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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大廈在雲海市著名的金融街上,在離金融街的不遠處是雲海更出名的紅巷子。道友閣 m.daoyouge.com
有人說如果雲海用一個亂字形容的話,那麼紅巷子就只能用一個髒字來形容了。
不足二千米的小巷兩旁高樓臨立,各種旅館,酒吧,髮廊,迪吧,夜總會的霓虹燈照亮街頭,暗暗的紅光,使這裏看上去透着一股子春意。
「新到人鬥獸了啊,豬馬牛羊狗了啊!」
「超級變態了啊,蚯蚓與人!」
「全活八十,雙飛二百……」
從這些小販的叫賣聲就知道這裏是一條怎樣的街道,在每棟看似居民樓的門口都能看到正在與妓女討價還價的嫖客,在一些巷子裏能看着蜷縮在地上醉生夢死的癮君子,在垃圾箱的旁邊還能看到被別人打的混身是血奄奄一息的人。
這種地方王司從來沒有來過,剛剛打聽着這裏有雲海最便宜的旅館,只要十塊錢一夜,王司才走了過來。
看着這條充滿色情和暴力的街道,王司的心裏邊突然覺着這才是真正的社會,在哪個都是里的光明角落裏都躲着一群在黑暗裏生存的遊魂。
這裏的旅館果然像剛剛打聽的那樣,只需要十塊錢一晚上而已,不過情況卻不像王司想像的那樣。本以為這地方最多就是簡陋一些,可是沒有想到還不僅如此。
這些便宜旅館所在的樓叫炮樓,是專門為那些妓女提供用來接客使用的。
樓更高七層,每層樓都有近三十個房間,可每個房間卻不足十平米,裏邊只有一個雙人床和一張薄被而已。
而且從一樓走到自己住的三樓,能聽到操着各種口音正在*的女人。
「哦,寶貝,快點!」
「快,快,讓我們一起*吧!」
「親愛的,我不行了……」
王司聽的直覺着自己的耳根子發蒙,這種地方別說睡覺,能在這坐住了的人都是人才。而且屋子裏邊還有一股腥臭的味道,他都不敢脫衣服鑽進這被窩裏邊。
想都沒想就起身下樓,出門的時候天空已經下起了小雨。可是街邊那些只穿着短裙將白花花的大腿和半拉胸露在外面的女人依然在兢兢業業的為人民服務着,心裏邊頓時由生敬意,這工作態度,一點不比勞模差。
下樓後王司進了一間酒吧裏邊。進這裏的原因很簡單,自己想找個清靜的地方呆一下。
酒吧老闆娘三十多歲,穿着黑色連衣裙,腿上穿着很薄的黑色絲襪,腳上的鞋也是黑色的小靴。
左手托着自己的右手肘,右手的手指還夾着一根已經快要着完的香煙。眼神空洞的看着吧枱上的酒杯。
王司坐到了吧枱前的椅子上,低聲說道:「最便宜的啤酒!」
她的身材保養的很好,看不出她的實際年齡,看身材和皮肝像是二十幾歲的少婦,看長相和神情又像是三十幾歲的熟女。
聽到王司的話,女人顯然有些吃驚,來這種地方的玩的男人,都是為了獵色,而這些獵人為了能夠獵的好點的獵物,都是拼了命的裝,怎麼還有人進來就要最便宜的啤酒?不過看眼前這個男人的打扮,他也確實只能喝的起最便宜的。
「扎啤最便宜!」女人微笑着將一大扎啤酒遞給王司,又將一個煙灰缸拿到他的面前。
王司拿起啤酒就喝了起來,他並不會喝酒,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現在他想喝酒。
老闆娘並沒有繼續說些什麼,靠在酒架上點了根煙。
