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宗揚和蘇暮然都有些呆愣,包括譚偉祥夫婦都愣了。
誰都沒想到小寶會這麼自然又輕易地叫出「爸爸媽媽」四個字,這麼輕易地就能對陌生人叫出口。
不過他這樣,倒是讓眾人很開心。
畢竟他肯這麼輕易地接受這個身份,接受這對陌生的爸爸媽媽,無論是對他還是對譚偉祥夫婦都是好的。
尤其是蘇暮然更為震驚,連忙拉着他的胳膊過來,輕聲詢問他:「小寶,你真的……願意嗎?你可能要跟你的新爸爸媽媽一起離開呢。」
「姐姐,等我長大了,我一定會回來的。」小寶答非所問,卻突然動情地主動靠在蘇暮然的肩上。
蘇暮然怔了怔,伸手將他抱緊。心裏酸酸楚楚的,仿佛被什麼緊緊填滿。
譚偉祥夫婦在譚宗揚家吃了一頓午飯,然後就帶着小寶離開了。
「就不能過兩天嗎?」蘇暮然紅着眼圈問。
譚宗揚柔聲說:「早晚都要走,既然他們夫妻來了,這時候將他帶走更好些。而且小寶現在情緒還不錯,以免過兩天他情緒不好,到時候再讓他走反倒會引起他的反感情緒。」
「可是現在我也沒有覺得他有多願意,看到他那麼乖巧地跟着他們離開,我心裏真的難受。我總覺得小寶太懂事了,肯定是知道我們有這個想法,不想讓我們為難,所以才肯跟着陌生人走。」蘇暮然哽咽說。
譚宗揚笑道:「他還是個孩子,哪裏懂得那麼多。或許就是看着堂叔他們夫妻兩個面善,所以才願意跟他們走,這叫眼緣,是好事,以後他們也能相處融洽。」
蘇暮然嘆了口氣,她不知道譚宗揚說的是不是真的。或許真的是她想多了,但是小寶一走,她心裏總覺得空蕩蕩的,像是少了些什麼。
當然,小寶一走。家裏面除了蘇暮然難過外,最難過的莫過於凡凡了。
雖然有林俊傑陪着凡凡玩,可是他是不能每天都過來的。
而且林俊傑被他爺爺硬逼着學藝術,要繼承家族使命,所以在玩耍方面和凡凡也有些一些差別。
這一年多以來都是小寶陪着凡凡,雖然小寶話不多,可是一說話就讓凡凡佩服的很。而且小寶也靈活,做什麼事請都很精心,所以小寶一走,凡凡整個人都萎靡了好一段時間。
蘇暮然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因為感同身受,所以她特別能理解凡凡的傷心。
倒是譚宗揚知道後,還將他叫過去教訓了一頓。
說他不該這麼感情用事,居然還有時間萎靡。於是關於他的課程,譚宗揚又硬是給他增添了好幾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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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幾年匆匆而過,凡凡也終於從一個懵懂無知地小正太長成了玉樹臨風地少年郎。
「譚雲深,請你收下。」
櫻花樹下,一臉嬌羞地少女手裏拿着一封粉紅色的信封,低着頭將它遞到少年的面前。
譚雲深微微勾唇,伸手將信封接過去。
女孩心裏一喜,連忙驚喜地抬頭:「譚雲深,你是答應了嗎?」
譚雲深微笑,一雙桃花眼閃出晶亮地光芒。
他唇角微微上揚,笑的溫潤如玉地道:「我還沒看呢怎麼答應,這種事情,你總要給我一些時間。」
「好,我等你消息。」女孩臉一紅,留下一句話後飛快地跑走了。
譚雲深又輕笑一聲,不過等女孩跑走後,他便隨手將那封粉紅色的信封扔進了垃圾桶里。
「雲深,你這樣早晚會遭天打雷劈。」林俊傑從一旁閃出來,一把摟住譚雲深的肩膀道。
譚雲深輕笑着將林俊傑的手從肩膀上扯開,撇撇嘴說:「我又沒有直接拒絕她,已經給足了她面子,她應該感激我才對。」
「可是你給人希望了呀!」林俊傑說。
譚雲深不理他,徑直地往前走。
兩人已經十六了,正是意氣風的少年郎。
雖然譚雲深比林俊傑還要小一些,可是身高卻比他足足高了大半頭。
長相上更是出眾,幾乎集合了譚宗揚和蘇暮然的所有優點。面如冠玉眉目如畫,別說女孩子看了會心動,就算是男生也不能盯着他看太長時間。
當然,林俊傑長得也不差。
只是這個不差是跟大多數人比,可是跟譚雲深站一起,整個人都被比的沒法看了。
林俊傑從背後追上來,伸着手臂摟着他的肩,又看了一眼他的臉嘆息說:「你的這張臉啊,註定是要禍國殃民的。你看看學校那麼多女生,有多少被你禍害的。」
