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指一揮間七年過去了!
靠山村很熱鬧,賓客雲集,今天是陳峰家喬遷過客的大日子!
新房子是四合院樣式的,佔地約兩畝,由正房、東西廂房和倒座房組成,中間是庭院,只是還沒來得及種植花草,除了幾個石桌石凳外光禿禿的。
庭院中間擺放了一張大紅方木桌,配四條長木凳子,桌上筷子酒杯擺放有序,桌下是兩個酒罈子,一大一小,不知道裝的是什麼酒。
正房大門門楣上掛着桃弓圓鏡,寓意辟邪祛疾,齊下是一副對聯:
「吉日遷居萬事如意,良辰安宅百年遂心」,橫批:「主福新居」
進入正房大廳,大樑上貼着紅紙,對面牆上是一副松鶴圖,蒼松仙鶴,寓意吉祥長生!松鶴圖下是一張長方形的神龕桌,一個碩大的烏龜造型石制香爐中正燃着三根指粗的竹籤香,大廳裏面彌散着的濃濃的檀香味……
此刻大廳里賓客齊聚,正眾星拱月般圍着兩位老人。
老爺子精神矍鑠,臉色紅潤,與七年前相比竟然更顯年輕,他面露微笑,手撫着長鬍子不時點頭,很是享受眾人的祝賀。
一旁依坐的老奶奶則是身穿一件大紅薄棉襖,頭髮油黑髮亮,雙眼也極有神采,一點也不像是個年逾六十的老人,顯然老太太這些年也沒少飲用空間靈泉水。
老奶奶身邊蹲坐着一隻金黃色小獼猴,看着老太太笑眯眯不停地把桌上瓷盤中的腰果、榛子、松仁、大棗等乾果遞給旁邊一個兩歲多的小女娃,小猴子一陣齜牙咧嘴。
老奶奶見狀笑罵道:「你這猴孫還護食,等會讓你多喝杯酒,行了吧?」
小猴子聽完竟然真的點了點頭,看的眾人一陣大笑……
「媽媽,你吃!真好吃!」
小女娃用小手把松仁遞到身後一個美麗少婦嘴邊,並咿咿呀呀用稚嫩的口音說道。
少婦笑眯眯地摸摸小女孩的頭誇獎道:「芸芸真乖!」
說完少婦輕嘗一口,剛咀嚼兩下後臉色頓時一變,瞪大了眼睛對着老太婆問道:「媽,這些乾果你從哪兒買的,味道真不錯!難怪芸芸說好吃,平時買的那些她嘗幾個就不吃了……」
老奶奶露出得意的神情,笑着說道:「買,這東西可沒地賣的!」
「媽!你怎麼還賣起關子了!快點告訴我哪裏買的到這樣美味的乾果,我想給芸芸多買點,難得碰到她喜歡吃的東西!」少婦輕剁了下腳,難得地露出小女兒般的嬌態。
「其實,這些乾果是小峰帶着猴三上山採摘回來自己加工的,味道還不錯,老人小孩都喜歡吃!猴三除了酒最愛的就是它們了!」
「你是沒看到剛才猴三那捨不得的樣,哎,可笑疼我了!……」老太婆笑的直不起腰!
「媽,這些乾果真是小峰加工製作的,他怎麼會做這些的?我可沒聽說他下過山學過這手藝!」少婦睜大了美眸,難以置信地問道。
「你這死丫頭,讀了大學進了城就看不起山里人了!」老太太用手點着少婦的額頭佯裝生氣笑罵後接着說道:「誰說沒下過山就不能學手藝啊,小峰他師傅可是了不得!跟戲文里說的一樣,那可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神仙之流!」
「可惜像我這樣的老太婆沒有福分能見小峰師傅的真身一面,唉!」老太太嘆了口氣繼續說道:「其實他師傅與張誠還有些淵源!」
聽完這話,少婦睜大了眼睛扭頭盯着旁邊的小眼睛男人。
「張誠!你認識小峰他師傅!怎麼沒和我說過?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啊,恩?」少婦一雙美眸瞪着張誠,語氣不善地質問道。
「小月,你還不相信我啊,我好歹是一人民警察,你就不能對我有點信任?」張誠一臉委屈道。
「呸!就你那窩囊樣還人民警察!到底認不認識小峰他師傅,快點招來,你可別想矇混過關!」少婦輕啐一口,不依不饒追問道。
「小月,我窩囊也只是對你一個人窩囊!小峰他師傅我真不認識啊……」
「哎呀!要死了!爸媽都在呢,說的這麼肉麻!」少婦嬌羞不已埋怨道。
「咳咳,有小孩子在呢,你們小兩口注意點啊,有話回家關上門說去……哈哈哈!」老太太嘴不饒人壞笑着說道。
「媽,哪有這樣說自己女兒的啊?「少婦搖着老太太的手臂撒完嬌後又好奇地問道:「媽!小峰他師傅到底和張誠有什麼關係啊?我都被弄糊塗了?」
「你不記得了:七年前,張誠不是送了台電腦上來了嗎!」老太太說完瞟了下四周,接着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說道:「小峰他師傅就在那台電腦裏面!」
「大到天文地理,小到各種手藝,小峰他師傅都會!他師傅可有大神通,化身萬千,經常變換成不同的人來點撥他,所以小峰雖然沒有讀書,但是卻比好多讀書人都強!除了制乾果,小峰還會釀酒、做醬、滷肉、醃鹹菜,廚藝更是了不得,等下你們就知道了……」
看着在那絮絮叨叨的老太太,張誠兩口子目瞪口呆!