王司好奇的看着她,她點上煙之後根本不抽,好像是在玩煙一樣,等着它漸漸的着完。
「紅姐,來兩瓶酒!」一個女孩俏皮的趴到吧枱上叫道。
女孩二十三四歲,穿的很誇張,黃色的t恤衫將她半拉後背露在了外面,如果不是胸罩的襯托,怕她那對胸會和核桃差不多大小。
「看什麼看,沒看過美女啊!」女孩看着王司正在打量她,大聲叫道。
「婉兒……你的酒!」紅姐不悅的瞪了她一眼,將酒遞給了她。
王司聽完就把頭扭了過去,面無表情的喝着酒。
「土包子還學人家來酒吧,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吧!」婉兒拿着酒瞅了王司一眼之後就轉身離開。
「別見怪,這裏是女同志吧,很少有男人進來!」紅姐抱歉的看着王司。
他從一進門就發現了這個問題,屋裏邊都是一對對神情曖昧的女人,有幾個男人也是正在那裏相互做着些親昵的舉動。
「怎麼,瞧不起他們?」紅姐看着王司的臉上掛着一副冷漠的表情,還以為他是瞧不起這些人。
「沒有,個人愛好而已!」王司將杯里的酒一口氣喝完,把杯子放到了她的眼前。
「有人說*分為兩種,精神上和*上的,這些人尋找的就是精神上面的!在這種地方,很多人的身體已經麻目了,就想辦法在精神上尋找一些*!」紅姐邊給王司倒酒,邊自言自語的說道。
王司沒有說些什麼,他沒有去批判和評價別人的權力。不過紅姐說的話倒是讓他覺着很精闢,很多人做事的時候都說在尋找一種感覺,就是這種感覺,讓很多人找了一輩子。
他也一樣,以前一直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麼或者能做些什麼,現在他卻不得不為了活着而四處奔波,只是這麼到處奔波就真能活下來嗎?
接過啤酒之後王司就舉杯喝了起來,三斤酒一口氣下肚,臉不紅氣不喘。
紅姐吃驚的看着他,感覺他好像和酒有仇似的。
「滾,也不看看你什麼德行敢來泡我!」
婉兒正指着一個帶着眼鏡,穿着普通,手裏邊捧着一束玫瑰花的男人。
男人和自己差不多大,臉上的神情很尷尬,更多的是一種無法言語的懦弱。
「嘩……」
婉兒將酒杯里的水潑到了男人的臉上,邊摟着身旁的一個穿着白色長毛衣的女孩叫道:「這才是本小姐喜歡的類型,你這種沒用的男人我沒興趣,還不快滾!」
王司的眉頭禁不住的皺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麼,看着這個沒用的男人就像是在看幾個月前的自己一樣。
當時的他也是這樣,手捧着一束玫瑰花在車站想等着女朋友的到來,可是來的卻是她的母親,指着自己的鼻子就叫道:「像你這種沒用的男人也敢妄想和女兒在一起……」
想到這裏,王司就起身朝着兩人的方向走了過去。
站在男人的面前,嚴肅的看着他說道:「男人只有不想做的,沒有不敢做的!」
那男人吃驚的看着他,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王司沒有說太多的廢話,直接就拎起了坐在沙發上的婉兒。
左手攬着她的腰,右手摟住她的後背,嘴唇毫不猶豫的貼了上去。
婉兒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王司的舌頭就已經伸進了她的嘴裏邊。
