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藥好了,趕緊端進去溫着。」郎中隔着門板道。
「來了。」慕容澈鬆開若歌,跑出去拿藥。
等他再回來的時候若歌已經醒過來了。
她飄渺若仙的眸空洞的望着頭頂上方的某處。
蒼白的臉好似薄薄的紙。
一吹,就碎了。
慕容澈端着藥碗的手僵住了。
愧疚感油然而生。
他不知如何去面對若歌。
聽到有門聲響動,若歌慢慢將視線落在門口。
憔悴,狼狽的慕容澈映入眼帘。
她涼涼的看了他一眼,別過頭去。
只要看到他便會想起他對自己的屈辱。
若歌閉上眸,隱去了眸里的黯淡之色,失望之色和絕望之色。
她的玉手抓緊了下面的鋪陳。
只要幫助少主完成任務,她便會離開慕容澈,永永遠遠的離開她。
她不愛了。
不想愛了。
這種愛,太累了,好累好累。
得不到一絲溫暖,得不到一點回應,她已經堅持不下去了。
慕容澈看她這幅冷淡的樣子,心裏有些失落。
他端着湯藥來到若歌面前,瓷勺和瓷碗碰撞在一起的聲音十分清脆,若歌卷長的睫毛動了動。
他斟酌了半晌,用最溫柔,最溫和的聲音喚着她:「若歌,吃藥了。」
若歌回應他的只是沉默。
慕容澈把瓷碗放在一邊,坐在她身旁,拉住她的手。
若歌不着痕跡的縮了回去,而後不着痕跡的伸進了被捻里。
他滾動了下喉結,眼圈一下子紅了:「若歌,都怪我,是我,是我沒有保護好我們的孩子。」
他的話猶如晴天霹靂般重重的砸在了若歌的心口窩,她的睫毛顫抖的厲害,睜開眸,偏過頭望着他,聲音沙啞異常,不復清麗:「你說什麼?」
慕容澈心疼這樣的她。
這樣脆弱的她,這樣虛弱的她。
他抓住若歌的手:「郎中說……郎中說你有孕了,但是小產了。」
有孕?
若歌不敢置信的望着慕容澈。
所有的思緒在腦子裏迴轉着。
她怎會有孕呢。
她明明吃過涼藥了。
她怎會有孕呢。
靈光一閃,她忽地想起什麼。
因為她從小在夜宮生活,還要執行各種各樣的任務,為避免奸人陷害,所以她服用了不少的解藥,造成了身體對一般的藥物沒有作用的情況。
難道,是身體裏長久以來潛在的解藥自動將那涼藥的功效化解了?
是的。
一定是這樣的。
她握了握手,當初她忘記這一點了。
「若歌,你別傷心,你要是喜歡孩子,我們……」
還未等慕容澈將後半句話說出口,若歌便冷冷的打斷了他的話:「榮王殿下朝政繁忙,若歌就不過多叨擾了,請回吧。」
「若歌。」慕容澈看她要攆自己走,急了,抓着她的手:「若歌,我要留在這兒照顧你。」
「我有手有腳,你不必照顧我。」若歌清淡的看着他。
「若歌,我知道你還怪我,你原諒我好不好?我錯了,我今日也是……也是一時衝動。」慕容澈牢牢的抓着她的玉手覆在自己的臉頰上。
「你打我,你若是生氣你打我。」說着慕容澈就抓着她的手往自己的臉上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