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你、你到底要怎麼樣?」
沒想到終日執法卻被一個混混利用法規來反擊自己,可人家偏偏說的都在理。 臉色本有點蒼白的展昭禁不住雙頰發熱,偏偏卻又不能說他指責的不對,只能用近乎於強詞奪理的口氣來質問這個思想覺悟忽然變高的混混,心裏就別提多鬱悶了。
讓眾多小弟親眼目睹威名赫赫的展昭展御貓,現在被自己堵的啞口無言,要是單用洋洋得意這個詞語,已經無法來表達青龍現在的心情。只能說他在展昭面前夾着尾巴裝孫子已經很久了,此次忽然有機會能夠理直氣壯的和她相對,與展昭的鬱悶相反,他是真的好爽,好爽,爽到身子忽然被往前一撞的時候,還在咧着大嘴笑。
「是哪個王八蛋撞你大爺?!」青龍被撞得身子往前一趴,一下子就摔倒在了展昭面前的桌子上。趴在桌子上的身子不可避免的就壓住那把槍和打翻了桌上所有的酒瓶。敢在這兒撞老子,看來你是不想活了!被酒瓶子和身子下面那把槍給咯的呲牙咧嘴的青龍脫口就罵出這句話。
還沒有等青龍爬起來要看看是哪個王八蛋敢撞他,就聽見旁邊那個楚楚可憐的妹妹嘴裏發出一聲驚呼:「我的扳指……」
扳指?原來她手裏拿着的那個破圈圈的東西叫扳指……這是青龍在清醒前聽見的最後一句話,隨後他就覺得腦袋裏轟的一聲就啥也不知道了。
趁着青龍和展昭鬥嘴吸引了李默羽的注意力,而秦昭又醉的幾乎要趴倒桌子上時,康介村夫對着小泉雄一使眼色,然後對着青龍大力一撞,青龍直接就被他給撞得飛上了桌子。
展昭見青龍忽然張牙舞爪的撲是她面前的桌子上,以為他要搶桌子上的槍。本來,帶槍逛酒吧就已經是很不怎麼光彩的事了,假如再被這不知好歹的混混給搶了槍去,那她展昭可以去買塊豆腐撞死了。根本沒有來得及弄明白青龍憑什麼就敢來搶槍,出於本能反應,還沒有等趴在桌面上的青龍做出第二個動作,展昭就沉腰擰身,曲過左肘狠狠的擊在了他的後腦。不管是什麼理由促使青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奪槍,等待他的結果只能是展昭的用力一擊。
在擊昏青龍後,展昭一把就揪住他的衣領,嘴裏嗨的一聲,隨手就扔到了桌子下面,在眾混混譁然大呼小叫聲中,左手已經快如閃電的抄起了桌子上的槍。雖然剛才這一用力,展昭的舊傷已經開始隱隱作痛,但她仍舊把槍緊緊的攥在手裏,槍口衝着眾混混喝道:「怎麼,你們敢襲警……」她這句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李默羽驚呼一聲『我的扳指!』。
在青龍趴在桌子上吸引所有人注意時,已經站在李默羽身前的小泉雄右手猛地一伸,一把就搶過了李默羽手中的玉扳指。玉扳指到手,不等李默羽反應過來,左手一推,一個個頭足有一米八的混混嘴裏哇哇怪驚叫着向李默羽身上撲去。
猝不及防下玉扳指被搶,雖然這個扳指是假的,但還是讓一愣之下的李默羽勃然大怒,左手前推撐住混混的胸膛,跟着站起身來抬起右膝一下子就頂在了這位可憐的『哥哥』胯間。還沒有等他發出很不舒服的慘叫聲,李默羽就已經看到是誰搶走了玉扳指。
「站住!」李默羽和這時候握槍在手的展昭同時大喝一聲,顧不得又是誰把兩個混混推倒眼前任憑自己肆虐,一把就把他們撥拉開,挺身就要追過去。
小泉雄見玉扳指已經得手,知道康介村夫肯定會為他打掩護,反身推開一個擋在自己眼前的混混拔腿就跑。別看那個女警手裏有槍,可槍支在這種人多的地方,比一根燒火棍強不了哪兒去,所以他絲毫不擔心自己會有中槍的可能。連槍都不怕了,他還會因為兩女的一聲站住而停住腳步?
