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你?」陳凌多看了眼莫妮卡,語氣顯得有些意外。就像他從未想過要殺她一般。
莫妮卡站了起來,雖然穴道被封,但也只是不能動用大氣血,平常起居行走是沒有任何問題。她道:「你我是生死仇敵,難不成你現在會婦人之仁饒了我?陳凌,我太了解你的性格了,你絕不是心慈手軟之輩。」
「莫妮卡,其實我對你從來沒有恨。恨是你對我單方面的。你說的對,我不可能心慈手軟。你要救你的丈夫,我同樣要救我的妻女,我們彼此誰都沒有心慈手軟的資格。」陳凌說話間,閃電出手,卻是幫莫妮卡解開了阮行雲封住的穴道。
莫妮卡運動身子,她奇怪的看向陳凌,覺得實在摸不透他。但此刻。她絕對沒有以前那麼恨陳凌了,因為一個人不經歷最絕望時被解救,就永遠不明白那一剎,是一種怎樣的感動。
當然,莫妮卡也與陳凌不可能就這樣化解。
陳凌侃侃而談,道:「我和你之間,其實從來都沒有仇恨。我理解你的處境,所以你雖然轟了夢幻號遊艇,殺了那麼多的無辜人。但我不怪你,因為比起你來,我殺的更多,我沒有資格來假惺惺的指責你。」
「你到底想怎麼樣?」莫妮卡道:「陳凌,如今你我在這個海島上,我的生死被你掌握。你我現在是輪迴對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說這麼多,是為了什麼?」
「殺你是最直接的解決問題方式。」陳凌道:「但是莫妮卡,不到迫不得已,我不會殺你。因為爾斯頓請求過我,不要殺你。我總顧念一些他的面子。」
莫妮卡面色大變,微微激動興奮,道:「你說什麼?難道爾斯頓沒死?」頓了頓,她自己先否定。道:「不可能,爾斯頓已經被你殺了。陳凌,你何必要假惺惺來說這些。」
「笑話!」陳凌道:「莫妮卡,我沒必要跟你說謊。爾斯頓沒有死,但你也永遠找不到他了。」
「什麼意思?」莫妮卡有些雲裏霧裏,但是爾斯頓沒有死,這是令她異常高興的事情。爾斯頓,她待他如親弟弟啊!
陳凌道:「這個事情說來話長,阮行雲快要來了。我容後再跟你解釋,莫妮卡,爾斯頓是個聰明的人。他看出來了很多東西,相信他應該跟你說過。」說到這兒頓了一頓,繼續面向莫妮卡道:「首領有着不為人知的陰謀和目的,在這場基地輪迴隊伍之中。你也應該看出,他選擇了我和沈默然來作為主角,你們全部是陪練。而我們被選為主角。日後達到他的預期,等待我們的,也不知道是什麼下場。但不管是什麼下場,其實你都應該明白,你不可能憑你的能力去救下你的丈夫。我有一個提議,你有興趣聽嗎?」
莫妮卡不覺有些相信陳凌所說,爾斯頓沒有死。因為爾斯頓說過剛才陳凌說的這段話。同時,莫妮卡也有自己的判斷,現在陳凌要完成任務,要殺自己,跟捏死螞蟻一樣簡單。他沒有撒謊的必要。
「你說!」莫妮卡道。
莫妮卡身材頗高,陳凌抬眼就看到她皮裙擠壓的雪白乳溝,那道溝壑,加上她的野性美麗性感,還是非常的有視覺衝擊力。陳凌目不斜視,毫無雜念,道:「這一場任務,我不殺你,你們認輸。到時候,你選一個主力去被冰封。我答應你,日後在救我妻子妹妹的同時,也一定幫你救出弗蘭克。我相信,以我的能力來做這件事,比你的勝算會大很多。」
莫妮卡眼睛一亮,心中頓時燃起希望來。本來,她已經到了絕路,陳凌卻給了她一條明路。她絕對相信陳凌的誠意,因為陳凌本不必這麼做,直接殺人。自己死後,弗蘭克也沒有任何的機會能被救出。雖然陳凌去完成這件事,也是希望渺茫,但總是一線希望。
「我似乎並沒有拒絕的資格。」莫妮卡看向陳凌。語音平淡坦然。
陳凌微微一笑,道:「我與爾斯頓建立了你不能想像的友誼,他是一個讓人尊敬的君子。所以,我會盡最大的能力來保全你。」
「多謝!」莫妮卡道。
「不必客氣!」陳凌說。雖然莫妮卡之前恨陳凌恨的發狂,但眼下,得知爾斯頓沒死,而弗蘭克他又答應救出。想想這其中的所有恩怨,其實從無私怨。都是命運所迫。莫妮卡便也覺得確實對陳凌無從恨起了。
便也是在這時,阮行雲去而復返,他的手上多出一樣可怕的武器。當陳凌看見時,也不禁微微失色…;…;
