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神。」
巫女頓了頓,帽子底下的雙眸漸漸眯了起來。
她沒想到魔神艾能美那居然來得這樣的快,按理來說,這傢伙不是應該在石堀光彥的身邊嗎?不對,等等……
感受了一下寂靜的空氣,巫女忽然大悟,原來如此,僅僅就只是魔神一個人來了而已,梅菲斯特才是待在了石堀光彥的身邊吧,這樣看來,想必石堀光彥傷得不輕了,畢竟模仿者海帕傑頓可是跟他共用至少一半的力量呢。
想着,巫女眼底滑過一縷寒芒,從衣服口袋裏把那兩顆紫水晶遞給了她。
魔神接了過來,仔細地打量着,就在打量的過程當中,身體開始變得起伏不定,像是湖面上的漣漪一般,最終消失。
板橋光雄走到她的旁邊,看了一眼魔神消失的地方,挑眉,「巫女,就這麼放過赫卡忒傑瑞斯特?」
「中國不是有句老話嗎,來而不往非禮也。」巫女冷笑一聲,將手負於身後,「既然給了我們一個假的,那為什麼又不能送一個呢?」
「你的意思是……」像是想到了什麼,震驚在板橋光雄臉龐之上點點浮現,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淡下來,他轉頭看了巫女一眼,「是那個禮物盒裏的圍巾吧,巫女你……應該是在上面動了手腳吧。」
「呵,算不上動手腳,最多……讓那個傢伙失去點兒什麼而已。」
巫女嘴角漸漸揚起,眼底閃過一縷嗜血的冷光。
陰謀,陽謀,凡是有生物存在的地方就絕不會少,人形生物更是創造出這兩種手段的鼻祖。
楊桐生性懶惰不善於思考,所以每當面對這兩種東西的時候都抱着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想法。
但她也不蠢,知道一直這樣下去的話遲早會玩完,所以除了身邊的加庫瑪之外,她一直在尋找,尋找可以為自己出謀劃策的傢伙,也就是傳說中的軍師。
她一直有一個想法,給自己打造一個怪獸軍團,目前已有並準備納入囊中的傢伙們如下:左膀右臂的加庫瑪兄弟、以後會是個好廚師的奧比克、閉關當中的哥爾贊、德班那個小王八蛋、以及隱隱約約能感受到某個地底深處的電磁獸。
這六個都是在楊桐計劃當中準備收攬以及已經收攬到的怪獸,但目前為止,還是沒找到一個高智商的傢伙,唯一算得上高智商的,也就只有阿爾法了。
不過,現在他還在昏睡當中,不知道什麼時候醒過來,所以,最近就沒人幫她分析戰情了,但就算這樣,她也懶得動腦。
打完了排位賽,楊桐就讓位給崛井玩了,得知我夢和飛鳥沒事,便給大家打了一聲招呼,便往外走去。
新城側頭看了一眼,剛好看到電子門關上,於是,站起身,拍了拍大古的肩膀:「觀測這樣艱巨的任務就交給你了,大古隊員。」
「誒?這個……新城,你要去哪裏?」
「我去看看未成年。」看着新城揮了揮手走出了電子門,大古無奈地攤了一下手,「好吧。」
噠噠噠
腳步聲在空曠的沙龍里響起,因是夜晚,基本上除了巡邏和值夜的工作人員之外,整個裏都沒人了,就像沉睡中的海獸。
「喂,未成年。」
才轉了三階樓梯就聽到了極其欠揍的聲音,楊桐抬頭,瞪着下來的新城:「混蛋,說了多少次別叫我未成年!」
「嘁,你這小鬼,」新城沒好氣地開口,快步走到她的旁邊:「是要回去嗎?我送你回去,這麼晚了,一個人回去實在是不安全。」
「你會這麼好心?」懟了他一句,在他還沒來得及開口時楊桐繼續開口:「我開我的吉普車回去,不會有事的。對了,我問你一件事。」
楊桐突然停下了腳步,轉身看向新城:「如果,我是說如果啊。你門口有一個蘋果,你不知道是誰的,然後吃了,結果有人找來了,你該怎麼做?」
「這是什麼假設?」
「你就說你會這麼做!」
「我覺得這種事情不可能會發生在我的身……」上還沒出口,就感覺到楊桐看她的眼神變了,變得涼嗖嗖的,於是,立馬改口:「吃了就吃了唄,又不是什麼特別貴重的東西。」
「可……如果那顆蘋果是那人的男朋友或者女朋友送給她他,連她他自己都一直捨不得吃的這種很有意義的呢?」
「這……」新城語噎了,他還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但一般來說這種狗血的事都不可能發生的吧,比如說麗娜給大古準備的東西,除非到了大古的手上他們會開玩笑的搶一點兒,但像這種直接吃掉的還真是……等等!!!!
新城臉色忽然一邊,猛地看向面前的小鬼頭,歪了歪脖子,輕嘶一口氣:「我說,未成年,你問這麼一個問題……該不會疾風的狗被你給吃了吧!!!!!」後面的聲音莫名地拔高。
楊桐,「……」麻痹,才多久不見,這傢伙的智商居然漲了這麼一大截,平時也不見得這傢伙這麼聰明啊,難不成是因為她不小心給觸發了?我去,智商這玩意兒還自帶被動技能?
心虛地正了正臉色,楊桐一本正經地開口:「開什麼玩笑,我可不吃狗的。」只吃狗肉而已。
「少來!」新城指了指楊桐,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肯定是你做的,不然你怎麼會舉出這麼奇怪的例子。」
例子很奇怪嗎?