她掙扎,可是沒用,王司已經將她的兩個胳膊死死的夾住,而腦袋因是用右手摁住。
這是王司的初吻,可是初吻對現在的他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舌頭傳來了一陣疼痛,然後嘴裏邊就滿是一股血腥味道。
可是他還是沒有停下來,而是使勁的摟着婉兒。
「你放開她,快來人啊!」
與婉兒一起的女孩使勁的拉扯着王司的身體,很快就過來了幾個人幫他扯拉着王司。
可是無論他們怎麼拉扯,王司就是死死的抱着何婉兒不放。
「砰……」
「啪……」
有人拿起酒瓶砸在了王司的腦袋上,也有人使勁的踹着王司的腰。可是無論他們怎麼做,王司就是不放手。
因為兩個人臉貼的太近的原因,玻璃並沒有落到兩個人的臉上。不過酒和王司的血卻流在了兩個人的臉頰上。
「瘋子……瘋子……」
「好man哦……」
一群人停止拉扯,而是神情奇怪的看着兩個人。一旁的情侶都禁不住的抱在一起吻了起來。
男男,女女,只有王司他們是一男一女。
突然,王司覺着婉兒發生了變化,不再是拼命的拒絕着自己,而是用舌頭應和着自己,原本掙扎的雙手也改成了撫摸着王司的腰部。
王司將夾緊她的手鬆開,她忘情的摟着王司的脖子擁吻了起來。
所有人吃驚的看着這一幕,一個女同性戀竟然和一個男人忘情的擁吻着。
就在他們以為兩個人會水到渠成發生點什麼的時候,王司卻將婉兒的身體輕輕推開。
轉身就朝着吧枱處走了過去,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十塊錢鈔後就轉身離開。
所有人都被王司搞的莫名其妙,怎麼拉他都不鬆手,婉兒順應他的時候卻又轉身離開,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紅姐也是吃驚的看着王司的背影,給別人倒的酒已經溢出來了都沒有發覺。
婉兒正一臉茫然的站在那裏,嘴裏邊還有王司的鮮血和啤酒的味道……
出了酒吧,先找了個公共廁所將自己頭上的血漬洗掉,將臉上洗乾淨,王司就回到了小旅館。
一進樓道就能聽見上下左右的傳來的呻吟聲,咕咚咕咚的撞牆聲,王司的心裏邊就覺着有些燥的慌。
「救命啊……救命啊……」
在眾多的呻吟聲音中,王司聽着有人正在大聲嘶喊着救命。
那聲音不像是裝出來的,聽上去像是哭腔,而更重要的是這聲音像是一個孩子發出來的。
「哈哈哈,你叫啊,接着叫,使勁叫!」男人的聲音就像是一頭髮情的狗一樣,不僅賤而且還很****。
王司皺眉站在那裏,看着走廊裏邊並沒有哪個好管閒事的走出來,甚至連個看熱鬧的人都沒有,救命的聲音很快就被****的呻吟聲淹沒。
「救……救……命……」女孩呻吟的聲音越來越弱,像是要暈過去了。
順着聲音的來源走了過去,是在走廊的盡頭的一個房間。
「砰……」
王司將門踹開,就看着一個赤身*的胖男人正在撕扯着一個已經昏過去的小女孩的衣服。
「你誰……」胖子看着王司進來,大聲叫道。
女孩十四五歲的樣子,身上的衣服已經被這胖子退去一半,王司沒有說太多的廢話,而是上前一拳打在了胖子的耳朵上。自己也不知道從哪裏看來的書籍,如果你有力量就打眼,如果沒有就打耳朵。
王司不敢與胖子這種人講理,就因為不敢,所以必須要打倒他!
