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證明,這是執照和稅務登記證,還有公章和財務章!你們不能抓他,他沒幹壞事兒!」洪濤話音剛落,身後就響起了金月的聲音,她抱着兩個相框跑了過來,手裏還提着一個小盒子。不由分說就擠到了自己和胡警官中間,打算和小時候一樣,利用她是女孩子的身份,幫洪濤暫時檔檔麻煩。
「呦,這次還真有可能是搞錯了啊,你叫金月?是這家公司的法人?這小子是你員工?」胡警官讓金月的表現弄得一愣,他還是頭一次看見有女孩子肯為洪濤檔麻煩呢,而且看上去這個女孩子還不像是混社會的,很正派。再拿起執照和稅務登記證看了看,這位老警察不由得也笑了,很不好意。
「他是我男朋友,這個公司是我們倆一起乾的!」是稍微遲疑了兩秒鐘,金月就做出一個重大決定,和警察撒謊,保住洪濤!
「姑娘,這件事兒可能是誤會了,我和他說幾句話,你別怕,我不抓他!」胡警官聽了金月的回答,嘴角直抽抽,估計是使勁兒忍着才沒說出什麼不利於洪濤的話。不過他並沒直接離開,而是揪着洪濤的衣服把他往湖邊柵欄上拉,一邊拉還一邊阻止試圖跟着不放的金月。
「沒事兒,這是我胡叔,人不錯,這事兒誤會了,讓我們單獨聊幾句。」洪濤很感激金月剛才的表述,讓一個從來沒和警察撒過謊的人頭一次公然撒謊,這是很難的,需要很大勇氣。並不是每個人都像自己這麼了解警察,所以在大多數人、尤其是走上社會不久、受到教育比較正統的人心目中,騙警察和犯罪差不多。
「你小子這是從哪兒騙來的姑娘?我可警告你,別幹缺德事兒,她一看就是正經人家的姑娘,幹嘛投這麼多錢和你開公司?你會開公司嗎?這些錢是不是她們家的?」金月剛讓洪濤勸開,胡警官就發出了一連串質問,每個問題都問的那麼露骨。這也說明洪濤在他心目中是個什麼玩意,同時也說明他還是不希望看着洪濤越陷越深的。
「您可真看得起我,那麼高檔的玩意我可從來都玩不起!她是我小時候的鄰居,從小就一起長大的,她父親和我父親還是好朋友。這回您放心了吧?不過胡叔我還得多說一句,咱看人能不總用老黃曆不?我不就年輕的時候討厭了那麼幾年嘛,大學畢業之後我一直都沒惹過事兒吧?怎麼我幹的好事兒您從來就不提,老想着我的不是呢?」洪濤已經習慣很多人質疑自己,他們質疑的也確實有點道理,如果換位思考,自己說不定比他們還固執。
「要是這樣就算胡叔誤會你了不過劉奶奶院子裏來的那兩個女人你應該也認識吧?我聽鄰居們反映,她們從來都是天黑了才出門,大夜才回來,又濃妝艷抹的,她們是幹什麼工作的?」胡警官也習慣了誤會洪濤,知道事情真相之後也沒有太多歉意,又提出了另一個問題。
「她們都是我小舅的朋友,聽說是開了一家挺大的餐廳,就在朝那個陽區。那地方夜活豐富啊,不拉晚怎麼掙錢?具體情況人家也沒和我說,要不我幫您問問?對了,您一提我還想起來了,她們這些天恐怕就要搬過來住了,暫住證的事兒還得找您幫忙,您可不能裝不知道啊!」
群眾的眼睛真是雪亮啊,尤其是在這種老城區里,誰家在街坊鄰居里基本都是透明的,來個陌人非常扎眼,根本瞞不了人。既然瞞不了那就不瞞,咱光明正大的進來!