「這能怪我嗎?」譚雲深挑眉:「又不是我要勾引她們,是她們前赴後繼撲上來,我有什麼辦法。再說,我可從來都沒有表示過對哪個女孩子有過好感,更沒有跟誰交往過,怎麼能叫禍害。」
「那前兩天一個女生為了你要自殺的事,你怎麼看?」
「別提這件事了,我媽正為這件事生氣呢。」譚雲深臉一沉,一臉的鬱悶。
林俊傑驚訝道:「連舅媽都知道了?」
譚雲深沉着臉點點頭,好一會才嘆息說:「我覺得我應該將計劃提前了。」
「轉學嗎?可是舅舅舅媽會同意嗎?」林俊傑擔憂地說。
譚雲深勾唇,輕笑道:「開始肯定不會同意,但是時間長了總會同意的。」
說完兩手插在口袋裏,微微仰着頭瀟灑離去。
林俊傑嘆息一聲,看着譚雲深肆意飛揚地背影搖了搖頭。他這個表弟,向來驕傲自負,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從沒有不順過的時候。
只可惜是獨子,又是譚氏集團未來的繼承人。有些自由他不一定能爭取,誰讓他還有一個比他還要驕傲自負的父親。
而他的擔憂並不是沒有道理,果然譚雲深回家後迎面撞上母親蘇暮然,便被叫到房間使勁地訓斥一頓。
「你說你,整天在外面做什麼。你還是個學生,應該以學習為主,怎麼一天到晚淨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你知道那女孩的爸媽是誰嗎?那是我以前的同學,關係還不錯呢。結果被人直接找上門,你讓我怎麼好意思。」
蘇暮然指着譚雲深一頓臭罵,雖然兒子比她還要高一大截,可是仰着脖子她也要將他罵一頓。
譚雲深倒是一直態度恭敬,這麼大的人了,被母親指着鼻子罵也不敢回一句。沒辦法,有個老婆奴老爸,他要是態度不恭敬些說不定就要被打了。
還記得他第一次叛逆期大約十一歲的時候,有一次就是因為跟母親吵架,將母親氣哭。
結果那天晚上,從不會對他使用暴力的父親直接將他叫進了健身房,然後一頓暴揍。打的他寧可跟父親頂嘴,也不敢隨便小瞧母親一下了。
「我的話你到底聽進去沒有?」蘇暮然看他一直不吭聲,又忍不住皺眉問。
十幾年的時間並未讓蘇暮然變化太大,或許是因為被照顧的很好,太幸福了。明明已經過了四十歲,可偏偏看上去就跟三十歲的少婦差不多。
她本身就屬於身材嬌小的那種女人,兒子倒是長得高高大大的。兩個人站在一起在外人看來,哪是母子,說姐弟也差不到哪裏去。
「我聽進去了,我當然聽進去了。對於母親大人的任何一句話,我都聽在耳里記在心裏,並且當成人生格言時時拿出來溫習。」譚雲深一改在學校肆意張揚的性格,面對蘇暮然嬉皮笑臉各種耍寶。
蘇暮然被他的態度也弄得十分無奈,嘆息一聲說:「你什麼時候讓我省省心,不過那女孩我也見過,她父母我也認識。都是很老實的人,你要是對那孩子也有想法,倒不如……。」
「媽,你想讓我早戀嗎?」譚雲深苦笑着打斷。
蘇暮然抿嘴一笑道:「只要你是以結婚為前提的談戀愛,媽都不反對。」
譚雲深:「……。」
好吧,他是不是該慶幸有一個如此開明的老媽。
「媽,在這個世界上我只喜歡一個女人,可惜被老爸搶了。所以我暫時沒有對其他女人的興趣,你就先不要操心了。」譚雲深撒嬌地摟住蘇暮然的肩膀,靠在她懷裏道。
蘇暮然被他說的心花怒放,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像小時候一樣。
這時,譚宗揚回來了。
十幾年的時間讓他成長為一個更有魅力的男人,沉穩、內斂、成熟、英俊。這些年明知道他有妻有子,可是還是不知道吸引了多少年輕漂亮的女孩前赴後繼。
於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在外面譚宗揚的臉總是板着,一臉的嚴肅。
光是這種冷漠的態度就將人拒之千里之外,雖然還是有不少女人偷偷地覬覦他,但是到底也少了不少的麻煩。
可是回到家後譚宗揚板着的臉就會鬆懈下來,面帶微笑溫柔,恨不得將最和顏悅色的一面毫無保留地展現出來。
不過今天他下班後回到家,臉色依舊嚴肅的很,尤其是看到譚雲深更是眼眸里增添了一份冷意。
蘇暮然和他夫妻多年,自然一眼就看出他今天心情不好,於是便連忙好奇問:「怎麼了?遇到什麼事了嗎?」
一般情況下不會啊!