一拳打上之後王司並沒有停上,趁着胖子的腦袋往旁邊歪的時候,一把扯住了他的頭髮,順勢使勁撞往一旁的木牆上面撞着。
「嗵……嗵……」
木牆很薄,不然的話隔音也不會這麼差,只撞了幾下而已,胖子的腦袋已經穿到了另一邊。
血馬上流便了他的全身,好像木刺穿破了他的大動脈一樣。
見胖子已經無力反抗,王司才上前輕輕的搖晃着小女孩的身體:「小妹妹,小妹妹……」
「救……命」
女孩臉色蒼白的呻吟着,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在不停的往下滴落着,自己的手不自覺的捂在自己的肚子上,混身燙的嚇人。
王司趕緊抱起她朝着外面跑着,邊跑還邊大聲朝着聽到打架的聲音出來看熱鬧的光着身子的女人問道:「哪裏有醫院!」
「街東頭!」
一個女人好心的告訴了他。
王司抱着她迅速的下樓,想不明白這些人為什麼聽到有人喊救命不出來,聽到有人打架卻活也不乾的跑了出來看熱鬧。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王司脫下自己的衣服包在已經半裸的女孩身上。
「堅持一下,馬上就到醫院了!」王司邊跑邊安慰着女孩。
可是女孩這時候已經暈了過去,跑了二十幾分鐘,過了兩個路口,才看到市人民醫院。
「大夫,大夫,快救救她!」王司進到醫院的急診室裏邊便大聲的叫喊着。
從屋裏邊走出來了兩個值班的大夫,簡單的檢查了一下女孩的身體之後說道:「應該是急性闌尾炎,交錢動手術吧!」
「我不認識她,你們能不能……」
「不認識她抱過來幹嘛!」
王司的話還沒有說完,醫生就不屑的瞥了他一眼。
「多少錢!」王司咬牙問道。
「連住院四千塊錢,快點回去取吧,我們先準備着!」大夫邊說邊將女孩放到了一張推床上。
王司聽完心裏邊就是咯噔一下子,四千塊錢,自己身上不過就還只有四十塊錢而已。
「我馬上就回來!」
王司轉身飛快的朝着外面跑了出去,跑的方向正是那帝王大廈,他想去找前女朋友幫忙,四千塊錢對她來說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一路上王司就像個瘋子似的狂奔着,身後傳來了一片叫罵聲音。
當王司坐着電梯來到前女友所在的公司,看到一個衣着光鮮的男人正與他曾經深愛的女人擁吻的時候,王司沒有走出電梯。他全身再也沒有當點力氣,靠在電梯牆上。眼睛裏邊充滿了一種憤怒,一種對社會的仇恨。
「秦總慢走!」一出電梯,就聽着大廈的保安衝着一個女人客氣的道着別。
女人腳上的高跟鞋發出的響聲引來了王司的注意。
將近一米六五的身高,從後面來看身形應該很瘦,身上拎的包引起了王司的注意。
穿着這麼貴的衣服,又是一個被叫做總的女人,幾千塊錢應該還是帶在身上的吧。
王司悄悄的跟在女人的後面,她沒有發現王司,邊和別人打着電話邊朝着停車場的方向走着。
「不行,出了停車場就不好下手了,必須得現在找機會!」王司心裏邊暗暗嘀咕着。
快步的上前用手捂住了女人的嘴,將她拖到了旁邊一塊沒人的地方。
「唔……唔……」女人害怕的使勁掙扎着。
「若男,若男,你怎麼了,你怎麼了……」電話裏邊傳來一個女人着急的叫聲。
「你別叫,我就放開你!」王司謹慎的看着四周,只有一輛輛汽車,並沒有行人。
「唔……」女人點了點頭。
王司輕輕的將手鬆開,看着若男,她長的比自己想像的漂亮,瓜子臉,大眼睛,脖子也特別的細長,一看就知道是大戶人家的女兒,不然像她這種不到三十幾歲的女人不可能成為總!
「你別傷害我,你要什麼我都給你!」秦若男害怕的看着王司,眼淚總已經不自覺的流了出來,雙手哆嗦着打開自己的包。
「我要四千塊錢!」王司的口氣不像是在搶劫,更像是在借似的。
「四千!我身上沒有那麼多……這個,這個,你都拿去!」少琪邊說邊從自己的身上扯下戒指耳環。