阮行雲是超級高手,他的心思自然是聰明無比。在聽到陳凌說和莫妮卡是同門後,他就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陳凌和莫妮卡一樣會有古怪的真氣。
一個丹勁的莫妮卡,靠着古怪真氣就已夠讓他頭疼。如果眼前這個修為不亞於自己的年輕人再有那恐怖的真氣,那自己就真是找死了。所以他毫不猶豫的逃離。
也不能說是逃離。他想到了應對之法。第一時間去取了他拿手的兵器。他的兵器就是…;…;地鐵鞭。
這地鐵鞭乃是寒鐵打造,猶如絞索鋼纜一般,重達三百斤。常人那裏提得起,但是這地鐵鞭能激發出的力氣則是更加恐怖。即便是首領親臨,怕也沒有硬接的本事。
阮行雲是如來大高手,即便是要莫妮卡來做女人,也是為了以陰陽陽,光明正大。他做任何事,都有股自然而然,光明磊落的風範。
此刻阮行雲去而復返,面對陳凌和莫妮卡兩大高手,絲毫不懼,這也說明他本人是多麼的自傲。
陳凌看到這條鐵鞭微微失色,鐵鞭是其次,關鍵是阮行雲的氣勢。一條鐵鞭在手,竟然有着粉碎一切的決心。
莫妮卡前去撿了手槍,對陳凌輕聲道:「我給你掠陣!」
陳凌淡淡道:「不必!」這也是屬於他的自信,氣勢。就算你阮行雲有粉碎一切的決心,我同樣不需要任何外力,一樣能鎮壓你,殺了你。
陳凌赤足踏前,地面的土壤有些濕潤。有着濕土草屑,但是陳凌的腳卻如雪一樣晶瑩,寸土不沾。
兩大絕頂高手相對而立,雖然沒有生死大仇,今日卻必須見生死。因為陳凌斷了阮行雲的生死,那麼一代君王,金口玉言一開,就必須做到。
而在阮行雲心中,陳凌就是他的魔劫。
面對陳凌這個如畫的絕頂高手,阮行雲沒有盲目動手,而是緩緩道:「佛祖坐在菩提樹下。經歷了無窮的魔劫。全部都倚仗自己的定力,一一化解了。閣下你就是我此刻修為中的魔劫。魔頭越厲害,降伏之後的成就便也越大。」
陳凌淡然而笑,道:「你覺得你能降服我?」
阮行雲傲然道:「有何不可。我雖不是華夏人,卻對華夏文化了解很深。華人的武術最高境界是沖虛,無為,守拙,要知道,藏起來看不見的鋒芒,才是可怕地鋒芒。你這個年輕人,囂張狂妄,鋒芒畢露,但是你可知顯露在外面的鋒芒,任憑在鋒利,也不過是炫耀耳目的。所以說,你離武術最高境界還差遠了。」
「哈哈…;…;」陳凌道:「你的話有些道理。我只是想不到你一個泰國人,居然懂得沖虛,無為,守拙這些道家道理。但是你又可知,釋迦牟尼先前乃是王子。王子得道之後,並不是涅死掉,而是選擇做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宗教至尊。度化世人才死掉。就算是你所說地守拙,沖虛,無為的道家老子。也是留下了五千字的道德經才死掉。道理是道理,卻不是道,你有你的大道,卻妄想用你的大道來撼動我的大道,可笑可笑!」
這一番唇槍舌劍,陳凌回擊得酣暢淋漓。阮行雲想要給陳凌造成心靈漏洞。卻是痴心妄想。到了如來境界,一個個心志已經堅如磐石,誰人可撼動他們分毫。
「動手吧!」陳凌手往後面一背,顯得十分托大。
阮行雲眼中綻放寒光,他發出一聲低吼,這低吼好像是從地獄之中傳出來的一樣。他整個人瞬間爆發出兇猛無邊的氣勢,就像是西天之中,那位雄霸天下的孔雀明王。轟隆隆…;…;大鐵鞭在阮行雲的手裏直豎,轟然一下,黑沉沉地鐵鞭直指陳凌的咽喉!只差半尺地距離。
勁風鼓盪,空中響起噼啪爆響,猶如雷霆之威,令天地失色。就連一邊的莫妮卡感受到鐵鞭無窮暴力,也是覺得喉頭乾澀,呼吸加速。
陳凌臉色沉靜,這一剎那。他卻如端坐六品蓮台的大菩薩,不露絲毫鋒芒。卻是把手一翻,倒踩一步,讓鞭勢稍梢弱了一些的剎那,突然出手。
勁力爆發,氣血洶湧,陡然一千斤的力氣灌頂而出。到了如來的境界,勁力圓轉如意。想收就收,想發就發。一式大摔碑手,千斤閘,甩向了大鐵鞭的鞭身。
「嗯?」
阮行雲卻也沒有想到,陳凌居然突然敢用血肉之軀的拳,硬撼他的鐵鞭。於是在陳凌大摔碑手手掌甩到的時候,突然一震鞭身!
