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紀深撇了撇嘴,對於神經病這個稱呼,他表示很無奈。
昨天跟林寶兒拉拉扯扯的時候,聽聽到她親耳念來着,看來,在她心中,他肖紀深已經是個徹頭徹尾的神經病了。
轉念一想,神經病就神經病吧,如果真能確定她是蕭默,什麼都值得。
昨天,聽到林盛宇那樣說,當時對他打擊很多,那些話,無異於在他的傷口上撒鹽。
當時思緒紛亂,可事後想一想又覺得不對。
至於哪裏不對,肖紀深自己也說不上來,反正他心裏就是有那麼一個念頭,不相信真的是另外一個人。
他腦子裏有個聲音在說,她就是蕭默,就是蕭默。
所以,直接的相認法子不行,只能走曲線懷柔路了。
想到這裏,肖紀深看着雲楠,厚着臉皮說:「你放心吧,昨天我遇見她的時候,已經和她說過,我住在你家,是你朋友。」
「什麼?!」這話剛落,雲楠頓時驚呆了,眼珠子都快瞪出來,這個男人!竟然敢這麼說?!
短暫怔愣過後,仔細一想,不對啊,她剛剛才從林寶兒哪兒回來的,她都沒提起過這個細節來。
呃,或者,林寶兒已經把肖紀深當成神經病,然後,為了套近乎故意編造出來的謊言。
畢竟,如果肖紀深住在自己家裏的話,林寶兒好歹能夠看見他一兩次的。
所以,肖紀深不僅被林寶兒當成神經病,還一個大騙子……
「叫你老婆別這麼看着我!」肖紀深被雲楠瞪的不自在,有些尷尬的向賀雲湛求救。
作為好友,肖紀深當然知道,雲楠幾乎被賀雲湛給寵壞了,以前性子還溫溫柔柔的,現在大有一番潑辣刁蠻的味道。
賀雲湛這個做丈夫,面對這個問題時,卻頗為自豪,還說了句虐狗的話:「我就喜歡她對我胡攪蠻纏。」
好吧,對於肖紀深,簡直就是虐狗。
所以,選擇寄居在這兩個大秀恩愛的好朋友家裏,實在是迫不得已的選擇。
可是,為了日後他也能高調秀恩愛,拼了!
「咳咳……」賀雲湛有些好笑,拉了拉雲楠,「楠楠,反正我們家房間多,就讓紀深住一段時間吧,不然,他是不會死心的。」
雲楠回過神,一屁股跌坐在沙發上,身子軟軟挨着賀雲湛的手臂,悠悠的說了句:「好吧,我現在才知道,你這個朋友原來這麼厚顏無恥。」
賀雲湛:「……」
肖紀深:「……」
最終,肖紀深如願的在賀家住下了。
開始的時候,雲楠還擔心,要是讓林寶兒知道,會不會跟自己疏遠,如果讓林盛宇知道,會不會找人過來揍自己。
結果,還好,林寶兒大概是腳不方便,這段時間很少出來,偶爾就是由她老公帶着她出來,在花園裏曬太陽畫畫。
倒是兩個孩子,天天都往她家跑,似乎一天沒見到小彤彤,兩個小傢伙就寢食難安似的。
這讓雲楠有些無奈,才多大的年紀呢,小彤彤就這麼招人喜歡,將來遇到壞人了怎麼辦?
對此,賀雲湛安慰:「擔心什麼,讓她在朋友之中的孩子們隨便挑一個,哪一個不是人中龍鳳?」
肖紀深卻表示很贊同,很厚臉皮的說了句:「將來等我兒子出生了,小彤彤就定為我兒子老婆吧,剛好親上加親。」
看他那樣子,就像是已經了有了孩子似的,可事實呢,他老婆都不知道丟到哪兒去了。
可這些話心裏想想就好,雲楠是萬萬不可能說出這麼傷人的話的。
她撇了撇嘴,不滿道:「你想得美!你這個當爸爸的這麼厚顏無恥,生的兒子肯定臉皮更厚!」
「那可不一定!」肖紀深反駁,透過車窗看着花園裏的四個小屁孩兒。
這段日子住在賀家,每天見到小舟舟和小彤彤兩個活潑可愛的孩子,簡直讓他愛心泛濫。
也不知道是不是見到孩子,心理面有更多的憧憬,還是因為靠林寶兒比較近了,肖紀深近來的心情比起以前,要開朗的多的多。
類似樣牽涉到孩子的話題,以前肖紀深從來不參與的,甚至都不會提及,可現在,他偶爾也會摻和兩句。
這點,雲楠和賀雲湛都看出來了。
其實,心理面也挺安慰的。
一直以來,從蕭默出事之後,肖紀深就難有開懷心情,最近這段時間,卻真的開懷了很多。
難道見到一個跟蕭默僅僅有幾分相似的女人,就讓肖紀深這麼愉悅麼?
好吧,答案估計就肖紀深心裏才明白。
對於這點改變,私底下,雲楠對賀雲湛說:「肖紀深這個神經病一定是看着林寶兒各種yy,所以心情才那麼好。」
賀雲湛:「……」
……
夜幕降臨,萬家燈火仿佛要把這個城市的黑暗都驅散掉。
賀家別墅里,肖紀深站在窗前,隔着薄薄的紗簾,默不作聲的看着隔壁家。
大概隔了20米的對面,就是林寶兒的家。他特意選了靠窗的房間,因為可以見到對面窗戶里的一番景象。
正對面是兩個孩子的房間,隔壁則是主人臥室,偶爾窗簾才會拉開,所以,一般情況下,肖紀深看見的是兒童房裏面的景象。
這樣的舉動,好像偷窺。
剛開始,肖紀深有些心虛,但後來就變成了習慣,仿佛每晚都要一看對面的狀況,才能安心睡覺似的。
當然,有時候,哄兩個孩子睡覺的是林盛宇,而這個時候,肖紀深就會不看,直接臥倒在床一上,想着林寶兒那張臉,再想想蕭默的那張臉,想着她們的聲音,想着她們做某個動作舉止時的樣子……
原先,肖紀深只是想借住在雲楠家裏的機會,趁機觀察一下林寶兒,到現在,他卻發現自己,只要能看一看她,心裏面就很滿足,就連夜晚睡覺都會睡的比較香。
如果林盛宇說的:林寶兒只是蕭默的替代品的話,是真實的。
那麼,肖紀深此刻也理解他為什麼會這麼做了。
人總是很奇怪的東西,大多時候總是心裏的感覺取勝。
就像見到林寶兒一樣,哪怕那張臉完全不同,可想到她的身影,聽她說話的聲音,還有那雙極為相似的眼睛,對心裏的遺憾而言,無疑是一份很好的慰藉。
因為那種感覺就像看見了蕭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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