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旺喜走出了會議室,他去準備錢去了,馬英傑和他一起到了一樓大廳,楊微微一見他們走過來,就急着站了起來,秦旺喜什麼都沒說,直奔他的大奔處,催勇全看了一眼馬英傑,馬英傑便說:「催主任,你該忙什麼就忙什麼去吧。書記要問你,你說一切都是按秦總的意思照辦的。這事就可以了結了,你也不用再為難了。」
馬英傑的話一落,催勇全便感激地望着馬英傑說:「謝謝馬縣長的理解,我這個辦公室主任,說白了,就是一跑腿打雜的勤工,馬縣長能夠理解我們的苦衷,我真是感激不盡。」催勇全說這些話時,眼睛盛滿的絕對是真實,這讓馬英傑明白了,他做得對。理解了別人,就是理解了他自己。他要在一切經歷中,迅速脫變起來。
「你去吧。」馬英傑微微地笑了一下。
催勇全便走出了南都大酒店,一出酒店,催勇全長長地鬆了一口氣,這樣的結果是他最希望要的結果。無論馬英傑和秦旺喜之間是如何協商的,與他這個辦公室主任半毛關係都沒有,可是操武文偏偏就要他來充當這個惡人,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好在馬英傑化解了他的難處,而且居然讓秦旺喜接受了馬英傑的條件,這倒讓催勇全很有些不解。這位年輕人又是用了什麼招數讓秦旺喜服氣的呢?他清楚,秦旺喜之所以這麼狂妄,肯定與操武文之間有某些交易,每一屆書記,哪個離得了秦旺喜這隻錢袋子呢?
催勇全一走,楊微微就急着問馬英傑:「秦旺喜同意了?」
「走吧,我們回房間去等。」馬英傑平靜地說着。
「到底是怎麼解決的啊?」楊微微不甘心地又問了一句。
馬英傑沒說話,三個人一起進了電梯,馬英傑才說:「秦總去拿錢去了,五十萬。小寶,夠了吧?」
「五十萬?」蘇小寶和楊微微同時詫異地問了一句。
「對,五十萬。他自己提出來賠償這麼多。」馬英傑淡然地回應了一句,只到這個時候,馬英傑才感覺自己總想是辦了一件讓他自己覺得可以揚眉吐氣的事情。
電梯到了,一回到房間,楊微微卻突然對馬英傑來了一個大大的熊抱,一邊抱一邊說:「馬英傑,你太偉大了。居然讓秦旺喜這種人拿出這麼多錢來,太偉大了。」
馬英傑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這可是他曾經心動過的女孩啊,現在這麼摟據他的時候,他的身體竟然又出現了本能的反應,好在有蘇小寶在場,他趕緊掙脫掉楊微微的擁護,結結巴巴地說:「微微,你,你」
楊微微見馬英傑漲紅的臉,一下子笑了起來。如果不是隔壁有邱大媽和邱大叔,楊微微還會更放肆的。她實在是驚喜啊,馬英傑不動聲音地玩了這麼漂亮的一招,太揚眉吐氣了。
「馬哥,謝謝你。」蘇小寶真心實意地說了一句。
「小寶,我挺對不住你的,我沒有盡好我的責任,居然」剩下的話,馬英傑沒有說出來啊,是啊,一條年輕的生命啊。為什麼每一次事故,總是在用如此沉重的代價去換取呢?
馬英傑陷入了沉思之中。
秦旺喜的打電話打進來了,他已經辦好了五十萬的卡,他在電話中問馬英傑:「馬縣長,我的錢辦好了,一起去銀行轉帳還是怎麼處理?」
馬英傑說:「你去銀行等我們,我們馬上到。」說完便掛了電話。
電話一掛後,馬英傑便對蘇小寶說:「小寶,你帶着邱大媽和邱大叔一起去銀行把錢轉到你們的帳上去,我在這裏等你們,辦好後,讓小周送你們去機場。」
「謝謝馬哥。」蘇小寶說完就去了隔壁的房間,引着兩位老人一起下了樓,小周的車子就在樓下等他們。
蘇小寶他們一走後,房間裏就剩下楊微微和馬英傑,空氣突然變得有些曖昧,這倒是馬英傑沒想到的。他趕緊站起來,把電視機打開了,可是第一畫面就是一對男女抱在一起熱烈親吻的鏡頭,馬英傑更是尷尬之極,快速地把電視機關掉了。有些不好意思地無話找話地說:「微微,回去後,代我向胡總問好。」
「馬英傑,你句話說了遍了。你是不是一直很害怕我?」楊微微的目光曖昧地盯住了馬英傑。
馬英傑不敢接楊微微的目光,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他對楊微微的個性還是略微了解了一二。
楊微微卻沒放過馬英傑,繼續說:「馬英傑,其實有那麼一刻,我還是對你心動過,可惜你有你的蘭姐,在你的蘭姐面前,我不是對手。再說了,我也很渴望錢,錢對來說,比男人重要。所以,我和你只能成為朋友,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可以是哥們一般的朋友,行嗎?別那個樣子,女人和男人之間難道除了想法還是想法嗎?」楊微微說到後面的話時,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楊微微這麼一嘆,馬心的心酸了一下,是啊,他有蘭姐,可是,蘭姐,只是一個姐姐,一個必須去仰視和敬重的姐姐,一個指導他,引導他甚至是培訓他的姐姐,這樣的姐姐還能任想法這種東西任意妄為嗎?
