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不知道多少歲月,被大長老搬移進入聖宗的天雷峰竟然在這一日出現了裂痕。九十九座雷天祭壇更是合二為一衝入虛空裂縫之中消失不見,並且這還不是結束。隨着柳昊吸納萬千雷霆進入己身之後,整座天雷峰在裂痕出現的下一刻,開始土崩瓦解。
其聲音之大,比之那天雷炸響都有過之而無不及,誰能想到,昔年雷尊留下的最終考驗竟然會在這一日解體。就連整個聖宗都因此大震動。
但是一座座法陣浮現,從聖宗的大地之中升騰而出,陣紋流轉,神光瀰漫,直接定住了虛空,唯有那一座天雷峰在解體,而且速度極快。
三池雷劫液已經盡數消失,結界中的雷霆也完全消散。
柳昊身在半空中,卻不受絲毫的影響,他一步步向前走去,在虛空中邁步,竟是穿透了那一層層結界,沒有受到分毫的阻攔。
唯有穿過最後一重結界的時候,柳昊的身體微微遲滯了一下,但也僅僅是瞬息之間,便如履平地。
此時此刻,聖宗上下,年輕一輩的弟子大為震動,就連聖宗的長老等也心神難寧。這個年輕人竟然真的闖過了雷天祭壇九十九重,更是沐浴雷霆而出,吸納三池雷劫液淬鍊肉身與元神。他現在的境界更是提升到了紫府境巔峰,其真實實力究竟達到了什麼程度,如今已經無人知曉。
天雷峰毀滅在一息之間,就連阻攔的餘地都沒有,剎那之間消失不見。虛空癒合,天地重新回歸以往的平靜,那散開的空間也迅速的重新歸到一處,唯有原本天雷峰的位置如今已經空下來了。
但是一座封魔碑卻佇立在那裏,釋放着不朽神光。這個時候,在場所有人都寂靜無聲,唯有那一個人慢步走向封魔碑,點指在上留下的自己的名字,竟是高出了古往今來的所有高手。
柳昊!
二字看似平凡,卻重如山月,維亞在年輕一代高手的心頭上,揮之不去,推之不離。
陣陣雷光綻放,然後迅速歸於平靜,唯有天雷峰最頂端書寫的那個名字,深深的烙印在所有人的心中。
「他……竟然真的做到了!」
雲雀一族的後人云芯,張了張紅潤的雙唇,說出了這樣一句驚嘆的話來。除卻她與負屓之外,唯有炎龍天君不曾被磨滅記憶,清楚柳昊與負屓一戰,更知道柳昊的真正來歷。但是此時此刻,他們心中都非常清楚,柳昊能走到這一步,與他那驚天動地的身份沒有任何的關係,唯有其天資與毅力恆定,致使今日之事發生。
這一切,便是柳昊這一路走來的證明!
「斷空劍!」
但是就在這一刻,聖宗之內,足有幾十里之外的一座山上,陡然有一人大喝,其聲音如雷聲滾滾,一道劍芒璀璨到了極致,從遠方斬來,撕裂長空,伴隨着虛空大寂滅。從遠方急速斬來,剎那之間就到了柳昊的身前後!
這一刻,所有人都大吃一驚,誰都沒有想到竟然有人會在這個時候出手,而且是如此的凌厲。
但是柳昊站在那裏,甚至連頭都沒有回,只是一隻手向後伸出,然後輕輕一震,竟然以血肉之軀硬撼如此凌厲的一劍。
但是皮開肉綻,血濺當場的事情並沒有發生,甚至連一點聲響都沒有傳出來。唯有那劍芒迅速的潰滅,陣陣神紋如冰水消融,隨着柳昊那隻手輕輕握起,嗡然一聲輕響,如此凌厲的一劍,竟然被化解在無形之中。
這一幕,着實讓人心驚肉跳,那凌厲的一劍不用去想,也定然清楚是紫府境巔峰用劍高手斬出的一擊殺招,但是竟然被柳昊如此輕易的化解,甚至連一點波瀾都沒有盪起,就那麼消失在他的執掌之中。其肉身強度究竟達到了何種恐怖的層次?
此時此刻,那蔓延幾十里的虛空大裂痕才在迅速的癒合,所有人方回過神來,才知道方才那一幕並非是他們眼花,而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
那一劍撕裂長空,名為斷空,絕對恐怖。但是柳昊卻毫髮無損,甚至衣袂飄動,沒有留下一點劍痕。
「這……」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無言。
唯有柳昊此刻轉過身來,看着遠方,開口說道:「沒想到聖宗之內竟然有領悟劍道之人,何不妨過來一見?」
柳昊的聲音不大,但是卻可以傳達幾十里開外,他站在那裏,一身青衣加身,頗有一副出塵之態。
方才那一擊絕對恐怖,哪怕是柳昊都沒有大意,眾人看他出手化解那一劍的威力無比從容,卻是不知道,就在方才柳昊足足動用了三次攻擊,才如此輕易的將其化解。
「斷空劍?」
突然之間,蕭晴兒像是想起了什麼,一瞬間看向遠方,一雙眸子滿是驚訝。
斷空劍絕非尋常劍術,乃是上古傳承的驚天一劍中的一式,而且這一式更是驚天一劍之中威力極強的殺伐之劍,她心中滿是震撼,看向柳昊的目光充滿了驚懼。這斷空劍柳昊竟然都能擋下,而且神態從容,他究竟達到了什麼境界?
