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立海便知道他又傷了柳柳,可是感情這個東西,一方愛,一方不愛的話,愛的那一方總會受傷的。哪怕是他已經知道這個女人沒傷害紫笛,是他誤解了她,但他還是不想讓她愛他,這樣的愛,他沒辦法接受,也接受不起。
「柳姐,對不起。」劉立海望着柳柳補充了一句,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柳柳一下子站了起來,將杯子裏的端了起來,照着這個小年輕的臉上潑了過去。
這一招完完全全令劉立海意想不到,一杯酒全潑到了臉上,而且潑完酒的柳柳,看也沒看他一眼,轉身離開了餐廳,仿佛那個被潑的男人與她壓根沒關係一樣。
柳柳最討厭和男人有了那層關係後,再聽到男人說:「對不起。」媽的,睡的時候怎麼不說對不起,睡完了,再來假腥腥地充當聖人,這比罵她賤人或者婊子甚至再醜惡的話更令她反感。而且這種德性的男人比流氓還流氓呢,她不潑他酒才怪。
聽着柳柳踩着高跟鞋遠去的聲音,劉立海呆了那幾分鐘,這女人怎麼說變臉就變臉呢?而且變得這麼絕情,這又傷了他的心,他只是想和這個女人保持一般的關係,並沒想去傷害她,更沒想過要和她一刀兩斷啊。甚至如果今晚有什麼發生,他也會半推半就的。男人嘛,嘴上說的永遠與身體上的那玩意不相符的,以前柳柳可不是這麼對他的,看來,她是真心幫了紫笛,才覺得他欠了她的。
劉立海也站了起來,用紙巾擦掉了臉上的酒,其實他還沒吃餓,可是這樣的情況下,他是沒辦法繼續坐着吃東西。於是走出了餐廳,阿姨也不知道在哪裏,客廳沒人,柳柳顯然是上樓去了。
劉立海站在客廳里,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辦好。就這麼走吧,又顯得不禮貌,不走顯然是不可能的。
劉立海想去廚房找個人說一下,可柳柳的家實在是大,他轉了半天,走了幾個門,都不知道廚房在哪裏,正探頭探腦時,冷不廳柳柳從樓上下來了,一見他還在,不由得冷着聲音說:「你怎麼還不走呢?」
「我,我」劉立海壓根沒想到會遇到柳柳,一緊張就結巴着,不過很快便補充了一句:「我這走。」說着,趕緊往大門口走。
劉立海直到走出柳柳的家,整個人才鬆動起來,只是柳柳竟然沒留他,這讓他又有一股失落感,看來他在柳柳心裏,還真沒自己想像中那般重要的。
劉立海走到院子外才知道,柳柳的別墅不是在鬧市區,周圍一片安靜,儘管燈火通明,可顯然這一片是真正的富人區,怕是打不到車的。
劉立海就沿着燈光往前,越走道路倒是越寬闊,可是不僅僅看到不車,走到後來連房子也看不到了。他這才知道,他極有可能走錯了方向。可現在是夜裏,這上不着村,下不着店的,還不知道這個破地方是哪裏,一時就很窩火,而他又不能給柳柳打電話,就算打了,這個女人今晚吃錯藥似的,肯定還是會侮辱他一通的。
劉立海實在沒辦法,心裏想,繼續往前走着看看吧。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才聽到似乎有車行駛的聲音,他心裏一喜,沿着聲音繼續往前走,心想只要遇到車,一定要攔上一輛再回城裏再說。
好不容易劉立海終於攔住了一輛車,一問他竟然離城裏是反向而走的,而且他已經走了十來里路,再走回去的話,怕是這一夜就要完蛋了,關鍵是他明天一大早還要給大書記準備報刊資料,端茶倒水之類的。
劉立海實在是沒力氣再往回走,不得不撥通了柳柳的電話,柳柳顯然已經睡覺了,拿着手機睡意迷糊地問:「誰啊?」
「柳姐,是我,劉立海。我從你家出來後,朝着離城的反向走了,已經走錯了十多里路,才知道走反了。我實在走不動了,明天還得上班,你能不能來接我一下呢?求你了。」劉立海不得不放下身段求着柳柳。
柳柳沒有說話,手機中一時沉默着。劉立海很想罵人了,因為富人區的路如迷宮似的,來的時候是柳柳一邊說一邊指揮的,劉立海沒想着去記路。沒想到這深更半夜的,遇到這種鳥事,傳出去也真夠丟人的,居然會迷路。
「姐,求你了。我明天要是上班遲到了,大書記會訓人的。」劉立海只好繼續求着柳柳。
「你他媽的不是很牛逼嗎?怎麼找個路都找錯道呢?你繼續牛逼啊。」說着柳柳拍地一聲把手機給掛斷了。
