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渡篇章結束,馬上開始河套收復篇章。
正月,嘉靖似有躊躇,可能會撤回對復套之議的支持。
這讓原本形式一片大好的河套收復之議變得越發艱難起來,或許朝廷並不相信韃靼部可汗主動請降,以河套草原為厚禮。
事實上,明朝後期與滿清作戰之所以不濟,一個重要原因就是產馬的河套草原在蒙古人手裏,造成了明朝馬匹奇缺,以步軍為主的明軍難以抵擋滿清騎兵的衝擊。而且滿清也經常通過蒙古人的控制區域襲擊北京。若河套草原在明朝手裏,既可為軍隊提供大量馬匹,建立一支高素質的騎兵隊伍,又可以河套草原為基地,遏止滿清對於蒙古草原的擴張,實為制約滿清的一個重要棋子。
大明朝內部的內鬥總是充滿了無數不顧國家利益的紛爭。
不過這些事情也僅僅是幾個閒的沒事兒乾的書生之言。這大明朝如此看來依舊是四海昇平,雖然去歲臘月倭寇侵擾台州,但是畢竟是大明朝極為遙遠的邊界,只要南直隸中原地區這些大明腹地不出現問題,自然不會有什麼問題。
只是此時在蘇州知府衙內。
午間休息之時,夏仕與王偕還有方才歸來的顧綰一同坐在石桌前,看着手中的奏報,王偕眉頭緊皺,似乎對這上面的消息極為在意。
顧綰看着王偕如此模樣,便從倒了一杯茶,開口說道:「就算是你此時再怎麼着急,恐怕也沒有什麼用處,此時皇上也只是撤回了提議,倒是未曾治罪,說明還是有迴轉之地的。」
王偕結果顧綰的茶杯,幽幽嘆了口氣,開口說道:「嚴閣老果然厲害,只是如此一來,文長文臣恐怕的境地就有些尷尬了。」
此時夏仕開口說道:「左右也是他們自己選擇的,而且所謂的迴轉之地,其實不過就是讓皇上看到收復河套的希望,這是利與弊的博弈,只要我們足夠耐心,找到一個突破口,自然便大有可為。」
&生所說的突破口莫非就是?」
&人猜的不錯。」坐在一旁的顧綰頓時一陣無奈,他們說的什麼她根本就沒有聽懂,所以只得再次給兩人斟茶倒水。
王偕看到顧綰這幅模樣,頓時一陣好笑,他開口說道:「夫人可還記得前些時日你曾經看過的一封奏報,就是關於仇鸞彈劾之事。
&們說的是,在他身上做文章,我之前確實也這樣想過,可是此人此時依然在詔獄之中,如何?」
此時王偕與夏仕對視一笑,倒是讓坐在一旁的顧綰一陣尷尬。
此番看來,她和王偕倒不像是夫妻了。
隨着月份,顧綰的身子越發不方便,整個人懶洋洋的,倒是和以往神氣活現的樣子有些不同,每日午後,王偕都是看着顧綰如同貓兒一樣蜷縮在搖椅里曬太陽,倒是沒來由的覺得有幾分安穩。
顧綰看到王偕進來了,笑了笑說道:「你回來了,這幾日我倒是覺得你和夏仕在一起似乎比和我在一起還要快活呢?」
王偕聽到顧綰如此說話,頓時覺得有些無奈,他坐到顧綰身邊,輕聲說道:「若是我和夏先生整日怒目而視,恐怕如是又會無比難過了。」
顧綰站起來,看着躺在躺椅上分外悠閒的王偕,摸了摸下巴開口說道:「說道也是,只是我非常好奇,你們到底準備怎麼做?」
王偕笑了笑,站起來,看着窗外依舊淒寒的景色,輕聲說道:「如是且等等,到時候你自然就會知道的。」
不久這京師傳來消息,說是那位陛下將正在詔獄之中的仇鸞砍頭,倒是讓這段時日十分囂張的嚴黨頓時如同寒冬一盆冷水澆頭。
至於到底為什麼這位皇上突然就把這個人給殺了,倒有些不足為外人道也,顧綰問王偕,王偕也只說這一切都是夏仕的主意,顧綰問夏仕,夏仕只說這其中的齷齪之事,顧綰若是知道了,怕也不好。
顧綰自覺這世間齷齪之事卻也知道不少,倒是越發好奇了起來。
各種原因自然不必說,只是此時這仇鸞一死,恐怕這位皇上若是想要後悔,便要問問自己的臉面了,若是嘉靖後悔了,撤回了河套之議,只因他殺了仇鸞,恐怕就會遭人非議,自己推翻了之前自己所立下的旨意。
只是此時這位陛下到底還是有一些疑慮的,所以此時顧綰必須要給這位陛下適當的壓力。
當初顧綰對嘉靖說的那句所謂的預言,就是大明朝最後會被來自西北的少數民族毀滅。
顧綰怕這位不信故意說得非常的撲朔迷離,所以嘉靖對於西北俺答極為忌憚,對於河套收復之事如此反覆無常,卻也正常。
這一日顧綰寫好一封信,密封好交給王偕,王偕頓時有些呆愣,趕忙開口問道:「如是這是要?」
&給皇上,對於收復河套之議有好無壞。」
&裏面寫得是什麼?」
顧綰頓時有些無奈,她開口說道:「這裏面的東西事關重大,夫君若是想要知道,我以後再告訴你,此時你只管相信我就好了。」
王偕點了點頭,只是看向這封信的目光充滿了不確定。
遠在千里之外的京師,嘉靖帝難得上朝,所以很多摺子都是送到玉熙宮,而且大部分這位陛下都不會過問,大部分都是在西苑值班的閣臣看的,但是夏言這一日帶來了一封密信。
說起來倒是有幾分桃色。
這位密信的主人乃是去年被嘉靖拘禁在宮殿之中的顧家如是,黃錦拿着這封信走到端坐在大殿之上的嘉靖身邊。
嘉靖眼睛微微眯起,似乎有些意外,他饒有興趣的開口問道:「這丫頭不是對朕畏如蛇蠍嗎?」
黃錦頓時一愣,這位主兒的比喻倒是新穎,哪有把自己說成蛇蠍的。
&上請看。」
嘉靖接過信封,打開看到之後,頓時眼睛一滯,這黃錦頓時一陣擔憂,實在是害怕顧綰這丫頭寫了什麼了不得的話。
&夏閣老給我叫過來。」
&
這位已然很久不曾召見過夏言了,這一次倒是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