「不,我要錢!」王司面無表情的看着她,他的心裏邊也很緊張,雖然自己想像的是來到雲海之後,用自己是神經病這個藉口做點非法的行當賺點錢,可是自己並沒有想過靠搶,搶劫的時候心裏邊還是有些害怕,如果不是那個女孩等這錢救命,王司早就跑了。
「我……我有卡,密碼是六個零,你自己去拿吧!」若男看着王司咬牙瞪眼的樣子,嚇的全身都顫抖了起來。
「你和我一起……」聽完她有卡,王司就挽住了若男的胳膊,朝着一旁的銀行提款機走了過去。
在大廈樓下有幾個自動取款機,不過遠看着都有人,王司害怕被人發現,直到別人走了之後才將她押了過去。
秦若男並沒有騙他,密碼真的是六個零,每次只能出兩千塊錢,出到第二次的時候王司將錢塞進口袋裏邊就抱歉的看着秦若男說道:「對不起,有人等這錢救命!」
說完就轉身快步的朝着醫院飛奔着,全身的衣服都已經被汗水浸透,就像是一條毛巾巾在自己的身上一樣難受。
「醫生,趕緊動手術……」王司進了醫院門就大聲叫着。
醫生見王司將錢拿來,便和值班護士一起推着女孩進樓梯,說:「你去把錢交了,我們在二樓的手術室!」
王司又轉身到了大廳的收銀台那裏,因為身上有汗的原因,王司的全身都在冒着白氣。
出現在收錢的醫生的面前的時候把她嚇了一跳。
「我來交錢的!」王司面無表情的看着她,自己已經覺着氣都跟不上來了,這輩子就沒有像今天這樣跑過。
看着王司手中的錢,女人才穩定下來,交完錢王司就到了二樓。
那該死的醫生竟然在等着他拿單子才將小女孩推到了手術室里。
王司面無表情,臉色蒼白,全身無力的癱坐在了椅子上。
不停的喘着粗氣,回想着搶劫的一幕,自己的全身還是在發抖,不過他不是害怕,而是氣憤怒!
如果醫生肯動手先救這孩子,自己也不用去做那種傷天理的事。點了根煙叼在嘴裏邊,心中沒有一絲後悔的意思,只是希望別耽誤了女孩的病情才好。
將盒裏邊的幾根煙全部抽完,醫生才將女孩推了出來,直接推到了一間病房裏邊。
醫生抱歉的看着已經全身虛脫的王司說道:「不是急性闌尾炎,只是食物中毒而已,你錢都交了,就好好在醫院裏邊調理調理吧!」
「你說什麼!」王司憤怒的上前扯住醫生的領子,因為他的失誤,自己成了一個搶劫犯,馬上心裏邊就有想殺了他的*,不過又一想,就算剛剛食物中毒,王司也是需要出去搶錢來救這個孩子。
「你別激動,病人已經沒有大礙,很快就會醒過來!」醫生看着王司歇斯底里的樣子害怕的說道。
算了,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還想那麼多幹什麼。王司只有在心裏邊這樣安慰着自己。
看着正在熟睡的小女孩,王司的心情突然就放鬆了不少。
女孩長的很可愛,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小公主一樣,王司禁不住的上前用手輕輕的將女孩零亂的頭髮整理好。
「啊……救命……」女孩一睜開眼就害怕的蜷縮起來叫道。
「別怕,別怕,這是在醫院,在這裏沒人會傷害你!」王司趕緊安撫着她。
女孩瞪着天真的眼睛看了看四周之後才放鬆下來,眼淚嘩的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別哭啊,沒事了,你家在哪,我去通知你的家人,讓他們來領你……」王司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門外的走廊上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還能聽見剛剛那醫生在說:「就是前面那個房間!」
王司全身的汗毛一下子就豎了起來,站起身來快步的走到了窗戶前面,拉開窗戶想都沒想就直接跳了下去。
「砰……」
「咔嚓!」
在窗戶下面停着一輛車,而以為下雨的原故上面十分的濕滑,王司又着急的跳下去沒有落好腳,左腳踝感覺骨頭斷了似的。
揪心的疼痛和後面的叫聲比起來他更擔心後者。
「站住……」
