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事我已經幫你辦妥了!」
「多謝你,回頭我回去的時候你需要的東西我會帶到的。」
「不用謝,各取所需而已。不過這一回你們確實魯莽了!差一點就被發現,皇帝的人可不好騙!」
「這對於你來說並不難吧?你要想騙他們還不容易,即便是被他們發現了,給道家點好處給你圓個謊就行了。」
「到手的好處誰願意分出去?不過,這回辦砸了,警幻那邊能交代嗎?」
「有什麼不好交代的,她要是嫌我辦不好換個人辦就行了,也不看看這會兒誰願意替她辦這件事,要知道不小心可會得罪那位大人。」
「讓我說警幻也是夠膽大的,敢在那位大人眼皮子底下動手腳,她也不怕那位大人歸位之後降下懲罰。」
「那也沒法子,上頭催的急,再者說警幻也不怕,即便是那位大人,也不可能對警幻做什麼。這件事的背後可不止有警幻一個人,三界只怕都牽扯在其中,即便是那位大人也沒有辦法怪罪下來,畢竟警幻也算是在辦公差呢!」
「辦公差,警幻她敢承認嗎?」
「這個自然是私底下的,不能放到明面上說。不過大家都心知肚明。」
「說句實在的,那塊石頭我就沒看出來有什麼了不起的。為他如此興師動眾,恐怕是大題小做了吧!!」
「沒辦法,要知道上一塊補天石可出了個齊天大聖了,要是這一塊再出來一個混人,三界不知道會被攪成什麼樣了,為了這個,再怎麼興師動眾也不為過吧!」
「說的也是,不過你的徒弟就這麼推出去了,你也不心疼?」
「心疼什麼,那個小賤人背着我也不知幹了什麼多少事兒?趁這個機會正好把生了外心的清理一下,也省得讓底下那些人都起了心思。」
「你倒是一箭雙鵰呀!看來你早打算好了!」
「那也沒辦法,我早就有預感,這一次恐怕就要栽了,唉!布了二十多年的局就這樣廢了!」
「我倒覺得還算好,現在還早,再回頭佈置一遍也不費什麼功夫,要是那幾個都下來了,這位大人再重回來一次,你們可就有的忙了!」
「說的也對,你這麼一說我心裏就好受多了,反正我們現在啊,不過是預熱而已,要真是想回頭也容易,否則要按你說的那樣,局都開始了,那時再回頭,那可就要廢很大功夫了!」
玄紜笑了笑,伸手從抽屜里拿出一個盒子,打開蓋子,裏面赫然便是賈赦受到攻擊時的那三把匕首,「東西我給你收回來了,應該不會有人發現!」
「先放到你那邊吧,等我回去了再給我,不過說出來還真是有點奇怪啊,這東西可是警幻從上頭帶下來了,按說那位大人目前還沒有覺醒,無論如何也逃不出這東西的攻擊,怎麼就失敗了呢?」
「那位大人逃不出,不代表其他人也逃不出呀!」
「你這話什麼意思?難不成還有別的人在?我的天!警幻到底是幹什麼吃的呀,這種事情為什麼不早說!」玄心在那頭猛地一拍桌子,顯然是生氣了,也不怪她,這件事確實是警幻疏忽了,幸虧她們運氣好,要不然栽在裏頭連哭的地方都沒有!
「我也不太確定,那天,那位大人受到史氏的攻擊時,他的祖母手上有一串佛珠,把這個匕首給克制住了,你知道的,那串佛珠是我開的光,用的也只是普通的沉香木而已,即便是受到那位老太太幾十年的供奉,最多也是在老太太受傷的時候攻擊力強一點,絕對不可能有能力破壞掉你的計劃的。可偏偏她就是用這串佛珠克制了那把匕首!」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個老太太不簡單是不是?」
「嗯,不過她的真身我看得不太真切!」
「你都看不清楚,恐怕真的很不簡單吶!說不定跟那位大人是同一級別的呢!也難怪這次我失敗了,回頭我非得要補償去!」
「你去和警幻說去吧,我跟你說一聲,也只是提醒你一下,賈家這裏恐怕已經沒有辦法進行下去了,你們還是要提前做好準備!」
「多謝你提醒!我回頭和警幻商量一下,反正京城嘛,你知道的,什麼不多就是貴人多,像這種家裏鼎盛卻中途敗落的多的是,我想應該能找出符合條件的!」
「既然你早就有這個準備了,那我也就不用擔心了,既然如此,我就先告辭了!」
「哎,等等!我聽說你跟那位五皇子勾搭在一塊兒了!」
玄紜笑了笑,眼裏都是得意之色,臉上的表情卻端的很好,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嘴裏道:「怎麼能是勾搭,皇子殿下篤信佛法,我不過是與殿下探討佛理而已!這是知交,你的用詞能不能不要那麼齷齪!」
「在我面前可別端那一幅得道高人的模樣!我還不知道你,我就說嘛,這次給你的報酬雖說珍貴,卻也不至於讓你守的這麼嚴實,拼着被發現的風險都不願意跟道家那邊分,整個一貪財奴的模樣,我還以為是你轉性了嗎,原來原因在這兒!你這是背着道家暗度陳倉吶!小心被他們知道了,可是要生氣的喲!」
