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你回去告訴他們,會議延遲到明天上午。權南翟沉沉說道。
此時此刻,他只想着帶秦樂然出去,讓她高興高興,什麼總統的責任他通通都不想管。
他自律了十幾年,一心只想着爬上總統這個位置,一心為別人完成願望他已經厭倦了,此時他只想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他這輩子最想要做的事情莫過於就是跟秦樂然在一起,讓她每一天都能開心得像一個孩子一樣。
秘書急急道:烈先生,大家都在等着您,會議很重要,您要是不去,很有可能
我說的話你聽不懂?權南翟挑眉,目光冷冷地射向秘書,聲音又冷了幾分,還是你覺得我應該聽你的。
秘書嚇得抹了一把冷汗,他怎麼可能敢有這樣的想法。
他只是盡一個秘書的職責,告訴他們的總統先生這個時間該做什麼事情,不應該做什麼事情。
丟下國家那麼多的要員,在外面陪一個小丫頭,這絕對不是一個明智的總統先生會做的事情。
烈哥哥,很抱歉秦樂然抽出手,退開兩步,望着他甜甜地笑了笑,我下午約了人,不能跟你一起出去了。
秘書說的很重要的會議,那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她不能讓烈哥哥因為她而耽誤國家大事,更不想烈哥哥將來被人說成只愛美人不愛江山昏君。
秦樂然抽出手,權南翟的手空了,心臟也隨之跟着空了,他張了張嘴:然然
烈哥哥,真的很抱歉了秦樂然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時間,哎呀,我跟人約定的時間就快到了,要趕去會和了。烈哥哥,然然先走一步,改天再陪你好不好?
不給權南翟說話的機會,秦樂然朝他揮揮手,轉身蹦蹦跳跳地離開,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很開心。
只是她在轉身的一瞬間,權南翟看不到她時,她的神情剎那間就黯淡下來了。
她在心裏默默地說道:烈哥哥,然然想要跟你二十四小時在一起,但是我並不願意成為你的負擔與累贅,不要拖你的後退,我要做一個對你的事業有幫助的人。
要是將來有一天,她能夠正大光明地站在烈哥哥的身邊,她希望聽到的能是老百姓讚美的聲音,而不是罵聲。
秦樂然走了好遠一段距離,身後的權南翟還是靜靜地看着她,看着她明明很失落,卻仍然挺得很直的背。
這個蠢丫頭,她完全不用如此善解人意的,在他的面前,她可以像小時那樣任性妄為。
他給了她這樣的權力,可是她卻不願意享受,或許是他給她的還不夠,所以沒法讓她安心享受。
看到總統先生的臉色陰沉沉的,秘書心中暗叫不妙,想必這次一定是捅了馬蜂窩,以後他一定沒有好日子過。
回北宮權南翟轉身就走,走路的腳步很重,似乎在用這樣隱忍的方式發泄內心的不得已。
他完全可以把小丫頭抓回來,但是他不想讓她頂着一頂耽誤他工作的大帽子。
她的心思,不用她多說,他同樣懂得。
是。秘書急急跟上,都快嚇得腿軟了。
回北宮的途中,權南翟一直閉目靠着椅背上養神,車內的氣氛一直降到了冰點。
直到到達北宮,他才冷冷地丟下一句話:下次再發生今天這樣的事情,你自己看着辦。
是。秘書連連點頭,小心翼翼跟在總統先生的身後。
走了一會兒,秘書趁着細小的空閒拿出手機,把備忘錄那裏輸入了一條信息——以後總統先生跟秦家小丫頭在一起時,絕對不能再提公事切記切記否則砍手
那個就是你的烈哥哥,他還是跟秘書走了他一定不會明白你心裏的想法吧。
秦樂然躲在暗處偷偷看着烈哥哥的車子遠離,誰料身後突然傳來秦胤澤冷嘲熱諷的聲音。
我的烈哥哥明不明白,管你什麼事?她回頭,狠狠瞪秦胤澤一眼,邁步就走,一句多餘的話都不想跟他說。
秦胤澤追着她說道:秦樂然,何必呢?何必為了一個連真實身份都不願意告訴你的男人犧牲那麼多?
不管秦胤澤說什麼,秦樂然走自己的,就是不理會他,她不理會他,他就能乖乖閉上嘴。
秦樂然,這個給你的。秦胤澤腿比她長,幾步就跟上了她,一把將她拽住,將一份件塞到她的手裏。
秦胤澤,你又想玩什麼把戲?秦樂然不想接件,卻被秦胤澤抓着手,不得不接下。
他說:你看看吧,看了之後,你也不用感謝我。我做這些事情,都是父親的指意。
秦樂然一臉茫然:什麼?
回去慢慢看吧。秦胤澤拽着她就走。
聽到是父親讓秦胤澤交給她的件,秦樂然回到家就翻開件,打開件一看到跟烈哥哥有關係,她立即打起了精神,一頁一頁慢慢翻看。
件中寫得詳細清楚,烈哥哥與沈靈曦之間的關係只是契約關係,他們並不是真正的未婚夫妻。
當然這個消息,讓秦樂然興奮不已,興奮過後,她又開始懷疑件的真實性:秦胤澤,你說這是很機密的事情,那你是怎麼查到的?
當然是慢慢查到的。原本接到父親的指示要去查清楚權南翟與沈靈曦之間的真實關係,他還擔心他們的保密功夫做得好,並不容易查到,沒有想到姓沈的女子自己找上他,將事情的交待得清清楚楚。
權南翟也是跟在秦越身邊做事多年的人,早就把性格練得小心翼翼,凡事沒有確鑿的證據,絕對不能輕易相信。
因此他又讓人去查了,查來查去也查不到權南翟跟沈靈曦真正親密的事件。
由此,他相信,權沈兩個人是因為利益綁在一起的可能性很大。
秦樂然懷疑道:你確定這件事情是真的?
秦胤澤說:你是懷疑我?還是我懷疑父親手底下那些人的做事能力?
秦樂然冷他一眼:當然是懷疑你。
那麼你可以當我今天沒有找過你,也可以當沒有看過這份件。秦胤澤漫不經心地說道,他只負責把件交給她,至於她信不信,那不是他能干涉的。
說起來,也是他賤骨頭,她根本就沒有把他當哥哥當親人看,他還是會不由自主關心她,愛護她,不想讓她受到絲毫委屈。
十四年啊十四年,這十四年他從一個小男孩長大成一名成年男子,這期間學得最多的便是如何好好照顧這個妹妹吧。