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嘰嘰喳喳的議論着,滿滿都是不敢置信!
「圈這麼大一塊地建宅子?能住的了這麼多嗎!」
「天,別不是我眼睛花了吧?這三房啥時候這麼有錢啦?」
「哎喲,那大房、二房不得後悔死了!」
「哎,真是各人有各命呀。三房這是走運了。」
「哼,誰知道這錢怎麼來的呢……」
「家裏就這麼幾個人,弄這麼大一所宅子也不嫌冷清的慌!」
「……」
一時間,羨慕的有,說酸話的也有,但人人都明白,盧家三房真的已經不是從前的盧家三房了。
好些人見了喬小如和傻夫君都笑着上前道「恭喜」,畢竟都是一個村裏的,大家也都看出來了,喬小如一家人都很厚道,有好事都會想着村里人。
與他們家打好關係,沒準將來也能跟着一起改善改善生活呢?即便沒有啥掙錢路子帶自家,好歹萬一有個難處找人家借錢救急也好開口啊。
菊花嬸等幾個平日便好擺弄東家長西家短的婦人嘴裏酸話連篇,下意識的四處尋找楊氏的身影想要挑撥,找來找去沒看見這才想起楊氏已經回娘家照顧生病的老娘去了。
頓時大感掃興,便去攛掇張氏和潘氏。
張氏看看熱鬧、或者火上澆油摻和一腳還罷了,指望她哪裏能鬧得出什麼花樣?
加上盧懷財各種警告,打死她她也不敢當這麼多人找喬小如晦氣的,連多說幾句都不敢,生怕傳到喬小如耳中惹怒了她斷了兒子的前程,那兒子會找她拼命的!
至於潘氏,倒是眼紅心熱恨不得將一切都奪過來,然而她不敢。
她也被喬小如給整怕了,根本就不敢。
聽着那些長舌婦的挑撥,心裏貓抓似的難受,妒火陣陣熊熊燃燒,燒得胸腔隱隱作痛,卻只能一言不發的忍耐着。
於是到了晚上,喬大河又挨了一頓莫名其妙、劈頭蓋臉的臭罵,被罵的差點沒地方睡覺。
到了黃道吉日破土動工這日,更是闔村幾乎都跑來看熱鬧,鄰村也有不少人特意跑來看,都想來沾沾吉利喜氣。
今非昔比,喬小如也很大方,請了德高望重的老輩行家主持破土安基儀式,鞭炮連天,準備了雞、豬頭、羊頭和美酒為祭品,燒香插燭,弄得十分熱鬧。
又準備了無數的瓜子糖果散給前來看熱鬧道賀的村民們。
當安基儀式結束,眾人感慨着四散而去,王工頭也指揮着手下工匠們如火如荼的開工了。
這一份活計工錢高,且支付爽快,又是肥姐所託,自然人人都樂意保質保量的把活干好。
先是要打地基,將雜草藤蔓小灌木垃圾等清理乾淨,之後該鏟的鏟、該填的填、該砌的砌,要先將地基弄平整。
其中東北角有一塊地大約一畝多高出地面一米五左右,喬小如表示要在那上邊建亭子花園,安置假山石與下邊平地相連接,到時砌一條青石板台階上去便好。
而往南一片有一道高兩米多的大坎,下方就是菜園,喬小如讓他們用石頭直砌造出垂直平整的直線切面,到時上方安置一長排欄杆免除安全隱患,可在此造景,再將去菜園的路用石磚砌平整。
如此,這一大片宅基地便相當於共有三層,層次豐富不單調,營造起來也顯得更富有意趣。
喬小如原本是打算將整個大宅院分割成一個個的小院落以及花園,可後來一想,家裏人口並不多,即便將來自己有了孩子、懷宣也有了孩子,人還是多不到哪兒去。
況且那還不知道要多少年之後呢!
一人一個小院子的住着,顯得太過冷清,未免不便。
靈光一動索性只分個前後院,前院為正廳、男客房、馬廄、大雜倉庫、柴房以及預備給傭人下人住的房舍廚房等。
後院他們一家子住,挑選中間最平整的一塊地建造一組以走廊長廊相互連接的一組建築群,如此既仍舊是住在一起的一個整體,又可各有方便。
房子有單層也有雙層,高低錯落有致,迴廊走廊相互連接,其間恰到好處的點綴各種高矮疏密的花木以及假山石,令人心曠神怡而溫馨舒適。
當喬小如將想法跟王工頭說了之後,王工頭也不禁眼前一亮,連連點頭笑着道好。
「這想法倒是挺新鮮的!這麼把房舍都建起來,既緊湊親近又各有各自生活起居的空間,比普通鄉下莊戶人家的房子更獨立方便,又比那高門大戶獨門獨院住着更顯親近,這樣最好!」
喬小如見他也這麼說心裏更有底了,便點頭笑道:「既如此就這麼做吧!」
說着將圖紙拿給王工頭看,簡單向他解說了一番,有些不太好意思笑道:「這圖我畫的未必對,我也是想到什麼就畫了什麼,考慮得恐怕不夠周全。王大哥既是做這一行的,定然認識不少畫這類圖紙的行家,若能幫我完善完善改一改就更好了!」
王工頭捧着她畫的草圖看來看去卻是眼中放光連連稱讚,嘖嘖笑贊道:「喬娘子真正秀外慧中,你畫的這圖想得極是細緻周全了,我還從來沒見過類似的圖紙吶!喬娘子放心,我會叫人仔細看看,將這圖紙更好完善起來,保准給喬娘子建造一座前所未有的好宅子!」
喬小如笑着道謝,又笑道:「如今才打地基,倒也不急。大概半個月之內我要出一趟遠門,估摸着得去十天左右,這段時日不在,諸事勞煩王大哥做主,若有什麼不能決斷的,請肥姐幫忙拿主意便是。肥姐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好,我記下了!」王工頭點了點頭。
晚上,喬小如和盧杏兒特意做了好幾個好菜慶賀慶賀,將大房、二房請了過來一起吃晚飯。
沒了楊氏那個討厭刻薄的潑婦,張氏根本鬧不起來什麼,倒也無妨。
至於其他人,二房被盧懷財收拾得服服帖帖,大房李氏那一小家子是自己人,盧孝全也還罷了,唯獨一個盧懷銀令人心裏略有膈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