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臻臉色陰沉,接下來的婚宴一直板着一張臉明顯地寫着我很不高興。
其他人也都不是瞎子,一看新郎都這麼一臉怒氣。還不趕緊吃吃喝喝吃完了喝足了,然後各自回家安好,省的一不小心觸碰到雷區,被炸的粉身碎骨也未可知。
顧貝貝卻心情大好,愉悅地瞥了一眼聶臻黑着的臉說:「挑撥離間沒成功很失望吧!也是,人家的感情好着呢,根本就不是某些小人可以挑撥成功的。」
「你給我閉嘴。」聶臻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沖顧貝貝冷聲呵斥道。
顧貝貝撇了撇嘴,倒是一點都不怕。
兩人站的腿酸腳酸渾身都酸,在門口恭送所有客人離開後,顧貝貝也轉身往更衣間走了。
「幹什麼去?」聶臻一把拉住她的手臂。
顧貝貝撇嘴道:「去換衣服,你要跟着?」
「你以為我不敢?」聶臻冷笑。
顧貝貝臉色一白,語氣冰冷地說:「你說過不會再碰我,你不能言而無信。」
聶臻冷笑:「你放心,我對你一點興趣都沒有。」
「那就好。」顧貝貝鬆了口氣。
「但是換衣服就不必了,作為聶門的新女主人,你是不是應該安排一下譚宗揚和蘇暮然的住處。」聶臻又開口說。
顧貝貝冷哼一聲,掙開他的手往外走去。
這一次聶臻選擇和顧貝貝坐同一輛車。上車後顧貝貝不悅地道:「你怎麼坐上來了?萬一有人想殺你連累我怎麼辦。」
聶臻又瞥了一眼顧貝貝的臉,冷哼一聲道:「那很好,你就給化妝師省事了,你這模樣可以直接拉去殯儀館,放我前面火化掉。」
「你……。」顧貝貝氣得臉色青。
聶臻冷哼一聲不再理她,表情專注地看着前方。
車子很快回到聶門。
聶臻先一步下車,又對顧貝貝叮囑一遍,讓她給譚宗揚和蘇暮然安排房間。
隨後,便自顧自地到另一輛車上抱下月兒,然後帶着月兒進去了。
顧貝貝:「……。」
她也是初來乍到好不好,她也根本不熟悉聶門好不好。為什麼要將安排客人住宿的事情交給她,這完全就是故意為難嘛。
可是聶臻那傢伙就真的將她拋棄在這裏,連個傭人都不留給她便走了。
顧貝貝咬了咬牙,看到譚宗揚和蘇暮然的車子過來,便主動迎上去。
譚宗揚和蘇暮然下車,看到她驚訝問:「你怎麼在門口?聶臻呢?」
顧貝貝冷哼說:「帶着他的寶貝女兒睡覺去了,讓我來招待你們。哼,他這就是故意為難我,為難你們。明知道我不熟悉這裏,還讓我給你們安排住宿的地方,我哪知道安排在哪裏合適。」
蘇暮然尷尬,訕訕地說:「沒想到聶臻還這麼幼稚。」
「他本來年紀就不大,幼稚些也正常。」譚宗揚馬上拍了拍蘇暮然的手背道。
顧貝貝抿了抿唇,也覺得尷尬不已。
他們說聶臻的這個行為幼稚,如果自己再抱怨不停,豈不是就跟聶臻一樣幼稚了。
可是她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好又小聲說:「暮然姐姐,既然你之前在聶門待過。那應該知道哪裏是客房吧!你還是自己帶路吧!順便也給我帶帶路,我也得去客房休息。」
「你不去婚房嗎?」譚宗揚驚訝。
顧貝貝臉一黑,理都沒理他。
譚宗揚輕咳一聲略有些尷尬,只好沉默地跟着蘇暮然往裏走。
果然,蘇暮然要熟門熟路多了。
將他們帶去白樓的二樓,這裏有幾間空房間,傭人也有每天定時過來打掃。所以很乾淨,可以用了做客房。
不過聶蘭的房間並不在這裏,她一向不喜歡白樓。所以在聶門讓人另外建造了一處房子,只有她一個人住。
當然,偶爾時不時地帶些男人回來。
以前他們父親就管不了她,後來聶臻更是管不了。而且這種私生活的事也懶得管,也就隨她便了。
「貝貝,這裏是客房,你……真的決定住這裏嗎?」蘇暮然又試探地問。
顧貝貝點頭道:「當然,難不成讓我跟那個禽獸住一起嗎?」
蘇暮然嘆息一聲,看了看譚宗揚,倒不好再說什麼了。
讓顧貝貝先休息,自己和譚宗揚去了聶蘭的住處。
去的路上,譚宗揚牽着她的手說:「暖暖,你真的不在意我和聶蘭的事?」
「你和聶蘭的事?你們之間有什麼事嗎?」蘇暮然含笑着看着他問。
譚宗揚表情一怔,隨後輕笑着搖頭說:「的確沒事。」
「是呀!」蘇暮然感嘆道:「她只是喜歡你,這並沒有錯。其實她也很可憐,一直被當成一個工具對待,卻從沒有人對她真正溫暖過。以前我和她也接觸過幾次,可惜那時候我並不喜歡她,彼此相看生厭。如果早知道,我一定會對她更好一些。」
