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去浪也不來乾清宮找朕。
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還想不想要親親了,還想不想要抱抱了,真是愈發的過分了。
由此可見,離玉樹總結出了一條經驗:男人不能慣,愈慣愈完蛋。
她跟小豬羔似的重重的哼了一聲,離開了書房,順着九曲長廊朝御花園走,心想,皇叔一定拿着酒壺去賞風,賞雪,賞月亮去了。
是不是嫌她沒有詩情畫意啊,所以自己偷偷跑去欣賞了。
不管,她也要去。
她誓要做皇叔的小尾巴,皇叔去哪兒她去哪兒。
小尾巴行動了。
跐溜跐溜的踩着鵝卵石尋找御花園的每一處地方。
古老的常青松樹下,兩抹身影對立而站,朦朧的月光透過細細的松樹葉子投射在二人的身上,形成一片斑駁的影子。
一襲銀絲勾邊玄衣,束墨玉發冠的離傲天如一顆松樹沐浴在月光下,頎長的身軀拉出一條淡淡的影子,他負手而立,稜角分明的側顏頗為冷漠,好似結了一層冰霜,那張如畫的五官更是深邃,他冷冷的看着站在他對面的秘果,薄唇微動,似乎每一個字都是賞賜她的一般:「秘果,皇上已回,你不必再勸本王,也將自己的歪心思收斂起來,如若再有壞心,本王定不饒你,這次,本王是看在娘的份上。」
呵……
清淡飄渺的笑聲從秘果唇中吐出,帶着無限的淒涼和悲傷,還有那殘缺的看破紅塵。
秘果的手臂被火豹咬傷了,手臂那裏缺了一塊肉,她用厚厚的紗布包裹着,外面披着煙灰色的斗篷,未施粉黛,更顯憔悴:「王爺冥頑不靈,秘果祈求佛祖也無果,只好用了那個法子,卻不想王爺早已深陷紅塵,寧願捨去大業,也要做為不值得的人做不值得的事情,王爺,你愛上了自己的侄女,就不怕老夫人知道麼?」
「閉嘴!」離傲天寒若冰霜的利眸冷冷的看着她:「休拿娘出來說事,秘果,你毫無悔改,本王與你無話可說,從此,你便常伴青燈古佛吧。」
說罷,離傲天轉身離開。
轉頭的那一瞬他僵住了,握起的雙拳豎在兩側,黑曜的眸有些心虛的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小玉樹。
身後,秘果撲向他,抱住他的大腿:「王爺,皇上不能留啊,她就是個禍害啊,會毀了王爺的大業啊,王爺,等您當上了皇上,要什麼樣的女子沒有?為何非要在她身上浪費時間。」
朦朧的月光淡淡的灑在離玉樹清透的小臉兒上,她的眸子有些茫然,有些不高興,帶着自己的小驕傲。
她的身後好似插了一對翅膀,隨時隨地都能飛走一般。
離傲天怒了,一腳踹開纏着自己的秘果:「滾開!」
秘果被踹翻到一邊,離傲天大步朝離玉樹走去,深邃的眸定定的看着她:「皇上,你怎的在這兒?我們回去。」
「回什麼回。」離玉樹『啪』的拍掉他的手:「不要拉拉扯扯的,哼,朕是不會原諒你的。」
她嘟着小嘴兒,腮幫子鼓鼓的,像青蛙,裏面存了好多好多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