一直跑到酒吧門口的時候,小泉雄才回頭瞥了一眼。剛才奪扳指的那兒,現在是亂鬨鬨的一片,眾混混的怒罵聲中夾雜着那個女警憤怒的『滾一邊去!』的氣急敗壞聲,但就是沒有人向他這邊追來。看樣子,這次渾水摸魚的行動很完美,完美到讓他自己都有點懷疑這一切是不是真的。
假的真的先不管,先拿着這東西跑出酒吧再說。頭還沒有回過來,小泉雄就已經打定了注意,根本不顧在他後面跟着跑過來的金鈴,推開酒吧的玻璃門就躥了出去。
「斯密麻三!」小泉雄急匆匆的剛跑出門口,就差點撞到一個恰好想進來的人身上,常年養成講禮貌的好習慣讓他腳步一停,彎腰說了一句對不起,然後不等看清對方是男是女,擦着那具身上有股淡淡香氣的軀體撒腿就往停車場跑去。
「日本人?」葉傾鈴納悶的看着那個急匆匆跑遠的身影,皺着眉頭下的一雙眼睛裏已經帶出討厭的神色。對於日本人,她以前對他們的印象談不上好感,但也談不上討厭,在葉傾鈴心裏,日本只是一個國度,僅此而已。只不過在最近一段時間裏,她的兩次被綁架都是拜日本人所賜,雖說用『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八個字可以勉強替他們開脫,但在聽出對方哇啦哇啦說的是日語後,一股厭惡還是忍不住的從心底升起。
「葉總你沒事吧?」跟在葉傾鈴父女後面的陳煥宏連忙走上前:「要不要我去把他給追回來?」
「算了,也沒有碰到我,不用理會他了……爸爸,難道你非得進酒吧嗎?」葉傾鈴搖搖頭,對身後的一個年逾五詢的中老年人笑笑說:「其實,在家裏也可以感受到酒吧氣氛的,酒吧裏面亂的很,也沒什麼好玩的……再說了,我看我們還是去鳳求凰吧,那是咱自己的場所,比這種小酒吧不知道要強了多少。」
葉傾鈴很難理解父親,為什麼一出汽車站他就迫不及待的就讓她找個酒吧算是為他『接風』。酒吧,對這種魚龍混雜什麼鳥也有的地方,葉傾鈴可沒多少好感。要說娛樂場所,除了去自己公司開的鳳求凰外,就是那次和秦昭去紅雙喜了。可就因為那次在紅雙喜差點着了張清風的道,所以才讓她對這種地方有了排斥。只不過葉父非得進來找一下他當年在市區時的感覺,無奈之下,葉傾鈴也只好陪着他來。
「呵呵,」中老年人呵呵一笑,還沒有說什麼,就見一個女人跟一個男人急匆匆的推開門走了出來。中老年人連忙拽了一下對自己說話的女兒,免得她被人給撞到了。心想:這個酒吧還挺忙的,只不過這些人怎麼都行色匆匆的?唉……眨眼間回到鄉下快二十年了,那時候哪有這種場合呀,唉,歲月不饒人喲。
葉傾鈴被父親拽到一旁的時候,自然而然的扭頭看了看從身邊經過的這一男一女。男的不認識,可當她在看到那個戴着墨鏡低頭急行的女人時,脫口說出:「金鈴,你也來這酒吧啊?」
那個女人在葉傾鈴脫口叫出金鈴後,立即住下了腳步。而那個男人卻只是身子一頓,接着就繼續往前快步走去。
「葉、葉總,怎、怎麼會是您?」心中一驚的金鈴摘下臉上的墨鏡,強笑着對葉傾鈴說:「家裏來了個朋友,趁着午休的時間領他來酒吧輕鬆一下,這不,因為下午的上班時間馬上就要到了,所以心急着要趕去公司,所以、所以也沒有看到您……」金鈴不愧是搞策劃的,在問好過後用三言兩語就解釋出了自己為什麼出現在這兒。
「哦,」葉傾鈴笑了笑,出於禮貌,對已經走遠那個男人點點頭:「那好哦,祝你們玩的開心些。我……陪我爸爸來酒吧坐坐,他老人家在鄉下很少來過這種地方,有點好奇……呵呵。」說完不好意思的笑笑。
「哦,那葉伯父好。」金鈴身邊的那個男人在走出離着他們有二十幾米的地方站住後,往回看了這邊一眼,然後扭過身徑自繼續前行。金鈴好像在她那個朋友對公司老總這樣態度感到不好意思,有點難為情的說:「葉總,他就是那樣一個人,不懂的交際,還請葉總別怪。」
「這有什麼?金部長,你去忙吧,別讓你朋友等急了。」葉傾鈴知道金鈴現在還是單身,見她和一個男人趁着上午下班這點時間跑來酒吧相會,也沒往別處想。雖然對那個男人的冷漠心有不滿,但還是熱心的勸金鈴去陪他。
「那好,葉總,葉伯父,你們玩的開心。」說完又衝着最後面的陳煥宏點頭笑笑,這才反身向那個已經走遠的男人追去……
「你拉我幹什麼?!」展昭見李默羽手中的玉扳指被人搶走,情急之下抬起右腿就跨到了桌子上,還沒有等她用力跳上去,就感覺後衣襟被人從後面拽住,本該騰起的身子一沉,斜斜的跌倒在一個人的懷裏。出於本能反應,展昭剛想把槍口對準那個拉他的人時,才發現拉住她的正是她以為喝多了的秦昭。一楞之下有點氣急的喊道:「快鬆手,那個人搶了扳指都要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