「你以後還會有機會。」譚宗揚說。
蘇暮然詫異地扭過頭看着他,表情尷尬道:「可是她已經死了。」
「是呀,以後每年清明十五給她上柱香,只要你不反對,就是對她好了。」譚宗揚淡淡地道。
蘇暮然勾唇,反手將他的手握得更緊。
不過當走到聶蘭門前時,蘇暮然又將譚宗揚的手鬆開了。
譚宗揚詫異地看向她,蘇暮然微笑道:「在她住的地方,我們儘量還是不要秀恩愛了。也省的她如果在天之靈看了難受,畢竟她那麼喜歡你。」
「如果她真有在天之靈的話,那肯定要日日難受,倒不如早日投胎。」譚宗揚聳肩道。
不過,他也沒有再主動去握蘇暮然的手,而是推開門走進去。
聶蘭住的地方真的算不上溫馨,根本不像個女孩住的。
到處都是皮鞭和冷兵器,牆壁上的牆紙也是那種很恐怖的畫面,而且以深黑色為主,讓人看了就很不舒服。
蘇暮然皺了皺眉,覺得胸口有些悶。
別說蘇暮然覺得不舒服,就連譚宗揚這個男人看了也覺得很難接受。
不過他們兩個還是走進來,將所有的燈打開。希望能讓這個房間的亮光更強烈些,以減少那種令人不舒服的感覺。
可是也不知道聶蘭是不是故意的,即便是將所有燈都打開後,房間裏也沒有亮多少。
比起他們喜歡用更明亮的燈光,聶蘭這邊的燈光都是很昏暗的,如同她房間裏的格調。
她死後,這裏應該沒人動過。甚至連打掃都沒有,所以佈滿了昏沉,燈自然也沒有人調換過,由此可見聶蘭之前究竟生活在怎樣的環境中。
「我以前看過一位心理醫生寫的書,上面說一個人的內心是怎樣的,就喜歡將自己的住處裝飾成什麼樣。房間裏的顏色代表着她內心的顏色,聶蘭……她的年齡真的不適合這些。」譚宗揚低沉着聲音說。
蘇暮然抿了抿唇,這也是她第一次來到聶蘭的房間,沒想到是這樣的。
看着譚宗揚傷感地模樣,她也只能輕嘆一聲。找到聶蘭的臥室,開始收拾聶蘭的東西。
其實真正屬於聶蘭的東西很少,她不像一般的女孩子喜歡衣服包包之類的東西。所以衣服也就那麼幾件,隨便一收拾就沒了。
剩下的那些冷兵器他們是不能拿的,想必聶蘭也不會想念這些利器。
至於那些照片什麼的,他們也只把聶蘭的挑出來。
剩下其他的也就扔在這裏,還有一些合照,他們就將另外人的那部分給減掉了。
「這是什麼?」蘇暮然又找出一本厚厚的東西,好像是一個筆記本。
不過,她從沒見過這樣的筆記本。好像還包了一層什麼東西,上了鎖。
譚宗揚倒是認得,這種筆記本十年前行過一次。不過因為太過繁瑣,所以後來就沒再出現了。那些已經買到的都成了絕版,他手裏也有一本,可是卻從未用過。
「這是筆記本,這樣就可以打開。但是需要密碼,原始密碼是12345.」譚宗揚一邊跟她解釋,一邊示範了一下。
當然,拿到筆記本的人都會講密碼修改掉。
不然哪天秘密被人看到了還得了。
所以他壓根就沒想到這個密碼能將筆記本打開,直到聽到一聲「叮」的一聲,他才愣了一下。
蘇暮然也愣愣地看着他說:「打開了。」
譚宗揚道:「是的,我看到了。」
蘇暮然抽了抽嘴角,將手收回來。
上過小學的都知道,不可以隨便翻看別人日記,這是不道德行為。
所以現在打開了她也不想看,不能看。
「想不想看看?」譚宗揚問。
蘇暮然一愣,連忙吃驚地說:「你要看嗎?這可是不道德的。你小學老師沒教過你,不可以隨便翻看別人日記嗎?」
「教過,不過我不上小學很多年了。」譚宗揚理直氣壯地說。
「那也不能看,這些都是聶蘭的**。」蘇暮然立刻道。
譚宗揚道:「我知道是聶蘭的**,也許她還有什麼沒完成的心愿呢?說不定我們看了,可以為她完成,難道你就不好奇?」
「不好奇,一點都不好奇。」蘇暮然說着將筆記本搶過來。
可是她搶的太快,沒想到筆記本又重。她一個沒拿穩,筆記本居然掉在了地上。
這一掉不要緊,連裏面的東西都掉出來了。
一沓的照片從裏面掉出來,全都掉在了地上。
蘇暮然尷尬,連忙將筆記本放在桌子上,蹲下去撿。
一邊撿一邊說:「這裏面怎麼還有照片,這些照片是怎麼回事。」
「這本筆記本還有個其他功能,除了可以記錄自己的日記,還可以將照片貼在裏面。有專門貼照片的地方,所以才會這麼笨重。原本明者可能是想讓人類重新看待記日記這種事,不過顯然沒想到它的可用性。」譚宗揚淡淡地解釋道。
說着,也蹲下去幫蘇暮然一起撿。
照片的內容和外面的不同,很多都不太堪入目。