王司連頭都沒有回,就直接一瘸一拐的朝着醫院的大門跑去,在大門的旁邊還停着一輛空的巡邏車。趕緊跑了出去,沿着公路的陰影一停也不敢停的跑回了旅館房間。
因為太着急的原因,他忘了自己是從哪將女孩救出來的了,更忘了救女孩的時候還做了些什麼。
剛一進自己住的樓層,就看着有幾個壯漢正在尋找着什麼,王司先是一愣,而後想轉身離開。
卻被一個女人拉進了自己的房間。
「噓!」一進屋女人就示意自己不要出聲。
王司吃驚的看着她,剛剛就是她告訴自己醫院的方向。
「老闆,別急嘛……」女人站在門前大聲的叫着,故意的想讓外面的幾個人聽見。
在屋裏邊她只穿了一身粉色的透明薄紗睡衣,裏邊根本沒有穿內衣,無論是上面還是下面都清楚的看到。
女人長的一般,頭髮的發質也不是很好,不過她的身材卻是出其的好,看着那對可以和菠蘿媲美的胸還有那一圓鼓鼓的屁股溝,王司一下子竟然忘了自己腳上的傷。
王司突然覺着不好意思,趕緊將眼睛看向一邊。
就看着這屋子雖然和自己的房間差不多大,但是卻多了一個洗手間,而且這屋子裏邊還有暖氣。女人的衣架上面掛着各種制服和情趣用具。
「快坐下,我給你包紮一下!」女人確定外面沒什麼情況之後,才將王司摁到了床上。
「謝謝!」王司坐在床上真心的說道。那些醫生見死不救逼着自己去搶劫,沒想到反過頭來倒是一個妓女不顧危險的救自己。
「謝什麼,你人不錯,在這裏做了這麼多年,沒碰着你這樣的人,咦,你腳是怎麼回事?」女人好奇的看着王司的腳腕。
被她一說,被一也低頭看下去,不過自己看到的卻是在睡衣裏邊的兩個菠蘿和荔枝,眉頭禁不住的皺眉了起來。
「怎麼光有血,沒有傷啊?」女人好奇的看着王司問道。看着王司在看自己的胸,不但沒有生氣,反倒是開玩笑似的說:「你願意一會免費讓你看,你現在先看看自己的腳吧!」
王司聽完不好意思的低頭看着自己的腳,就看白色的襪子都已經被鮮血染紅。
「雙雙,快開門!」門外傳來了一個男人着急的叫聲。
「啊……快,快,大哥,你好棒啊……」雙雙聽完,便馬上大聲的呻吟起來,還邊拿出一個毛鞭使勁的在空中抽打着。
「操,又是一個喜歡玩sm的變態,走吧!」幾個男人不屑的罵了一聲就匆匆離開。
「嗯……嗯……」雙雙就像是一個職業演員似的,從床上下來邊叫着邊將耳朵貼到了門上。
看着她,王司突然想起了曾經看過的一個電影,喜劇之王!
雙雙從衣櫃裏邊找了一件襯衣披在身上後,就拿出一個藥箱來,很熟練的給王司包紮着傷口,道:「今天晚上別走了,你動了三爺的人,怕他們不會這麼罷休,等明天再去醫院,今天就先這樣對付一晚上吧!」
「那你怎麼辦?」王司有些擔心的問道,心裏邊卻是感激她對自己的出手相救。
「我,沒事,就說遇到了個冤大頭要周包或者月包唄!」雙雙無所謂地說道,說完扔給王司一包煙。
王司也點了一根抽了起來,自己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被一個小姐救了自己,更沒有想到自己現在正在一個小姐近距離的坐在一起。
雙雙細細的打量着王司,佩服的說道「第一次來回街不找女人反倒救女人的你是第一個!」
王司抽了口煙,站起身來,說:「意外而已!」
「呵呵,你叫我雙雙就行了,你叫什麼名字?」
「王司!」
「我先洗個澡,你自己隨便吧!」雙雙旁若無人的把衣服脫掉,光着身子從王司的面前進了洗手間裏邊。
這洗手間是用透明的玻璃做成的,雙雙在裏邊洗澡時所有的動作王司不想看都看的一清二楚,臉也禁不住的紅了起來。
「那個,我看我還是走吧!」王司站起身來準備出門。
「你現在不能出去,三爺的人正找你呢,過了三天你就沒事了!」雙雙邊擦着身子邊走出來說道。
「為什麼?」王司不解的看着她。
雙雙邊穿着衣服,邊說道:「紅巷子有紅巷子的規矩,在這裏不管是殺人還是砍人,都不會讓警察來插手!三爺就是這裏的領頭人,這樓是他的,整個雲海上百分之八十的混混都是他的手下,不過他也有他的規矩,不管你犯了什麼事,三天之內找不到你的話這事就當沒發生過。因為在這裏死兩個人根本算不得是什麼大事!」
