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搖搖頭上了三輪車,開着三輪車回到了家裏,桃子正好在家,出來說道:「二狗,回來了啊,把信寄了嗎?」
二狗說道:「寄了。」
桃子說道:「那就好,不知道鄭勇的回信啥時候才能到啊?我真希望他的信早點來,那棗花就不用這麼傷心了。」
二狗笑着說道:「咱們的信寄過去不用三五天啊?他的信過來還得三五天,這事急不得,哦,我今天去見了余鎮長,他美美收拾了我一頓。」
桃子擔心地說道:「是你把工作沒幹好啊?余鎮長那麼器重你的,你咋能這麼不爭氣呢?」
二狗笑着說道:「不是工作上的事,是咱們的事,余鎮長嫌咱們結婚的時候沒告訴他,沒讓他喝成喜酒,就把我訓了一頓,我那時糊塗,你也不提醒我一下?」
桃子說道:「我們結婚那時候,就想簡簡單單辦了,就村里人也沒想請那麼多,那還敢請余鎮長啊?那天棗花還鬧了,要是余鎮長在場,那還不把人丟大了?」
二狗說道:「說的也是啊,飯做好了嗎?我有點餓了。」
桃子說道:「早好了,我給你盛飯去。」
桃子剛走了一步,就哎呦了一聲,捂着肚子不敢動了,臉上也露出了痛楚的神情。
二狗急忙一步到了桃子身邊,扶着她關切地說道:「桃子,你咋啦?是不是肚子不舒服了?」
桃子說道:「小傢伙在肚子裏翻跟頭了,用腳蹬我。」
二狗笑着說道:「他是嫌裏面黑啊,想早點出來,走,我扶你到屋裏休息一會。」
這天,老光棍收到一個羅剛寄給他讓他轉交給桃子的小包裹,這老光棍原來拿過羅剛的錢,羅剛讓他轉交也很放心。
這天,老光棍看着二狗去了工地了,就揣着東西悄悄進了二狗家,賈彩蘭在家,一看到他就說道:「老光棍,你幾年都沒到我家來了,今天咋想起到我家來了?」
老光棍眼睛瞥着桃子的房門口,對賈彩蘭說道:「想你老嫂子了啊,老嫂子,我打了這麼多年的光棍,你也不可憐我一下,給我瞅個老伴啊?」
賈彩蘭笑笑說道:「你都老成這樣了,誰還能看上你啊?以前你和棗花她媽,再堅持一下就成了,最後咋不堅持了?」
老光棍嘆息了一聲,說道:「再別提了,最後我看到柱子和棗花都大了,自己先膽怯了,其實那時候我和棗花媽關係好着呢,都摸過她的手呢。」
賈彩蘭說道:「那棗花媽現在心裏還有你嗎?」
老關棍說道:「我們有時碰到了,還偷偷看一眼,我能感覺出來,她心裏還有我。」
賈彩蘭說道:「那時候都沒成,現在成了也沒意思了,我看你這光棍要打一輩子了。」
老光棍說道:「打光棍我不怕,就怕以後老了身邊沒人照顧,死了沒人埋我,唉,這事都不敢想了。」
賈彩蘭笑着說道:「咱們村這麼多人,還怕不埋你?別為這事先把你愁死了。」
老光棍不住地瞅着桃子的房門,說道:「是啊,我不愁了,死了眼睛一閉,餵了狗都不知道了。」
賈彩蘭看到老光棍不住瞅着桃子的房門,就不高興了,拉下臉說道:「老光棍,你今天來到底啥事啊?沒事就走,我一個寡婦人家,你待在這不合適。」
老光棍站起來訕訕說道:「你怕啥,我早就不行了,就是你願意我都沒這個本事,好了我走了。」
賈彩蘭拿着笤帚一邊裝着掃地,一邊把老光棍掃出了屋門,不滿地說道:「你老了嘴裏都沒一句正經話,活該你打一輩子光棍。」
老光棍出了院門並沒遠走,在院門外等着桃子,過了一會,桃子端了一盆水出來倒,老光棍急忙迎了上去說道:「桃子,剛才我到你家去找你,看你媽在,就沒敢叫你……」
桃子急忙說道:「你沒事找我幹啥啊?」
