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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的陳莫,如同已經輸得血本無歸的賭徒,攥着手中最後的籌碼,忐忑、迷茫加彷徨地站在這熙熙攘攘的賭場裏頭不知應該何去何從。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出來進去就是那點事兒,來來回回就是這些人,可是事情為什麼會離最初的方向越來越遠?
陳莫想起了悟錯一生的文一道,如果他現在再問自己錯在哪了的話,陳莫恐怕會毫不猶豫地告訴他「老子就不應該出村!」
「嘻嘻嘻……」
「姐姐你慢點……」
「妹妹你快點!」
「兩位小主小心點……」
正當陳莫茫然無措的時候,一陣陣脆如銀鈴的聲音傳進了耳中,待他抬眼看向前方的時候,置身之地瞬間就從看不見盡頭的小道變成了鳥語花香的花園。
兩個十五六歲模樣的古裝女孩正在花絲中追逐嬉戲,在她們的身後還跟着兩個太監和兩個丫鬟。
「我們一起玩好不好?」
「是啊是啊,一起玩,我們來玩捉迷藏!」
陳莫還在發着呆呢,兩個女孩就已經一左一右地挽住了陳莫的胳膊,十分親昵地邀請着他加入她們的遊戲。
兩人在說話時嘴中散發出了陣陣泌人心扉的香氣,這是一種無法形容的味道,令陳莫的熱血瞬間就涌至了頭頂。
「他的臉紅了。」
「嘻嘻嘻,真好看。」
兩根纖細的手指一左一右地撥劃着陳莫的臉龐,清涼的指尖令人心跳加速,曖昧的聲音令人熱血沸騰。
「來嘛,一起玩嘛……」
「嗯……」
兩個女人似乎是春天的母貓,肆無忌憚地勾引着陳莫。
就在她們對陳莫展開溫柔攻勢的時候,那邊的兩個太監和宮女竟然已經一絲不掛地纏綿到了一起,他們的每一寸肌膚地蠕動、每一滴汗珠地滾落都清清楚楚映進了眼中。
「來吧,一起玩吧……」
「來吧……」
遠處的二對二正熱火朝天進行着,身邊的一對一又亮出了令人血脈噴張的架勢。
這種比看片真實,比偷窺帶勁的現場直播,要是石蛋在這估計會毫不猶豫地撲上去。
「吭哧!」
「吭哧……」
「滋……」
太監咬下了宮女的乳/房,姐妹花啃下了對方的腹部。
「來啊……」
「嘿嘿嘿……」
無論是嘴中流着鮮血的人,還是身體被咬破的人,皆是朝着陳莫拋來了曖昧至極的目光。
頭髮在脫落,皮膚在老化,皮肉在猥瑣,不到十秒鐘的時候,六個活生生的人就變成了六具白骨。
已成白骨的他們並沒有停止動作,依舊在那裏磨蹭着彼此,只不過現在傳出來得不再是那令人激動的肉聲,而是一陣陣「嘎嘎嘎」的骨頭碰撞之聲。
剛剛硬起來的小陳莫瞬間就變成了小蝦米,他警惕地向後退了一步。
「嘻嘻嘻……」
「姐姐你慢點來啊……」
陳莫這一步,就如同那播放器的後退鍵,再次將他帶回到了最初的畫面之中。兩個女孩在追逐嬉戲,宮女和太監緊隨其後。
「這是怎麼回事?」有了剛剛的一幕,陳莫已經不會再去激動,而是警惕地審視着眼前的一切。
曖昧的聲音、放肆的勾引,從人到白骨,一切的一切都是重複着剛剛的畫面。
陳莫試着後退了一步,畫面再次重演。
當第三次他們變成白骨的時候,陳莫選擇的不再是後退,而是試着向前邁了一步。
「嘎吱……」
「嘎嘎……」
「你為什麼不和我們一起玩?」
「你為什麼不和我們一起玩?」
六具白骨紛紛從地上爬了起來,搖搖欲墜地朝着陳莫走了出來,全身的骨頭髮出了「嘎巴嘎巴」的聲音,仿佛隨時都會斷掉一樣。
詭異陰森的眼洞、沙啞幽怨的聲音、再加上周圍正在迅速敗落、老去、風化的花花草草,令陳莫不得不感到不可思議。
「局中有術,術中有局,佈置這一切的人到底是什麼人?」
陳莫沒有辦法判斷眼前這一切到底是屬於局陣還是幻術又或者說是兩樣的結合體,因為這一切毫無破綻,令他根本就找不到頭緒。
「不要……救命……」
「小主饒命……」
「皇后饒命……」
「皇上饒命……」
各種各樣的饒命聲此起彼伏的響起,隨着這些聲音的響起,一具接一具的白骨從地里鑽了出來。
它們有的身上披着破爛的衣服,有的頭上還依稀帶着幾根頭髮,有的已經沒有了下半身,有的則是脊椎已經被打碎……
十具,百具,千具,眨眼之間而已,陳莫視線所及之處就已全部被白骨所佔據。
畫面飛轉,時光流逝,後宮慘案一幕接一幕的在陳莫眼前閃現。
比電視更加殘酷,比小說更加無情,簡直到了那視人命如草芥的地步。
太監玩弄宮女,妃嬪勾引侍衛,姐妹相互安撫等等各種有些不合時宜的畫面也紛紛涌至眼前。
「愛情動作恐怖片嗎?沒看過人體蜈蚣吧?」陳莫神情冷漠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既然已經知道這一切都是虛假,如果他再掉進去的話,那他豈不是個白痴?況且這一切和時下噁心死人不償命的電影比起來,要差遠了!
