自救的時候,忽然一隻大手探出,將他牢牢接住。
「這麼着急,趕着投胎啊?」
一個悶雷般的聲音傳來,龔旭抬頭一看,頓時眼睛就直了。如果不是確定自己是在地獄之中,他簡直就要以為這個接住他的巨人,就是傳說中的巨靈神了。
一樣的青面獠牙,身披獸皮,只是一隻手就輕鬆的將龔旭托住,龔旭在巨人手掌上站起,落腳居然寬敞的很。
巨鬼瞪着水缸大小的眼睛看着龔旭,光是目測,這傢伙就有十米之高,這還是保守估計!
「咳,多謝相救,不小心,不小心,嘿嘿……」龔旭撓着腦袋給自己找台階下。
「唔……性命不詳,男,年齡不詳,生辰不詳……」巨鬼頭疼的看着生死簿終端刷新的數據,這總算是最新的數據了,但是卻各個不詳,搞的巨鬼十分無語。
「咳咳,至少性別還是很詳細的嘛。」龔旭雖然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情況,但是顯然巨鬼沒必要撒謊,因為他已經看到巨鬼另一隻手上巨大的生死簿上面一片塗鴉,只有性別的地方,寫着個男。
「不祥之人,去不詳之處吧。」巨鬼也沒有糾結,有什麼好糾結的,正好練練手法。
還沒等龔旭反應過來,就被巨鬼單手握住,嗖的一下丟向下面的鐵樹之上。
龔旭心裏是破口大罵啊,被這種巨力丟下去,想不變成肉串都難啊!還不如剛才的自由落體呢。
眼看着鋒利的樹枝越來越近,按照這種速度,龔旭首先就會腦袋被貫穿!雖然他的頭腦一向不怎麼地,但是不代表他不珍惜,起碼是個喘氣吃飯的傢伙啊。
就在樹杈離龔旭額頭還有一米之際,龔旭猛的雙手一推,一道金色的結界佈置在身前,金剛結界!
如今的龔旭,念力比之前強大了許多,金剛結界一出,頓時面前就被一片金光籠罩,上面梵文閃爍!為了更加適應眼下的場景,龔旭並沒有將金剛結界如以往那樣直接佈置成一個平面護在前面,而是佈置成一個圓錐狀,向鐵樹撞了過去。
這鐵樹顯然不是鐵做的,至少不是純鐵做的,因為純鐵很軟。刺耳的摩擦聲,就像刀片在玻璃上划過一般,刺激得人渾身起雞皮疙瘩。龔旭總算是頂着金剛結界安然無恙的從樹杈中鑽了過去。
然後,砰一聲,錐形的金剛結界撞到了樹幹上,然後砰的一聲,龔旭帶着強大的慣性,一頭撞在了金剛結界上……
哎,樂極生悲了,看來金剛結界還需要完善,至少需要添加一個固定裝置或者是緩衝裝置,這是龔旭暈過去之前的第一個念頭。
轟轟的響聲隱隱在龔旭耳邊迴蕩着,龔旭不是被巨響給震醒了,而是被上面掉下來的一塊石頭給砸醒的,或者是疼醒的。被撞暈之後又被石頭砸醒,龔旭這也算是獨一份了,好歹沒有被砸死,二貨的腦袋硬得很。
龔旭揉着後腦勺的大包,感覺肚子硌得慌,低頭一看,自己正掛在一個枝杈上面,好在這裏沒有鋒利的樹杈長出,而是枝杈也樹幹的結合部分。
「兄弟,好運氣啊,這都沒死。」
龔旭扭頭朝着聲音傳來的地方一看,一個鬼魂被枝杈穿透,咧着嘴吊在樹上正朝他笑呢。
「這樹能插死鬼魂?你都被切腹了,不還活得好好的麼?」龔旭奇怪的看着面前吊着的鬼魂,再一看周圍,到處都插着鬼魂,除了面前這個,一個個疼的齜牙咧嘴,痛不欲生的樣子。
「我是說,你沒有被撞死,然後這麼大的石頭掉下來居然也沒有被砸死。我們不同啊,鐵樹穿身,最多是疼,無限的疼,即使被插的支離破碎也會被陰氣修復的,然後丟下來繼續受罪,習慣就好了。」樂觀鬼顯然並不為自己的處境擔憂。
「夠爺們,關雲長刮骨療傷估計也就你這樣兒了。」龔旭忍不住一比大拇指。
「哪有你牛叉,隨身帶着的一條狗,就能跟巨鬼打的不相上下,你牛!」樂觀鬼努力的衝着山崖之上努了努嘴。
龔旭抬頭一看,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被石頭砸醒了,估計撞暈也只是一會兒的功夫。因為山崖之上,除了巨鬼巨大的身軀之外,還有一個更加巨大的青面獸,在與之打鬥,不是放大的虛獸是誰?
巨鬼雖然巨大無比,力大無窮,但是在虛獸的利爪利齒下,節節敗退,身上皮開肉綻,狼狽不堪。這也是龔旭估計自己沒有暈多久的原因之一,如果暈的久了,巨鬼早就被虛獸撕成碎片了。
巨鬼實在敵不過虛獸,有些急了,一不留神退到山崖邊緣,被虛獸一爪子撓了下來,巨大的身體頓時形成一團巨大的陰影籠罩下來,嚇得鐵樹上的鬼魂一陣哀嚎。
龔旭沒有動,因為他精準的判斷出,巨鬼仰面跌落的位置,砸在鐵樹上,他也會從巨鬼張開的雙腿之間穿過,安然無事。
一陣地動山搖,巨鬼噗的一聲被鐵樹穿透,被釘在鐵樹之上。這個從執掌鐵樹地獄以來的鬼差,頭一次體驗到鐵樹的痛苦,發出了震天的慘叫聲。
看着虛獸打算凌空躍下,撲向巨鬼,龔旭報復心大起,高喝一聲:「放着我來!」
在虛獸忌憚的目光中,一道銀色的匹練自巨鬼雙腿之間劃向天際!虛獸看的不由得夾緊了雙腿……
「啊~~~~」
巨鬼一聲痛呼,巨大的身體不科學的靈活彈起,轟的一下落到地面上,不顧後背上的千瘡百孔,雙手捂着胯下,痛苦的向遠處逃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