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世特種兵 第十一章 二十字韻語

    久居上位，素來喜怒不形於色的老人，凝望着扭頭偷偷抹去眼角淚痕後扭頭朝他咧嘴憨笑的外孫，微闔的眼角洋溢出祥和的神采，微微頷首，才扶須問道：「是秋家的姑娘領你來的吧？」

    「嗯！」

    待秦野點頭一笑，正欲答話，卻見老人扶須望着他，又問道：「你今後有何打算，說來給外公聽聽……」

    「混吃等死唄！」

    聽了老人問話，秦野撓了撓頭，憨憨的給出老人一個模稜兩可的回答。

    「噢？」

    老人不着痕跡的笑了笑，單從神情來說，老人似是對秦野的回答並沒半點不滿。

    待老人扶須垂目，凝視着擺在書桌正中央的一個四寸見方的相框，目光出神的看了良久，才抬頭端詳着憨態可掬的秦野，語氣不溫不火的說道：「小野，你外婆在你離開燕京不到兩年就過世了……葬在盤龍閃，你有空去和你外婆報聲平安……你外婆臨終前嘴裏直念叨你的名字，直到咽下最後一口氣！」

    「嗯，外公，外孫記下！」

    秦野聽到外婆去世的消息，目光閃過一絲悲愴，心底默默念道：「外婆，請恕孫兒不孝，未能來見您老人家最後一面！」

    秋月影說老人一直關注他在國外的一舉一動，他又何嘗不是在國外默默關注着二老的消息……

    ……

    老人架起老花鏡，重拾《雍正王朝》，卻沒品讀，而是笑望着秦野，語氣依舊不溫不火的出言發問道：「小野，你母親靜馨生前和溫家定過一門親事，自靜馨芳華早逝，兩家再沒提起過這門婚事！外公想問問你的意思，你不想要這門婚事，老頭子就舍下這張老臉和溫老頭退掉這門婚事！」

    說着，老人矍鑠的目光，又是溫和了三分，遂又扶須輕笑道：「秋家那丫頭，雖說性格強勢了些，這些年背着你秋爺爺幹了不少見不得光的事……不過，在我們老輩面前卻從未不適有失儀態……」

    「你離開燕京這些年，那丫頭隔三差五就來家裏借着看簟軒的幌子，來找我打聽你的消息……」

    說罷，老人止住話音，並沒在言語上點破那層窗戶紙，推了推老花鏡，慈祥的目光透着一絲高深莫測的微笑，笑眯眯的端詳着秦野，靜候回應。

    「呵呵！！」

    四目相對，秦野撓了撓頭，憨厚忠良道：「外公，我一直將月影姐當作親姐姐看……」

    不等秦野說完，老人抬手虛空一壓，笑道：「我聽秦梟說，你想去燕大讀書，我明天和老門生打個招呼，到時等燕大開學，你直接去燕大校長室找我那老門生報道……」

    說罷，老人笑着朝秦野擺了擺手，說道：「小野，出去陪陪簟軒那丫頭吧，這麼些年，你還沒見過她！」

    「嗯！」

    秦野笑着點點頭，腳步輕履的走出書房，動作輕緩的闔上房門，生怕弄出一絲聲響，驚擾了品讀《雍正王朝》的老人……轉身走出書房，秦野狹長的黑眸中閃爍出一絲陰厲的目光。

    「算上外婆，秦家欠我秦野三條人命！！」

    老人嘴上不說，但是他能想的出來，外婆的離世，是禁受不住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痛，心郁成疾，才過早離世

    「傲氣藏於胸，才氣見於事，和氣浮於面，義氣施於人，十三歲就敢用軍刺閹掉自己堂叔。六年後，你回來只是混吃等死？呵呵……」

    待秦野走出書房，老人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語着，放下手中書籍，推了推鼻樑上的老花鏡，望着房門，怔怔出神。

    ……

    重返客廳，秦野立刻被他那個完全不認生的小表妹黏上，扯都扯不掉，任由她嬌小的身子膩在自己懷裏滔滔不絕問個沒完。

    客廳里立時上演出一場問答的遊戲……

    「表哥，軒軒怎麼從來沒見過你？」

    「我出國的那年，你還沒出生！」

    「哦！那表哥去了哪個國家！」七八歲孩童的好奇心，成年人往往難以比擬。

    「英國。」

    「那表哥在英國呆了幾年？」

    「六年。」

    「那表哥會講英語嘛？媽媽給軒軒報了英語興趣班，可是軒軒感覺英語好難學哦！」

    「會。」

    「真的嘛！那表哥有時間教軒軒學英語呀！」

    「樂意為軒軒小美女效勞，不過軒軒要給表哥交學費哦！」

    「軒軒沒錢，軒軒讓媽媽給表哥學費！」

    「小丫頭，表哥怎麼會要你學費，表哥在逗你玩！」

    「嘻嘻……表哥，你怎麼和月影姐姐在一起，你們認識嘛，月影姐姐是不是你女朋友啊！！」

    「呃！！」

    聽到最後一個問題，秦野咧嘴苦哈哈，終是回答不上來，幸好有他那位面容端莊體態豐腴的小舅媽適時出現救場，將考拉掛在在腰上喋喋不休的任簟軒，從他懷裏抱下來，這場問答遊戲才算告一段落……

    任簟軒撅着粉嫩的小嘴，對抱着她打斷她虛心求學的柳煙麝，表現出很強大的抗議……

    最終還是秦野打出一記殺手鐧，說明天要領任簟軒去遊樂園玩，才讓小嘴撅的能掛上醬油瓶的任簟軒，白嫩可愛的臉蛋兒上掛上甜甜的笑容……

    在年紀不過四周歲的任簟軒的認知里，遊樂園和海洋公園……是她最嚮往的聖地。

    ……

    黃昏時，任齋鉞從妻子電話中得知外甥從國外歸來，立忙推掉部隊的工作，特地趕來家中與數年未見的外甥團聚，舅甥相見，難免要一陣噓寒問暖。

    晚飯時，秦野和秋月影合情合理理所當然的要留下，滿桌美味佳肴全憑秦野那位面相端莊，體態豐腴的小舅媽柳煙麝一人張羅，望着滿桌美味佳饒，秦野心中對他這位成熟豐腴，美艷動人的小舅媽由衷贊慨：上得廳堂，下得廚房，賢妻良母是也……

    席間。

    任齋鉞拉着秦野幹掉兩瓶特供茅台，戒酒多年的任老爺子，也破戒，乘興小酌了幾杯……外孫歸來，老人嘴上不說什麼，甚至還擺出一副好似漠不關心的姿態，可這心裏卻是說不出的高興……

    秦家對不起任家，與老人這幼年痛失雙親的外孫，無關！

    血濃於水，說到底，秦野是老人長女的兒子，他的親外孫……

    一老一少，有割不斷的血脈關係！

    ……

    一場其樂融融的晚餐結束，秦野沒在外公家留宿，而是和秋月影相諧離去，臨走前，秦野卻向他而今那掛少將軍銜的舅舅借走了他的座駕，他答應粘人的小表妹，明天去遊樂場和海洋公園，他不能再對親人失信……

    在路上，秦野便開車邊咀嚼着臨出門外公叮嚀他的話：「我這糟老頭，雖黃土埋身，卻還幾個能說的上話老傢伙！」

    更想起老人早年教誨他為人處事的二十字韻語……

    「傲氣藏於胸，才氣見於事，和氣浮於面，義氣施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