譚宗揚絕不是那種在外面受了什麼委屈,回到家裏沖老婆孩子泄的人。
而且譚氏集團這些年一直風平浪靜,偶爾遇到幾次麻煩也被譚宗揚不着痕跡地解決了。基本上他也不會遇到能撼動他情緒的麻煩,更不會將這種心情往家裏帶。
「沒事,只是有些話想跟雲深談談。」譚宗揚沉聲道。
蘇暮然皺了皺眉,以為他也是為了女孩子自殺的事。
想到連自己都那麼生氣,譚宗揚又一向對兒子特別嚴厲,如果知道這件事難保不會大雷霆。搞不好,還會動用暴力將兒子教訓一頓。
於是情不自禁地將兒子往自己身後扯了扯,訕訕地笑着對譚宗揚說:「宗揚,其實這件事我也知道了。可是也不完全是雲深的錯,畢竟……感情的事也不好強求,咱們家雲深也沒對她保證過什麼。」
「什么女孩子的事?」譚宗揚皺眉。
「啊?你說的不是這件事啊!」蘇暮然尷尬,訕訕地問。
譚雲深抽了抽嘴角,連忙拉住蘇暮然的手說:「媽,讓我跟爸談談吧!也許是別的事情。」
再不攔着母親,恐怕還會被她說出更多自己的糗事。
「那……那好吧!萬一他打你你就跑,我護着你。」最後兩句話是蘇暮然在譚雲深耳邊小聲說的。
譚雲深勾唇,在蘇暮然側臉上親了親笑着道:「媽,我愛你,你對我最好。」
蘇暮然微笑,滿臉慈愛地看着自己玉樹臨風的帥兒子。
譚宗揚卻臉黑起來,無語地看着他們說:「你們都多大了,居然還這麼摟摟抱抱地親。」
譚雲深吐了吐舌頭打趣說:「爸,你是不是吃醋了。」
蘇暮然也笑着道:「再大也是我兒子啊!又不是旁人。」
「好了,說不過你們,不過跟我來一下。」譚宗揚似乎被煩事纏繞,嘆息一聲又瞥了譚雲深一眼道。
譚雲深點頭,跟着譚宗揚去了書房。
剛一進去,譚宗揚就對譚雲深沉聲說:「把門關好,省的你媽偷聽,這件事我不想讓她知道。」
譚雲深答應,轉身將門關好,並且還從裏面鎖上。
「知道我叫你過來要說什麼事嗎?」譚宗揚坐下來看着他問。
譚雲深猶豫一下,點點頭道:「是不是為了轉學的事?」
譚宗揚冷哼:「你倒是還挺有自知之明,那你也應該猜到我會很不高興。」
譚雲深點頭。
譚宗揚道:「既然知道我會很不高興,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爸,人這一輩子總歸要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才不枉此生。」譚雲深苦笑說。
譚宗揚有冷哼一聲說:「所以你覺得你很想去那所學校嗎?」
譚雲深點頭,停頓片刻又深吸口氣說:「您也應該很清楚,哪所學校無論是從教學質量和學校知名度,都是非常值得我去一次的學校。在那裏沒有人在乎我是誰的兒子,沒有人在乎我的家世怎麼樣。當然,也會有,只是在那裏我就成了滄海一粟,除了這些外在的東西,更多的是注重我的個人能力。爸,您知道我有多想去那裏嗎?其實早在初三下半學期我就有這個想法了,只是當時媽媽身體不好,我才沒敢提出來。現在媽媽身體沒事了,我真的不想再繼續耽誤下去。」
「可是你也應該知道,你媽會捨不得。」譚宗揚沉聲說。
譚雲深勾勾唇,看着譚宗揚道:「所以我才沒有跟她說,而是選擇直接去學校申請退學,讓您先知道這件事情。我想,只要您肯支持我,主動勸說媽媽,媽媽也一定會答應的。」
「你真的特別想去?」譚宗揚看着眼前這個兒子,有一瞬間的恍惚。
他至今還記得第一次見他的時候,那么小小的一個小人兒,卻眼神倔強地看着他,仿佛一隻受傷的小獸。可是他太小了,即便是眼神那麼犀利,也依舊讓人覺得非常可愛。
跑到他面前的時候,甚至才剛剛到他膝蓋的位置,他一隻手就能將他拖起來。
那些記憶恍若昨天,可是轉眼一瞬間,他就已經長成了面前這樣一個玉樹臨風的少年。
雖然不似成年人的健壯體魄,可是高高大大的身材,早已經脫離了孩童的稚嫩。
身高上甚至已經和他平齊了,他才十六歲,也許再過兩年,甚至比他還要高大。
這樣一個少年這樣鄭重其事地跟他提出這樣的條件,他竟然無法用父親的強硬態度來拒絕。甚至覺得,這也許是他經過慎重考慮後的結果,自己不是應該尊重,而是不得不去尊重。
「爸,在我決定申請轉學的那一刻,我想我已經下定了決心。」譚雲深鄭重地說。
譚宗揚輕嘆口氣,有一種我家有兒初長成的欣慰,更有一種孩子長大不受控制的蒼涼。
可是不管怎麼樣,斗轉星移歲月變遷,這些都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總有一天他要老去,總有一天譚雲深也要長大,這是自然規律。而他能做的,就是在兒子還不能完全用稚嫩的肩膀承擔起家族責任之前,可以為他多一些擔當。