王司聽完有些懷疑的看着她,怎麼聽着這裏就像是一個與和諧社會脫離關係的地方,光頭和那個警察光天化日之下欺負人已經夠讓自己吃驚的了。在這裏竟然死了人都不用警察出面。
雙雙迅速的拿出了一套乾淨的床單和被罩說:「這裏每年上交的稅,不比那些商業街少,而且來花街玩的也有很多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所以在這裏發生的事大家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在這裏的基本上都是外地人,本地的還沒見過!死兩個外地人在雲海算不了什麼,睡吧,這是平常我睡覺用的,不髒。」
鋪完之後雙雙還拿出了一瓶香水,在屋子裏邊噴了一下。
她的身上也穿了衣服,不過也是那種護士的制服,看着王司嚴肅的樣子,她苦笑着說道:「這是我屋裏邊布料最多的衣服了,你總不能讓我蓋着棉被上床睡覺吧?」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和你一起……」王司突然覺着這話不管怎麼說味道都有點不對。
雙雙聽完坐在床邊,點了根煙,有些苦澀地說:「我明白你什麼意思!」
「不是,算了,既然你都不怕,我還怕什麼,借你地方洗個澡!」說完王司就進了洗手間裏邊,自己的身子因為跑步的原因一身是汗,而且腳上還有一大灘血漬。
任冷水使勁的沖刷着自己的身體,僅僅幾個小時而已,王司已經做了三件以前自己這輩子永遠不可能做的事。
在酒吧里強吻了婉兒,為了救小女孩搶了秦若男,而現在又在一個小姐的房間裏邊洗澡,而那個女人還正在打量着自己的身體。
洗完澡,王司的手上就是圍了一件大浴巾上床。
床有一邊是靠在牆上的,雙雙就坐在那一邊,半蓋着自己的身體,手上端了個煙灰缸抽煙說道:「王司,你是真正的男人!」
王司點了根煙,道:「沒什麼!」
雙雙笑了笑,不過笑容卻十分的無奈,說:「如果其她女人也遇到你這樣的男人就好了!」
「什麼意思?」王司有些好奇的看着她。
「這裏的女人都是從外地來這裏打工的,沒有人願意在這裏幹這些髒事。可是被他們騙來之後,身份證被他們扣下,而且還把第一次的情景製成了錄影帶,根本沒有人敢從這裏跑。十年,幹完十年他們才會放你走,可是十年過後,又有幾個姐妹能完整的走出去呢?」雙雙越說越傷心,眼神裏邊還充滿了絕望的看着天花板。
王司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在號稱和諧社會的今天竟然還會真的有這種強搶民女的事情發生。
「快睡吧,看你也折騰了一天了,我出去給你弄點吃的!」雙雙說完就穿了一件長款的羽絨服出門,走之前還嚴肅的囑咐着他:「別到處走,小心一點,別人叫門你別出聲!」
說完就關門出去,王司在心裏邊對雙雙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動,在異鄉遇到了難事被一個陌生的人救了自己,心裏邊頓時有種還是有好人存在的感覺,可是想到自己經歷的和雙雙講述的,又覺着好人只能像這樣窩在一個不知名的角落裏邊垂死掙扎着。
王司躺到床上才反應過來,仔細的檢查着自己的傷口,並沒有傷到骨頭,只是擦破了點皮,現在這種疼痛對於王司來說,就如同蚊子咬了一口,根本沒有任何感覺。
起身來到鏡子面前看着自己的身體,很瘦,瘦的讓王司自己都覺着憋屈,一個二十四歲的大小伙子,怎麼能瘦成這樣?
不過,王司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自己這瘦弱的身體裏邊蘊含着的力量。
體內仿佛有用不完的勁,也仿佛有使不完的精力,想來想去,王司也只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