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女人還是女殭屍,都是一種十分奇怪的生物。
明明在那裏被詭異的案情嚇得縮頭縮腦,但是卻依舊是硬着頭皮往下翻看着。
再加上趙文龍這個小屁孩,這個討論案情的組合怎麼看都讓人蛋疼。
陳莫最終還是拗不過這兩個女人的糖衣炮彈,只能是加入其中一齊討論了起來。
「我覺着肯定是仇殺,不然的話怎麼會這麼殘忍地殺死一家七口?」葉梓馨頗具偵探范兒地摸着下巴說道。
張雪搖了搖頭,沉聲說道:「調查過他們的背景了,兩個老人像普通農民一樣,淳樸、善良,父母兩人雖然做生意,但也是憑着良心做買賣那種,在小吃街上的口碑都不錯,孩子才六歲,弟弟和弟媳都是普通的工人,根本沒有機會與人結這種殘忍到滅門的深仇大恨。而且,仇殺在國內不算是什麼難破的案子。如果真是仇殺的話,省廳也不會壓這麼久了。」
「那會不會是有人想進去偷東西,然後發現家中有人滅他們的口呢?」葉梓馨繼續摸着下巴問道。
張雪依舊是搖頭說道:「這也不可能,當天飯店經營的現金都在,而且準備交房租的三萬元就在抽屜里都沒有少。最重要的是,弟弟和弟媳是在晚飯後去看老人的,並不是小偷偷東西的最佳時間。還有,如果真是小偷,看到家裏有七個人的話,第一反應會是跑。就算他不跑,這七個人也應該有反抗才對,但是他們都沒有反抗。你看照片,現場很乾淨,並沒有反抗留下的痕跡。」
「那要是這樣,搞不好還真是鬼殺的他們!」葉梓馨這個偵探范兒十足的丫頭此時竟然露出了一副驚恐的面孔,這讓陳莫感到哭笑不得,你一個殭屍跟着摻合案子也就罷了,有必要表現的這麼害怕嗎?不過再一想,她又不知道自己是殭屍,害怕也是難免的。
「師父,你怎麼看?」張雪歪頭看向了陳莫。
「是啊最啊,莫哥哥,你怎麼看!」葉梓馨同樣感興趣地問道,只不過她的動作要比張雪奔放的多,直接拉着陳莫的胳膊搖了起來。她這種過度親昵的動作,惹得張雪的眉頭不由皺緊,幾乎是出於下意識的,她直接靠到了陳莫的身旁。
被兩個女人夾着的陳莫,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兩個女人身上各自的體香紛紛竄入陳莫的鼻子裏邊,特別是這種俯案看資料的動作都讓兩人胸前顯出了一條令人無法直視的深溝,在這種情況下,陳莫就算是有看法也沒看法了。
「買回來了!」本來還是鐵青着個臉的蔣開元,在看到陳莫被二女夾着的時候不由就露在了原地。
「先吃飯!」陳莫藉機逃離了兩個女人的左右夾攻,十分殷勤地上前接過了蔣開元手中的兩個膠袋子。
「師父我來吧!」
「莫哥哥我來吧!」
張雪和葉梓馨兩人不約而同地將手伸向了陳莫,在意識到自己和對方說的話是一樣的時候,二人的臉上皆是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紅暈。
害羞歸害羞,但是兩個人誰都沒有把手縮回去,皆是大大方方地拿過了陳莫左右雙手的膠袋。
蔣開元悻悻地湊到了陳莫身旁,小聲問道:「陳莫,這個女孩是誰啊?」
陳莫白了蔣開元一眼,冷聲說道:「這是我徒弟,你少打她的主意!」
蔣開元悻悻地聳了聳肩膀,道:「你以為我是什麼人?我什么女人沒見過,我只是好奇而已!美女,我來幫你們!」
嘴上雖然是那麼說,但是蔣開元卻是無比殷勤地走向了張雪和葉梓馨,明明說的是幫你們,但是這貨卻只在那裏幫張雪從膠袋裏邊往外拿着吃的。
「你有病吧,買這麼多?」陳莫也不知道為什麼,看着蔣開元那副討好張雪的模樣那氣兒就不打一處來,指着那擺了大半個櫃面的早餐就叫了起來。
蔣開元理直氣壯地說道:「你們又沒說要什麼,我哪知道應該買什麼,再說了,又不用你掏錢,你嚷嚷什麼!」
張雪微笑着說道:「放不是那麼說,買多了吃不上就是浪費。師父,長壽呢,叫他來,有他在肯定就剩不下!」
「有道理,很有道理,下次我一定注意!」蔣開元賤兮兮地笑道。
「你還不走?」陳莫沒好氣地瞪了蔣開元一眼。
「走?去哪?我現在都已經是你的人了,你讓我去哪?」蔣開元不冷不熱地說道,一邊說着話一邊拿起紙巾擦起了筷子,將筷子上面的木刺擦完之後便是遞向了張雪。
