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上,杜宇深吸一口氣,遙遙看着陳和宇,朗聲道:「第三場,我要你放了郝二黑……」
杜宇這邊話音剛落,那邊郝二黑卻突然大聲道:「宇哥,不用管我,先救你的親人。你已經救了我的母親和表妹了,我這條命就是你的了。把我留在最後,我要與你一起,同生共死!」
杜宇心裏一暖,他看着郝二黑,道:「我說過,這件事與你們沒有關係,是我連累了你們。所以,我必須保證你們一家三口都活着走出去!」
郝二黑大聲道:「宇哥,你的心意我領了。但是,如果今天你走不出這裏,我郝二黑也不會走出這裏的。我知道我在這裏各位的眼中,連條狗都不如。但是,我就算是條土狗,也會叫兩聲。宇哥,你就算現在救了我,我也不會走的。我要留到最後,與你一起走。你要不走,我哪怕張嘴去咬,也要咬下他們一塊肉。我沒本事幫你報仇,但我也不會不報仇。所以,你把我留最後,要麼咱們一起走,要麼咱們一起死!」
郝二黑的話讓現場眾人皆是動容,就連樓上薛長安也起身看了郝二黑一眼,輕聲道:「這個年頭,像他這樣講義氣的人,已經不多了啊!」
大司馬謝鴻雁也輕輕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什麼。
陳老虎則是面色難看至極,郝二黑和杜宇越是這樣做,就越顯得他是個惡人,而他臉上也就越掛不住了。說實話,他心裏是非常憤怒的,但他卻又沒有辦法。貴賓室這三個人,讓他連小動作都不敢做!
杜宇深吸一口氣,緩緩朝郝二黑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第三場,放了吳玥!」
陳和宇記下吳玥的名字,看了看樓上的陳老虎,卻是在詢問這第四場派誰去。
陳老虎自己也是鬱悶至極,他這邊最強的好手就是夜煞了。現在夜煞上去都被打敗了,還能派誰呢?
不過,打到這個時候,不派人上去也是不可能的了。他只能朝陳和宇使了個眼色,讓他繼續派人上場。現在這種情況下,他也只能用車輪戰的方法,把杜宇徹底打累了,然後在擂台上殺了杜宇。他現在已經不敢去想太多了,只想在擂台上殺了杜宇!
見陳老虎如此模樣,陳和宇也只能又派了一個拳手上場。
經歷了前面狂吼和夜煞,之後再來什麼拳手,都無法引起觀戰人的驚訝了。事實上,大部分人都已經開始轉買杜宇贏了。雖然杜宇打了三場了,但是,眾人都覺得,杜宇很有可能連贏。究竟能連贏幾場不知道,但杜宇絕對不會這麼快輸的!
事實上,杜宇有了有了壓房棺這個陷阱之後,再跟人對戰就容易多了。第四個拳手上來,這個拳手的實力遠不如夜煞,甚至比狂吼都要稍微差一些。而杜宇有了壓房棺這個陷阱之後,基本沒花費什麼力氣就把他擊敗了。
第四場剛打完,大小姐便立刻道:「再來一千萬,杜宇!」
大司馬謝鴻雁和薛長安當然也都緊跟着下注,而這還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下面觀戰的人也都開始紛紛買杜宇贏了。之前打第一場的時候,幾本沒有人買杜宇贏。而第三場打完之後,就有百分之七十的人開始買杜宇贏了。第四場打完之後,就有百分之九十的人開始買杜宇贏了。
陳老虎面色陰沉到了極點,他做夢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按他的計劃,狂吼上場,估計都能擊敗杜宇了。就算狂吼無法擊敗杜宇,也至少能夠跟杜宇惡戰一番,消耗杜宇不少力量,甚至打傷杜宇。到時候,就算不派夜煞,隨便派一個別人上去,也能夠輕鬆擊殺杜宇了。
但是,現在這樣的情況,卻完全出乎他的預料了。連夜煞上場都沒能擊敗杜宇,那他這邊還有什麼依仗呢?按照這樣的情況下去,杜宇估計得連贏好幾場了啊。
對陳老虎而言,關鍵的不是杜宇能夠救走幾個人。最關鍵的是,很多人都在買杜宇贏,他這邊要賠多少錢呢?
別的不說,單單貴賓室這三個人,這一會兒的時間,加一起都從他這裏贏走九千萬了。陳老虎這個人雖然不是特別誠信,他也不是沒做過輸錢之後黑吃黑殺人的事情。但是,那也是分人的。薛長安跟的是東省那個如日中天的過江龍,而謝鴻雁又是平北王座下大司馬。這兩個人,隨便一個,都不是他所能招惹的人物。別看他號稱鎮武侯,但是,如果真的引來了東省過江龍,或者平北王,他這鄂北省估計也守不住。更別說還有一個身世不明的大小姐,不清楚大小姐的身份,他就更不敢隨意動手了。
所以,現在貴賓室這三人的九千萬,那已經是輸出去了。還有,最關鍵的問題是,杜宇這還沒輸呢。誰知道杜宇還要贏幾場,要是再多贏幾場,他還不知道要出多少錢呢!
面色陰冷地讓手下幫大小姐他們三人各買了一千萬,陳老虎站起身,道:「三位請稍等,我出去處理點瑣事,很快就回來!」
「鎮武侯現在才出去找高手,是不是有點來不及了呢?」大小姐淡笑道:「要我看,還不如鎮武侯親自上場呢。不然,一會兒鎮武侯就不知道要輸多少錢了!」
陳老虎皺眉不語,他倒是想上場打,但他不能這麼做。他如果親自上場打的話,一旦傳出去,就會讓人覺得他以大欺小,輸不起。南宮經略一戰,已經讓他名聲大損了。如果這次再在這裏丟了臉面,那他以後可就真的翻不了身了。所以,這一戰,他就算輸再多錢,也不可能親自上場的!
目送陳老虎走出貴賓室,薛長安和謝鴻雁互視一眼,面上都閃過一絲淡淡的冷笑。先不說這一戰結果如何,單單是陳老虎做事的風格,已經顯得他太過小家子氣了,這樣的人,終究難成大氣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