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拖着杜宇,走到門口的位置,杜宇卻不願離開,直直地看着郝二黑。
「你不用擔心,左手刀王親開金口,肯定不會有錯的!」大小姐道:「他說給你半個月的時間,就絕對會給你半個月的時間。半個月之內,郝二黑絕對不會有事的。你現在最關鍵是養好傷,然後想辦法救他回去,而不是在這裏搞什麼兄弟情深戀戀不捨!」
郝二黑齜牙咧嘴地看着杜宇,勉強擠出一些笑容,大聲道:「宇哥,你走吧,不用擔心我,我不會有事的!」
杜宇咬緊牙關,握緊雙手,死死盯着周萬年,道:「半個月的時間,我一定會回來的!」
「我等你!」周萬年傲然回道。
杜宇不再說話,跟着大小姐徑直往外走去。
陳老虎目瞪口呆地看着杜宇被帶走,面上陰晴不定。他費了這麼大的力氣,甚至不惜將北風堂都牽扯進來,就是想要殺了杜宇。結果,杜宇還是沒能殺了,反而還被人帶走了,這口惡氣,他又如何能夠咽得下去?
深吸一口氣,陳老虎突然看向站在旁邊不遠處的大司馬謝鴻雁,冷笑道:「大司馬,這位大小姐,跟這個杜宇的關係,好像挺不錯的啊。這倆人站一起的時候,看着還挺般配的嘛!」
謝鴻雁面色一寒,冷冷看着陳老虎,卻沒有說話。
陳老虎心中暗笑,他這就是故意激謝鴻雁的。因為從之前的話裏面,他能聽出來,平北王應該是對這個大小姐有意思。所以他才這麼說,就是故意挑撥離間,引起謝鴻雁對杜宇的不服!
其實,謝鴻雁心中也的確很是不爽。因為,大小姐看似輕描淡寫地救下了杜宇,事實上,他最清楚,大小姐這是動用了家族的關係。左手刀王周萬年欠大小姐家一個很大的人情,這份人情,大小姐的家人一直留着,就是想在最關鍵的時候來解決更大的事情。結果,大小姐為了救杜宇,就把這份人情搭上了。
人情這種東西是很難得的,尤其是左手刀王周萬年這樣的人物。實力到了他這樣的地步,他很難再欠別人什麼了。沒了這份人情,那以後再想找周萬年幫忙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所以,在謝鴻雁看來,大小姐救杜宇,付出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而大小姐這樣做事,就讓他不得不懷疑,大小姐是否真的是對杜宇有什麼感情,所以才如此幫助杜宇的呢?
周萬年放走了杜宇,周曼雲也不好說什麼。她一邊寬慰兒子陳少,一邊讓人將郝二黑關起來。之後,便直接帶着兒子陳少離開了,全程都沒有多看陳老虎一眼。
陳老虎也不敢再說什麼,剛才被打了幾個耳光,都已經夠丟人的了。他了解周曼雲的性格,這個時候他要是再去阻攔的話,周曼雲都敢在這裏殺了他。所以,他也只能憋下這口氣了。
送走周曼雲,陳老虎面色頓時變得鐵青,也不去招呼薛長安和謝鴻雁了。他很清楚,這一戰之後,東省過江龍和平北王喬麓,都不可能再扶持他了。所以,他也不用再去跟這兩人談了,只是讓人將薛長安和謝鴻雁送走。
陳老虎自己徑直去了頂樓辦公室,剛回到辦公室裏面,陳老虎便一拳將旁邊的桌子砸的粉碎,面色難看到了極點。
「今晚輸了多少錢!」陳老虎咬牙問道。
「最後一場還沒來得及下注,算一起,應該有六億三千萬左右……」跟在後面的陳和宇頓了一下,咬牙道:「有兩三個億都是被薛長安謝鴻雁他們贏走了,大伯,要不要……要不要派人把這錢拿回來?」
「你他媽有病啊!」陳老虎瞪了他一眼,怒道:「薛長安和謝鴻雁是什麼人?你是不是想把東省過江龍和平北王喬麓引到鄂北省?媽的,他們兩個千方百計在找藉口想要進入鄂北省,你還把藉口送上去,你他媽是不是嫌我死得晚了?」
陳和宇嚇得手腳哆嗦,連忙道:「大伯,對不起,對不起,是……是我考慮得不周全,是我考慮得不周全……」
陳老虎咬牙切齒,點着一根煙吸了好幾口,再次沉聲問道:「姓杜的去哪了?」
「已經離開武雄市了,往平南省那邊去了。」陳和宇道:「我已經安排人跟上去了,他們跑不了多遠的。大伯,要不要我多派點人手,在路上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他做了?」
「廢話!」陳老虎瞪眼道:「你沒看到那個什麼大小姐身份不簡單?做了她,咱倆估計也別想再活了!」
「可以不殺那個大小姐,只殺了那個杜宇就行了啊。」陳和宇道。
「你要是沒腦子,就別說話!」陳老虎怒道:「那個大小姐動用家族關係救下杜宇,咱們這個時候去殺了杜宇,這不是在打那個家族的臉嗎?那個家族會跟咱們善罷甘休嗎?你是不是腦子有病,這麼簡單的道理都想不明白嗎?」
「那……那怎麼辦……」陳和宇懵了,怎麼說都不行,他都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陳老虎吸了一口煙,慢悠悠地道:「誰說一定要咱們出手了……」
陳和宇眼睛一亮,道:「大伯,你的意思是,借刀殺人?」
「你還不算蠢嘛!」陳老虎道。
「借刀殺人,可是,借誰的刀呢?」陳和宇想了想,突然道:「大伯,要不……要不報警吧?這姓杜的今晚打死了好幾個人,報警的話,他要是反抗,直接能在路上擊斃他了。這麼一來,跟咱們一點關係都沒有,那個家族也查不到咱們的身上了,一舉兩得啊!」
「操,我他媽怎麼養了你這麼個廢物!」陳老虎再次暴怒,道:「報警?咱們開地下拳壇,是多光彩的事情嗎?你報警,說姓杜的打死人了,那是在哪兒打死的呢?在咱們的狗場嗎?到時候警察再來咱們狗場這邊查一下,那咱們能脫得了關係嗎?你做事,就不能動動腦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