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嚴禁白蓮教。洪武、永樂年間,川鄂贛魯等地多次發生白蓮教徒武裝暴動,有的還建號稱帝,均被鎮壓。
只是到了明朝中葉之後,白蓮教變得名目繁多起來。
有金禪、無為、龍華、悟空、還源、圓頓、弘陽、彌勒、淨空、大成、三陽、混源、聞香、羅道等數十種,有的一教數名。
而各個教派所習教法各不相同,期間派系複雜,鬥爭不斷。
若真是遇到了這樣的組織,那還真的是讓人發愁。
&真是的白蓮教,我們便只能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是說的對,只是這其中事情尤為複雜,這些教徒為什麼要劫掠這些無辜的女子,倒真是令人奇怪了。」
此時天色微亮,看着已然快要破曉一行人趕緊收拾好東西,便離開了這個地方,急行數日之後,才出了這茫茫大山。到達了滇南地界。
此時已然是夏末,若是在京師,這天氣就該轉涼了,可是這滇南卻依舊是惹得讓人受不了。
饒是顧綰也受不住了,在這滇南的小縣城之中好生休整了一番。
其實來着滇南,自然是要去大理看一看的,若是此時到大理卻還可以看看這滇池十里荷花的景象。
不過看樣子,王偕當真是吃不消了。
顧綰看着整日躺在床上不想動的王偕,頓時有些無奈,心中暗道若是到了地方,定然要讓王偕好生將身體鍛煉一番,不說像孫文臣一般滿身肌肉,也得算是個健壯的男子。
王偕躺在床上,衣衫半開,露出白玉般的胸膛,由於天氣炎熱,面色有些紅潤。這顧綰坐在床頭,拿着扇子專心的給他扇着,皺着眉頭說道:「我之前以為這白蓮教大多乃是在北方比較多信徒,卻未曾想過這南方竟然也有,實在是有些奇怪了。」
王偕坐起來喝了口茶,開口說道:「除了那店家,其他的人都不是本地人,聽着似乎更像是陝北一代的口音,這些人為何會不遠萬里來這裏,倒真是奇怪了。」
顧綰看着王偕敲了敲自己的腦袋,似乎又在想着什麼事情,忙開口說道:「夫君還是不要想了,這大熱天的,還是閉目養神,弄得心浮氣躁的,若是再生病該如何?」
王偕頓時一愣,而後笑着說道:「如是說的有理,這等事情,自然有按察使去管,我這樣小小的七品芝麻官,還是不要管這樣事情。」
顧綰又為王偕滿上一杯茶水,開口說道:「夫君可知道您的頂頭上司,府台大人,劉安仁。」
&德十一年進士探花,祖籍安徽,乃是出了名的正德老臣。」
顧綰笑了笑,拉着王偕的手,開口說道:「說來,倒也真是運氣不錯,這位老大人和顧家閣臣,顧鼎臣曾經一同為官,倒是有幾分官場上的交情。」
顧綰拿出來顧重言寄給她的一封信,遞給了王偕,王偕看過之後,眉頭皺起,而後開口說道:「顧伯父當年流放之所,乃是雲南平緬府,說來倒也真是有緣。」
顧綰站起來開口說道:「我這伯父,正是年富力強之時,自然不甘心如此蹉跎一生,況且這顧家也就他一人在官場,若真是這樣了,這顧家就真的敗了。」
&是有大哥嗎?」
王偕輕聲說道。
京師,玉熙宮。
顧維鈞隨侍奉天殿,嘉靖陛下難得有心思與戶部尚書探討去年漕運之事,氣氛倒是難得的和諧。
因着那一套法子,這效率生生提高了一倍,也減少了不少勞役,到真是件好事。
嘉靖龍顏大悅,獎賞楊閣老黃金珠寶無數,更是賞了楊閣老孫子一個虛職,若是被顧綰見了,當真是要氣死。
這漕運改革的好處,最終落到了嚴嵩手裏。
嚴嵩從大殿裏出來,看到隨侍在外面的顧維鈞,笑眯眯的拉着顧維鈞的手說道:「維鈞啊,你是個人才,若真是走對了路,對着大明江山,可是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的。」
顧維鈞謙卑的笑了笑,而後開口說道:「多謝大人提點,維鈞記住了。」
嚴嵩摸了摸鬍子,笑着離開了,而後跟在嚴嵩身後嚴世番倒是沒有跟着他老爹離開,而是看着顧維鈞,笑着說道:「不知顧大人今年貴庚?」
&十。」
&真是青年才俊,前途不可限量啊,只是不知是否有了婚配?」
&曾,只是有了婚約。」
&原來如此,本官還有公務在身,便不叨擾了。」
&人慢走。」
待到嚴世番離開之後,顧維鈞眉頭皺起,待到晚間歸家之時,顧維鈞趕忙找來顧知。
自從顧綰離開之後,顧維鈞又是公務在身,顧知在這顧府里,簡直就是提前過上了老年生活,除了這顧明奇姐弟還陪着他,今日好不容易,兒子回來了,卻直接讓他去提親。
顧知心中自然是高興的。
所以第二日就到了任府,這任府的主人就只有任萱兒一人,所以顧知只得帶上顧蘇。
兩人浩浩蕩蕩的趕到了任府,待到顧蘇將話說了,卻見到這任萱兒搖了搖頭,開口說道:「我與他見上一面,在做決定,如何?」
任萱兒已然清減了不少,看起來弱柳扶風,甚是美貌。
顧蘇心中暗道,此女配上她家維鈞哥哥,卻也不錯,只是為何這女子一臉不願意的模樣,但是想到顧知對自己的交代,便只好點了點頭。
待到同顧知說了,顧知卻幽幽的嘆了一口氣,這顧蘇頓時有些無奈,便開口說道:「叔父,看你這模樣,到像是你提親被拒了一樣。」
顧知聽到如此,頓時老臉一紅,開口說道:「你這丫頭,竟會瞎說,都給你請了多少媒人了,還是嫁不出去。」
&是那些公子眼光差!」
&就是自視甚高!若是你有阿綰一般聽話就好了,你看人家阿綰都已經嫁人了,說不準沒幾年孩子都能走了,到時候你還沒與嫁人,看你丟不丟人。」
這一家人在一起生活的時間長了,自然就知道彼此的脾性,這顧蘇臉皮即厚,自然不會因為顧知這幾句話傷心。
兩人到了府中,將話告訴了顧維鈞。
卻見到顧維鈞一聲嘆息,倒是讓顧知一陣心疼。
他的兒子,還未曾如此落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