「都退下!」
尖聲尖氣的聲音一響起,所有的白骨都迅速消失,場景再次變換至了鮮血遍地的小道里,小道不再幽暗,而是變得異常光亮,在那亮光的盡頭站着一個體態臃腫的人,正笑眯眯地打量着陳莫。
「你是魏珠?」陳莫開門見山地問道。
魏珠的眼睛眯得更小了,尖聲尖氣地說道:「除了天子之外,還沒有人敢直呼我的名諱!」
「裝神弄鬼,活着的時候不男不女,死了之後不人不鬼!」陳莫沒有時間在這裏跟他浪費,如果不想辦法破了這一關的話,勞一生和吳病恐怕要永遠留在這裏。
被陳莫挑釁的魏珠不怒反喜,笑眯眯地說道:「呵呵,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年輕人,你可知道,這裏是哪兒?」
陳莫恥高氣昂地叫道:「我都要出去了,知道這裏是哪兒還有意義嗎?」
魏珠大笑道:「出去?哈哈哈,笑話,天大的笑話!」
「砰砰砰砰!」
「轟轟轟轟!」
魏珠的話音剛一落地,一連四口棺材就從天而降,由於下落的速度太快,落地之時四具棺材皆是四分五裂。
黃、白、紅、藍四種顏色的盔甲筆挺地豎在前方,令人望而生畏。
「嘎啦!」
四套盔甲在無人穿戴的情況下邁着整齊的步伐朝着陳莫逼近。
「唰唰唰唰!」
四口閃着寒光的鋼刀齊齊出鞘。
「蹭!」
剛剛還是慢步前進的四色盔甲突然前沖,始料不及的陳莫有些手忙腳亂的後退着。
「噗噗噗噗!」
一連四刀,刀刀見血。
陳莫的面、胸、腹、腿瞬間就變成血紅一片。
「知道大清立國之本是什麼嗎?就是這四種顏色所代表的四杆旗!想要從這裏過去,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從這均沾了十萬漢血的將盔中活下來!」魏珠不再微笑,而是有些瘋狂的狂笑。
陳莫眉頭不覺一緊,傷口的疼痛讓原本有些慌亂的他冷靜下來。
「剛剛還是在想辦法破除佛血,怎麼一下子就跳到魏珠這裏來了?魏珠是不把守最後關口的嗎?」
這玩意就和打遊戲一樣,雖然很想直接通關,但是如果直接跳開了過程通關了還有什麼意思?倒不是說陳莫非要要這個意思,而是如果沒有這個意思的話,他能算通關嗎?
「是局是術還是法?」陳莫的心中有些拿捏不定。
局陣有局陣的破法,幻術有幻術的破法,法術有法術的破法,這連對方施展的到底是什麼都不知道,拿什麼去破?最重要的是,這自己入魔這一截難道就這麼過去了?還是說那些血根本就不是佛血,又或者說自己根本就沒有入魔?
思緒如同尿意,來了就無法抑制,甚至都令陳莫暫時忘記了眼前的危險。
「噗噗噗噗!」
又是一連四刀,這一次是刀刀襲胸,好好的衣服被切成了被鮮血染紅的布條。
「次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陳莫有些急了,皮肉被破傷的疼痛還能忍,這骨頭都被鋼刀砍裂的聲音可是無法去忍。
魏珠洋洋得意地看着血流一地、汗流滿面的陳莫說道:「怎麼回事?敢擅闖大清地宮者,殺無赦!」
陳莫惱羞成怒地罵道:「我去你媽的吧,這裏就是地宮了?我特媽的陰陽路還沒走完呢就到地宮了?你特媽的唬誰呢!」
「找死!」魏珠悶哼一聲,四把鋼刀齊齊砍向了陳莫的脖子。
陳莫出於下意識的反應,直接抱頭蹲頭。
「嗖嗖……」
鋼刀劃頭而過,那陣陣冷風直激得陳莫頭皮發麻。
「唰……」
未等陳莫站起,四把鋼刀瞬間改削為劈,直直朝着陳莫的身體劈了下來。
蹲在地上的陳莫根本無處可躲,也沒地可閃,看着那四口明晃晃的鋼刀落下來的那一剎那,陳莫不由自主地閉上了雙眼。
「蜣蜣蜣蜣!」
震耳欲聾的鋼鐵碰撞聲在耳邊響起,直震得陳莫雙耳發鳴。
陳莫痛苦地捂着耳朵,只見那四把明晃晃的鋼刀的刀刃上竟然紛紛出現了一道缺口,這還不算什麼,那四套盔甲竟然也在連連後退着。
陳莫百思不得其解地看了看空無一人、一物的身後,有些糊塗地摸着腦袋站了起來。
當他發現魏珠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頭頂時,他才抬頭看向上空。
只見一把如同玉石一般散發着幽光的鬼頭刀正懸浮在自己的頭頂。
「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