「媽,你說小峰他師傅就是那台電腦?」少婦難以置信地驚呼道!
「你作死啊!喊那麼大聲,打擾了小峰師傅的修煉,我老太婆讓你們兩口子好看!」老太婆緊張地呵斥道。
「小峰他師傅不是那台電腦,是在電腦裏面修煉的神仙,哎!泄露太多天機了!」老太太說完不理二人,專心餵起小外孫女來……
「我一定沒睡醒,小月你掐我下!」張誠道。
「哎喲!」
張誠跳將起來痛呼道:「小月你每次掐的時候能不能多掐點肉,你這樣只掐一點點我很難受!」
沒有理會丈夫刷嘴皮子,少婦也就是小峰的小姑陳明月獨自嘆惋道:「哎!看來我這小姑當的不稱職啊!這麼多年只忙着自己的家庭和事業,很少關心了解小峰,想不到小峰這麼聰明,自學成才!有機會得好好幫幫他!」
「噼里啪啦,砰砰砰……」
一陣熱鬧的鞭炮聲過後,陳鋒他大伯,穿着白色廚師服,帶着廚師帽的陳明仁進入了大廳。
大伯這幾年生意做的相當紅火,大大小小的野味,如野兔、山雞、狍子等不斷地出現在他的小飯館中,三年前陳鋒甚至開始狩獵到第一頭野豬。而等陳鋒的秘制醬肉限量供應後,老陳農家樂更是天天爆滿,很多食客都是慕名而來的。
大伯也對陳峰更加上心。每個星期大伯都會上山來一趟,靠山村這麼多年的吃穿用度基本都是大伯一手張羅的。當然他每次下山也是大包小包的,都是各種野味醬肉,如今陳鋒製作的秘制醬肉可是大伯飯館的招牌菜。
這新建的四合院,大伯可是大功臣。建築隊是他聯繫的,建築材料也是他跑前跑後購置的。四合院前後花了 50 多萬元,陳鋒這幾年的積蓄全花光了,大伯和小姑也墊了不少。其中很大部分錢是花在材料的運輸上,畢竟從劉家嶺到靠山村這段山路不通車,全靠牲畜和人力。
這四合院陸續建了半年才完工,能在這麼偏僻的風箱坪蓋起這紅磚紅瓦的四合院,陳鋒全家人都很高興,所以要慶祝下喬遷之喜。
今天是過客的好日子,大家都聚在大廳,大伯和陳鋒在廚房準備宴席菜餚,這不,大伯過來肯定是酒席準備妥當了。
「爸!媽!飯菜做好了!可以開席了!」大伯說完又抱起小芸芸。
「芸芸,真可愛,來,舅伯抱你去吃雞腿!」
「張誠,小月,冰清,玉潔,都去庭院吧,開席了!」老爺子扶着老太太站起身後說道。
「好喂!可以吃飯了!肚子好餓啊!「玉潔拍着手高興地喊道。
一行人來到庭院,大伯開始安排座位。老爺子老太太坐上方,猴三蹲在老太太旁邊,左邊是小姑張誠和他們的寶貝女兒芸芸,下方是兩姐妹冰清和玉潔,右邊是大伯留給自己和陳鋒的。
就坐之後玉潔逗起猴三來,冰清則是忙着當服務員,開瓶斟酒,小黑則在桌子底下亂竄……
說起小黑,是大黑下的仔。空間泉水不是萬能的,大黑經過靈泉強化後很是威猛,斗野豬和狼都不落下風,但是壽命到了也沒辦法。小黑可能是大黑和狼配種產下的,這大青山可是有狼的,至於其他的土狗,大黑從來是不屑一顧的……
冰清拿起 5 斤的酒罈,打開泥封,一股濃郁醇厚的酒香彌散開來,酒香中還夾雜着淡淡的藥香。
張誠猴急地給自己斟了杯,帶着淡淡的碧綠色清澈的酒液,看着就賞心悅目,張誠在爺爺戲謔的眼神中一干而盡……
「哎喲!小月你又掐我-幹什麼?」張誠放下酒杯痛呼出聲。
「你還好意思說,沒喝過酒嗎?喝出那副樣子,都快**出聲了,就你剛才那樣子放到網上,警察形象就徹底毀了,你不要臉,我和芸芸還要呢……」
小姑壓制住自己的怒意,低聲斥責道。
看着滿桌想笑憋的發紅的臉,張誠連忙為自己的失態告歉。
還是老爺子發話為張誠解圍:「這也不能怪張誠,這酒太特別,第一次喝都會出洋相!」
「爸,這是什麼酒?「張誠不等爺爺回答繼續問道:「為什麼酒剛入喉,一股熱浪便從胃裏涌了上來,腦子『嗡』的一下全部空了,所有的憂愁煩惱都沒了,整個人好像飄在雲端……」
「珍露酒」!