「哼!他們也有臉說我,要知道四十多年前,他們可也是玩了一把暗度陳倉的把戲,否則當今怎麼如此信任那幫只知道煉丹弄鬼的道士,那時候我佛家都沒說什麼,他們道家現在能有什麼話好說的!不過是各憑本事罷了!」
「各憑本事?五皇子殿下有那位大人相助,登上大位也是遲早的事情!道家到時候即便是是鬧翻天了也是鬥不過你們的,你還有臉說各憑本事了!」
「我能找到那位大人,然後藉助那位大人的勢力,扶持五皇子殿下,這就是我的本事!」
看到玄紜一副自得的模樣,玄心知道自己這話也是白說,不過對她來說,誰上位都無所謂。她也就沒心情管這些,她更關心的是她與警幻的計劃,這個計劃可是費了她大半生的功夫,若是臨到頭敗了,她可真的要哭的。玄心對着玄紜道:「既然如此,你到時候上位了,回頭配合一下我的計劃唄!」
「這個嘛?」
玄心白了他一眼,真想把他現在這幅市檜的模樣,讓外頭那些信徒看一看,他們心中德高望重的玄紜大師,究竟真實模樣是什麼樣子的,不過這些也只能在心裏想一想,她只好打起精神保證道:「放心吧,有你的好處,咱們合作了這麼多年,我的為人你還不知道,只要能幫我辦成事,報酬是少不了的!」
「這麼說我就放心了,到時候和我說一聲,我會盡力的!」
「師傅,五皇子殿下來了!」門外小童稟報的聲音傳來,玄紜道:「好了,我有客人來了,這次就先到這吧!」
玄心點點頭,道:「那我就不打攪你了,告辭!」
玄紜把桌子上的銅鏡小心的放在一個匣子裏,連同裝匕首的盒子一起塞到了抽屜里,這才朗聲道:「請殿下進來吧!」
徒嘉鵬坐下和玄紜大師寒暄幾句,便道:「我從前頭來,本想先去拜訪一下主持大師的,卻沒想到主持大師有事忙,不在寺中。」
「說起來寺中這幾日確實是十分忙碌,因為賈家之事京城許多百姓都來相國寺燒香拜佛,想要請法器回家供奉,因此近日寺中人來人往,主持師侄受許多居士邀請常常外出,殿下見不到他並不奇怪,過幾日就好了。」
「那我倒是要恭喜大師了!相國寺又要多了許多信眾了!」
「這有什麼好恭喜的,雖說已經找到罪魁禍首,可惜她們之前害過的那些人卻不能復活了。若是能早一些就好了!」
「大師無需自責,您已經盡力了,抓住了罪魁禍首已經是為了那些人沉冤昭雪,更何況那二人伏法,更多的人便逃過了她們的魔爪,大師還有什麼好強求的呢!」
「殿下說得對,是我強求了!」
徒嘉鵬喝了一口茶,看向玄紜大師道:「說起來,賈家太太也是可憐,好好的,家中妾室竟是收買了她身邊信任的人,先是給她下咒,以至於一場病病了一年多還是不好,被那馬道婆忽悠到去別院養病,更是信了馬道婆與那惡尼的謊話,要改運,卻被二人乘機害了賈大人,要不是賈大人幸運逃過了,又有大師及時趕到,賈大人危矣!」
「世人愚昧,受她們哄騙也是在所難免的!再者說賈大人能逃過此劫乃是他平日修德,佛主護佑,我不過恰逢其會罷了!」
徒嘉鵬笑了笑,心中卻是起了警惕之心,這和尚如今能欺騙父皇,難保日後不會騙他,他以後還是要小心些,不能太過信任這些人。
而且也要學着父皇的做法,讓佛道二家保持平衡,不能一頭壓過另一頭,才是帝王之道。
徒嘉鵬心裏想的玄紜大師卻是不知,他開口問道:「不知陛下要如何處置這件事?」
「父皇已經下令由玄天觀和相國寺牽頭清理天下惡僧淫道,滌盪佛道修行之風,主持大師又要忙了!看來我近日是無法同主持大師探討佛法了!」
「多謝陛下信任!不過出家人還是清靜些好,雜物太多於他的修行不易!不過這事還要怪殿下!」
「卻不知有我何事?是大師佛法精湛,破得那二人的巫蠱之術,才能得到父皇的信重。與我有何關係?」
「殿下雖然不說我卻是知道的,相國寺能擔此重任還要多虧殿下在陛下面前為相國寺說了許多好話。」
「如此大師可該好好謝我才是!就是不知道大師想用什麼來謝我呢!」
「我乃出家人,身上也沒什麼貴重之物可以謝殿下的,別的殿下也不缺。若是殿下不嫌棄,我有一位師弟,名喚玄清的,也是精通佛法,更是聰慧無比,殿下若是不嫌棄,可邀他進府,共同探討佛理。」
「這是我的榮幸,待我出宮建府後,自然會邀玄清大師前往我府上做客,就怕大師閒雲野鶴慣了,我哪裏卻是紅塵之地,大師不習慣。」
「修行之事本不該受外物影響,無論是閒雲野鶴也罷,身處紅塵之地也罷,都是能夠修行的。我想玄清師弟是能夠習慣的。」
「那我就先謝過大師了!」
「不用謝,貧僧就以茶代酒,先祝殿下能夠和玄清師弟相處得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