「到時候讓她們帶好材料去找我,我得問清楚再說。成了,忙你的去吧,既然有買了就好好干。這件事兒就這麼過去了啊,別糾纏不放,街坊們也是為了你好,懂不懂?」胡警官沒輕易答應洪濤的要求,他還是不放心,想親自去問問張媛媛和孫麗麗的情況。順便還提醒了洪濤一句,讓他不要去報復街坊鄰居。
「您放心吧,他們又不是第一次因為我麻煩您了,我是不在意,您就不嫌煩?」報復?洪濤根本沒那個心思,還是那句話,都習慣了。
「去去去,等哪天你搬走了,我就真不煩了,最煩的就是你!」洪濤真沒事兒,胡警官也樂得輕鬆。如果不是這次的事兒太影響自己工作,其實他也不想管洪濤。這種人就算抓進去了也沒用,黑名單就更寫不上去了。那玩意不是誰想寫就寫的,衝着刑警隊長的面子,所長也不會下這個筆的。
「這您可又得等了,只要不拆遷,我這輩子還就和您耗上了。我今年才二十六,您呢?耗得過我嗎!」該軟的時候就得軟,逮着機會就得硬一硬。你是警察咋了,我噁心你你也得聽着!
「滾蛋!」胡警官還真沒轍,年輕就是好啊,這下算是戳到他肺管子上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照着洪濤屁股上來一腳,可惜還踢不到。
「又掉小金豆是吧?快收回去!別動不動就哭,這才多大點事兒啊?哥哥我拿着鐵鍬滿街追着人砍的時候你是沒看見,那幾個孫子在前面跑,我在後面追,身後還跟着一串兒警察呢。你猜最終怎麼着?我把他們都跑趴下了。前面跑的一人挨了我一鐵鍬,後面追的誰也沒摸到我一根毫毛嘿嘿嘿,不說了不說了,沒事兒了啊,走,抱着咱的合法證件回家數錢去嘍。來,和我說說,這一下午你收了多少錢?」
輕鬆一個跨步躲開了胡警官的追魂腳,洪濤一把摟住了還傻站在馬路對面的金月穿過花壇進了自家院子,一邊走還一邊廢話呢,試圖把金月眼睛裏轉動的淚珠說回去。女人一哭自己就麻爪,這輩子最大的天敵就是眼淚!女人的眼淚!漂亮女人的眼淚!
「我覺得咱們機器買少了!要不我回家和我爸借點錢,再多買幾台吧!」金月有個天當秘書的天賦,從小跟着洪濤出去玩,不管是粘蜻蜓還是抓蛐蛐,最終總能讓洪濤得到的收穫比其他小夥伴多,是個雙層底的錢匣子,心還細。
剛上小學一年級,就會掰着手指頭幫洪濤算賬了,分贓時拿出各種數據還得替洪濤多拿一份兒。很顯然,她這個天賦也沒荒廢,洪濤一問營業收入,立刻從褲兜里掏出兩張紙,上面用表格的方式記錄着每台機器的使用時間和繳費情況。眼睛裏還有淚水在滾動呢,臉上卻露出了開心的笑,小酒窩都陷下去了。
「看來今天能突破一千塊了,肯定還有人沒給錢!這幫孫子連我都坑,明天我拿着棍子挨個檢查,誰不給錢打斷腿!不對,明天我得上班,讓費林查!」把紙上的數字大概加了加,洪濤也樂了,但瞬間又怒了。因為上面還有不少處畫叉子的時間段,都不用問金月,洪濤就知道這些叉子的含義,沒收到錢唄。
「明天我一走,你一個人帶着他們三個成嗎?」一想起明天金月就得單獨坐鎮了,洪濤還是有點擔心。
倒不是怕有人來搗亂,自己沒那麼多仇家,就算有這幾年也淡忘了。主要是禁煙的問題,自己在還能震懾住他們,一旦自己上班了,光靠金月恐怕要廢很多話。費林就更別指望了,他們三個人沒有勸人的天賦,兩句話不對付馬上急眼,接着就是動手了。這樣一來,金月又得多費一份心來看着他們別惹事兒……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