花開花落都是有聲音的,可是這樣的聲音,又有多少人聽得見?多少人聽得懂呢?一如他和他的蘭姐之間,他不知道還在糾結多久,只要他在官場一天,他能離得開蘭姐嗎?可是,他能和蘭姐這麼無休無止地糾纏嗎?
任開一種花開的聲音都是如此美妙,可是任何一種花落的聲音呢?難道註定就是化作春泥嗎?
「你又在想你的蘭姐嗎?」楊微微突然望着馬英傑問了一句。
「微微,我們扯點別的事情好嗎?」馬英傑把話題轉移了過去,他能和楊微微談什麼呢?雖然楊微微願意和他成為朋友,無話不說的朋友,可他敢嗎?他能嗎?很多話,他只能爛在肚子裏。就算楊微微一次又一次提起司徒蘭,馬英傑就不能去承認他和司徒蘭之間的關係。做了一碼事,認了,就是另一碼事。他不說,楊微微永遠只能是猜測,猜測的結果,無論是真實的還是不真實的,與證據沾不上邊。證據啊,這個詞再一次在馬英傑內心浮起時,他不由得痛了一下,自從他知道欒小雪和老闆之間的事情之後,證據總會在他的生活中跳躍,誰都在尋找證據,誰又都在握緊證據,一如他握緊了操武文的證據一樣。如果操武文現針對他的時候,這些證據就是他要出的牌了,他得學老闆的招數了,如果再這麼幼稚和盲目下去,別說在秦縣被操武文牽着鼻子走,去了別的地方,難道就會更好嗎?哪個地方的領導又是善良頭目呢?哪個地方的領導沒有這樣那樣的招數呢?如果再讓自己躺着中槍了,他就實在有些對不起羅天運和司徒蘭的培養了。這麼強的武林高手,教不會他這樣的徒弟,他還能去想什麼級別呢?好在,劉楓在關鍵的時候幫了他,這個情,他一定會還。
蘇小寶和秦旺喜之間的轉帳手續很快辦完了,馬英傑便讓小周送他們去機場,兩位老人對馬英傑謝了好幾遍,可他們上車走後,馬英傑目送着車子的消失,還是湧起了一股很蒼涼的感覺。他不過是盡了他的職責,可是卻成了老人和蘇小寶以及楊微微眼裏的恩人一般,這種感覺讓馬英傑很有些酸楚,每一次的事故,受傷的其實總是這些最底層的人。
馬英傑回到了他的辦公室,這件事了結後,他要投入精力準備紅色論壇,當他拿着方案找到了宣傳部長黃波,可黃波的情緒似乎不高,論級別他比馬英傑高,他可不願意聽從馬英傑擺佈。再說了,這樣的事情弄好了也是馬英傑的功勞,和他有什麼關係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件事,論壇這個東西,弄得好就好,弄得不好,人仰馬翻。被網絡幹掉的官員還少嗎?他作為宣傳部長,沒吃過豬肉,可總會看到豬跑吧?
馬英傑也想到了黃波很有可能不會熱情,但是他萬萬沒想到,黃波卻找理由推辭,黃波對馬英傑說:「馬縣可是大紅人啊,我們宣傳這條線責任重大啊,天天都是看不見的事情,可天天都得親力親為,宣傳工作說是不重要,可是少了宣傳工作,四大家哪一家會答應呢?每一家都要求我們宣傳部以他們為重中之重,我這個部長聽誰的呢?」
黃波話里話外都是推辭,馬英傑有一種話不投擊三句多的感覺,他在這種情況,如果繼續說下去,就是自討沒趣。於是站了起來,對着黃波說:「黃部長的苦處,我也是清楚。既然難度這麼大,我這裏就緩一緩吧,我再找找書記和縣長,扯一扯,這件事該如何策劃和啟動吧。」
馬英傑的話說得儘管很婉轉,可是話味卻比較重,黃波也不是傻子,他當然聽得出來。他現在摸不清楚馬英傑的力量到底有多大,趕緊說:「馬縣長年輕有為,有衝勁。你看這樣行不行?我給旅遊局的王丹丹打個電話,具體的工作,也需要王丹丹策劃,她以前秦縣最出色的導遊,她對秦縣的旅遊路線可是了如指掌。論壇事情,聽聽她的建議怎麼樣?」黃波望着馬英傑,一臉的詢問獎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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