吧嗒!吧嗒!吧嗒!
這一震鞭,整條大鐵鞭裏面好像是灌了火藥,要爆炸似的,發出炸鐵一般的聲音。
鐵鞭劇烈的震抖,好像機械鑽頭,挨着了鐵都要震得粉碎。
鐵鞭,鐵棍,鐵槍這些兵器,雖然不如刀一樣有鋒利的刃口,看似可以用手擒拿。但真正的高手,都有一手震盪,旋轉的功夫,只要敵人的手一搭上兵器,就會劇烈震爆,旋轉,絲毫不遜色於如鑽岩石的大鑽頭。
試想一下,鑽岩石的大鑽頭。劇烈旋轉,猛烈震動的時候,用手去抓,會是什麼下場?所以說,真正絕頂高手的鞭,槍,棍,根本不能用去抓,也不能用手去擋。
不過陳凌這一手,卻是虛招,一甩之後,眼看要接觸到震爆的鐵鞭,他的手卻輕輕一變,手往下一壓,向下落,輕盈的縮了回去。
阮行雲微微變色,這個陳凌的搏鬥經驗果然不是先前那個m國傻妞可以比擬。但阮行雲也不是易於,他的鐵鞭也有靈性一般,在陳凌的手一縮時,他如流星趕月,追着陳凌的手撞過去,兩者相差一寸,呼啦啦的勁風狂暴,硬生生的要把陳凌的手擊打粉碎。
但是。陳凌這手柔,引到了鐵鞭,另外一手,突然爆發,須彌印轟然壓出!所有凌雲大佛的氣勢,天庭運勁,五千斤的力氣灌壓而出。
手掌陡然就撐到了阮行雲的頭頂上,一下血液膨脹,變得蒲扇一般的大,指甲如刀,五指如棒,快如閃電的蓋壓下來!把阮行雲的整個腦袋都遮蓋住了。
「不好!」
阮行雲只感覺到眼睛一黑,就像是一座真正的須彌大山壓了下來。腦袋好像被大網籠罩下。他臉頰再度變色,知道不妙,立刻把鞭向上一豎,和陳凌的須彌印對撞在一起!
崩!
劇烈的火星和金鐵交鳴的聲音迸發出來。
陳凌的須彌印和鐵鞭硬生生的碰了一下。
阮行雲悶哼一聲,身軀暴退!瞬間退出了十多米,才一下站住。鐵鞭的鞭頭,出現了五個清晰的指紋,陳凌一印之後,抓握出來的。
阮行雲剛剛的鐵鞭,被王超一手虛引開,再向上抵擋須彌印印的時候,太過匆忙,卻來不急用勁震爆旋轉,只有硬生生的碰了一記。
陳凌的須彌印,萬伏電流,就算是鐵也可榮華。只要對方不運勁,不發出震爆旋轉的勁力。鐵鞭便相當於死鐵,和他的手碰到了,也只有一下被捏破的下場。
不過阮行雲畢竟是高手,在千鈞一髮的碰撞瞬間,又震鞭身,總算是擺脫了陳凌抓握,但鞭頭上,卻留下了陳凌深深的指紋。
這一瞬間的雷霆交鋒,阮行雲仗着地鐵鞭的威猛,卻被陳凌精妙的打法逼退。足以證明,陳凌的天才打法,無人能敵。
莫妮卡在一邊看得也是嘆為觀止,她自然在剛才的情況下,肯定連三秒都撐不過。但陳凌這個強大的男人,居然反而將對方逼退了,這就是差距啊!
陳凌冷淡面對阮行雲,努了努嘴,道:「看來你縱使拿了這威猛的地鐵鞭,卻也不過如此。你一鞭在手,要粉碎一切,但若一鼓不作氣,導致一而再,再而三,氣勢衰了,那今天你就必死無疑。」這是在給阮行雲絕對的心理壓力,讓他緊張,讓他着急。
雖然阮行雲不會為陳凌的話語所動搖,但是當阮行雲真正的拿不下陳凌時,那陳凌的話就會成為他的魔障,魔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