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上傳來的溫熱感,秦君沒有任何不適,他輕笑,目光柔和地看向她,打趣道:「害怕?」
「有點。」明菲點頭,小模樣可憐兮兮的,秦君看了簡直要萌化他的眼。
「有我,不怕。」秦君忍不住了,一手烤魚,他抬起另外一隻手,做了件不合時宜的事,揉了揉她飄着長發的小腦袋頭頂。
明菲望向他,眨了眨明亮的大眼,說道:「長青,你在非禮我?」
秦君:「」
他一陣尷尬,收回手,明面上繼續專注烤魚。
實則,心裏期盼着明菲不要以為他是登徒子。
「長青,我讓你非禮。」誰知,明菲的話,差點沒嗆到他。
「明菲」秦君不知該如何接話。
「你的手,很溫暖,我喜歡與你牽手,喜歡你大手揉我腦袋。」明菲繼續道。
秦君:「」
他是不是做的有些過分了?以至於向明菲傳遞了某些不好的觀念?
明菲如此美好,他不該與她有過多的身體接觸,免得不小心傳出去,對她聲譽不好。
而且,倆人只是朋友,雖然偶爾可以有肢體接觸,但畢竟不是夫妻。
收回思緒,秦君把烤魚再次翻轉,看着已熟透的烤魚,他轉移話題,道:「魚烤好了。」
秦君把魚身上最美味的肉質剔除魚刺,把鮮嫩的魚肉放入白瓷碗中。
堆了滿滿一碗,秦君把碗端到明菲面前,柔和看着她:「快吃吧!」
「你先吃。」明菲伸出白皙纖細的手,捏了一塊魚肉,遞到秦君嘴邊。
秦君別開目光,道:「你吃就好。」
「你先吃嘛!」明菲有些撒嬌的語氣說道。
「我這還有。」秦君依舊沒有張口。
「我說了,你先吃。」明菲道:「別以為我不知道,這碗肉是魚身上最美味的地方,你都留給了我,我才不獨享,我要和你一起吃。」
擰不過執着的明菲,秦君只好伸出手接過,放入口中。
明菲問:「味道如何?」
「淡。」秦君給出一個字。
明菲捏了一塊魚肉放入自己口中咀嚼,咽下後說道:「淡後面再加上香、鮮、嫩。」
一條大魚,在二人的共享下吃完。
秦君還留了一些魚肉,讓明菲餓了再吃。
又休息了一會兒,明菲道:「長青,去靜室答題嗎?」
「好。」秦君應道。
明菲伸出手,讓秦君牽着。
這一次,秦君卻握住了明菲的袖口,並未緊握令他心曠神怡的柔弱小手。
明菲不依,道:「你抓我袖子做什麼?我手在這裏。」
「帶你進去。」
「直接牽手不就好了?何必這麼麻煩?萬一你抓我衣袖進去,把我弄丟了怎麼辦?別忘了這裏是神秘溶洞,咱們該當小心。」明菲道。
秦君覺得有必要說清楚,他道:「你我身份,始終不便我牽你手。」
「什麼身份不身份,我才不管,若咱們在這裏困一輩子,那我嫁給你好了。」明菲言語大膽,想法更是膽大。
「明菲,這些話,不得亂說。」秦君語重心長道:「以後不要再說這些話,被人聽到,對你不好。」
這一刻,他想的是,明菲的閨譽不得受損,卻並沒有把明菲的話語當真。
畢竟,失憶後的明菲,沒了以前的記憶,始終是不完整的她。
只是,很久以後,當秦君回憶起明菲在溶洞說要嫁給他時,他該當一口應下。而且,可以大膽一些,抱她、親她,與她多多地進行身體接觸,甚至,讓她懷個小包子就更好了。
可惜的是,時光沒有倒流,未來的他只有更加賣力地讓明菲各種快樂着。
「我不在乎別人看法啊!這又沒外人。」明菲說道。
似乎,她天生真的不在意別人看法,即使有人在她面前罵她,她也不會影響到自己的心情。
心大,說的就是她。
見他沒反應,她又道:「在乎別人看法活着多累啊!你該當學我,不在乎任何人看法。」
其實,秦君更不在意別人對他的看法,但他在意的是明菲的一切。一切對明菲不好的事,他都不想讓它發生。
「明菲,我們是朋友,理應保持些距離,不得太親密。」
「為什麼呀?」明菲不解,卻明白他的意思,他這是要和自己撇清關係嗎?她紅了眼眶,委屈道:「你討厭我?」
「我從未討厭過你,以後也不會討厭你。」秦君解釋。
「那你為什麼不牽我手?」明菲問,眼角的淚似落非落。
「傻丫頭,我們是朋友,我是男子,你是女子,成年男女朋友之間,不可做親密之事,唯有夫妻,才可手牽手一起走。」秦君耐心解釋道。
「我都說了,我要嫁給你,我嫁給你之後,咱們便是夫妻,到時候你便可以每日牽着我的手,牽多長時間都行。」明菲道:「現在讓你牽我手,只不過是讓你提前適應一下。」
明菲越說越大膽,秦君無奈道:「明菲,你已經嫁給了清王,是清王妃。」
「我知道啊!我一直想着這事呢!」明菲理所應當地道:「可是我想嫁給你啊!不想與什麼清王成夫妻。似乎在我心裏有個聲音告訴我,你就是我的良人,我喜歡與你在一起。」
秦君更加無言以對。
其實,在無言以對的反應下,他內心卻騰升起了一股隱藏很深的喜悅。
隱藏很深,所以秦君沒有在意。
明菲越往下說,越是嚴重。
他本想趁着現在與她肢體接觸不多的時候掐斷這種不好的發展,故而要與她保持距離,卻沒想到,她反應如此強烈,不止沒有順應他的想法,反而更加熱情,他有些招架不住。
「明菲,我此生註定是孤家寡人,而且我從未想過成親之事。」秦君回答,他內心有些孤寂。
明菲不相信還有人不想結婚的,她道:「這是你拒絕我的理由嗎?」
「是。」秦君道。
他肩負使命,兒女情長不應有。
明菲雙眸含淚,淚腺淺的她再次流淚,說道:「還是說,你嫌棄我生過孩子?」
秦君眼皮直跳。
她的問話,越發犀利。
明菲的眼淚,是他最招架不住的物質。
他哄道:「我怎會嫌棄你?你在我心中,是最美好的姑娘。」
「既然不嫌棄我,那就牽我的手。」明菲抽回衣袖,重新伸出白皙手掌,停在他的面前,對他道:「長青,你對我的好,已經超出了普通朋友之間的界限。」
那意思是說,她能感受到他對她的愛意。
深沉、真摯、純粹、唯一、專情。
這些,是失憶後的明菲用心所感受來自於秦君身上的特點。
越是心思單一的人,越能感受到身邊人的各種情緒。
所以,此刻的明菲比未失憶前的明菲對感情的判斷,更為準確。
未失憶前的明菲,也如長青一樣,把感情深埋,一直以為秦君就是她的好友,沒有其他關係。
殊不知
有一種感情,在慢慢發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