「好吧!這件事我跟你媽商量,儘量勸你媽同意。但是你也要想好,去那所學校之後會怎麼樣,在那裏沒有人會因為你是容城第一富的兒子而對你特別寬容。在那裏除了家世和門第之分,更有能力之分。而那裏家世和門第比你高的也是數不勝數,你去哪裏可能什麼都不是。」譚宗揚最終同意,卻又對兒子做最後的告誡。
譚雲深微笑說:「爸,謝謝您的提醒,不過我喜歡挑戰,也喜歡去適應不同的環境。不過您在擔心這些事之前,還是先擔心我能不能被錄取吧!聽說各種考核是十分嚴格的。」
「我的兒子,我還用擔心這種事?」譚宗揚哼笑道。
譚雲深愣了愣,隨後立刻沖譚宗揚保證說:「爸,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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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同意。」蘇暮然霍的一聲站起來站起來,語氣激動地說。
譚宗揚早就知道她會這個態度,不禁攬着她的肩膀道:「我知道你是擔心他,可是他已經長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你就算將他困在身邊,他不快樂,你覺得就是為他好嗎?」
「可是你之前不也說過,不希望他出國,也不希望他去別的地方。我們只有這一個兒子,以後譚氏集團還需要他繼承,總歸將他留在身邊比較好。」蘇暮然急切道。
「是,我以前是有這個想法。可是他長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就算是我也不能強行改變他的決定。其實讓他出去歷練歷練也好,我們的兒子遠比我們想像的更加優秀。」譚宗揚自豪地道。
蘇暮然紅了眼圈,靠在譚宗揚懷裏說:「可是聽說那所學校要住校,聽說一個月都不一定能回來一次,如果我想他了怎麼辦。如果他去了那裏有個頭疼熱,被人欺負了怎麼辦?我心裏真的是不放心啊!」
「他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早晚會離開我們的。不過我們還有彼此在身邊,不是也很好嗎?」譚宗揚知道她最捨不得離別,只能抱着她慢慢哄道。
「唉,要是我們再生個孩子就好了。」蘇暮然靠在他懷裏嘆了口氣。
譚宗揚抽了抽嘴角,不知道她怎麼突然扯到這件事情上。
不過這些年一直沒有再生育,一直也都是蘇暮然心裏的一個痛。
但是對於她不能生育的事情他選擇隱瞞了,聽她這樣說,只能對她安慰道:「是我不好,接下來我會好好努力。」
蘇暮然:「……。」
都這個年紀了還努力什麼,讓雲深早點努力抱孫子還差不多。
「你已經嫌棄我年紀大了?難道昨天晚上我做的還不夠好嗎?」譚宗揚露出驚訝的表情道。
蘇暮然:「……。」
「哎呀,你這個人啊!怎麼胡思亂想扯到這些事情上,我什麼時候嫌棄你……。唉,不跟你說了,我還是去找雲深談談吧!」
蘇暮然無語的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羞澀的臉一紅一跺腳,乾脆去找兒子了。
譚宗揚笑起來,知道被他這麼一鬧,蘇暮然心裏那些多愁善感的心思也淡了許多。
雖然嘴上還沒有說答應,不過心裏應該已經不反對了。
所以對她要去找兒子的事也沒有再管,雖然不知道兩個人談了什麼,那天晚上蘇暮然回房間後眼睛還是紅紅的,應該掉了不少眼淚。
但是一個星期後,譚雲深收到那所學校的錄取通知書,然後收拾行李離開,她是一直送到門口,目送着兒子離去。
譚雲深自然是被家裏的司機直接送過去,學校就在離容城稍遠一些的鳳縣,學校的名字也很霸氣——德瑞學院。
據說是集中了小學、中學、初中、高中,以至於大學都有的全優制私立學校。
學生也是集齊了全國各地乃至國外許多優秀生慕名而來,要麼有才,要麼有財,那麼有權,要麼有勢。你總歸要有一樣,才能在這個學校立足。
也就是說,這所學校里根本就沒有平庸之人。哪怕沒錢沒權的人,他也一定有一套自己的生存方式,才能在這所學校里生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