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艹!群攻!」龔旭總算明白了這套掌法的厲害了,暫且就按照書名上的,叫它如來神掌吧。這一掌下去,水面頓時凹下去五米大小的一個巨大掌印,原本渾濁的河水,一下子變得起來,各種屍骸不停的翻湧而出。
「哎,如來神掌啊……」不知道為什麼,虛獸卻嘆了一口氣,盯着水面有些出神。
「消耗好大。」龔旭有些微微氣喘,這一掌他還沒有用盡全力,就覺得一直認為充盈的念力仿佛被抽乾了一般,雖然威力不素,但是再出一掌的話,不用惡鬼去抓他,他自己就得累的趴在水面上。
「念由心生,你的心不淨。六根清淨或者六欲圓滿,始終是你繞不過的坎兒,不論是念力還是虛之力,都是一般無二。」虛獸罕見的沒有去嘲笑龔旭,眼睛呆呆的看着遠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龔旭緩緩的向前走着,奈河橋下,從來沒有過的平靜,就如同這裏從未出現過惡鬼一樣。他並沒有着急,而是緩緩的走着,不停的恢復着念力。念由心生?這四個字還是被龔旭牢牢記住了,他知道虛獸很少能說出什么正經話,但是不代表這貨是一個膚淺的寵物狗。
念由心生,龔旭雖然沒有徹底領悟這句話的含義,但是放緩節奏,顯然念力恢復的比平時要快一些,心靜下來至少效果要好得多。至於那些所謂的六根清淨,六欲圓滿,里龔旭太遠,他可沒有認為自己到了地府就變成鬼了,他現在渾身上下一樣不少,界刀、虛獸都在,沒見過哪個鬼魂能混的這麼瀟灑的。
「呵呵,有意思了,你們打算怎麼辦?」孟婆站在奈何橋另一頭,捂着嘴幸災樂禍的笑着,全然不顧苦逼的五個鬼差。
「老崔,剛才那是什麼仙法?看起來不簡單哪。」牛頭心直口快,直接問了出來。
「仙法?我看那是佛法。」崔府君嘴裏苦澀,想笑笑不出來。
馬面顯然心思比較多,和黑白無常皺着眉頭看着奈河橋下千年不遇的平靜。如果單純說這人是柳薇的弟子,那麼丟進地獄去吃點苦,就算柳薇鬧起來,大不了放出來就好了,沒什麼大事,畢竟都是同事嘛,難道還能撕破臉皮?問題是,涉及到佛法,這個問題就嚴重了,他們猶豫着要不要請地藏王菩薩過來看一下呢。
「到底怎麼搞?」老牛耿直,受不了一個打玄機,三個裝深沉,直接吼了出來。
「先按閻羅王說的辦吧,實在不行再請地藏王他老人家,地府裏面再折騰能折騰成出什麼花樣兒來?大不了就當是猴子又來耍了一圈兒好了。」到底還是崔府君淡定,可是那一聲猴子卻是把四位鬼差叫的渾身哆嗦。
「老崔你嚴重了吧?」馬面嚴肅的看着崔府君。
「你看,如果你們把他當成猴子,那麼接下來他就是把地府同個窟窿出來大家都不會驚訝的,是不是?」崔府君攤了攤手,望向眾位鬼差。
包括孟婆在內,都是贊同的點了點頭,猴子來了,地府直接就換主兒了,怎麼折騰還不由得他?
「但是,現在前面的這個小鬼頭,雖然有點手段,但是和猴子能比麼?不用說別人,就是我們這裏隨便一個人都能把他擺平,你們還擔心什麼?」崔府君聳了聳肩,揚了揚眉毛,一副輕鬆的樣子。
是啊!猴子來了都見識過,這個小鬼又能搞出什麼花樣兒呢?在場的哪一位不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物?牛頭馬面,黑白無常,包括孟婆都是讚許的看着崔府君,難怪能夠成為地府第一判官,就這份眼界,這份心性就實在是讓人佩服,沒準日後能夠成為地藏王書記的接班人呢。
就在幾位猛灌心靈雞湯的時候,龔旭晃晃悠悠的走了上來。眼前景象忽然一變,踩在平坦的黃土地面上,回頭一看,哪裏有什麼惡鬼黃泉,就是一道普通的拱橋模樣,而他前面正有幾個鬼魂排着隊,走到三生石前面。
孟婆和五位鬼差一臉緊張的盯着龔旭,不知道這個無法無天的傢伙,到底想幹什麼。
然後,緊張着,望着……
望着……
艹!這種傢伙居然知道排隊!六人齊齊崩潰,醞釀好的戰鬥情緒瞬間崩塌的體無完膚。不是應該囂張的跳出來,各種挑釁,然後被扁麼?這排隊是個什麼情況?
鬼魂在三生石前面停留的時間很短,大多數都是站在望鄉台上,遙望着親人遲遲不肯下來。幾位鬼差也沒有心思去管理鬼魂,孟婆更是無暇催促,連過來領取孟婆湯的鬼魂,都是將勺子一丟道:「一人一勺,喝完上路。」
三生石,照三生。而龔旭眼睛裏看到的,卻只有從他被柳薇救活到與柳薇離別的短暫時光。
在柳薇被楊戩封印的那一瞬間,龔旭就感覺到自己心中的揪痛,但是這一刻起,他才知道,一直以來對他愛答不理的師傅貓無時無刻不在關注着他,從未離開他一步。
從第一次遇到靈體,第一次打架鬥毆,第一次長廊遇險……
太多太多的第一次,第一個出現在三生石上面的居然都是師傅,這一刻,他才知道柳薇在他心中到底有多重。重到讓他難以負擔,難以承受,就連現在的他,身上依然留有柳薇的英魄,從第一次見面,就註定他們永遠不可能分開,哪怕是死!
人生在世,總是容易錯過太多太多,然而三生石卻以上帝視角完美的回放了人生錯過的一幕幕,此時此刻,龔旭才知道,柳薇不是天性冷漠,而是將所有的關注都默默的隱藏在心裏,或者說,埋藏在他身上,她的英魄上。
「師傅,等我。」龔旭沒有停留太久,只是匆匆一遍,就詮釋了太多太多,再看他怕承受不起,辜負不起。
「你先?」一個鬼魂看着龔旭大步走來,嚇得連忙閃身,讓龔旭先踏上望鄉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