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尋靈 第一章 找孩子

    「一條桀驁不馴的游龍，一匹甩鬃長嘶的奔馬。行至無路可走之處便奪路而走，無須探問何物，統統擊垮。經過山頂，澆一朵雪蓮花，路過帳篷，泡一壺酥油茶。水是這樣的重情重義，可黃河還是被傷害了，由於排污、亂墾、盜伐，由於滾滾而來的黃土黃沙……」（摘自《黃之河.穿峽》）

    第一章找孩子

    何飛距離蛇頭僅一兩米距離，雖然巨蛇沒有什麼反映，但是何飛明顯嚇得不輕，雙腿打晃，想要後撤，卻腿肚子轉筋的樣子，動彈不得，咧着嘴，可憐兮兮地看向這邊。

    李皓觀察身邊，看見十幾米遠的地面上有塊一米來高的觀賞石頭，正好可以讓人躲避。於是向何飛招手，指了指石頭，然後中指平伸，四指向下，做出一個「王八」爬行的樣子。見對方點頭示意，李皓便輕手輕腳地向石頭走去。

    何飛深深吸了一口氣，滿天的霧霾，差點讓他又咳嗽出來。心想：平時都罵別人是王八，這回可好，自己主動學王八了，沒辦法，誰讓自己關鍵時候腿腳不好使了。何飛緩緩貓腰，雙手撐地，再回頭看巨蛇，還是一動不動，便稍稍安心，四肢交替，爬向李皓所在的石頭。

    只用了十幾秒鐘，何飛就來到李皓身邊，一吐舌頭，問到：「李哥，快看看我背後有殼兒沒有，是不是我變身了，怎麼爬得這麼順當！」

    李皓心中掛念孩子，聽見何飛自嘲，卻沒心情笑，眼睛一直盯着前方。巨蛇已經昂起低沉的頭部，蛇口微閉，吐出一尺來長的信子，晃動搜索，好象發現了獵物。

    李皓與何飛以為自己被發現了，急忙縮回頭，卻聽到「撲通」一聲響，好像一塊大石頭落地的聲音。緊接着，就是打鬥聲音傳來。二人知道巨蛇的目標不是自己，於是再次探出頭去，原來與巨蛇纏打起來的是一隻半人來高的青蛙。

    青蛙通體長滿結痂，頭部扁平，口寬橫裂，竟然長有尖牙。何飛小聲嘀咕：「我滴個天啊，幾天不在瀋陽呆着，這裏冬眠的動物都成精了！看不到我，看不到我，這霧霾唯一的好處，也許就是讓它們看不到我啊。」李皓連忙做出閉嘴的手勢，向前一指，只見巨蛇，微躬身體，射出前身，一口咬向對方頭部，而青蛙敏捷地竄起，緊貼地面，躍到巨蛇尾部，張口便咬，尖利的牙齒透過鱗片，進入身體內。巨蛇受到攻擊，尾部甩動，同時腦袋迴轉，纏向對手。卻發現對手已經鬆口跳遠。

    李皓用極低的聲音問：「看出來巨蛇的問題沒？它光是頭動和尾巴動，腹部行動不靈活，肚子裏一定有東西。」

    何飛借着路燈看去，果然巨蛇肚子微微隆起，呈圓柱體，好像吐了一截木頭的樣子。

    巨蛇捲曲尾巴，擋在頭前，全身開始不停蠕動。青蛙藉機再次竄起，張口齜牙，想要主動進攻，就在接觸蛇尾的一刻，巨蛇腹部用力將體內的圓柱形物體從口中噴出。青蛙來不及躲閃，被迎面擊中。噹啷一聲，竟然是個醫用氧氣瓶掉落地上。

    青蛙落地後，一隻突起的眼睛已經凹陷，不停流出膿液。但是它卻不顧自己傷勢，跳到氧氣瓶前，與巨蛇對峙。巨蛇此時全身滑動，明顯比之前靈活。腹部和尾巴同進用力擺，向前橫掃。青蛙一隻眼睛失明，看不見對手的動作，被結結實實地打在身體上，一溜翻滾。巨蛇尾巴再起，將青蛙卷在其中，頭部靠上前去，張口就要吞咽。