老光棍拿出那個包裹說道:「你的東西,是羅剛給你寄來的。」
桃子聽了這話有點緊張,還四下看了一下,接了包裹掂了一下分量,急忙塞在了腋下夾了起來,說道:「叔,這事你千萬別給其他人說。」
老光棍嘿嘿笑着,露出一口黑牙,說道:「這我知道,年輕人嘛,叔能理解,以後羅剛有信有東西來了,叔就給你拿來,保證給你保密。」
桃子沒在跟老光棍搭話,急忙回到了屋裏,進了房間後,輕輕閉上了門,把包裹從腋下取了出來,拿在手裏翻來覆去地看着,這是一個封起來的小盒子,想打開看一下,可又猶豫了起來,把盒子塞在了衣櫃裏收了起來。
桃子嘆息一聲,自言自語地說道:「羅剛,我現在的日子剛剛平靜下來,你幹啥還要給我寄東西啊?就你上次那封信,二狗差點要把我吃了,要是讓二狗知道你還給我寄東西,那我的日子真沒法過了。」
桃子坐到了床上,準備做小孩的衣服,剛做了幾下,心思轉到了一邊去了,針就把手指給扎了一下,她急忙把手指塞進了嘴裏吮吸着。
桃子沒法做活了,就躺到了床上休息,她的心思不由又想到了羅剛寄來的東西,那盒子裏到底裝的啥東西啊?想着看一下也沒啥,看過之後那怕在給他寄回去,總之他的東西不能要,強烈的好奇心驅使着她下了床,把那盒子翻了出來,小心翼翼地打開了。
桃子看到包裹裏面是一個精緻的小盒子,打開了盒子,看到了一條閃着金光的項鍊,桃子的眼睛一下就瞪大了,拿起了那條項鍊驚喜地看着,然後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劃着,最後她把項鍊戴到了脖子上,對着柜子上的穿衣鏡左右看着。
桃子看了一會,坐回到床上,把項鍊取了下來,放回到了盒子裏,想道:「這項鍊確實很美啊,可惜不是二狗給我買的,是羅剛的東西我就不能要,等以後有機會了我在還給他吧。」
到了晚上二狗從工地回來了,桃子給二狗打了一盤洗腳水,二狗笑着說道:「你身子不方便,還想着要伺候我啊?以後我自己打洗腳水。」
桃子說道:「這沒啥,你忙了一整天了,我給你打洗腳水是應該的。」
二狗洗好了腳,看到了桃子準備的小孩衣服,拿在手裏看了一下笑着說道:「桃子,你的手真巧,做的這麼好看的。」
桃子說道:「我以前在娘家是跟我媽學過一點針線活,做得不好,想給娃打一件毛衣都不會,最後還得請生過嫂子幫忙了。」
桃子看到二狗到了衣櫃邊,翻着裏面的衣服,擔心他發現了自己放在裏面的項鍊,急忙到了他身邊,擋住他說道:「二狗,你找啥啊?看你把衣服翻得稀亂的,你找啥東西我給你來找。」
二狗說道:「我想找一件秋褲換上,你把我的衣服放的亂七八糟的,還是你來找吧。」
二狗到了床上,桃子翻出了二狗的秋褲給他扔了過去,二狗一邊換着秋褲一邊說道:「桃子,我想好了,明天就準備送你去鎮上的醫院裏住着,這樣我也就放心了。」
桃子不解地說道:「這不是還有十多天才生嗎?住那麼早咱們還不是白花錢啊?」
二狗笑笑說道:「我這不是擔心你嗎?你住到了醫院裏我也放心,免得到了跟前手忙腳亂,就這樣說定了。」
桃子說道:「我這沒問題,不知道咱媽那咋樣。」
二狗說道:「咱媽那我會說通的,好了睡覺吧,勞累了一天真有點困了,來,上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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