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紫菱幾人好奇心大起。
紀崢可是未用全力,不用戰技的情況下,只靠武技就接下蕭銅全力施為的戰技一擊。
那戰技顯然十分出色,亦被蕭銅練得威力強橫。反正越千帆、蘇紫菱自問若是正面這一招,多半難以抗衡,無法全身而退。
蕭銅可是西季朝氣榜第八位呢!
紀崢到底有多強?
想得越明白,蘇紫菱幾人就越好奇這一點,蕭銅試不出來,那就多試幾次唄。索性輪番上陣切磋,旁觀再精彩,也不如親自面對紀崢的感受來得更真實,更清晰。
蘇紫菱雖不那麼擅長戰鬥,可畢竟是大家族出身,實力還是在中上水準。她一上來就狂風暴雨般強攻,紀崢只閃躲和見招拆招,根本不還招。
如此「打」了一炷香後,紀崢始終從容不迫,蘇紫菱總是打不到他,每一招出手都像是在白費勁。打着打着反而她自己先受不了啦,忍不住慌了亂了,大喊「不打了」就跳到一邊去,啊啊啊大叫一通發泄心裏的憋悶和壓力。
師雲翎給人的感覺,仿佛總缺了一點戰績作為襯托,既不如都長安來得驚艷,又不如紀崢飆升得急速。甚至還有人懷疑師雲翎不該排得那麼高,因為她沒有相應的表現……
但師雲翎的親爹是師一問,那個出了名喜怒無常,高興起來能一下送出幾本秘籍,憤怒起來能一口氣殺滅一個勢力,讓無數人都不願招惹的煉神強者。誰沓麻吃飽了撐去惹她?
如此一來,師雲翎自然缺乏相應的戰績來襯托自己,以至於看起來光芒反而不如紀崢都長安。
事實上,師雲翎很強!
與她交手沒一會,紀崢就肯定了,小安翎實力還強過蕭銅。只不過這姑娘戰鬥不多,經驗不夠,所以明明有十分的實力,可在戰鬥里只發揮得了八分九分。
蕭銅則恰恰相反,實力稍遜一籌,但擅長戰鬥。加上能用出獨特的「快速戰技」,九分半的實力通常發揮得出全部,甚至超過十分。
師雲翎與紀崢纏鬥接近一盞茶時間,最後才落敗。
紀崢用了奔流拳等戰技武技,卻沒用出逆流殺劍和秘法。當然,師雲翎顯然也有壓箱底的殺技沒用。
越千帆本不想打,不過架不住大家一起出聲攛掇,還是出手了。
越千帆是個有書卷氣的文人,自有溫潤一面,容易讓人心生好感。不過,就是顯得太溫和了,哪怕戰鬥也顯得不溫不火的,給紀崢的感覺仍然是「這人沒什麼火氣」。
對,就是打起架來都像溫言細語地讀書,沒什麼激情和戰意。
紀崢也恍然明白,難怪越千帆明明實力出色,卻從未登上朝氣榜。就這一身儒雅的風範,怎麼看也不像武者呢!
越千帆對爭勝興趣不大,紀崢哪怕贏了越千帆也沒什麼感覺。
所以,最後的勝負其實並不重要。
紀崢多了一次與真脈強者放手酣戰的體會,越千帆也有了一回與真正頂尖同齡人戰鬥的經驗,各有所得。
若不是蘇紫菱幾人親眼所見,親自體會,委實難以想像紀崢的實力竟然強大到足以與真脈強者抗衡的地步。
而幾場切磋下來,眾人都注意到紀崢每次都表現遊刃有餘,明顯未用全力。
如果連越千帆都沒逼出紀崢的全部實力,那他該強到什麼程度?
蘇紫菱等人愈發感覺紀崢的深不可測。
眾人切磋,交流武道,再到談天說地,卻是有着許多的話題。尤其紀崢的目的地就是西季,自然要向蕭銅了解一下相關的情況。
空閒下來的時候,紀崢招呼上師雲翎一道施施然去了客棧外的河岸邊。
蘇紫菱從窗口望下去,遠遠看着並肩行走的兩人。
一個灰衣,一個花裙,顏色對比鮮明。假如這是一幅畫,色彩堪稱恰如其分。
一個高三寸,一個矮三寸,行走起來偏偏步履一致,十分協調。
這個場面居然讓人感到融洽與和諧。
蘇紫菱突然莫名地笑了起來:「紀崢完蛋了!師叔叔從來不會饒過任何敢打翎兒主意的人呢……嘻嘻。」她忽然好想看那出大戲唄。
蘇紫菱真的想多了,紀崢找師雲翎二人獨處,是為別的事。
一邊對師雲翎說着,一邊來到一塊巨岩後面,瞧四下無人,紀崢從儲物袋裏拿出一隻只盒子遞給她,示意她打開看:「幫我看看,都認得嗎。」
接上手,師雲翎努力辨認,不時地還回憶一下:「這是火隕鐵。」
「……這個不認得呢。」
「登雲鋼!肯定是登雲鋼!你從哪裏得到的,這是用來煉製靈器的材料噢。」
「沒見過這個。」
「……我想想啊,這好像是瑰石,作用好像是用來入藥。」
當看到紀崢拿出的火一樣鮮紅,熾烈無比的蠶絲,她接着興高采烈說道:「這是赤炎蠶絲吧?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呢,據說煉成靈器的話,非常厲害。」
紀崢拿出來的,自然是明風閣之戰中先後得到的十來件寶物。他其實這段時間閱讀了一半的《大千奇物錄》,上面湊巧記載了兩種,但還有一半是辨認不出的,正為此發愁呢。
萬萬沒想到,安翎是師雲翎,而師雲翎有個父親叫師一問……
紀崢一時起意,想到興許她的知識面會更廣一些。果不其然,十多件寶物里倒有大半都是師雲翎認得出的。
確切的說,只有赤炎蠶絲等幾件算得上寶物,像登雲剛之類的,只屬於特殊的珍稀材料罷了。
「還有嗎?」師雲翎好奇,紀崢哪來那麼多材料和寶物?
要拿出來嗎?紀崢問自己,答案是確定的。
要!
我相信小安翎!
他笑道:「有!」從儲物袋裏拿出他最好奇,最想辨識出來的那件寶貝。
遞到師雲翎手心裏的是一枚圓球,如拇指大小,呈現灰色,有種十分特殊的質感。
師雲翎拿着端詳,查看了足足一炷香,先是迷惑,後來陷入深思,最後流露出遲疑之色:「此物可能是……造物元種。」
紀崢很鎮靜:「造物元種?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