    青蛙從口中彈出舌頭，快速進入巨蛇大嘴中。巨蛇感覺到有異物出現，連忙閉嘴咬住對方舌頭。青蛙有了着力點後，收縮舌頭，將自己拉向蛇頭，同時張口，咬在巨蛇鼻孔位置。

    何飛看到這一幕，差點笑出聲來，心想這可真是難得一見的親嘴兒。

    此時，青蛙聲囊鼓起，不停收縮，蛙鳴震耳，雙眼後方鼓膜處噴出兩團綠液，濺在巨蛇頭部。鱗片被綠液附着，開始冒起青煙，並發出滋啦聲響。巨蛇好像被硫酸燒到，立刻張嘴放開青蛙，頭部來回掄動，卻無法擺脫已經浸入鱗片內的綠液，再無心打鬥，轉頭向公園黑暗處跑掉。

    見敵人逃跑，青蛙鼓着一隻眼睛，來到氧氣瓶前，再次擠出綠液，滴在金屬罐體上。不一會，罐體融化出孔洞，泄露出氧氣，發出呲呲的響聲。青蛙靠近孔洞，閉上眼睛，開始均勻呼吸，不再動彈，好像進入了休眠狀態。

    觀賞石頭後面的二人繞大圈，轉過剛才蛇蛙打鬥的地點，何飛罵到：「這破天兒，連動物都睡不着覺，出來吸氧，還讓不讓人活了！」而李皓手持電腦，一門心思低頭前進，尋找孩子，根本沒有理會何飛。

    二人走到一片楊樹林，樹葉都已經落光，樹杆光禿。李皓對何飛說：「穿過這片林子，就應該能夠看到東塔了。」

    何飛說到：「李哥，你不要太擔心了，悠悠應該陪在孩子身邊，不會出太大問題的。」說完，卻感覺空氣中的霧霾越來越重，喘口氣都要被嗆得咳嗽。甚至腦袋都有些發暈，於是手扶一棵擋在面前的樹，正要跨步從側面繞過，卻突然停身，轉頭看身樹幹，好像思考了一會，問到：「你感覺到沒有，這樹在動！」

    李皓也停住腳步，來到樹前，抬頭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只是普通楊樹而以，哪能會動呢，直說何飛瞎耽誤功夫。轉身繼續向前，哪知道回過頭去，就發現剛剛還在自己身邊的一棵樹，竟然已經沒了蹤影，原來真像何飛所說，這裏的樹會動！

    李皓急忙向何飛靠攏，二人背靠北，開始觀察四周。這裏大約有百十來棵楊樹，眼睛稍微走神，就會丟失目標，於是李皓緊緊盯住一棵在三米來高長着疤瘌的樹。只見樹枝左右移動之後，好像找准了位置，向下扎進土內半米來深。樹杆穩穩停住，樹枝開始微微抖動。而後，樹稍處緩緩長出葉子的嫩芽，幾秒鐘後，綠葉掛滿樹頂，即使在霧霾瀰漫的晚上，也能清楚地看到，就像春天來了，楊樹展示出蓬勃的生機。

    一陣微風吹來，滿樹的綠葉開始有節奏地抖動。每一次抖動，都會掉落很多葉子，而隨着抖動，李皓明顯感覺到，周圍的霧霾在不斷減輕。李皓感覺十分奇怪，拾起落在身前的幾片樹葉，發現都是黑色的，用手摸索之後，發現是一層細細的黑灰附着在綠色的葉片上，原來楊樹用掉落綠葉的方式，吸附了周圍的霧霾，清潔了空氣。

    不多時，樹枝上的樹葉已經全部落光，而樹杆再次來回移動，扎入地下，長出綠葉，仿佛楊樹是在用自己的生命與霧霾鬥爭。

    （廣告時間：《黃河尋靈》，有點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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