蘇暮然一張臉都漲紅了,因為很多照片都是聶蘭和不同男人的親密照。
雖然她以前也聽過不少關於聶蘭這方面的事情,但是親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還好譚宗揚比較了解她,知道她臉皮薄。剩下的就不讓她撿了,自己全都劃拉過去。
不過,當譚宗揚把照片快要整理好的時候。卻突然看到一張不屬於聶蘭和別的男人的照片,而是蘇暮然的。
他詫異地拿起來看了看,眯着眼睛皺了皺眉。
蘇暮然並沒看到他拿起什麼照片在看,還以為他看另一種照片呢,於是不高興地問:「你在看什麼,尊重一下聶蘭好不好。」
「你把我當什麼人了,我看的是這張照片。」譚宗揚將照片遞給她。
蘇暮然看了看也露出詫異地表情,說:「怎麼會是我的照片?」
「不知道。」譚宗揚說。
於是他又將剩下的照片理了理,果然很快又找出一張蘇暮然的照片。
只是這張照片和剛才蘇暮然站在花樹下笑的燦爛的樣子不同,這張是蘇暮然躺在病床上的照片。而且小腹隆起,若不是譚宗揚太了解她,哪怕只是通過半張臉就能認出她來,他幾乎不敢相信這張照片是蘇暮然的。
「這張也是我的照片嗎?」蘇暮然看到譚宗揚又出神,連忙開口問。
譚宗揚將照片遞給她,蘇暮然看了也驚訝不已。
「我懷孕的時候?」說實話,連她自己都想不起來她懷孕的時候是什麼樣了。
關於這段記憶完全是空白的,後來他還特意問過容瀾。容瀾也不能做出答覆,也試圖去詢問他那位叔叔。
但是那個叔叔也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出面幫蘇暮然解開催眠術。但是之後的事情就不肯說了,說是他對聶臻**的保護。
容瀾知道他那位叔叔性格脾氣古怪,便只好將答案告訴蘇暮然。也勸她不要再去追究的那麼細緻,有些東西不記得就不記得了,只要最重要的事情還記得就行。
可是看到這張照片,她心裏再次升起疑惑地念頭。
為什麼,為什麼對這段過去她一點記憶都沒有。
甚至,連凡凡小時候的事情都不記得。從開始有凡凡的記憶,就已經是凡凡兩歲之後。
「想知道原因也不是沒有辦法。」譚宗揚說。
蘇暮然詫異地看着他,就見譚宗揚將那本日記本拿過來,然後打開。
蘇暮然驚叫道:「你真的打開了,你就不怕……。」
「人都死了怕什麼,再說,你不是想知道嗎?既然這些照片都是從日記里掉出來的。那麼日記本里一定也記錄着關於照片的事情,我們不去看她**的那部分,只看關於你的不就行了。」譚宗揚理直氣壯地道。
蘇暮然抿了抿唇。
好吧,她被譚宗揚說服了,心裏也很好奇。到底聶蘭寫了關於她什麼事,為什麼會議她懷孕時候的照片。
連她自己都不記得那時候的事情,如果她真的有記錄,說不定自己看了也能想起些什麼。
譚宗揚先看了第一眼的日期,然後直接翻到中間。
果然在中間的地方就看到蘇暮然的名字,當然,那時候聶蘭還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只是寫了那個女人。然後寫聶臻為了那個女人如何如何,那個女人還大着肚子,她還一度懷疑,肚子裏的孩子是聶臻的種。
這一段倒是沒什麼,就是很平常的講述。用聶蘭的視角,看待了蘇暮然的出現。
只有很短的一段並不稀奇,估計那張照片就是最重要的線索。
譚宗揚看到接下來聶蘭就沒有再關注這件事,便繼續寫關於她自己的生活。
譚宗揚將這段也翻過去,既然還有一張蘇暮然站在花樹下的照片。那麼之後,就一定還有關於蘇暮然的記錄。
譚宗揚翻得很快,這一翻居然又翻了厚厚的一疊。等到再次看到關於蘇暮然的記錄,就是寫她的名字叫鄭南笙了。
以鄭木亮女兒的身份出現,然後搖身一變變成了聶臻的未婚妻。
又寫了鄭南笙如果天真爛漫,讓她看着就煩心。討厭極了鄭南笙那天真無邪地笑臉,很想撕毀等等。
全都是一個長期生活在黑暗和痛苦中的女孩,對另一個女孩的嫉妒。這本沒什麼,可是其中有一句話卻引起了譚宗揚的注意。
「昏迷兩年?」
「什麼?」蘇暮然靠過來。
譚宗揚連忙指了指其中一句話,那句話聶蘭是這麼寫的。一個昏迷了兩年的女人突然醒來,然後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搖身一變,就成了大哥的未婚妻,還真是可笑至極,當別人都傻嗎?
