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聖旨傳向四方的還有趙愚大宴四方的請帖。
他「出售」趙家石坊給舒哥獲得的所有銀錢全部花費在這場流水宴上了,以至於全城的百姓都來看熱鬧,轟動四方。
&陵王真是大手筆,愛妻心切啊。」阿晨跟在憫寧身後,小心翼翼地稟報。
憫寧一臉嚇死人的平靜讓他更加緊張:「殿下,殿下,您是不是也該表示一下,莫家小姐可還等着呢。」
&以為,她也會等上一段時間,只要她再等我一段時間,我就有娶她的資本了。」憫寧看着阿晨低聲,讓阿晨脊背汗毛都豎起來了:「殿下,您說什麼呢,快些回去吧,這話怎麼能在外面說。」
即使九妹還是從前的身份,憫寧都不該公開說這話,何況九妹現在已經是皇帝賜婚過的廣陵王妃。
&下,您就別再想着她了,為了她,您……」阿晨將話憋了回去,拉着憫寧回到自己宮中,低聲道:「殿下的千秋大計可不能毀在一個女人身上,等您達到目的,自然萬般皆如您所願了。」
憫寧眼睛亮了亮,又開口:「事到如今,三皇兄一定會想辦法把九妹張家鳳女的身份透露給皇爺爺,到時候皇爺爺對廣陵王不滿,也會連帶着為難她。」
&呦我的殿下,這都什麼時候了,滿朝文武不是在說您是巫王宮的傀儡,就是在說您心機深沉存心陷害廣陵王,覬覦皇位,您處境如此艱難,竟然還有空關心別人。」阿晨一陣頭大。
自家謫仙般的殿下怎麼就落魄成這個地步。
&這不單是為了她,也是為了大計。」憫寧疲倦地擺擺手,讓阿晨速去辦妥隱瞞皇帝之事。
廣陵王歷經這麼多波折如今回歸原位,又得到了張家的助力如今可謂是皇儲之爭中的一匹黑馬,比他都不遑多讓,加上現在他狀況極差,三皇兄的眼睛很快就要從他身上移開去對付趙愚了。
&件事你不用明白,去辦就是。」憫寧擺手,阿晨只得聽話告退。
廣陵王府已經開始張燈結綵,原來的廣陵王如今的安陵候趙愚笑呵呵地脫下了王爺的朝服,對此沒有半分流連,參加完趙愚這場盛宴他就要回趙家過他想要的輕鬆生活了。
&御,我聽夏文靜傳來的消息,君山縣有動作。」九妹作為這場盛宴的主角,自然要出場,只是按照周朝的禮節,這份訂婚宴應該有雙方父母出席,周御的父母已經不在人世自然沒人強求,可九妹這邊卻還有人健在,她也是擔心夏家人會藉此來攪局。
&心,我已經請了你的父母。」周御道,張元卿和上官青冥一直都在,也一直在等這一天。
&九妹飲了一口茶,正準備再去女賓的院子赴宴時就聽到門房來客的消息。
還真是陰魂不散。
&家的帖子,夏子瑜來了。」九妹隨手將帖子扔在桌上。
來的是夏子瑜,她倒是真不放在心上。
&妹,你定親,怎麼也不叫上姐姐。」夏子瑜勾起唇角一副熱情模樣,在場賓客有人目露疑色。
一旁正在飲茶的夏文靜冷哼一聲:「喲,什麼風把夏家雕女給吹來了?」
&家雕女?就是那個自從來了長安城就沒露過面的新巫女?」人們議論紛紛。
沒想到這次的宴席還能見到這種人物。
要知道夏子瑜這位新巫女自從入長安以來就一直低調生活在靈山之上,沒有半分存在感,怎麼今天竟然能下山了?
夏文靜冷笑,夏子瑜和她一樣不受待見,又有君山縣那些壞名聲,進了長安自然是被夏永嘉雪藏起來。
直到如今沒幾個人能道出夏子瑜的曾經,夏子瑜才敢出來見人。
&過雕女。」有人很有眼色,直到夏子瑜將是未來的大巫女,搶先一步結交。
九妹也不急,淡淡道:「雕女?夏家雕女可不在邀請名單之上,誰放她進來的?」
真是一點兒面子也不給啊。
剛才開口向夏子瑜示好的人頓時尷尬地站在那裏,進退不得。
夏子瑜冷笑:「九妹還是這麼任性,作為你的嫡姐,我自然——」
&住,你是誰的嫡姐?」九妹哼了一聲:「如今想做我嫡姐的人可不少,怎麼,連雕女都想來摻和一把?」
&到底是夏家的庶女,九妹,人若沒根可不行。」夏子瑜冷冷要挾,顯然是在警告九妹她需要夏家這個根做靠山。
而她也代表夏家可以給她這個靠山。
九妹眉頭一挑,看來君賜和夏永嘉都沒有將她才是真正的君山神女,是張元卿和上官青冥的親生女兒的事告訴夏子瑜,所以夏子瑜才會說出這麼愚蠢的話來。
只是……夏子瑜敢這麼做肯定是得了人的授意,否則以她的膽子根本不敢下山。
難道是夏永清?
可這個秘密夏永嘉連夏永清都沒有告訴?所以現在夏永嘉被禁足,夏永清才會做出這麼蠢的事。
以為她是無根浮萍,沒有真正的父母,所以要靠夏家來維持自己王妃的尊榮,而夏家也可以借勢光耀門楣。
這就是夏家,真是夠自私,夠有趣。
&還等着我求你呢?」九妹輕笑,抱肩看着夏子瑜,絲毫沒有服軟的意思。
別說她不是無權無勢,就算她是也不會答應同夏家這個註定要被她剷除的家族聯手。
&穗,」夏子瑜沉下臉,低聲喝道:「你可要想好了>
&人,送客。」九妹一揚手,就要把這位未來的大巫女掃地出門。
&夏子瑜怎麼也沒想到,九妹竟然真敢這麼幹,她現在可是巫王宮的巫女,她就不怕巫王宮責怪?
九妹冷笑,連整個巫王宮都被她污衊過,還怕收拾她這麼個小小的巫女?
夏子瑜,早就不是她的對手了。
&去告訴夏永清,讓他等着付出代價吧。」九妹冷笑,七把刀已經帶着侍衛上前,他可是早就想對付這夏子瑜了。
夏子瑜一臉驚慌,全然不知道九妹為何敢這麼硬氣。
九妹對於這個消息閉塞的手下敗將毫無興趣,夏子瑜卻不甘被攆出去。
她謀劃了多少日子的初露鋒芒,決不能就這麼白費:「放肆,你還想不想姓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