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真峽谷,也算是旅遊景點。這兒的漂流很出名,峽谷自然是依山。田野農更加肯定了陳凌傷勢未好。因為自己與他越追越近,一旦他下了高速,他的速度被限制,反而是條死路。而逃入山林,依靠地形隱蔽,反倒是唯一的活路。
事實上,田野農的腦袋沒有反應過來。國安現在統籌全局,完全有權力調動廣東軍分區的戰士過來保護陳凌。陳凌一直開到廣東,與武警戰士匯合,然後進入軍分區待着養傷。那田野農只能幹瞪眼。這個時間差已經打好了。
而在深圳,不敢露面,是因為田野農近在咫尺。而且天堂組消息靈通,國安里或則部隊裏都難免有奸細。時間差不存在,一旦這邊大部隊出動去與陳凌匯合,或則陳凌暴露出蹤跡,都會被田野農先行趕到,將其擊殺。
而現在,明知道田野農在後面。廣東的大部隊是完全可以前來保護陳凌的。
但是這種抓人的關鍵時刻,田野農與楚向南都只一心要抓住陳凌。陳凌表現出窮途末路的架勢,他們自然沒有時間去想別的,誓要將陳凌追殺到底。
換句話說,陳凌不去廣東。楚向南與沈門都認為中央機構繁瑣,要溝通,行動很難。這麼短時間,調不動大部隊。
再則,帕薩特繼續在開,在逃。看起來是一個疑兵之計。沈門這邊都會自作聰明的想,陳凌一定不知道他被監視的這麼厲害,連他悄悄下車都被知道了。
而陳凌不去廣東,自然是要等待海青璇的到來。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陳凌身上,為單東陽和海青璇營造了悄悄出動的機會。單東陽早已乘坐私人直升機,先行一步到達玄真山。地圖導航,位置,都發給了冉靈素的手機。
海青璇在得知陳凌要幫忙後,也第一時間乘坐軍事直升飛機趕往玄真山。直升飛機不會在玄真山降落,海青璇會秘密降落。
一切一切,在冉靈素看來,就像是看一部高智商的諜戰劇。她在裏面扮演了引開敵人的角色。實際上,這個角色應該算不上,迷惑敵人還差不多。
陳凌這個計劃,算不上高明。只是高在了一個急上,來不及細想。如果細細推敲,就能發現其中破綻。這個計劃,如果朱浩天還在世,肯定覺得破綻叢叢。
冉靈素最遺憾的是,她不能親眼見證戰鬥的過程。
陳凌進入玄真山後,依靠其敏捷的身手,迅速攀進了山中。體內充滿了狂暴的力量,以及超強的敏感。對于田野農,他並未有任何膽怯。如來巔峰的寧珂都被他拉下了,何況一個田野農。
他顧忌的是田野農的那種詭異先知,會讓田野農逃掉。無論是田野農還是陳凌,都是一個認知,要搞,就要把對方搞死,搞殘都不行。
行進在山中,陳凌再一次體驗到了天堂組的無孔不入。他們在半個小時後,放出了一種高科技電子鷹。電子鷹一共二十隻,能夠掃射方圓百米的範圍。感受能夠移動的活物。而動物與人的區別是顯而易見,再則,這種山又不是原始叢林裏,連野兔子都撈不到一隻。
所在在半個小時的地毯式搜索後,陳凌的蹤跡被搜索出來,也被立刻告知田野農。田野農身上有導航定位系統。他眼中綻放寒光,陳凌受了傷,就算搞長跑,時間越久,死的越快。這一刻,在田野農眼中。陳凌已經死了。
地毯式搜索,並不是全方位的,而是依次推進。在找到陳凌後,就鎖定了陳凌。而前方的單東陽自然就搜不到了。海青璇則還在趕來的途中。
陳凌與單東陽耳機通訊通話,單東陽向陳凌沉重道:「沈門果然有電子鷹這種東西,他們在情報方面,已經超過了我們。不止是我們,恐怕m國的中情局也沒他們這麼恐怖。」
「電子鷹,你們沒有嗎?」陳凌一邊前行,一邊問。他的速度不快,太快了,會讓田教主覺得不正常。
