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功夫,明天新店開業,下午還得帶麗麗去醫院檢查,你自覺點吧。對了,齊睿也沒功夫,不用和我磨牙,她不能去。」
果然,張媛媛一聽洪濤要出去喝花酒、還得在度假村住兩天,立馬就提高了警惕。不光她不去,還提前把齊睿去的可能性也給否了,都不給洪濤提出來的機會。
「那不成,這次不光是為了生意,還是一次離職聚會。大家都帶家屬,我不能到單位的時候就是光杆一個,離開了還是光棍,一點進步都沒有啊!要不我帶保羅去吧,就說他是我男朋友,好歹也是兩個人了。」洪濤辭職的事兒和張媛媛提過,但並沒定死是哪天,他一直都在猶豫該不該離開單位。
「只要麗麗答應我就沒意見……辭職的事兒你真想好了?」張媛媛眼皮一翻,終於把目光離開了賬本。辭職是個大事兒,即便是家裏不缺洪濤這點工資,但辭職也是大事。
「想好了,早晚得走這一步,趕早不趕晚吧。從現在開始我們倆就真正平等了,你是自由職業、我也是沒正經工作的人,不想慶祝慶祝嗎?」
洪濤嘴上說得輕鬆無比,可心裏還是有點隱隱的失落感。其實國營不國營的在自己眼裏早就沒區別了,但這種從父輩就很頑固的觀念依舊會在心裏佔據一片空間,即便想得再清楚也抹除不掉它。
「……你要是能抽得出時間,過兩年再辭也成,現在除了遊戲公司之外不也沒有別的事兒需要你嘛。」張媛媛非常清楚男人什麼時候需要激情、什麼時候需要安慰,即便她一直都鼓勵洪濤辭去那個有沒有都成的工作,但此時卻沒露出半點興高采烈的表情,還試圖勸洪濤別着急。
「來不及啦,辭職信我都交上去了,老總也批了。以後我真沒時間忙裏偷閒去上班了,說不定很快我就要再弄一家投資更大的公司。不光我要辭職,保羅也得扔掉鐵飯碗和我一起干。麗麗那邊先別說呢,她脾氣急,等生完孩子再提。對了,她快到日子了吧?」
訊通公司的事兒洪濤還沒來得急和張媛媛詳細說,主要是還沒把握能拿下馬總,到底會不會投資還不一定呢,洪濤打算先不張揚。
「唉,麗麗也是個犟種,她非要剖腹產,明天我就是帶她去做最後一次檢查,醫生說孩子發育太大就不好剖腹產了,這一周必須做決定。在肚子上劃一刀多疼啊,要不你去勸勸她?」張媛媛對洪濤的生意興趣並不大,現在二十多家網吧的擔子全壓在她一個肩上已經夠重的了,還得照顧孫麗麗,已經讓她有點焦頭爛額。
「我說你也是瞎操心,她生孩子當然要她自己做主,人生本來就沒多少能自己拿主意的事兒,好不容易有了一件你還想給人家剝奪嘍。我不去,能勸我也不勸,我支持麗麗反抗暴政!」
張媛媛哪兒都好,就是控制欲太強了,她不光想控制自己,還要去控制孫麗麗以及身邊每個人的生活。這種控制並不是實際行動,而是觀念上的,有時候對別人過分的關心就是控制,意識不到的更厲害。
「你們倆就沒一個讓人省心的,去去去,自己去弄你的破爛去,別和我搗亂。都快一月底了我去年的賬目還沒縷清,下個月你又要搞優惠活動配合遊戲公測。」
「你看看,古欣的設備更新報告都打上來半個多月了我還沒來得急看呢。這一換又是七八家店近千台電腦,光是和供貨商磨嘴皮就夠我忙的,你這兒還不讓我省心,真以為我長了三頭六臂啊?不幫忙就別搗亂,今天晚上你自己睡!」一旦張媛媛覺得對洪濤和孫麗麗的掌控出現了障礙就會非常煩惱,然後就要發脾氣了,比如現在。
「更新電腦?先等會兒吧,把他的報告給我看看……這些網吧的電腦還能將就用幾個月,先別換呢,不光是這幾家網吧的不換,夏天之前所有店面的設備更新都要停止,連寬帶費用都別繼續交了,後半年我可能需要一大筆資金周轉。」
張媛媛是隨口發發牢騷,但洪濤卻聽到了一個重要信息,一把搶過那份設備更新報告,仔仔細細的看了幾分鐘,然後歪着頭想了想,做出一個讓張媛媛有點不知所措還有點氣急敗壞的決定。
「你是要瘋吧!不更新設備怎麼和別人競爭?就算需要資金也不該從這上面省錢,你要多少錢說給我聽聽,就算用網吧抵押借錢也不能不更新設備啊!這是根本,沒有這些店撐着咱們全得喝西北風去!」洪濤投資做買賣張媛媛不反對,但因為別的買賣影響了網吧的正常運作她非常反對。
現在京城的網吧業可不像二年前那麼平淡了,二百多台電腦規模的有好幾家,互相之間競爭非常激烈。電腦硬件、網速、服務、環境這是四個必不可少的競爭因素,拼命加強還不能百分百保證打敗別人,哪兒能自己先亂了陣腳呢。
「又來了不是?我看你是三天不打就要上房揭瓦!我說不更新就不更新,哪兒有那麼多為什麼啊?還敢讓我自己睡,反了你了,今天不給你點厲害嘗嘗以後我的夫綱還不全讓你弄沒了,家法伺候!」
張媛媛反對的非常正確,電腦不及時更新網吧的競爭力肯定受影響。可三四個月之後全市的網吧就都得完蛋,更新再好的設備也得關門停業幾個月。等允許營業了,這些設備就又成舊的了,不如等到被停止之後再慢慢更新合算。
但這些話沒法和張媛媛明說,既然說不出理,那就得玩混了的。洪濤直接把張媛媛壓在沙發上,睡褲往下一拉,照着白花花的肉臀上來了一巴掌。
「窗簾……窗簾拉上……嗯……」剛開始張媛媛還有功夫去操心其它問題,但很快她嘴裏也說不出整話了,鼻樑上架着的眼鏡被來自身後的衝撞震掉了一條腿都抽不出手去扶一下,就那麼掛在耳朵上隨着身體來回來去的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