「昏迷兩年?」蘇暮然也驚訝了,吃驚地說:「這是什麼意思?我昏迷了兩年嗎?」
譚宗揚看着她,那眼神仿佛在問,難道這件事你一點都不知道?
蘇暮然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怎麼會昏迷兩年,我那兩三年的記憶都是空白的,怎麼想都想不起來。難不成不是我忘記那段記憶,而是那兩年我是昏迷的?可是怎麼可能,一個人怎麼可能昏迷那麼長時間。」
「這個問題,可能只有聶臻能回答了。」譚宗揚沉聲道。
蘇暮然抿了抿唇小聲說:「但是他又怎麼可能告訴我,我也不可能去問他。」
「算了,這件事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也沒必要再追究。既然不知道那就沒必要去想了,還是收拾收拾東西,一會我們就回去吧!」譚宗揚看她一臉愁眉不展地樣子,連忙說道。
蘇暮然點頭,她也是這個意思。
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沒必要一直糾結。
不過就在譚宗揚要合上那本日記的時候,又無意中往後翻了一頁,看到聶蘭寫到一句:大哥也並不是多愛鄭南笙嘛,不是照樣背着她,偷偷地每個月都出去和別的女人廝混,還生了一個女兒。
「宗揚,這些都帶着嗎?」蘇暮然把整理好的東西塞進袋子裏,看到一大包便對譚宗揚問。
譚宗揚心裏閃過一些莫名地念頭,不過快的讓他根本抓不住。
蘇暮然一喊他,他就回過神,將筆記本合上又上了鎖,然後說:「都帶着吧!還有這本筆記本也帶着。到時候一起燒了給聶蘭,我想,這本筆記本她也不希望被別人看到。」
「嗯,好的。」蘇暮然點頭,讓他把筆記本放到袋子裏。
收拾好後,譚宗揚提着那個袋子和蘇暮然離開。
關上燈的那一刻,這個房間就像個人間地獄一般,令人光是感受這種感覺就禁不住毛骨悚然。
鎖上門,兩個人都有些感慨。
可能從此以後這個房子就此封鎖上了吧!聶門恐怕再無一人,想到這裏來吊念吊念。
「既然聶蘭的東西都收拾好了,我們明天一早就離開吧!」回去的路上蘇暮然道。
雖然在這裏生活過幾年,可是蘇暮然依舊不喜歡這裏的氛圍。尤其是想到聶蘭曾經遭遇過的一切,便讓她不寒而慄。
而且她很想凡凡,想早點回去見到他。
譚宗揚點頭,說:「好,明天我就去找聶臻,把生意上的事情交代清楚我們就回去。」
「你還真打算跟他做生意?」蘇暮然問。
譚宗揚握住她的手說:「這件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自由安排。」
蘇暮然知道,聶臻之所以不再繼續追究,除了聶蘭的死外,恐怕譚宗揚還跟他做了一些交易。多半就是生意上的事情,剛好聶臻用來洗白。
按說譚氏集團沒必要冒這個險,到今天這樣的地位,譚氏集團已經不需要依附任何企業任何人。更何況是聶門這樣一個帶着黑色勢力的幫派,接觸生意這一行,等於是牙牙學語剛剛起步。
所以和聶門做生意,無論如何都是譚氏集團吃虧。
而譚宗揚之所以答應,肯定是某些交易在裏面吧!
而這一切都是為了她,為了聶臻不再找她麻煩。
「宗揚,謝謝你。」蘇暮然一邊走一邊突然低着頭說。
譚宗揚一怔,隨後勾唇輕笑道:「沒關係,你可以有一輩子來報恩。」
蘇暮然笑起來,情不自禁地停下腳步轉過身又踮起腳,主動親吻上譚宗揚的臉頰。
一輩子太長,這一刻她卻很想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