「媽的。這女人還真是翻臉就不認人啊。」劉立海一邊罵一邊沿着原路往回走。
又累又餓的劉立海,越走越心煩,越走越在內心罵着柳柳真他媽的不是個女人。正在他罵着的時候,一道亮光從遠處射了過來,有車來了,劉立海一喜,就迎着燈光奔去,沒想到走近後竟然是柳柳的聲意,這女人還是來接他了,他極不好意思充着她叫了一句:「柳姐,不好意啊,要你來接我。」
「上車。」柳柳的聲音很冷,不過只要她肯來接自己,劉立海就已經很感激了,趕緊拉開前座正要坐上去,柳柳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回後面坐吧。」
劉立海好尷尬,只得關上了前門,拉開了後座的門,坐了進去。他已經累得腳都抬不動了,坐上去後,半句話就不想再說,任由這個女人開着往前走,而他卻在後座睡着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柳柳喊:「下車了。」劉立海才從後座醒了過來,一看又是柳柳的家,不由得說:「柳姐,你好人做到底,能不能把我送回城裏去,要不我明早怎麼上班呢?」
「我累了。要麼你自己回去,要麼明早跟着我的車回城裏上班。」說着,柳柳又踩着高跟鞋徑直進了她的家。
劉立海愣了一下,不得不跟在這個女人身後走進了她的家。可是這個女人也不理他,徑直往樓上走,劉立海又氣又急,可是他實在是做不動,而且很餓,不由得說:「柳姐,我好餓,有吃的嗎?」
「自己去冰箱找吧。」柳柳頭也沒回,不過話還是回應了劉立海。
得罪任何人都別得罪女人,看來這是真理啊。劉立海早知道會這樣,就不提什麼和這個女人成為普通朋友的事情了。這個時候要麼抱着這個女人在睡覺,要麼回自己宿舍去了,哪裏會受這種罪啊。
劉立海只好自己去冰箱找吃的,好在這個女人家裏冰箱裏吃的還是很豐富的,蛋糕甜點都有,他也顧不了什麼,拿出來就吃,一如餓了好幾天的人一般。
等劉立海吃飽後,才知道自己又不知道該往裏去了。阿姨們都睡覺了,他肯定不好意思去喊她們,再說了,他也不知道她們睡哪裏。當然他知道柳柳睡哪裏,沒辦法,只得硬着頭皮往二樓走,到了柳柳房間後,他站在門外敲門,柳柳在裏面問:「又怎麼啦?」
柳柳的聲音極為不友好,可劉立海計較不了,誰讓自己要得這個大富婆呢?只好壓低聲音說:「柳姐,我睡哪裏呢?」
「到處都是房間,你想睡哪裏睡哪。」柳柳沒好看地說了一句。
劉立海一聽,不大好意思再問,就沿着柳柳的房間往前走了兩個房間,推開門走了進去。他不知道燈在哪裏,摸半天沒摸到,只好放棄開燈,慢慢移動了床邊。
劉立海摸到了床,他實在是累極了,想也沒想地倒了下去,結果卻聽到了「啊」地一聲尖叫,他竟然壓在了一個女人身上。
這個倒霉的夜啊,劉立海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啪」地一下,燈被按亮,接着就是在他臉上被人扇了一個耳光,然後一個惡狠狠的聲音問:「你是誰?」
劉立海這才發現自己壓住的是一個年齡在三十歲左右的女人,顯然不是柳柳家的傭人,至如是誰,他當然不會知道。
「你又是誰?」劉立海反問了一句。
「你管我是誰呢?」女人惡狠狠地瞪着劉立海,接着就喊:「來人啊,有小偷。」
這女人竟然就把劉立海當成了小偷,好在她沒把當他當成強暴她的人就行。
劉立海也就任她喊着,等柳柳來了,誤解總會消除的。
劉立海滿以為柳柳會來,結果等來的竟然是兩個男人,不大像保安,但是身手絕對不凡,一進來,在劉立海還沒看清楚兩個人的臉時,兩個人已經扭住了他的雙手,一邊按着他,一邊問:「你好大膽啊,竟然敢來這裏偷東西。」
「我不是小偷。」劉立海趕緊辯解着,「我是柳姐的客人,不信你去問柳姐吧。」
「柳姐也是你叫的?你是客人,我怎麼不知道?你就編吧,編吧。」那個被劉立海壓得尖叫的女人冷冷地看着他說。
「我真是柳姐的客人,不想你們問柳姐去。」劉立海繼續辯解着,這他媽真是一個倒霉的夜,而兩個房間之隔的柳柳似乎睡着了一般,這麼大的動作,她卻沒過來問一聲。
「你要不是小偷,就是來耍流氓。」那個女人如此盯住劉立海說,完全一副不相信劉立海會和柳柳認識。
劉立海一時間百嘴難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