楊桐撇了撇嘴,她就覺得很好啊。
見她一副不知悔改的表情,新城無奈地輕撫額頭,很顯然,楊桐讓他頭痛了,而且還是十分,百分,千分,萬分頭痛的那種。
第一次覺得這傢伙的闖禍能力已經強大到了爐火純青乃至於到了變態的地步。他想,他的好好考慮考慮到底要不要請她去參加真由美的訂婚典禮了,萬一這傢伙闖點什麼禍的話……
「去道個歉吧。」還是不想真由美的事了,先把疾風這邊給解決了吧。新城這樣想着,放下手看向楊桐:「疾風人不錯,不會為難……喂,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誒?新城?」
「……」新城臉色一黑,這傢伙居然在別人說話的時候走神,真是太不禮貌了。
收回飄遠的思緒,楊桐很正經地點了點頭:「我有很認真的在想。」
「哦?在想怎麼賠禮道歉嗎?那就好,疾風看上去並不是那種肚量小的人,我想……」
「我在想怎麼把責任推到別人的身上,」楊桐雙眼亮晶晶地開口,打斷了新城的碎碎念。然後沒有理他,抬腳就往車庫走去,一邊走一邊咕噥着:「野瑞?算了,還是大古好了,那傢伙笨。」
雖然咕噥的小聲,但新城還是聽見了,臉色頓時黑得不能再黑,這個小混蛋……真是死不悔改!要是疾風查到了,看她怎麼辦!
那楊桐完全沒辦法的新城無奈着,然後跟上了楊桐的腳步。
東京綜合醫院裏,淡淡的消毒水味,燈光下的白牆,醫生護士在醫院進進出出,多是為了照顧病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身影在視線里交錯而過。
沙
翻過紙張的聲音響起,男人放下手裏的報子,轉頭,看向斜對面的一個辦公室,眉眼微斂,目光看似平和卻暗帶幾分銳利。
而在那邊,一個穿着白色醫護服的男人正在書寫着什麼,薄唇微抿,輪廓分明,看上去竟有幾分凌厲的味道。
忽而,手下書寫的動作一頓,男人驀地轉過了頭,犀利的目光倏然間躥到了這個病房裏,但卻什麼都沒看到,眉梢不由得一皺,「沒人?」可那種被人窺視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石原,那間病房裏住着的是什麼人?」頭也未回地開口問身後正在整理文件的石原護士。
聽到他的話,石原走到了窗戶邊,看向那個毫無動靜的病房,想了想,恍然道:「哦,是院長的兒子,叫什麼石堀什麼的,我沒太記得請。」
「是嗎。」加藤皺起了眉,石堀?這個姓氏……有些熟悉。
空氣,在加藤的沉思中變得安靜了下來,斜對面的病房裏,石堀光彥躺在了床上,嘴角冷勾,眉眼微眯,陰冷的寒光在眼底稍縱即逝。
「沒想到,諾亞居然把這個傢伙留在了這裏,為了滅掉我本尊,還把兩個傢伙留在了海底,就這麼捨得嗎?呵」
嗡
不屑的語氣剛落,空氣突然變得扭曲起來,房間裏的光屏障微微顫了顫,而後,出現了一個紫色的光,並漸漸擴大,而後魔神的身影顯現了出來。
「石堀大人,東西拿回來了。」說着,將那兩顆紫水晶遞給了他:「基里艾洛德人已經試過,沒用,好像是假的。」
「假的?」石堀光彥挑了一下眉,伸手接過他手裏的紫水晶拿到眼前仔細地看着。這兩顆水晶並沒有什麼特別的。
如果一定要算特別的話,就是裏面雕刻的人物了,一顆裏面的是楊桐,連另一顆則是加庫瑪兄弟,都是大笑的卡通模樣。
但在人物的最底下,分別刻着和,楊桐的是,加庫瑪兄弟的是。
「嘁,原來不過是兩顆玻璃珠子而已。」感受不到其中蘊含什麼力量,石堀光彥臉色一沉,啪的一下將兩顆珠子扔進了垃圾桶,該死,本尊到底把心核藏在了哪裏?還是說……
被諾亞移動過?
那也不可能,如果能移動的話,諾亞就直接取出來了,怎麼可能只是移動而已?
百思不得其解,石堀光彥真恨不得回到過去好好問問本尊。
另一邊,楊桐開着自己的小吉普回到了家,後面跟着的夏洛克車裏的新城也走了下來,叫住了楊桐:「未成年。」
「嗯?」
「下周是真由美的訂婚宴,記得要來,還有……」說着,用手裏的頭盔指了指她:「不准在訂婚宴上闖禍,不然,我揍死你。」
「嘁!」相當鄙夷地冷嗤一聲,楊桐以一副就你那小身板還不夠我揍的表情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新城:「就算你求我闖我都不闖。手下敗將,我不揍死你就算好了。」
「嘿,你這個小混蛋,」看着對面那個一臉狡猾的小鬼,新城真是恨不得撕了她,忿忿地咆哮:「新年大會上最好別落到我手裏,不然,看我怎麼收拾你。」
「新年大會?」楊桐進屋的腳停滯在半空中,她好像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了。於是,立馬收回腳,轉身,看向新城:「什麼是新年大會?好玩嗎?」
「啊,忘記你是新人了。新年大會當然好……」說到這裏,新城目光突然轉到了楊桐的身後,臉色倏地一變:「疾風,你怎麼會在這裏?」
聽到這話,楊桐渾身一僵,一股涼氣突然從腳躥到了頭,所過之處,汗毛盡數乍了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