單東陽道:「電子鷹的造價太高了,軍方的秘密部隊有。國安不給配備,說到底,我們的財權並不是自主的。所以很多東西,都受到了限制。這幾年,不是喬老的努力,我們的情報系統會更落後。」
陳凌道:「嗯,你們的情報現在依然落後。」
單東陽道:「……」
結束通話後,陳凌微微的皺眉,他抬頭,並未看到電子鷹,但是他的敏感告訴他。他正在被窺探。沈門的情報太恐怖了,將來若是跟沈門在國內對決。若自己的情報網不建立起來,會十分的艱難。
可是,沈門已經佔據了先機。要想再有他們這個規模,太難了。這也是陳凌為社會麼選擇香港的原因,因為香港是沈門一直沒有滲透的地方。
在眼下這種弱勢情況,陳凌這邊只能利用沈門的情報,四兩撥千斤。
但敵人上當一次,不會永遠上當。終究,只有自己的力量才是屬於正道。
田野農離陳凌的距離越來越近,這位密宗教主,陰森威嚴,如阿修羅王一般,滾滾威壓向着陳凌迫近。
陳凌的氣勢被壓住,逃,逃!田野農便越發氣勢大盛,就像是在追逐一頭手到擒來的狼狗一般,只要抓住,就能將其擊斃,根本沒有一點難度。
田野農不能不這麼想,一個通靈巔峰的陳凌,元氣未復。根本不可能是他田野農的對手。
如來級別的人,有着屬於他的氣勢和自信。
終於,夜色中,田野農捕捉到了陳凌的蹤跡,就在前方百米處。
田野農黑袍飄逸,縱身追去,浮光掠影的身法展至極限。這時候陳凌也展開了白駒過隙的身法,四肢四腳着地。但是他的速度比之那天逃跑時慢了太多。一看就是氣血不足的緣故。
雖然快了些,與田野農比起來,差遠了。
黑夜中,田野農眼中寒光綻放,冷笑一聲,道:「陳凌小兒,今日天上地下,沒有一人救得了你。速速受死!」說完,氣血抱團,所有狂暴力量在體內匯聚成一條線,浮光掠影!刷的一聲,果真快如浮光,不到三分鐘的時間,便與陳凌只有十米之遙。
便在這時,陳凌陡然站定。轉身面對田野農,田野農可不會含糊,或則停下來跟陳凌一堆廢話,屁話。而是直接一個弓箭步,轟隆中,氣血如山洪爆發。擒龍手!龍威滾滾,這一招擒龍手卻是無影無形,隨時就可變化。迅捷無比!
這也是田野農的高明之處,因為他知道陳凌有暴龍真氣。再強的拳頭,力量,若被一把利刃刺入,都會是致命傷害。所以他改為擒龍手,就是不給陳凌釋放暴龍真氣的機會。
如來級別的高手,對招式的運用,氣血的掌控已經是超凡入聖。
面對這一記不可掌控,捉摸,兇猛無雙的擒龍手。陳凌所有氣血之力暴起,腳如電光,又如寒刀割向田野農的胸腹。
田野農的靈感頓生,陳凌腳一提,他已先行身子一斜,讓開。擒龍手,五指的指甲如五把鋒利的劍,寒氣森森的割向陳凌的後頸。
帶着絲絲氣流,勁風獵獵,刺透陳凌的肌膚。
陳凌站立不動,猶如活靶子,他似乎真是修為不夠,躲不開了。
便在這時,田野農心中危機大生。砰!一顆高狙彈爆射而來,劃破寂靜夜空。
田野農靈感又起,腳下如滑水,身子一扭,快得出了殘影,堪堪將高狙彈避過。避過那一剎,陳凌陡然爆發出凌雲大佛的氣勢,所有的氣血之力匯聚成線。雙眼血紅,厲吼一聲,吼聲震徹山林,令無數動物驚慌逃竄,直以為是世界末日。
盤古殺拳!陳凌天庭運勁,瞬間爆發出如來中期的實力。加上他的氣勢,田野農這把老骨頭根本抵擋不住。
疾退!
砰砰砰砰!海青璇與單東陽分兩個方位,各自持着雙槍攔截住田野農的退路。幾枚穿透奇強的子彈呼嘯着射向他的頭顱。田野農靈感再強,再厲害,就算知道即將面臨的各種危險。但這一刻突然被陳凌這邊爆發出來的攻擊,還是將他幾乎打懵了。
這個道理很好懂,我明確的告訴你,我要打你的臉。我們三個人一塊打你,你還是躲不過。
盤古殺拳撕裂氣流,空氣中發出爆響,氣勢沖天,煞氣遍佈。這一刻,田野農也知道他中計了,這個陳凌竟然已經恢復了傷勢。他們就是想要將自己引到這裏來格殺!