和他做着同樣動作的張雪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在他把筷子遞過來的時候,張雪轉身將筷子遞給了陳莫,這讓蔣開元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陳莫得意地瞥了蔣開元一眼,陰陽怪氣地說道:「不要以為你長得帥就可以亂說話!」
葉梓馨咬着筷子尖,仔細打量了兩人一會兒,一本正經地說道:「他帥嗎?我覺着比起莫哥哥你來差遠了!」
「這話我愛聽,吃飯!」陳莫傻笑着站到了櫃枱前面。
「師父您坐!」趙文龍吃力地將櫃枱裏邊的木凳搬了出來。
陳莫欣慰地摸了摸趙文龍的小腦袋,道:「文龍,以後別叫我師父,叫我哥哥就行。還有,你現在是長身體的時候,這種事以後少干。再說了,我們都是大人,個高,站着吃就行。你坐吧!」
「明白了師父!」趙文龍十分乖巧地坐到了凳子上。如果是大人做這樣的事情,恐怕會讓人覺着這是在虛讓,但是趙文龍不是個大人,他是個孩子,他之所以不堅持,完全是因為聽陳莫的話。
四個人似乎忘了那將飯買回來的蔣開元,一邊吃着飯一邊討論着資料。
為了表現一下自己的存在感,蔣開元故意玩起了深沉,眉頭緊皺地看着桌子上的檔案說道:「這個現場,怎麼看着那麼熟呢?」
「不會是你乾的吧?」葉梓馨警惕地問道。
「呃……」蔣開元一陣無語,他隱約的發現,這個葉梓馨似乎天生就是自己的死對頭,不然的話,為什麼她的每一句話都會讓自己難堪?
張雪同樣一臉警惕地看着蔣開元問道:「這些卷宗都是壓在省廳里的,你是怎麼看到的?」
張雪開口的時候,蔣開元臉上的表情完全變了個樣,微笑着說道:「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不是說我見過這個卷宗,我是說我見過這個現場!七年前,瀋陽松縣的一家古董店也發生過這種滅門案子。一家五口,一個不剩,也是死於晚上九點多鐘,一家人也沒有做出反抗,更沒有掙扎尖叫,完全就像是在等死一樣!」
蔣開元本以為張雪會問自己,正在醞釀着接下來應該怎麼說的時候,張雪和葉梓馨卻是齊齊看向了陳莫,異口同聲地問道:「師父(莫哥哥)你怎麼看?」
又一次被兩人無視的蔣開元想死的心都有了,像他說的那樣,他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他可不是那種見了美女就邁不動腿的花痴。他之所以對張雪如此殷勤,完全是因為她像極了一個人,一個令他念念不忘的人。
「還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有飯吃太好了!」
蔣開元的思緒剛要展開,就被趙長壽給打斷了。
趙長壽一走進明寶齋,屋內的氣氛就瞬間變得壓抑起來。
蔣開元和趙長壽兩個人皆是用一種殺氣騰騰的眼神注視着彼此。
「怎麼,你們認識?」陳莫好奇地看着趙長壽問道。
趙長壽麵無表情地搖了搖頭。
「那你幹嘛那麼看他?」陳莫不解地問道,就算知道蔣開元是個殭屍,他也不至於反應那麼大吧?
「他不是在瞪我嗎?我當然不能服軟了!」趙長壽這個回答令眾人很是無語,特別是蔣開元,他還以為是趙長壽跟自己有過節呢,沒想到竟然是因為自己看出他是一個乩童所以眼神有些犀利而回敬自己。
趙長壽傻笑着擠到了櫃枱前,一點兒不拿自己當外人的拾起油條就啃了起來,一大根油條直接被他塞進了嘴裏邊,還沒有來得急嚼呢,趙長壽就指着桌上的照片嗚嗚囔囔地說道:「這玩意怎麼這麼眼熟啊!」
「你也見過?」蔣開元說的話陳莫可以無視,但是趙長壽也說眼熟,這就讓他不得不感到好奇了。
趙長壽使勁將嘴裏邊的油條咽下去,若有所思地說道:「好幾年了,三年還是四年前我都忘了,當時我們鎮上一個舊書店的一家四口就是在晚上九點多鐘被人滅了門。當時我們家老頭子還領着我去過現場呢。那地上的血,就和這照片裏邊的一樣厚。兩個大人都是穿着衣服閉着眼,只有兩個小孩是睜着大眼珠子!後來我師父說這事兒是人幹的,我們就沒有再管!」
趙長壽說的這個細節,讓陳莫、張雪、葉梓馨三人紛紛放下筷子湊到照片前面看了起來。
仔細查看過後,發現死者盧建成一家七口竟然和他說的一樣,大人皆是雙目微閉,完全就是那種睡着的狀態,而盧建成的兒子則是大眼圓瞪。
本來幾個人還覺着他們閉眼是人死後正常的表現呢,但是現在卻覺着,這裏邊似乎有着什麼值得去研究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