爺爺端起酒杯小酌了一口,眯着眼陶醉地說道。
「好名字!好意境!」
張誠又趁機添了杯,小心地喝了一口,細細品味後說道:
「這酒不烈!口感比外面的頂級白酒也不遑多讓!
特別是酒中淡淡的藥香味,讓人迷醉!最重要的是這酒竟然讓人產生意境,釀酒那位大師一定將酒視若生命,將畢生的感悟溶於酒中,讓人一喝之下就能體會到那種意境……」
「噗!」老爺子一口酒差點噴出來!
「這酒就是普通的糧食加了點野生山藥材一起釀造的,最多就是釀酒的水有些特別,好像聽小峰說他收集了清晨百草的露水,所以叫珍露酒,至於你說的那位大師就是小峰!」
「諾,他現在正在蓮花潭邊的廚房弄菜!沒想到你張誠也會胡狡白咧!」
老爺子一副我不認識你的樣子讓張誠很受傷!正在這時張誠聽到一聲很熟悉的呻-吟聲,快樂到極點的那種。
張誠扭頭一看,頓時淚流滿面,原來他老婆正握着空酒杯,閉目享受中……
弄醒陳鋒小姑後,張誠質問她為什麼失態了?
小姑回答讓張誠很受傷--
「老娘好奇喝了口,結果這酒太沖了,肚子不舒服所以哼了兩聲!怎麼,你就是這樣關心你老婆的?」
張誠心裏鄙視道:「不舒服能哼成那樣……」
「咳咳!」
「死丫頭,你結婚才幾年就學會說『老娘』這種話了,也不怕教壞小孩子,看來平時要讓你念念經文,收收你的性子!」老太太對小姑怒目訓斥道。
「媽!我以前不這樣的,肯定是被張誠給帶壞了!」
「你老不是經常看電視裏,有人穿着制服干強拆房子,欺負老百姓的事,就是張誠他們幹的!」小姑為了自保,把張誠給拉出來擋槍了。
看着老太太面露不善地望着自己,張誠驚恐地辯解道:「媽!小月說的只是公務員系統裏面一小部分敗類人-渣,我是刑警,我只抓壞人,不會去欺負老百姓的!」
「不信的話你可以問下明仁哥,有次小混混到他店裏搗亂還是我解決的,你可不能只聽一面之詞啊……」
「媽!張誠還真是幫我了大忙,我看他是個好警察!」大伯也出言相助。
張誠摸了一把冷汗,心想:「幸虧哥們臨危不慌,不然還不被這娘們陷害死!」
「我怎麼這麼倒霉,攤上這麼個老婆,嗚嗚嗚……」張誠表示心裏委屈極了。
「好了,張誠是個老實孩子,小月你孩子都這麼大了還是古靈精怪,也不知道像誰?」
老太太一眼就識破了小姑的小心思,為張誠平冤昭雪。
「媽,哪有你這樣當媽的?偏向着這個木頭!小姑繼續不依不饒說道。
「張誠人很不錯,有責任心,也孝順!他父母走的早,我一直以來把他當親生兒子看待,你可不能老欺負他!」老太太語重心長道。
張誠聽完感動不已,梗噎道:「媽!我也一直把你們二老當親爹媽,其實小月對我很好,表面上打打鬧鬧,其實我們很恩愛,加上芸芸,我們過得很幸福!」
張誠望了眼老婆孩子繼續深情地說道:「我張誠這輩子能娶小月這個大學生當老婆是我的福氣,我一定會好好對待他們娘倆的!」
「好!我就知道沒有看錯人,張誠來干一杯!」一旁的老爺子大聲稱讚道。
「干!」
張誠舉杯敬道。
「干!」
芸芸拿着空杯子奶聲奶氣學着說道。
「哈哈哈,哈哈!」眾人都被逗樂了!
「冰清,打開那個小罈子,裏面是果酒,度數很低,讓芸芸喝半杯吧!」老太太吩咐道。
「明月,冰清和玉潔都嘗嘗!味道很不錯!」老太太笑眯眯接着說道。
小酒罈就 3 斤左右,打開泥封,一陣果香瀰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