田野農這一剎亡魂皆冒,施展出渾身解數。身為密宗教主的他,自然還有絕活。他身子扭動,腳下配合腰部發力,腳在地上頓住,身子如陀螺。刷的一下反衝向陳凌。
螺旋勁力被田野農這一下發揮到了極限,他的身子疾速旋轉中,就如真正的陀螺。
拳頭為陀螺的尖錐,轟然砸向陳凌的盤古殺拳。
轟!就像是兩列火車相撞,整個地面都是一震。田野農蹬蹬退出三步,體內氣血眼中翻湧。那一瞬間,他以為自己已經死了。因為他知道陳凌有暴龍真氣。如果這一拳對碰,陳凌用出暴龍真氣,田野農便會立刻死在當場。
田野農的這招反八卦螺旋,是絕境中的奇招。雖然厲害,但是盤古殺拳的勁力乃是參透了八卦與太極的勁力。始終是弱了陳凌一籌,加上陳凌是沖勢,所以田野農自然不敵。
田野農是不得已的硬碰硬,海青璇和單東陽的槍封死了他所有的退路。
田野農氣血翻湧,他是大境界的超級高手。身子一抖,腦海里幻想江山如畫,瞬間讓血液恢復平靜。不過他心中仍有疑惑,陳凌為什麼不用暴龍真氣?
很快,他便知曉了。因為單東陽與海青璇再次向他進行點射。單東陽與海青璇都是軍人出身,而起他們能練到丹勁,都是絕頂聰明的人。其槍法絕對不會屬於陳凌。
兩個像陳凌槍法這麼厲害的人,拿着雙槍。還有一個像陳凌武力這麼變態的人虎視眈眈,田野農的境遇要多慘就有多慘!
這種情況,恐怕也只有沈默然和首領來了才能破解。
槍聲猝然響起,交叉點射,凌厲無比,又快又准。如果沒有陳凌在,單東陽和海青璇還真拿田野農沒辦法,但有了陳凌的牽制,一切都變化了。
田野農將身法展至極限,躲開兩人的子彈。去路卻被陳凌雷霆攔住,啪!一個重重的耳光鏟在田野農的老臉上。
田野農剛剛躲開變態的子彈,雖然知道陳凌要打他,但陳凌腿如刀鋒先攻,躲開了腿的致命攻擊。這一巴掌卻終是躲不過了。
這一巴掌打的絕對不輕,甚至讓田野農產生了暈眩。他的牙齒堅固無比,卻也被打脫落了。嘴角溢出血絲。這一刻才是他懂陳凌為什麼不用暴龍真氣。
眼前的年輕人,白衣如雪,他的目光冷漠,卻居高臨下。他的冷漠如刀子一般鋒利。他眼裏那種漠視,讓田野農心寒。
他這是要羞辱自己啊!
田野農沒有動,再動,同樣是自取其辱。他凝視着陳凌,終於緩緩道:「你要殺本座,便殺。本座請你給予吾地位相應的尊重。」
陳凌淡淡的笑了,帶着一絲戲謔,道:「剛才我記得你說,今日天上地下我都逃不掉。老狗,你不覺得這句話說反了,天上地下都逃不掉的那個人,是你吧?」
一句老狗,一個巴掌。這是對田野農極度的侮辱了。
田野農眼中閃過屈辱的光芒,半晌後,緩緩道:「你也是成名的人物,尊重對手也是尊重你自己。」
「哈哈……」陳凌放聲大笑,隨即目光一厲,道:「你這條老狗,你使毒計讓我喪事敏感。對我種種設計,欲致我於死地時,怎麼不跟我談尊重對手?你是如來級別的大高手,縱然你現在逃不走。但若要自殺的話,誰又能攔住你?你既然害怕羞辱,那就自殺吧!」
田野農目光閃爍不定,但要他這樣的人自殺,卻絕是不可能。這就好比一個億萬富翁,偌大的家產在,那便是極度惜命。田野農這般修為,睥睨天下,如何肯死。說到底,不到最後一步,還是想祈求出一絲生機來。
「我一直奇怪,你是怎麼做到讓我喪失敏感的,說說吧?」陳凌看向田野農,道。
田野農一直在找逃走的機會,但是陳凌雖然囂張,卻沒有露出一絲破綻。隱藏的兩個槍手也是,不露混元,無跡可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