此時此刻,遠方沒有回答之音,唯有一道劍芒凌厲到極致,剎那之間撕裂長空而來,看似相同卻已經不是之前的斷空劍,而是如真龍騰躍,剎那百里,瞬息之間殺到了進前。
這一瞬,柳昊雙眼眯起,他騰身而起,振臂揮拳,直接就是一記雷道拳法,打的虛空炸碎,雷霆劈落四方,恐怖絕倫。
那劍鋒驚人,撕裂長空,但是這一擊交手,卻是不分彼此,劍芒潰滅,而那雷霆也消散在一瞬間。
柳昊身在高天,唯有空間還在癒合,他一步邁出,竟是剎那十幾里開外,幾個起落竟然就沖向了遠方。
這一刻,聖宗弟子不論是任何人都動身前去,沒有人知道那施展斷空劍之人是誰,但是同樣也非常好奇,若是這兩人交手會是怎樣一副場面。
之前不曾動手,卻在柳昊領悟雷道奧妙,更是吸收煉化三池雷劫液之後走出的瞬息之間出手掂量,只怕那出手之人也絕對不簡單。
二長老雙眼微微眯起,他身在這裏,卻已經看到了遠方的景象。他沒有動身,只是揚起了一絲笑容。
大道爭輝,群雄並起,高手雲集在這天地之間,看到了柳昊,看到了聖宗這些天之驕子,仿若看到了又一次黃金盛世。哪怕是二長老都非常期待,究竟有哪幾個人能走到這天地的最頂端,譜寫一段不朽神話。
一到身影身穿紫色錦衣,他站在那裏,手中並無劍,且一隻手背負在身後,卻是在此出手,直接攻擊幾十里之外的柳昊,其準確度與強度着實驚人。
饒是柳昊在見到這個人的第一眼,就發覺此人絕對不簡單,不是那些天驕翹楚所能相比。
這個人站在那裏,就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劍,鋒銳無比。而且周身劍道氣息瀰漫,定然走出了很遠的一段距離。
但是他卻從未聽說過,這聖宗竟然還有修行劍道這樣的人物。
「道友,劍道三種,到了哪一個層次?」
柳昊沒有因為對方直接出手而動怒,發而是問出了這樣的一句話。
因柳昊而趕來的眾人聞言頓時一愣,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唯有幾個人若有所思,驚訝的看向柳昊。
而那站在山峰之上的男子卻是輕輕一笑,道:「不過是手中無劍而已。」
劍道有三:其一,手中無劍而心中有劍;其二,手中有劍而心中無劍;其三,手中無劍心中也無劍是為大乘。一者凡人也,二者劍客也,三者方為劍道至尊,即便手中無劍,即便心中無劍,但一株草便是世間最凌厲的劍,心神所動,指掌所向,便是最凌厲鋒銳的劍鋒。
他手中無劍,但心中有劍,掌風所向,便是劍芒所指。其威力恐怖絕倫,能讓鬼神驚懼。
他手中無劍,但是揮手便是一記斷空劍,斬斷長空,毀天滅地,其威力在這紫府境之中,只怕能與之抗衡的人少之又少。此人絕對不簡單,一身劍道領悟只怕沒有達到大乘也已經登堂入室。
柳昊聞言面帶笑容,微微拱手,道:「道友有這般造詣,何不妨封魔碑上提名?」
「並無此心!」
此刻,兩人相談甚歡,倒是沒有了出手之意,讓許多人都不由得嘆息,原本還以為能有一場龍爭虎鬥,讓他們過過眼癮。
「應當如此,劍道修行,講求隨心,隨性,隨意。心之所向,劍之所往。理應如此!」
柳昊聞言也是一笑,劍道修行他雖然沒有刻意去走,但是也多有涉獵。天道無上,一株草可斬日月星辰,一粒沙可填星空深海。天地之間,任何一種道韻修行到極致,都有翻天覆地,鬼神莫測之威。
而劍道修行更是如此,一劍斬下星辰日月,對於劍道高手來講不過是舉手抬足的事情而已。
「你闖過了雷天祭壇九十九重,且沐浴雷劫液而出,那雷道奧妙,比之劍道如何?」
此時,山上的男子終於是問出了這個關鍵的問題。
眾人聞言頓時期待起來,既然這樣問,豈不是說明有動手的意思?
「大道殊途同歸,劍道如此,雷道如此,猶若陰陽五行相生相剋,彼此之間大可以相互交替更迭。只要領悟的足夠深,雷道便是劍道,劍道便是雷道!」
柳昊面帶微笑,但是說出的話卻是讓那山上的男子大為驚訝。
而其他人更是驚呼出聲,甚至有人撇嘴說道:「胡扯,大道不同,不相為謀,怎能相容?」
「你知道什麼?」
柳昊陡然大喝,其聲若雷,震的那人喉頭一甜,險些一口鮮血噴出來,但是還不等他發怒,那山上的男子卻已經微笑開口,道:「果真非同凡響,大道領悟,我不如你!」
一句話,竟然是在認同柳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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